岳爸爸脸色不自然地应了，“原来是杨老弟，这么晚了咋还不睡？”

杨爸爸爽朗一笑：“来看看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呀？咋啦？”这时他也看到了岳小牛，奇怪地道：“大热天的牛儿捂这么严实做啥？”

岳妈妈感觉怀里的身子瞬间变得紧绷，忙安抚地上下抚mo着她的脊背，心中酸楚不已。

岳爸爸深吸了一口气，抛出一句令杨家父子惊愕的话：“杨老弟，我们想退婚！”

杨爸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盯着他说：“岳老哥你刚才说啥？我没听清楚。”

“我，们，要，退，婚。”岳爸爸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

还没等杨爸爸答话，杨海涛已经捺不住地问道：“这是为啥了岳叔？我和小牛的婚事是我俩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订下的，您和我爸比亲兄弟还亲，这亲上加亲的好事咋就说退就要退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您和我婶不高兴了？您说，我一定改。”

杨海涛是个老实憨厚的孩子，为人又勤快肯吃苦，岳爸爸打心里喜欢。正因为喜欢，所以更不能害了人家呀。

抹了把脸，他语气艰涩地开口：“孩子，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是我们小牛她，她配不上你！”

杨爸爸起初被气得够呛，差点就要蹦起来，听到这句话他的怒火被浇熄了一点，只是面色依旧很难看，硬邦邦地道：“说啥配不配的，都是自个儿的孩子，哪有父母说自个儿孩子不好的？”简单地说他早把岳小牛当自己的孩子看了，只差了一道手续而已。

岳爸爸闻言浑浊的眼中蓄满了感动的泪水，他知道不说实话杨爸爸是决不会答应的。目光移向始终低着头的岳小牛，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抖得不那么厉害。

“小牛她，她被人*暴了。”

杨家父子惊呆了，杨海涛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下意识地喃喃重复道：“小牛被*暴了?”

杨爸爸震撼的无法动弹，脑海中像被雷劈过**，只能呐呐地说着咋会这样，咋会发生这种事？

村里民风保守纯朴，女子被*暴比国家选总统还要惊天动地，杨家和岳家感情再好，一时也无法接受未来儿媳妇被人*暴已不是黄花闺女这个事实。

沉默等于默认，岳爸爸心痛地闭上了眼睛。

杨海涛突然走近一步，想去岳小牛身边，被岳妈妈摇头示意不要惊到她而停住了脚步，眼睛却仍停留在她身上。

“我不同意退婚。”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村里人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反正没过多久岳小牛的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的都有。岳小牛这几天没出门本来也不知道，是小弟岳志成有一天跑来神神秘秘地问她破瓜是什么意思，她原以为是夏天破西瓜，后来才明白是暗喻自己婚前失身。

从那以后，岳小牛变得更不爱说话，也不肯出门，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承受那些蜚短流长和异样的眼光，眼泪成了她近日最忠实也是唯一的伴。

尽管岳小牛极力躲避，流言蜚语还是隔着空气传到她耳里，声音之大让她蒙上被子想装听不到也难。

“什么被*暴，我看呐八成是小牛自个儿有相好的了，又怕她爸反对才闹了这么一出，生米煮成熟饭想反对也不成了。”

“可别这么说，我瞧着小牛那孩子不是这种人，你这帽子扣得也忒大了。”

“什么不是这种人？那是人家会装，小牛刚满十八吧？瞧她那双眼睛勾人都不带眨眼的，还有那**那身段，哪个男人见了不心痒痒的？海涛那孩子也真是可怜，平白无故和*蹄子扯在了一块，还没过门就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岳小牛再也听不下去了，做了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一件事。她猛地掀了头顶的被子，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到不远处田里正饶舌的两个妇女面前，趁她们错愕之际指着其中一个说话最难听的女人鼻子噼里啪啦怒吼一通：“说别人这不好那不好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大脸塌鼻绿豆眼再加一张臭嘴腰比水桶粗奶像死鸡头屁股似笆斗整个一加强版的现代武大郎我要是你男人宁愿上*蹄子也不要上你。”她一口气骂到底中间不带停顿，骂完后长长喘了口气，忽然觉得心里好像没那么窒闷了，骄傲地挺直了背脊昂首返回，留下那两个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的女人茫然地面面相觑。

回家的途中，她暗暗下了一个早该下的决定。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心里还放不下。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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