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对妈妈说:“妈妈,你长得这么漂亮,是遗传的外婆基因,外婆就很漂亮,看上去就不像农村人。”妈妈说:“外婆老家在城里,她是文革中的下放知青。”我说:“知青不是都回城了吗?外婆怎么留在农村和外公结婚了呢?”妈妈说:“外婆家庭出身不好,文革中受尽了凌辱,后来跳河自杀,你外公救了她,就和你外公结婚了,所以没有回城。”我叫妈妈给我讲讲外婆的故事,妈妈说:“说来话长啊!”就跟我讲起来——
妈妈说:“你外婆娘家姓陈,你外婆叫陈碧茹,你外婆家解放前很有钱,农村有200多亩地,又在县城开个面粉厂,是个地主兼资本家,1949年解放的时候,你外婆爸爸很开明,过去农村的土地是给佃户种的,地主只是收租,你外婆的爸爸向佃户宣布:‘现在解放了,谁种的地归谁所有,以后也不用交租了。’佃户们都很高兴,夸你外婆的爸爸开明。1953年城里进行公私合营,你外婆的爸爸又把面粉厂交给国家管理,自己成了私方代表,协助管理,拿固定工资。1966年夏天,文革动乱开始了,你外婆的爸爸妈妈被红卫兵揪出来批斗,你外婆的爸爸有高血压、心脏病,几场斗下来,就睡倒了,后来死在医院里。你外婆妈妈原来是越剧演员,当时才40来岁,因为受不了造反派的侮辱,也上吊自杀了。你外婆就孤身一人了。”
我说:“外婆就没有兄弟姐妹吗?”妈妈说:“外婆有一个哥哥,十几岁的时候得急病死了,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我说:“那外婆一个人怎么过啊!”妈妈说:“当时是1969年夏天,正好搞下放,政府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你外婆是66届高中毕业生,19岁,是硬杠子,家庭出身又不好,就被下放到马庄镇来了。”
妈妈说:“你外婆中等身材,皮肤白净,五官秀气,又能唱会跳,是个大美人儿,那时候各个大队就是现在的村都组织宣传队,唱样板戏,你外婆饰演《红灯记》中的李铁梅,《智取威虎山》中的小常宝,比电影上唱的还好,四乡八集是出了名的,你外婆晚上一演出,十几里路以外的群众都跑来看。那时候演出都在社场上,搭个台子,拉两盏大灯泡,也不卖票,大家自己从家里带条板凳,坐在台子前面看。外婆他们宣传队,有时候也会到其他大队去演出。大队革委会副主任苟万山是个造反派头子,他是专门抓宣传工作的,宣传队就归他管,他已经四十几岁了,家里有老婆孩子,却看中了你外婆。”
我说:“这个人也太不像话了,他都四十多岁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外婆当时才19岁啊!”妈妈说:“那时候很混乱,没有王法,他们造反派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苟万山经常以领导的身份把你外婆带到大队部去谈话,你外婆也不敢不去。大队部是个四合院,苟万山一个人一间办公室,苟万山都是下午3点多钟把你外婆带去,那时候大队部没有什么人,进门以后苟万山把门一关,几句话没有说,就对你外婆动手动脚,揪嘴巴子,拍屁股,开始你外婆觉得他是领导,岁数又这么大,好像是自己的长辈,只是红红脸,也没有怎么样反抗。”
我说:“后来呢?”妈妈说:“后来苟万山得寸进尺,他认为你外婆好欺负,就把你外婆搂在怀里亲,把手伸到你外婆怀里乱摸。你外婆抱住苟万山的手,说:‘苟主任,你不能这样啊!’苟万山说:‘我喜欢你!’你外婆说:‘喜欢也不能这样!’你外婆推开苟万山,跑出去了。苟万山气得七窍生烟,第二天上午就把宣传队集中起来训话,他指着你外婆的鼻子,说:‘陈碧茹父母是地主资本家,她出身剥削阶级家庭,是黑七类子女,到农村来还不认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改造世界观,觉得自己会唱几句样板戏,就自以为了不起,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不尊重领导。’苟万山宣布,把你外婆开除出宣传队,每天写一份检查送到大队革委会。”我说:“这个苟主任真坏啊!”
妈妈说:“更坏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一次大队在社场上开会,传达上面的最新指示,20几个知青排队坐在**台前面的地上,社员从家里带来板凳坐在知青后面,你外婆怕弄脏**,就找了一张旧报纸铺在屁股下面坐了。会议才开了一半,后面上来两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把你外婆拖起来,说你外婆坐在屁股下面的报纸上有伟人照片。这时候苟万山也闻声走下台来。苟万山说:‘陈碧茹侮辱伟人,是现行反革命!’当时就有人高呼:‘打到现行反革命分子陈碧茹!’、‘陈碧茹不老实交代,死路一条!’你外婆就被他们拖上**台,跪在前面,有人拿来剪刀,把你外婆的头发也剪了,有的人对你外婆拳打脚踢,不一会儿,你外婆就被打得鼻青眼肿,嘴上留着血,衣服也被**了,散会以后,苟万山也不让你外婆回到知青点上去,就把你外婆关在大队部一间旧仓库里面。”
我说:“仓库怎么住人啊!也没有卫生间,没有厨房,吃饭怎么办?”妈妈说:“他们哪里管这些,吃晚饭的时候,苟万山找来四个造反派小兄弟,一个叫二癞子,一个叫三秃子,一个叫石娃子,一个叫王二虎,都是跟着苟万山一起造反的小痞子,二癞子说:‘大哥今天晚上找我们有什么事情?’苟万山说:‘今天晚上我们对陈碧茹开个小型批判会,陈碧茹趾高气昂,我们一定要把她的威风打下去!’三秃子说:‘那我们就赶快回家吃晚饭。’苟万山笑着说:‘不用了,今天晚上我请客。’说完,苟万山就把二癞子、三秃子、石娃子、王二虎四个人带到大队部旁边的小饭店里,要了一瓶白酒,几个菜,一大盘馒头,就吃喝起来。酒足饭饱以后,苟万山叫二癞子找个塑料袋,把桌上剩下的两个馒头和一些剩菜装起来,带回去给你外婆吃。”我说:“她们凭什么把吃剩下的给外婆吃?”
妈妈说:“有吃的就不错了。你外婆吃完饭,他们五个人就开始批判你外婆。仓库很大,空荡荡的,就有一张床,是你外婆睡的。苟万山叫二癞子、三秃子从办公室端来一把椅子,四个方凳子,苟万山坐在中间椅子上,二癞子、三秃子、石娃子、王二虎坐在两边,你外婆低着头,跪在他们面前的地上。他们批判了没有几句,就对你外婆拳打脚踢,苟万山说:‘大批判不仅要触及灵魂,还要触及皮肉!’你外婆被他们打得在地上乱滚,哇哇直叫,打了一会儿,他们停下来,问你外婆老实不老实?你外婆说:‘我老实。’苟万山就叫你外婆爬起来,站到他面前,对你外婆动手动脚,二癞子说:‘这个小丫头皮肤蛮白净的。’王二虎说:‘人家是城里姑娘,又是资本家小姐,皮肤能不白净吗?’三秃子说:‘把衣服脱了,让我们弟兄们瞧瞧!’你外婆扭着屁股不肯,苟万山对二癞子说:‘你到我办公室去吧剪刀拿来!’二癞子跑出去一会儿就拿来了剪刀,石娃子抓住你外婆的左膀子,王二虎抓住你外婆的右膀子,那时候是公历6月份,天不太冷,你外婆上身里面穿个胸罩,外面穿件衬衫,下面是一条长裤,一个三角裤头。二癞子解开你外婆衬衫钮扣,就用剪刀剪开你外婆的胸罩,你外婆蹬着脚,哭着喊:‘不要啊,不要啊!’二癞子用剪刀夹住你外婆的奶头子,说:‘你不老实我就把你奶头子剪掉!’你外婆一吓,连忙说:‘我老实。’就不敢动了。二癞子就把你外婆的长裤、衬衫、短裤头都剪开来了,最后叫你外婆把鞋子袜子也脱了,一丝不挂,站在他们面前,任由他们揪摸扣捏,你外婆稍微**不高兴,他们就抬手一巴掌。后来苟万山把你外婆抱到**,要**你外婆,你外婆宁死不从,把苟万山的脸都抓破了,到晚上10点多钟,苟万山他们才锁上门,离开仓库。”
我说:“后来呢?”妈妈说:“你外婆哭了一夜,她觉得苟万山这个恶棍绝对不会饶她,就想一死了之。第二天凌晨,你外婆撬开仓库的窗户,大队部就在青龙桥旁边,你外婆跑到青龙桥上,就跳了下去。碰巧你外公起早下田干活,经过这里,就连忙下河把你外婆救了起来,你外婆看你外公心好,又是贫农,就和你外公结婚了。”我说:“苟万山他们后来怎么样?”妈妈说:“苟万山他们五个人,后来在一次武斗的时候,都被对立面打死了。”我说:“这也是罪所应得啊!”妈妈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菩萨有眼,他们丧尽天良,能有好下场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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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原来是爸爸的干~儿』
天冷了,昨天晚~爸爸带我们出去吃火锅。大家都很高兴,爸爸喝了不少白酒,我和~~喝了点葡萄酒。回到家里,爸爸品着茶,~着烟,就~我们唱歌给他听,跳舞给他看,这是经常的事。爸爸是我们一家之主,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马~跑过去打开音响和vcd,我先唱了几首,便是~~唱,~~一连唱了十几首,~~在学校是文艺骨~,是有名的金嗓子,爸爸听得~~了,~着眼睛,打着拍子。爸爸又~~~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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