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方丽自己在房里写日志，还没写好，陈其琪就入了来，方丽只得停下，陈其琪来到她身边，摸着她的头发说；“谢谢你。要不是你，今天爸一定会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我可受不了”

方丽知道陈其琪一定会被父母骂，却装做不经意，说：“不会吧，看来爸的脾气很好”

陈其琪；“妈为我大病了一场，头发为我白，爸把这事记在我头上”

方丽；“你也是，活该”

陈其琪：“我一天不回来，爸就天天骂我不孝，天天说要用扫帚扫我。好彩有你这个好新妇，爸才下不了手”

方丽笑了：“爸真会打你”

陈其琪：“你以为不会呀，今天托你福，避过一难”方丽笑了笑：“走的时候也没说一声”陈其琪：“就是没有”方丽又叹气，又摇头：“是什么事，让你一去不回头，一去无踪迹”陈其琪轻轻说：“是命运，是命运让我守候着你，直今天，双双把家还”方丽见他轻佻，跳起来，伸出手，但陈其琪比方天平反应快，方丽没拧到耳朵，又操起台面上的尺子，才举起，又放下：“今天是第一天，放过你”陈其琪：“舍得”方丽：“再说”陈其琪：“不说不说。这窗真好，我想看海”方丽转过画面，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海，静静听着音乐。

过了一阵，三婶在门外叫他们出去拜神，方丽只好关上画面，同陈其琪出到厅，此时天开始要黑了，厅里来了很多人，酒店的人也在开台，上菜。三婶已将拜神的用品摆好，就等他们出来，先是三叔拜完，到陈其琪、方丽，最后是三婶。拜完神，三婶又吩咐：“琪琪，带家嫂敬杯茶给老辈。琪琪揣茶，家嫂敬茶”茶已准备好，陈其琪揣起茶托，吩咐方丽：“你跟着我叫就成，敬茶要双手”方丽点点头，第一个是大叔公，方丽跟着陈其琪叫：“大叔公。请喝茶”双手捧上，谁知大叔公没接，说：“这茶我不敢喝，琪琪，应该父母先，不是我”陈其琪解释说：“爸妈已经喝过”大叔公：“我没见，你问问谁见啦？”无奈，只得叫来三叔三婶，父母喝过后，大叔公还是不肯接，道：“茶是好茶，却无名茶”方丽为难了，她不知道三婶冲的是舍茶，正要问时，陈其琪先答：“大叔公，是四家嫂给大叔公敬茶”大叔公：“啊！是四家嫂呀，四家嫂的茶我要喝”大叔公接过茶，还是没喝，问：“四家嫂，是那个姓”方丽上前：“我姓方，叫方丽，今天第一次回来”大叔公：“是那方水土养出的金凤凰”方丽不敢答，陈其琪：“四家嫂是松山人”大叔公又问：“够远的。什么时候同琪琪拍的拖”

大叔公这话把陈其琪、方丽问住了，方丽望着陈其琪，陈其琪想了想说：“我们不拍拖的”大叔公听了哈哈笑：“现在还有不拍拖就父母的，琪琪你当大叔公老到看不见，听不闻了吗？”陈其琪：“我们真的没有拍过拖，但这八年我们都在一起的”大叔公：“你们在一起，在四家嫂家里吗？”陈其琪：“我在她爸厂里打了两年工，后来我常去她家，我们很熟的，所以就不用拍拖，拉开天窗就回来了”大叔公：“这样呀，可不踏实”三婶问：“要怎样才踏实？”大叔公：“奉子成婚最踏实”三婶：“现在没人知道是不是奉子成婚”大叔公：“三婶这么说，这茶也饮得踏实”饮过茶，道：“四家嫂这茶真好”有人问：“是四家嫂好，还是茶好”大叔公放还茶杯：“茶好，四家嫂更好。茶喝过啦，酒呢，什么时候给我酒喝？”一时无声。陈其琪：“一会就有”大叔公又问：“什么酒？”陈其琪：“大叔公要喝什么酒？”大叔公：“我家里什么酒都有，就是少了喜酒，我想过来喝喜酒”陈其琪：“有喜酒。但大叔公还要等等才能喝”大叔公：“要等到什么时候。大叔公今年八十七啦”陈其琪低下头，眼角直住方丽身上扫。厅里只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方丽知道，他们正等待着自已，她想了想，说：“我爸我妈听我的，我听琪琪的，大叔公等等吧”大叔公：“有四家嫂这句话，我就等等”过了大叔这关，接下来是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大哥、大嫂，二哥没到，二嫂来了，还有大家姐。比陈其琪年纪小的就不用了，只是认识一下，陈其琪还有两个堂弟，都结婚了，两个堂妹已出嫁，没到。方丽从末想到，自已昨天还是方家大小姐，今天却成了四家嫂，四婶，四娘，是别扭，但心甜。

喝过了茶，随便多了，有说有笑。饭店的人很快就将菜上齐了，三婶招呼客人坐过来。这菜同松山的基本一样：白切鸡、白灼虾、鲜干海味，烧烤拼盘、清蒸鱼、扣肉、还有几个小炒，味道也是清淡为主。大家边吃边谈，有说有笑，轻松快乐，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女人才同小孩先走。男人再多坐了半个小时，要问的都问过了，也走了。才要收拾台面，陈水莲，黄水松来了，还带来一个纸箱，三婶问她：“吃过饭没有？”陈水莲：“都什么时候了，吃过饭啦”陈其琪却笑了：“那你来是帮我收拾台面的”陈水莲望望，对黄水松：“帮帮手”黄水松没说话，收拾起碗筷，方丽也要帮忙，陈水莲却把方丽拉到房里，急急问道：“这几年，我哥过得好吗？他没吃苦了吧？哥在干那一行？”看着陈水莲猴急的样子，方丽只笑不答，惹得陈水莲更急：“嫂，快点告诉我”方丽：“你问你哥去呀？”陈水莲：“他当然是说好”方丽这才说：“过得当然没你好，他开的是烂车，那比得上你的房车”陈水莲：“房车不是我的，是我老板的，她买来放在租车行里，别说我，说哥”方丽：“琪琪苦倒没受过，我说的是人，心苦不苦我不知道，我识他这么久，他从不同人说过去。我好想知他过去是怎样的人，是不是犯事躲出去的”陈水莲：“我哥出走前，我也不在家，在外面读书，嫂放心，我哥没有犯事，他走前就是个打工伙记，修马达的，嫂，现在我哥做那行”方丽：“你哥自已开了间礼仪公司，专门帮人办喜庆事，每天嘻嘻哈哈的”陈水莲不信：“工作需要，有可能。嫂这么漂亮，这么年轻，是我哥死缠烂打，嫂心软才答应我哥的吧？”

方丽：“你是说，你哥配不上我，好，我告诉他，说是你说的”

陈水莲吓了一跳，脸色即变，道：“那我哥不将我撕烂才怪。嫂，可怜可怜小姑，当我没说过”

方丽笑了：“其实是我追你哥”

陈水莲摇摇头：“不可能”

方丽：“事实是这样”

陈水莲：“哥发达了，是亿万富豪”

方丽：“就是一幢小楼，一间公司，同我，你哥没钱”陈水莲：“可怜的哥哥”但她对房子来了兴趣，问：“我哥的房子有多大？”方丽：“我QQ空间里的照片”陈水莲：“可不可以上去看看”方丽：“可以。我的空间里有视频”陈水莲：“让我看看”方丽打开电脑，让陈水莲看了陈其琪的房子，又看过自己的家。陈水莲出了房，把她带来的纸箱拿进来，还关上了门，陈水莲带来的是衣服，十多套**，陈水莲招过方丽：“嫂，试试，不合适，明天你到厂里来，我亲手给嫂做”方丽：“你开服装厂”陈水莲：“我小股份，不过我是厂长，厂里的事我说了算，来吧”

陈水莲带来的**，方丽很满意，比她自已千挑万选买来的好得多，方丽对陈水莲“你的眼光真行”陈水莲：“忘了话比嫂知，我的专业是服装设计”方丽：“怪不得”陈水莲：“等嫂举办婚礼的时候，小姑子我将新郎新娘的婚纱礼服全包啦”方丽笑了：“这可是你说的”陈水莲：“是我说的，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方丽：“问你哥去”陈水莲：“我哥能做主？”方丽：“是呀”陈水莲：“我找哥去”等她们再来到厅时，已不见了陈其琪，问方丽要来手机号，陈其琪的手机也关了机，陈水莲大叫：“爸、妈，哥又离家出走啦”三叔从厨房走过来，盯着陈水莲：“再说，看我怎样收拾你。你哥上街买点东西”吓得陈水莲又拉着方丽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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