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莲笑着对他说:“你听,这孩子又在吹箫了。”
“首长,海鹏的箫吹的真不错啊。他拜过名师吗?”
“呵呵,那倒没有。这孩子从小跟他爸学的。海鹏他父亲是个文人。就是战争年代身边也离不开几样东西。”
“是吗?老首长身边常带着什么?”
陈岚岭很有兴趣的和马莲一边朝楼上走,一边问着。
他觉得多了解一些萧海鹏父亲的兴趣、爱好,会对自己进一步了解萧海鹏带来帮助。
“他啊,永远离不开文房四宝、短笛长箫和一副围棋。老战友们都经常和老箫开玩笑,说他不愧为陈老总的部下,像足了老总!而且还多了两样——箫、笛。”
“那,老首长真是一员儒将了。首长现在在什么地方任职?”
“老箫?他在‘二炮’。”
马莲回答的非常简约。陈岚岭也就不再问下去。
马莲将陈岚岭让进屋里,走到儿子房门前,拍拍门,提高声音说:“海鹏,开门。兵团招兵办陈指导员来了。”
屋子里的箫声戛然而止。门开了。一个清秀的大男孩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军装,就像一个小战士,英姿**。一对浓眉大眼里却透着惶惑迷茫,似乎有些不知所以。手中还握着一支长箫。那箫暗红的颜色,却隐隐透出一种淡淡的光泽。一束金黄色丝线做的缨穗,垂在那里轻轻摇曳,似乎那箫声的余韵,还在空气里颤动。
陈岚岭打量着海鹏,心中想这孩子体格看来还是不错,应该有170吧?看上去倒也不瘦弱,挺匀称的。难怪会被飞行学校录取。只是看上去实在太稚嫩了些,到了大西北他真的能挺得住吗?
陈岚岭和海鹏谈了很久。他详详细细的先介绍了宁夏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谈到这些,陈岚岭是兴奋的。他是土生土长的宁夏青铜峡人,对自己的故乡有着强烈的眷爱。陈岚岭侃侃而谈,从宁夏“五宝”,到贺兰山、腾格里沙漠、鄂尔多斯草原,还有“天下黄河十八道弯,为富一套宁夏川”……
当然,陈岚岭并没有忘记把西北的艰苦,恶劣的气候如实的介绍。他告诉萧海鹏,建设兵团所居位置是腾格里沙漠的边远地区,从改造大自然的战略角度,就是防止沙漠化继续扩大的咽喉要地。为此,兵团的所有营房都要建设在沙漠里。现在这些部署都是纸上谈兵,所有的营房都要等新兵自己去建。而且任务非常重,必须在今年冬天到来之前,把营房建造好。否则,就只好在帐篷里过冬!西北冬季天寒地冻,而且风沙非常厉害。最低温度常常到达-15——-25°,毫不夸张的说,是滴水成冰!刮起毛胡子风,会连房子都埋掉……
陈岚岭说了很多,他要尽量详细。他发现海鹏听的很认真,两只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在听,用心的听。
陈岚岭告辞的时候对萧海鹏说:“海鹏,你不用急着决定。我觉得你的条件非常好,留下来继续求学,将来一定会大有成就!当然,边疆同样需要你这样的有为青年!我只是感觉你太小了,所以没有批准。你再好好考虑几天,名额我给你留下了。不过要好好吃饭,开开心心的。今天听你吹了箫,很感人。不过我希望下次来你家,听你吹短笛!明白吗?”
海鹏忽闪着大眼睛,认真点点头。
三天以后,陈岚岭第二次来到萧海鹏家。老远就听见一阵奔赴的笛子曲。那是一曲《红梅赞》。曲调高亢嘹亮,强烈的情感渗透在曲调中跌宕起伏,可谓大气磅礴。如高山流水,似江河直下。陈岚岭不由笑了。
以后,新兵集训地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萧海鹏的笛声。陈岚岭毫不犹豫的任命这个最年轻的战士,担任了9连2排的排长。
一个月后,整整一专列的新兵,由1500名北京城市知识青年组成的军垦战士,做为首都第一批奔赴边疆的知识青年,启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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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谁解洞箫曲中音』
转眼一年过去了。他们~踏~的沙漠,已经成为亲~开垦出来的良田。那颗孤独的老柳树旁,已经有了无数的伙伴。它们像一队队~御风沙的战士,傲然~立起来。他们自己也渐渐褪去了往日的稚气与~~,脸晒黑了,~魄~壮了。所有的变化都看在陈岚岭的眼里,也喜在~心头。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过了年之后。政治气氛莫名其妙的发生着惊人的变化。从每天短暂的广播里,还有永远~迟到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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