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莫菩提,天就下起了小雨。搭车的行人纷纷散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玛利亚过意不去,执意要请我和巴布去吃饭。我心想:这个来自多贡族的少女身份高贵,也许能够帮上我的大忙;而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几天来的耳鬓厮磨,我发觉自己已渐渐舍不得她,爱上她了。于是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吃过饭,天色已晚,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巴布还在梦中呢喃,玛利亚就把我叫醒,我们手拉手一起来到一座大桥上。天空晴好,白云飘飘,旅游城市莫菩提的风光尽收眼底。虽然这里比起巴马科的时尚与大气来,显得有些脏,乱,破。但那原汁原味的自然城市风光,还是让我对她充满了迷恋。
玛利亚像一位导游,一路上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莫普提是沙漠中的鱼都,建立在尼日尔河与其支流巴尼河汇流处的三座小岛上。我们到时正值雨季,河流处一片汪洋。小岛地少人多,岛上密集的多层建筑犹如积木一般,漂浮在水上。有许多两头很尖很长的独木小舟,柳叶一般,时而在惊涛骇浪中出没,看了叫人胆颤心惊。正因为**船多,因此莫菩提又被誉为“马里的威尼斯。”据说水面盛时可达两万四千多平方千米,是我国最大淡水湖——鄱阳湖的十倍之多。与之相比,我的家乡杭州的西湖就像是一盆清水。
莫菩提人正应了中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那句老话,吃住都在河里。他们直接饮河里的水,在河里浆洗衣服,吃喝拉撒不离河。玛利亚说,正是由于这一不良习惯,直接导致了2003年莫菩提霍乱的大爆发,当时数以百计的人死去,美丽的城市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我们边走边聊,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谈得十分投机。今日天气很好,那晾晒在河滩上的花花绿绿的衣裳,如同河里多如群蚁般的独木小舟一样蔚为壮观。马里人多为穆斯林,但他们的装束更具本地土著特色。与巴马科的开放相比,这里的人则更显一种浑然天成的质朴和粗犷的壮美。他们头顶重物,脸涂油彩,戴着硕大的圆形耳环,还有的戴着鼻环,信步穿行于大街小巷和河道沟汊,在宽广的河湖里捕捞鱼虾。听玛利亚讲,这里是西部非洲最重要的淡水鱼产区,每年出口量都相当的大。著名的马里鲑和非洲鲈鱼我们中午品尝过,质嫩肉酥,味道鲜美,特别是后者,比起我们的长江鲈鱼来滋味丝毫不差。
我和玛利亚整整疯跑了一天,看看天已垂暮,就在回来的路上,我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玛利亚:“关于多贡人的神秘传说你知道不?你知不知道多贡人那些天文学知识是从哪里得来的?”玛利亚认真听后,笑了笑说:敢情你也是位人类学家,在我们马里当地流传着一句笑言,说是‘一个标准的马里社会结构是——一对夫妻,两个孩子和一位法国人类学家。以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所言不差。”听到这话,我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有些尴尬。玛利亚看我一脸窘态,忙又岔开话题,说道:“其实刚才你问的我也只是听说,并不比你了解得更多。你愿意跟我回家吗?也许我的爸爸能告诉你,因为他是我们族的酋长!”我当然求之不得,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刚刚返回旅馆,玛利亚就接到急电,让她赶快回家,说是家里有急事!于是我们赶快喊上司机巴布,心急火燎地向玛利亚的家疾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深夜,我和巴布随玛利亚来到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只见偌大个厅堂内摆设十分简单,一方乳白色的大理石长桌居中,两排孤零零的黑皮靠椅分列两旁,在大理石桌的尽头则坐着一位相当优雅的年轻女人,她裹着黄色头巾,戴着天蓝色面纱,除了一双滴溜溜转动的深蓝色大眼睛,浑身上下不留一丝空隙。我断定她绝非黑人,仔细一看,有点北非柏柏尔人的风味儿,在满室辉煌灯光的照耀下,恍如女王。我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她打个手势给阻止了。只听她银铃般的声音娇笑道“呵呵!谢谢二位的光临!更要感谢你们一路上对玛利亚的悉心照料!一定饿了吧?喂,玛利亚,赶快通知厨房上餐吧!可别饿坏了恩人!”她用的是法语,因此我能听得懂。
不大一会儿,玛利亚就端着一大盘手抓羊肉和一些点心上来了,并且还有芒果汁和啤酒。既然不让说话,我和巴布也不客气,就埋头大口大口地边吃边喝。“你们慢慢吃吧,我还有事!”“女王”说完,轻轻站起身,慢悠悠地晃到大厅的深处,按开一个侧门,隐了进去。她的身材婀娜动人,走起路来曼妙多姿,,只看得巴布和我都痴了……
我回过神儿来,偷眼瞄了瞄坐在一旁的玛利亚,却见玛利亚正对着我们窃笑。
待问了玛利亚才得知,原来她就是玛利亚前边所提到的那个继母,叫玛莎,,今年29岁,是她爸爸,多贡族酋长温撒的第四个妻子,7年前嫁到这里,她是马里北方的少数民族图阿雷格人。一年前,她得了一种怪病——不敢见阳光,不敢见流风,否则全身就会奇痒无比,曾经远涉欧洲,遍访名医而无果。听了玛利亚所言,我内心思忖道:若能把她医治好,玛利亚的爸爸定会因此而对我感激涕零,对我的要求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我之所以会有如此想法,是因为5年前曾亲见爸爸给一位国内的类似病人实施过此类针灸,隔天一次,七次就好了。针灸时恰逢暑假,我正在他身边见习,因此对那几个针灸穴位印象深刻,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而我本次出行恰好随身携带有华佗神针和药用酒精,所以就冲动地向玛利亚提出,希望能够给玛莎诊治。玛利亚听后又惊又喜,当即表示,一定会代我尽快转达。
吃过夜饭,玛利亚把我们领上二楼,安排到了整栋楼最好的房间。就在离去时,我一把拉住她问:“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你尽快赶回!”玛利亚笑道:“爸爸出差了,要到布基纳法索去,没有个十天半月回不来。本来嘛,该由玛莎来处理族中事务,可她偏偏病得出不了门,所以只好轮到我了。”“呵呵,原来如此。那你的几个哥哥呢?”我接着又问。“他们都跑到大城市生活去了,没有人愿意回来。”“噢,是吗?”我和巴布大笑,“那你可真有本事!”“千万别胡说,你们——”玛利亚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害羞似地跑开了。我们俩这时才打量一下所住房间,果然宽大气派,内部设施犹如五星级宾馆一般。但我和巴布此刻却无心于这个,因为我们早困了,只需要一张床能休息就行。
果不其然,第二天,玛莎就让我过去给她施治。她依旧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依旧只留下两只深邃的眼睛,依旧嘘气如兰,浑身散发着奇异的香味儿。我一边小心翼翼为她医治,一边偷看她的眼睛,以观察她是否能够耐受。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出她是在忍受着痛苦,所幸每次她都能坚持下来。就这样治疗了几天后,她的病情已大为好转,已能够在早晚阳光不是很强烈时外出走走。而我和巴布,也就有了继续住下去的理由,更何况机灵乖巧,善解人意的玛利亚给我们侍候得周周道道。我和巴布都有点乐不思蜀了!呵呵!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我有幸被单独邀请进了玛莎的房间。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它是玛莎的私人卧室。刚进房门,我就被一阵奇异的香气熏得有点晕眩……我定了定神儿,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只见玛莎身穿一袭雪白色的长袍,仿佛刚睡醒一般,惺忪着深蓝色的大眼睛,眨着长长的睫毛,正迷迷地望着我。这一次她没戴面纱,使我终于窥到她掩藏很深的风貌。我发觉她长得甚至比我想象中还要昳丽,她五官精致而立体感极强,搭配得无可挑剔,而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做到了水乳交融,不事雕琢,浑然天成的地步,不偏不倚,减增不得。她好像并没有化妆,但室内那昏暗的灯光正恰到好处地帮她补上。我忙低下了头,以避开她那多情撩人的目光。
我轻声问她有何吩咐,她说自己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希望能犒劳我一下。我简明扼要地向她说明我此行的目的,希望能获得她的帮助,在酋长面前帮我打打关节,美言几句。她笑着说那不急,然后从壁柜中拿出一瓶红葡萄酒和两个高脚杯,满满地斟上,要和我碰杯。我也不好推辞什么,就一口干下。
很快,酒精就起了作用,我发觉玛莎的脸醉成了晚霞,她脚步踉跄向我奔来。而我也是脸皮发烫,浑身燥热,心突突直跳。于是我慌忙准备离开,却被她用双手给**抱住了。她的手像水蛇一般灵动,将我**缠绕,口中灼热的气息直灌我的脖颈。我欲挣脱不能,恰在这时,玛莎床头的电话响了,原来是玛利亚找我有事,催我赶快回去。于是我趁玛莎放开我去接电话的当儿,一个箭步拉开房门,逃了出来。
玛利亚在我所住的房间门口见了我,她笑着对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接了电话,爸爸明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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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酋长温萨和~达玛仪式』
次日,我们很早醒来,~漱完毕,就有佣人把饭菜送~我们的~,用过餐后,我和巴布站在楼房硕大的阳台~向外看,本栋楼~设计,共分三层,正~于~的半~。透过~间~午氤氲的雾气,我极目远眺,一条巨大的断崖,从东北向西南横亘。据巴布说它~有150公里长,70余公里宽,四百余个多贡人的村落就星罗棋布松散其间。虽然它海拔不高,大约500米到800米不等,但因为太陡,又近在眼前,我还是~它突兀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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