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在家务农,虽说胡余三挣钱快,能贴补家用,可是老大整日里怏怏的,不快活!疯狗张大全的腿,老大雇人抬到县城的医院算是接上了,可是他的功夫算是废了,长不结实,打不得拳脚!
老大一直担心着,时常说:“蛇棍那一帮,阴险是道上都知道的,手上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命!”老大不叫家里的女人娃娃单独出去,害怕被人暗害了!
这样心操的厉害,一年里头都白了!害了病,吃了很多药,还是没救过来!
老大年轻轻的,就死了,丢下了大嫂和两个娃娃!快咽气的时候,老大再没说他话,就把胡余三叫到跟前说了一句:“你要平你的心性!防着‘蛇棍’的传人!那迟早要来害你!”定定看着胡余三,就死过去了,死了还看着,眼睛里有一些害怕的意思,定定地留着。
胡余三一直觉着是他把老大给害死了,可就一直不明白老大咋就那么怕那只疯狗。
后来发生的事情,让胡余三明白了,确实不得不怕,可明这点事儿的时候,他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打自闹了龙山镇,好些日子就没有发生啥事,四十九狼一天跑路,赶着百十来牲口,名气出去了,小混混们都避着走!因而,四十九狼的生意,西面沿着丝路,到了河西、蒙古,东面到了陕西汉中,名气大大的有了。跟胡余三的人是越来月多,名声也越来越大,后来,他们不光跑牲口,连药材、粮食、私盐都贩。日子越过越好,在那年月,过好是不容易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胡余三一晃几年,也挣了些钱,不过他为人仗义疏财,钱也大把大把的散了,主要是世道太乱,兄弟们家家保不齐有个三长两短的,各处需要钱去安顿。胡余三有时候也就想着挣大钱,快钱。因为一晃几年过去了,他二十几了的人了,在那时候,也算是老大不小了。他一直惦记着一个女人,那就是胡俊洲的那小老婆!有时候悄悄的过去望几眼,花朵一般的人物,就是看上去有些蔫儿了,胡俊洲是个瘦啦吧唧的老汉,那玩意能不能起来都不一定!
胡余三想着把那么好的女人,就着这老狗活活浪费了!不行!得挣大钱干大事,把那小媳妇给弄过来!
那时候,老大胡余大已经过世好几年了,老二胡余二不管事,都没本事,没法子管胡余三。胡余三确确实实长成一头狼了!想女人这事,想来想去不实际,胡俊洲的小老婆,虽说是最想弄一下,可胡家家大业大,看家护院的都配上了抢,弄不好搭上命哩!不敢去!胡余三想女人这个事,实际问题还是得实际解决一下!
有时候,他会去逛个窑子,但是胡余三心里还是很看不上这些千人骑万人弄的货,张家湾张子言家的二儿子当兵打仗,死了,媳妇儿就成了寡妇。
有一次这寡妇到胡家镇上赶集,被小流氓欺负,胡余三解救过她。当时,就有些眉目传情。后来,胡余三不免偷偷过去,趁黑翻进她家墙头,戳弄一番,解个渴。慢慢的一来二去,也就熟了,算是借了一点燃之急。
可终究也不是个事情,胡余三需要一个女人,最需要的,就胡俊洲的小老婆,一段时间,一闭上眼睛,全是那小女人圆圆的屁沟蛋子!
就说是跑牲口生意,跑得养了家、糊了口,可要说真正富起来,能和胡俊洲抗一把,那还差得远!胡余三心里头急呀,时常想着四十九狼,吃肉的行当,偏偏这几年,还是活的憋气!胡余三这么一急,就想往歪道上走了。人啊,要惹祸的时候,祸事像是寻着你来的。
这不,一次跑完生意,胡余三在龙山镇的客店住下,大家闲聊了半晚上,没事都去睡了。
有一个兄弟跑来说有人要见胡余三。胡余三也没考虑是啥人,就叫了进来。原来是个秃头秃脑的中年人,看来不像是寻事的。那人一进门就满脸的笑,给胡余三装烟看茶。
胡余三细看一遍,就认出了那人,原来是剪子镇剪子湾的柳子言!那人家养百十来只的羊,胡余三在他家收过羊。
“是老柳啊,不是来寻我收你家的羊吧?这么晚了!”
柳子言把烟给胡余三点上,满脸的笑,说:“胡哥啊.”
胡余三打断他的话说:“我怕要比你小几岁吧?”
柳子言还是满脸的笑,说:“胡爷啊,您是爷!您的大名,现在道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兄弟我找您,是有大事情的!”
胡余三一听就来了劲,下炕让同房的兄弟都去别的屋里挤,把柳子言让到炕上。
柳子言就拿出一疙瘩鸡蛋大小的黑糊糊的东西让胡余三瞧瞧。鬼眉鬼眼地说:“干这个生意,大了吧!”
神啊!那就是烟土!胡余三以前跑路的时候就见过!只是他就是没有动神色,说:“你不怕吃洋‘花生米’?”洋花生米,就是子弹。
“那……那金灿灿、白花花的东西,不走险招,哪里得来哩?这世道,就是刀口上走的人,才能富贵!”
“你有货?”
柳子言古眉怪眼地笑笑,说:“你有本事,你手上快,我听说了,你是吃飞食的料子;我有货,你替我押送一下,我们平分?”
胡余三早就想着走歪路、发横财了,也就没咋考虑,说:“成!”
“你不先尝尝货色?”柳子言拿出一把小小的尖刀,在那鸡蛋大的黑块上剜了一些,装到胡余三的烟袋里,拿火给烧着。胡余三也从来还没尝过这路货色,就认认真真地吸了。
“闭上眼睛!”柳子言道。胡余三就闭上眼睛。
“想想咱们的黄的白的,能变万物的物事吧!想想我们的地,我们房,我们的女人……”
胡余三脑子里真的就有了白花花的袁大头,大片大片我的土地,满院的大瓦房,还有胡俊洲那个花朵一样的女人!那肥白肥白的小胳膊小腿,圆鼓鼓的奶蛋子,都在胡余三的眼前!这东西,太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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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事物』
这种幻觉一过,胡余三当时认为真的是~发横财了!这种幻觉,来的是那样的真实!不过实话说,后来也真的是发了横财,白花花的银圆哪,甚至还有黄橙橙的金条!那晚~天一明,胡余三就~兄弟们把牲~赶出去跑,说自己跟柳子言有点私人事~~,就跟柳子言去了他家。别看柳子言这狗日的住的是小瓦房,那家道确实是殷实的家道。胡余三一去,就杀羊来招呼我。那桌子~摆的可都是大价钱的古物,~柳子言的话,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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