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走了之後的整個假期,我给自己找了工作,在礼仪公司做司仪兼职办公室文员。
每天很正常的上下班,很忙碌,很少有时间在胡思乱想,这是唯一的好处我可以不再庸人自扰。
很多时候我都警惕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充满相对意识论的问题,包围着我们的其实只是一种绝望的空虚,所有的产生,消耗都是为了消失,我一直都是一个习惯在虚无中钻牛角尖的人。
我把自己弄得疲惫,无非只是想让自己感觉平静一些。
下班抽时间上网,我告诉一凡我去不了了,我决定留在这里,我要乖乖的心甘情愿得让爸妈让我去上学。
那肚子里的孩子呢?他着急得问我。
那时我骗你的,不过我真得很想为你生一个孩子。
他有些失望,要是你不来的话那我就回老家吉林了,山大那边的房子我会一直租着的,我回来找你。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或许快开学的时候吧,现在还不知道去什么学校了。他自嘲。
我也是,未来一点也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个我一点也不懂的男人,沉静而内敛。
时间总是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伤口。
在学校的时候班里的一个男生玩的传奇是一个女号,在游戏里面骗别人的装备等值钱的东西,后来找我当了替身,让我跟那个受骗的男人视屏,电话,于是我便认识了一个叫贝贝的每天沉溺在游戏中的男人,也在太原上学。每次去上网的时候,他总是在。
一个比我大4岁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总是不是很喜欢属狗的,可是相学上却说我可以和他们走到一起,或许是因为相同的毛病吧,太虚华。都是很虚荣的人。英俊沉默,除了抽烟无不良嗜好。
一个说自己英俊的男人必定是一个自恋的人。
他给人的印象阳光,干净,在他的面前我看着自己手指**烟的样子显得突兀起来,一个女人的寂寞就是这样不堪一击。我是有点害怕了,我在想如果一个男人对我伸出手,如果他的手指是温暖的,他是谁对于我来说其实已经并不重要。
他说他现在在徐州帮朋友装机子,朋友开网吧,他学计算机。
我开始恐慌在和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个人晃悠到了广场,下班以后常常会一个人在马路上自由自在地走,在中间黄色的警戒线上一步一步地走~~~夜色中的政府大楼灯光闪耀,爬上公园的台阶,坐在上面喝完了百事可乐,在黑暗中抽了一支烟,把喝空的罐子对准垃圾桶丢过去,罐子碰到铁皮桶,发出哐当一声突兀的声响,惊动了旁边草坪上正在亲昵的一对情侣,我跳下台阶,旁若无人,慢慢的离开了广场。
城市繁星闪烁的夏日夜空,骚动而沉闷,这就是城市的夜晚,空空如也,无药可救,我在马路上张开双臂,像鸟一样尖叫,然后开始撒开腿拼命的跑。
深夜里独自睡觉,最怕的事情就是失眠。
因为失眠会带来很多往事,沉淀的记忆就如死鱼一样从时光已经浑浊的水面上浮起,散发出腐烂的气息,让我窒息。窗外有回旋的风声,我听见自己的皮肤散发出寂寞的声响,还有蚀骨的寒冷,原来这些从来都没有消失。
生活的范围因为公司的需要越来越大,我仍然伪装着笑脸出现在各个阶层的人群之中,看着人情冷暖,尔虞我诈,我在想我大学之后的生活也即将如此,我麻木不堪,像一只疲惫的鱼被扔在沙滩上。
我知道我的笑容依旧纯真甜美。
在这里不会像在太原一样可以看到行色匆匆,表情冷漠的人群,他们披着一层孤独的透明外衣,像穿行在深远海面下的鱼,各行其事,脆弱无常。
晚上经常会加班,我穿着旗袍画着浓妆,在高台上行走,看着镜子里的模样,原来我也可以如此娇美动人,如此高贵典雅。
似乎总是没有在为考学的事情发愁,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和贝贝聊天,一凡像一颗水珠一样蒸发消失。
我总是喜欢和英俊的男人说话,卖了自己。
生命像鸟一样迁徙,生活总是在别处。也许过两天我该回家看看了,贝贝有些疲惫得跟我说。
从徐州到临汾么?我问。
他打过来一个笑脸,哦。
没有和贝贝说过太多的故事,不喜欢说太多的话,多话的女人总是容易被人看轻。在他的眼里我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固执纯真,有着甜蜜脸孔。
在公司里我保持着我的笑脸和距离,晚上随着歌舞团出场演出,白天给酒店作迎宾,将近一个多月的劳累让我的体重急剧下降。
白,我去看你好么?贝贝发过来几个大大的问号。
好啊,随时欢迎你!呵呵,也许他没有想到我会回答得这么果断,自己反而犹豫了。我轻轻的笑,我没有勉强你做任何事情哦,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那你可是记得要去火车站接我哦。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去你们那里的那趟车,四点半会在你们那里。
好的,和他说完以后一个上午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办公室,公司的事情忙的时候把人忙得晕头转向,闲的时候却也什么也没得干。偶尔看看报纸,关心一下这些于己无关的大小琐事。
中午回家,吃了饭,直接坐着公交车去了火车站,回来以后我特别想念太原那辆破旧的两节车厢的电车。这里上路崎岖不平,车小人多。
到火车站的时候,离他的到站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从来都不习惯等人,来回晃悠着,听着火车的一声长鸣传入耳膜。
陆陆续续出来许多人,远远的我就看见贝贝穿着橘黄色半袖,仔裤,黑色运动鞋,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在他的眼里我是个什么样子,傻傻的两个辫子,白的无袖衬衫,七分裤,光脚穿着球鞋,松松垮垮的背了个包。
先坐车回我们那儿吧,我背着双手,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行了,去了先找个地方洗洗澡,一车子的民工,我差点没吐出来。
我笑,瞧你那高贵样儿吧。用不用我替你拿包啊。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回来后在公司门口的旅店给他定了房子,放了东西。我坐在床边一下子变得不知所错,不知道可以干些什么,寂静的房子里似乎听得见我们微弱的呼吸声响。我索性打开了电视,让气氛变得活跃一些。
没有想到我还会千里迢迢的来看你,贝贝自说着。
他问我借打火机,目前为止,我对他的一切还是一无所知,就像当初我一直不知道一凡叫什么一样。
他说上车的时候钱包手机全丢了,幸亏身上还有钱,身份证也还在,在太原的时候小偷就经常光顾我的。妈妈说是因为我的样子看起来太傻。
我带他去小饭馆吃我们这里的小吃,闲散的聊天,有时候只是安静的看着街边的人群,说起我们班玩传奇的那个男生,说起了因为他认识得太多人~~~
太阳渐渐的消失在地平线之后,我该回家了,我告诉他门口有超市,自己照顾自己吧。我和他挥手告别,明天上班的时候我会过来看你的。睡觉的时候记得关窗户!
我一蹦一跳的朝家走去,我感到隐约的快乐。
回家的时候睡得安稳,爸妈开始为我升学的事情担心。
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在公司开始坐得发慌,不知道那孩子起床了没有,穿着工作服就去了旅店,他的房门锁着,我轻轻的敲了敲,过了好大一会,他才开门,很浓的烟草味在房间里弥漫。
我乖乖的坐在**看他洗脸刷牙,我在办公室坐得无聊就下来看看你,没有想到你还没有起床,不打扰吧。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很晚才睡,今天估计胡子也长得差不多了,真是郁闷,看着贝贝摸着自己下巴的样子,我忽然间想笑。
我盯着昨天就开着的窗户,你昨晚怎么没关窗阿,感冒了你就完了。
大夏天的怎么会感冒呢?
切,怎么就不会,或许下午还要下雨呢?!
坐了一会我就会办公室了,装潢部的裴经理叫我跟他去写墙体广告。
贝贝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呆呆的坐着,下午带他去哪儿呢?
下班的时候我换了衣服,还真的下起了雨,哎,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带了雨伞,冒着雨跑进了旅店,浑身也淋得差不多了,雨伞对于我来说从来都是摆设。
贝贝看见我这幅落魄模样,情不自禁的笑了,我白了他一眼,小样,有什么好笑的,给我那块毛巾!他拿了块毛巾按着我的脑袋就乱擦,你弄乱我的发型了~~~可恶~~~不要擦了~~~
丫头,你还有发型啊!?他站在一旁,快乐的笑。
小样,死去吧,我把毛巾直接扔在了他的身上。
一凡也经常叫我丫头的。
不知道是我陪着他还是他陪我漫步到了广场的公园,一路上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索性没有打伞的走。
他了给我一大片自由而平静的时光。
我明天早上就回去了,再也不做那该死的火车了。可能是五点的大巴吧。
那,我送你?我睁大了眼睛表示疑问。
不用了吧,那么早,你还是睡觉吧。
呵呵,我傻笑,不用干扰我的美梦阿。
不过我还可能要来的,这次来得太仓促了,钱也丢了,要不然我要好好的玩几天的。
好啊,你下次来了,我带你去玩。我用冰凉的指尖抚mo的头发,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
心里温暖,只有我自己明白,是因为他没有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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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回家,好么』
我开始我一如既往的生活,~班,~班,~网,回家。我看着窗外和煦而~暖的阳光,玻璃窗~有自己的影子,~明亮而放肆的眼睛,一个~着白色衬~的孩子。渐渐德在寂静的等待里习惯了无言。无聊的文字,喧嚣的摇滚乐。偶尔会想起贝贝过过他还会来的,我想象和他远离繁华以后的生活。我的心里黯然,我想也许是我寂寞太久,我以为自己可以再拥有一次爱情。贝贝再次到来是在一个星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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