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
一
白文回到家里,换好拖鞋,**外衣,他的下一个习惯动作应该是和叶媚来个五分钟的拥吻。舞在空中的手有点尴尬,叶媚没有像以往小鸟一样的飞过去迎合他,甚至没拿正眼瞟他一下,自顾自的盯着电视木木的发呆。
怎么了宝贝,不舒服吗?
你过来,我们谈谈。叶媚在什么时候也不会像泼妇的,她太淑女了,淑女的想河东狮吼一下都不会,白晰悄丽的脸不高兴时就会挂上一层霜,透**一股冷艳。平静舒缓的语调掩饰了心里怒极的火苗。白文最怕的就是她的平静,小心翼翼的蹭到她身边,把叶媚揽入怀中,想用**压住她心里的怨怒。叶媚轻轻的把他推向一边,开始琢磨从那下手找个突破口逼白文就范。一下午在单位心神不宁,没理出个头绪,这会儿回到家里,只顾生气竟没有想好怎么对白文兴师问罪。现在手里握着铁证让白文你低头,可就是不能拿出来。她希望白文在她亮出证据之前和盘端出自己的“罪行”,交代问题,或许自己会给他个宽大处理什么的。
这段时间你在外面都做什么了?
打理公司业务呀,还能做什么。
有艳遇了吧。叶媚在说这句话时突然想笑,脸上的冷霜差点褪了,她有点生自己的气,怎么就不会发个火哩。
白文有些心虚,这丫头今天不会是空穴来风吧,有什么把柄让她抓住了?不会的,不会。别让她把我蒙了,这丫头给我动心计我不能太笨。
“公司的事你也知道,忙得我焦头烂额,早就说了让你把工作辞了,过来帮我打理,你又不肯。没做饭吧,走,今天出去吃,瞧你没精打彩的样子,上班很累吧。”
“我不想重复我说的话,白文!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忘了!”
白文现在想的是怎么息事宁人,忙了一天了,有点累。“小媚,我们先吃饭,别的事咱们**说,好吗?小姑娘要乖。”
“不行!别给我贫。”
妈的,莫非真的让她知道了。管他呢,我今天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白文嘻皮笑脸的用小指刮了一下叶媚的鼻子:“我倒是天天想着有个艳遇的,目标也有,就是不得手,我猴急呀,就只能天天晚上把你当艳遇了。”
“有没有?”
“没有。”嘿嘿。“没有。”
“把你刚说的话再说一次,严肃点说。”
“真的没有。”
“白文,我给你机会了,不强求你,不说算了。我心里有点憋得慌,难受。你当会儿出气筒吧。”
叶媚缓缓的从沙发上起来,到厨房里去抄了根擀面杖走到客厅那面镜子前,轻轻的戳了两下,第三下时,猛一用力,“哗”一声,碎了一地。叶媚笑了笑,气似乎小了点,冲白文乐了乐:“这声音好听吧,真脆。”她走到电视旁,这次直接发力,“嘭”一声,电视成了破壳子。“白文,这个过瘾。”叶媚慢慢的扫视屋里,看还有什么目标,几个酒瓶进了视线,单臂抡杖扫了过去,唿啦啦,一排酒瓶落下,屋内煞时一股芬香弥漫……
白文一句话没说,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被他宠惯上天的姑奶奶发泄。
叶媚挥舞着擀杖走向饮水机和冰箱的时候,白文一跃扑了过去,拦住了叶媚:“姑奶奶,有电!!!”趁机下了她的擀杖,抱起叶媚走进卧室扔到了**。叶媚闹累了,白文剥她的衣服时,她几乎忘了自己正在生气。
白文相信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他相信会在**把叶媚征服。在他就要得逞的瞬间,叶媚醒了过来:“白文你干什么,我不要!”白文没有理会,他要强行入港。
“白文,我不要。”一句十分轻柔十分清晰的话坚决的把白文挡在了港湾之外。白文有些沮丧的躺在叶媚旁边。
天黑了下来,屋内没有掌灯,两个人躺在**好半天谁也没有说说话。叶媚扭亮床灯,盯了一眼白文,看他吃不着秀餐沮丧可怜的样子,动了一丝心痛。但马上又狠下心来:“我再给你五分钟时间。”
白文一声不吭,他有些生气,生得是那种**不能发泄的气。时钟嘀嘀嗒嗒敲着叶媚的心,她看白文没有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有些失望。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起身穿好衣服:“白文,起来,我要回妈妈那,送我回家。”
“姑奶奶,还没闹够呀,你看家里让你砸成什么了,有完没完。我怎么了,莫明其妙。”白文的话声音只做了适当的提高。
叶媚没再没理白文,决然走出他和白文建设了三年今天又被她砸了一通的家。
二
走在大街上,叶媚想笑,笑自己不会生气,笑白文吃不到葡萄时的傻样。她没有急于拦车走人,而是抡着小包悠闲的向前晃,间或还跳跃两下,惹得身旁经过的的哥一个一个的冲她狠按小喇叭招呼。东西砸就砸了,反正她和白文经营的家已到了可以不必在乎的份儿了。只是有点败家仔儿了,这事不能让妈妈知道。白文在外面的事她早就怀疑,有几次晚上白文力不从心的应付她很让她失望,她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
这世界上少有不吃腥的猫,何况是生活早已过了温饱线的白文,要不思淫欲才不正常呢。开始叶媚打算睁只眼闭只眼的,甚至天真的幻想用自己的温情来吸引住白文,她相信自己在**的表现不比任何的女人差,生活中的叶媚更像一幅画,释放着一种大家闺秀静默的美,而在**却热烈奔放追求迎合大胆,她把白天积蓄的能量都在那一刻绽放。但是很快的她知道自己错了,白文的推托让她简直有种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感觉。在我忍受的范围内我可以网开一面,超越了我的忍受程度我必须采取措施了。
叶媚敢于放任白文的另一层的原因还在于她相信白文的理智和自己的魅力。白文不会轻易就放弃他们共同营建的家的,这是根据地,是港湾。叶媚是聪明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把握好分寸尺度不能逼得太紧,让白文对她和家产生失落感。她相信白文和她都是彼此的唯一。
叶媚容忍着白文的放纵,心里是不免有股涩涩的酸楚,她并没有太多的生气,只是忧郁,还有点担心,她太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在和她横刀夺爱的,她害怕白文会找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惹来一身脏病让她一同来承受。
那天晚上白文两点钟才到家,电话里告知她有个客户在一起吃饭。尽管白文回家时手脚很轻,可她依然醒了。她不习惯白文不在身边的晚上,总是睡不实。白文进屋就要躺下睡,被她突然T了下去:在那儿滚了半夜,脏不脏就想上床,打扫卫生去。白文洗漱完毕倒在**就要合眼,她提着他的耳朵叫:
嗨嗨嗨,做功课,交作业。
老师,免了吧,咱明天做不行吗。
不行。今天完不成作业别想睡觉。
老师钢笔没水了,咋做。
叶媚那个气呀!气着气着就笑了出来:我们每周的作业量不大,怎么就那么费水呢,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作业了。
老师英明,老师英明,我是做了点课外作业,学生其实还是很用功的吗。老师今天晚上就饶了学生吧,把学生累坏了以后就不能做作业了。白文迷着眼又想睡去。
叶媚存心要试试白文,她怀疑白文今天昨上可能真的在外面做事了。哼,在外面哄别的女孩高兴,到了家里给老婆摔肉布袋,有你好果子吃,我就要看看你趴下是个什么熊样。她半坐起,把白文抱着怀里,吻他的唇,他的身……
白文被折磨的难受,翻身俯上她身,想敷衍她一番,可没有成功。叶媚本只想逗逗他的,逗着逗着自己也浑身痒了起来,白文的不争气下边提不起精神让她窝火,叶媚推开白文,说了声:算了,没劲,白忙乎,睡觉。
白文十分歉意的把背过身去的叶媚揽了过来:宝贝,不好意思,我可能是真的累了,公司那儿事太多。
不说了,睡吧。叶媚靠在白文胸前,却并没有马上入睡,她在想,我是不是调查调查他呢。
叶媚很快找了一家私人商务婚姻调查事务所。她用了两万在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东西。
不出所料,白文确实和一个小姑娘混到了一块,到也不是个什么不三不四的玩意。小姑娘是成都人,现在这座城市的精英私立高级中学做老师。
叶媚忧郁中添了一份忧虑,她真的渴望能见这小姑娘一面,看她有没有和自己一拼。
走在灯红酒绿的夜,在忧郁中享受着都市的阴冷。忘了告诉你,现在的季节是深秋。叶媚依然调皮的在街上晃,她在等着白文追来。
三
白文躺在**没有马上去追出走的叶媚,他需要整理一下的自己的思维。丫头片子倒底是蒙我还是真的掌握了我的行踪,她怎么会知道知道我在外面的勾当,我要不要向她交代,交代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要有所保留,最近也确实和川华缠绵太多,回到家里只能给她交一份潦潦草草的作业,叶媚可能是从这开始怀疑的吧!
搞不清,走一步说一步吧,先去追上这姑奶奶吧,别让她到娘家告了状。
嘀嘀……,白文把车滑到叶媚身旁时,突然按了一声喇叭,叶媚激凌一下跳了起来。
“喂,小姑娘,上来玩玩吧,这有一帅哥。”
“玩玩就玩玩。”叶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丫头,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回家,咱不闹了,好不好。”
“好啊,你先交代问题吧,别忘了你是个犯了错误的同志,被双规了。”
白文说姑娘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今天非没完没了的闹,叶媚正色道:“白文,老虎不发威,你别当是病猫,要本姑娘说了,性质就变了,劝你还是主动点,老实说了好。”
白文不答话,向前徐徐的溜车,他想就近找个地方先解决一下温饱问题,脑袋左晃右甩的很滑稽。叶媚看出他的企图,嘟囊了一句:刚刚下边想吃,现在又上边想吃,瞧你那馋劲。好好开车,我不在外面吃饭,送我回家。
“回那个家,咱家,你家,我家。”他心里最想回的是咱家,尽管是一片狼藉。去她家,他怕见岳母赵老师那份慈祥的关爱了他六年的眼,他不敢在赵老师的眼里揉进一粒砂子。回自己家,他很怕父亲的一双大脚,那双大脚像一把斧头在他28年生涯中砍了他数也数清不知多少的歪枝邪叶。
“回我家,咱家有没有还两说着哩。”
白文磨磨蹭蹭不想去,把车开得像个推土机。叶媚不再吵哩他,迷起眼来想心事。
车到赵老师家小院的时候,白文支撑起精神,把车灯开一下关一下,李阿姨跑出来打开了院门。叶媚翘腿要下车时,白文抓住了她的胳膊:“慢,进去怎么说?总不能告诉爸爸妈妈我们生气吧,别让老人家为我们担心是不是。”
叶媚使劲的要挣脱,一句话不说,到了家,她突然来了劲要闹。鼻子酸了酸有想哭的感觉。
白文拦不住她,就说:丫头,你要是这样,我就不进去了。
叶媚不吭声,甩脱了白文向屋里走去。白文只好乖乖的也跟着走了进去。
老叶和赵老师正在客厅喝茶看电视聊天,女儿姑爷的到来让他们有些吃惊。来前也没打个电话说一声,这大半夜的过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叶媚脸上的冷霜早已退却,在妈妈面前她一直是长不大的孩子,扑在妈妈的怀里喊:想死我了妈。赵老师把女儿推开,嗔道:一周七天过来八趟,还想呢。
“爸爸、妈妈,我们那儿这两天管道坏了,停水停电,叶媚说过来住几天。”白文在叶媚的白眼圆睁下坚持把话说完了。
“过来好,过来好,正想打电话让你陪陪我老头子呢。走,咱们去对二局。”老叶从部队休养下来后总觉得空当当的没事干,最爱下围棋,可围棋这玩意中国生国中长的却玩得有不多,姑爷的水平到是和他半斤八两的,可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不能常陪他玩,今天算是逮着了,好好赢他两把过过瘾。
白文巴不得这样干紧离开那母女俩的视线,省怕一句话说走了嘴被叶媚绕进去麻烦了。好,爸爸,咱今天谁也不许悔棋。就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
叶媚委在妈妈的怀里看电视,赵老师问道:“媚媚,怎么还不见动静儿呢。”
叶媚只想着电视里开心词典的问题,没深想妈妈的话,顺口答道:“什么动静儿?”
“孩子呀,你们总不会也学人家去丁克吧。”
“噢,孩子呀,不要不要,我还是孩子呢,要了孩子谁照顾照顾谁呀。”
……
老叶和白文走出书房时,一脸兴奋:“了不得,了不得,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杀得我两盘不开胡,呵呵,过瘾过瘾。”
“爸,这下你不小看我了吧,不悔棋,你不行,悔棋,我不行。小媚,让爸妈早点休息吧。”
叶媚自打进来还没理过白文。本来想过来向妈妈告状的,可在下车时她突然改了主意:好,白文,你不说,我有办法治你。
叶媚和白文去了她还是姑娘时的闺房,问白文饿不饿,白文说饿呀,有吃的吗。
有,镘头,就是没菜了,吃不吃。
凉的热的?
凉的。
那让李阿姨热热吧。白文是真的饿了,他竟没想到这是个套。
热你个头!不吃拉倒。
反应慢了半拍的白文醒过神来把叶媚扑在**:媚媚,你是天底下最好的!
不是吧,好像还有一个更好的。
四
白文和叶媚都属于爱睡晨觉不想起床的主。李阿姨来叫了两次,他们还赖在**没动。赵老师敲敲门喊道:“要迟到了,起床吧。”两个人才动身。白文急急忙忙冲洗了一把,吃了两口饭,就该上班走了。冲叶媚喊了一嗓子:“你打的吧,我来不急了。”
叶媚顾不上认真收拾一下自己,抓起小包,跑了出来:“白文,站住,留下钥匙,我要接海东去,你打车吧。”
“海东那儿我到公司后会安排的,你甭管了。”
“不行,你去不成,我得去,别让他刚回来就有种茶凉的感觉。”
“也好,和海东说一声,中午我给他接风洗尘。爸、妈,我们上班去了。”
叶媚接过钥匙小声道:“咱们的事还没完呢,那边家里你收拾,表现不好有你果子吃。”
这座城市的秋天很不美,总是雾蒙蒙的,十天有九天太阳休假,什么天高云淡,晴空万里扯蛋的话只有小学生的作文里才有。据联合国卫生组织公布资料显示:她已经名列世界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环境排名第三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给了个难得的好气候,挂在树梢的脸,尽显灿烂。叶媚驾车向市北郊开去。
沿解放大街自南而北穿越市中心,到巨龟苑别墅区后左拐进入和平路一直西行、西行,在邻接太行山区的一大片空旷地带,就是叶媚今天的目的地:H省第二模范监狱。叶媚把车停好,心里一阵阵的发堵,双手**抱在胸前,脸侧伏在方向盘上,凝视着对面不远处的大铁门,脑子里**,眼泪不自主的成了一条线流下来。
透过泪帘有她看到铁门的角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男子提着包走了出来,包似乎很沉,在他向武警战士出示一张纸片时,放在了地上。武警战士示意他可以走了,男子从地上抓起包,大步向前走来。走了十几步,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去,静静的向后边看去:武警、大门、高墙、电网……在他眼前幻化着。
叶媚推走下车,她甚至没顾上关车门,向男子跑了过去。秋风吹起她柔长黑发,在她眼前飘来飘去。叶媚顾不上拢开挡住眼睛的发丝,发疯一样的叶媚跑到了男子的眼前,用力抱紧了他,仰头望着男子。男子没有反应,双眼还在望着他来得地方发呆。
“海东哥,我们走吧。”
“我们走吧。”男子重复了一遍。转身向车走去,走得十分的坚决有力。叶媚跑上去,抓紧了男子的手,跟着他的步伐像飞起来似的走。
张海东靠在车身上,又一次向回望去:高墙、铁网、大门,在他的眼里,从实到虚,从虚到实,不断的变幻……叶媚两只手**的攥着他,就像怕一不留神他又被收纳进去一样。
张海东想挣开叶媚的手,没有成功。叶媚早已经习惯牵他的手了,和他在一起,如果手不被牵住,她不知道手该放在那儿。
“小媚,走吧。”张海东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令他心神俱伤的地方。
车子飞驰在回城的路上。“海东哥。中午小文给你接风。”
“一个落魄的人,接什么风。”海东说话时,他自己都觉出了一股冷意。
“海东哥,你得重新站起来,哀莫大于心死。我们会把你的心暧热的。”
海东笑了笑,没答话。
“小文给你联系好了,你可以还回原单位,不回的话,再联系其它医院也可以,问题不是太大。”
“哦,谢谢,以后再说吧。叶伯伯和赵老师都好吧。”
“好。昨天晚上和妈妈提起你了,她说让你今天晚上过去吃饭。她心里总挂记着你呢,说你是她学生中最让她骄傲的一个,也是最让她心酸的一个。”
“是吗。你转告叶伯伯、赵老师,海东让他们失望了。我无颜面对他们,就不去了。”
车子开进了巨龟苑,绕了几个弯,在别墅区的中央一栋写字楼前停了下来。
“哥,陪我上去有点事。”
张海东还在犹豫,叶媚绕了过来拉开车门不由分说的拽着张海东下了车走进大楼。张海东觉得很好笑,自己的打扮置身于这片富宅之中,真是有点不伦不类,再和叶媚这样的姑娘走在一块,还拉着手,算是一出什么戏!他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腰板,惹得叶媚呵呵的笑。逗他说:“海东哥,这可是巨龟苑,里面住得全是发了的大王八,白天呢,大王八们都出门了,留下他们的妇人在家里造王八,这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红杏出墙的故事,像我们这样人家还以为是追求新潮的野鸳鸯,在这早见怪不怪了。”
叶媚一口气不停的把话说完,才注意到张海东的脸已经十分的难看。张海东心里一阵阵的颤悚,手变得冰凉。叶媚突然感觉到坏了,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呢。她后悔的眼泪掉了下来,哭着说哥对不起我……。张海东苦笑一下,轻轻拍拍她的肩:“傻丫头,至于这样吗。”
五
白文到公司转了一圈,一般性业务有副手和秘书处理了,没什么事,就躺在老板椅里眯着想怎么应付叶媚的事。半天没有理出个头绪来,是那里出了问题?和张川华认识也就半年不到时间,真正交往过密是最近三个月,彼此谁也没有到过谁的单位,也很少一块去公共场所,相聚时打个电话约好时间地点,外人怎么知道的呢?要说叶媚蒙人,看起来不像,她昨晚那通乱砸说明了一切:叶媚不是空穴来风,这些烂事她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对付叶媚,似乎没多大问题,好好谈谈,认个错,表个态,丫头心好、温柔,甜言蜜语哄哄,这关就过去了。当务之急,把家里收拾收拾,在岳父母家住着总像是坐在火药桶上,得赶紧回自己的窝。和川华做个了断倒是有些难,这小姑娘的心可不能伤了,不过会办法的。想通了,心里着实畅亮了一下,白文弹出一颗烟,点上,悠闲的抽了起来。
初识川华,只能感叹一句老话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六个月前,也就是我们这座城市一年中最短的季节,春季(TMD,好的东西为什么在我们这总是最短的,想不通),长春一个朋友到广州公干,知道我混得不错,打电话过来说要中途下车骚扰一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咱对这古训还是赞同的,想想几年不见了,心里还真有些期盼哥们快点来呢,让咱去尽尽地主之谊好好叙叙旧。这小子来了没两天,我真是忙了个不亦乐乎,陪吃,陪喝,晚上还要陪他聊天,真他妈的累。到第三天时,哥们说白文到你这真是不虚此行呀,咱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玩玩了吧。操,我心里骂真他妈的行呀来吃大户了,嘴里却屁颠屁颠的喊没问题没问题,你想玩什么老弟给你安排,绝对让你满意。哥们到也不客气,说这年头有什么好玩的呢,出门在外,孤家寡人的,素呀。我一听脑袋就大,安排没问题,可说实在的我为难呀,找鸡这事我还从来没干过,并且天生反感,总觉得拿钱去买这玩意和他妈的牲口差不多。这丫想去,我不陪不合适,陪吧心里一万个不乐意。狠狠了心说:“你到凯撒皇宫去吧,那我可以签单,我的客户有不少好那一口儿的,来了全安排到那了,可我从来不陪同的,这一点你得谅解。到那你尽管海劲的造。”
你小子装什么清高,这年头没钱的还去耍上几把的,你终日守一个黄脸婆有什么劲,死了也冤屈,一块去一块去,我给你壮壮胆、扫扫盲、补补课。
我坚辞了朋友的鼓动,并不是我有多清高,我从心里上拒绝这种没有感情的野合。对于女性,确切的说,漂亮性感有气质的女性,我真的希望她能对我有好感,我也自信我的先天已经赋予了我让女性心动的软件和硬件,希望她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幻想能成为她的终生俊友,在这一切基础之上,我也会有一种野性的冲动,虽然有些肮脏,但真实,在生理上也是正常的。我不能想像那种用纸币交换的苟合,没有感情的性行为于我来说就是一杯温吞水,不会留下一丝甜的回味。
朋友感到索然无味,最后放弃的他的打算。离朋友走还有一天的时间,我说不如这样吧,今天我陪你到赵县去看看大石桥吧,朋友说只好如此了。
在市内用过中餐,驾车沿308国道一路东南方向开了下去,100多里路程在宽阔的国道上很快就到了。赵洲公园内游人不多,冷冷清清的,朋友下了车很有一股失望的样子,耸耸肩说看景不如听景,旅什么游,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到景点拍拍照,没劲没没劲,那如泡妞来得爽,快快快,给我捏两张走人。
也难怪朋友对这桥不感冒,桥早已不是几百年前的那座古迹,拱形石桥在后人的维护下过多的强加了现代色彩,失却了古朴和真实。张果老骑驴压的那条沟纯粹是人为划出来的,驴蹄子印绝对正版现代人用手穿凿而成。
从赵洲公园出来我又和朋友一同去了白灵檀寺,朋友对这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这走走那转转,东边烧柱香,西边拜个佛,摸摸有点年龄的古木,亲亲光洁如镜的石凳(用屁股),也不知道他在求官运,还是在求财运,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是求桃花运吧。朋友在这逗留了很长时间,我不忍拂他兴致,任他在这留恋。
天擦黑时,朋友意犹未尽和我走了出来。在停车场要开车门时,才发现一个女孩蹲在车旁,她问我们是不是回市里,朋友一看女孩眼霎时就亮了:回,回,想搭车是吧,没问题,没问题,又冲我乐着说,不虚此行,不虚此行,瞧人家女孩多会搭车,专搭宝马皇冠KDLK,哈哈。其实,空旷旷的停车场这会儿只剩下这辆车,小姑娘正在这儿守株待兔呢。
光线还勉强可以看清女孩的相貌,我明白了朋友为什么那样的兴奋。姑娘的穿着很朴实,没有刻意修饰打扮的做作,牛仔裤勾出晰长的腿,白色紧身茄克勒出了丰满的胸,突兀有致的身材尽显着青春的霸气,一瀑乌丝用一块白帕扎住,脸部的模样不能看清,带点孩子气的声音给我一种叶媚在说话的感觉。
我把钥匙扔给朋友:“回去你开车,陪你丫一天了,我也当回大爷。”
朋友很不乐意,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我把车给你开沟里。”
六
朋友把车开得像在飞。宽畅的308国道给了他撒野的天然条件,我剥夺他和美女相处的机会可能是后天的刺激。他把一肚子气出在了油门和方向盘上。
宝马稳稳的飞在平坦的国道上,朋友现在的精力释放不出来,只好在驾车技术上做表演,他是不能看到前方有车,见一辆超一辆,吹着口哨,扭动着方向盘,潇潇洒洒往前飙。小姑娘有此撑不住了,一鼓劲的喊慢点儿,两手**的抓着前面的座背。我把保险带给她系好,小姑娘松开了座背,却又抱住了我的胳膊,嘴里不停的喊慢点。
朋友一脸的坏笑,把油门踩到了底,并不理睬小姑娘的尖叫。小姑娘的心绝对的吊在嗓眼上,我的胳膊被她紧抓的开始感到酸麻,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能有陌生女孩无奈的倚在你的臂膀或者你旁座小姑娘困得头不由自主投入你怀一样,让你有一种山一般的豪迈。从这种意义上讲,我认为感觉比性更重要。性的**裸缺少了一种含蓄的朦胧的若有若无若隐若显的似是而非的像真又像假的美,而这种梦的感觉让人陶醉。性的**是死亡,梦的延续是无限。
朋友从后视镜看到姑娘被他的野飙吓坏了,恶作剧的兴头骤起,夸张的叫了一声:“坏了,要撞!”。姑娘“哇”的一声要扑到我怀里,却被保险带狠狠得拉回。
“kao,你丫正经点好不好。要到收费站了,减速。过收费站就进入市区了,你把车开慢些,别给警察叔叔找麻烦。”
姑娘慢慢的缓过神来,松开我的胳膊,悠悠的说:“吓死我了,你不能把车开慢点吗,老让我感觉是上贼船了。”
“什么叫感觉上贼船了,这其实就是贼船,怨不得我们呀,姑娘这可是你自投入网的,我们呢,都喜欢尝个鲜,那个那个那个什么以后,我们也就不稀罕了,转一下手,这一趟净赚呀!”朋友开着车也没忘了过嘴瘾。姑娘靠在后座上不敢再说话了。
车进入市区的红旗大街,我指引着朋友来到湘君府,邀姑娘下来一块吃饭,姑娘犹豫着说:“不麻烦了,我打车回吧,谢谢你们把我捎回来。”
朋友说什么也不干,我们不能白把你带回来,你不想想,没我们,你现在黑天世界的还在赵县瞎撞呢,我可知道那地方简直是虎口呀。
姑娘笑了笑说:“我不能才出虎口又进狼窝呀。”
朋友道:“姑娘我正等你这句话呢,狼窝好呀,是色狼,总比虎口好,落入虎口你就被生吞了,到了狼窝你就受用吧。”
我在一旁听朋友耍起嘴皮子要没完,就拉了一把姑娘:“一起去吧,甭跟他练了,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他也就是嘴,到真事上,用咱家里话说,俩字,不沾。”
朋友急三火四的嚷嚷着,白文你小子不够意思,怎么能在姑娘面前这样灭我呢。说说笑笑的我们到了湘君府里面。
落座后朋友煞有介事的说:“唉……,多此一举,我们到这干吗呀,找挨宰来了。其实有姑娘在这儿,不吃也饱了。要不,咱走吧,让姑娘陪咱们压马路去,估计到半夜我还会撑得慌哩。”说归说,这家伙手下可一点也不留情,他要使劲的敲我一杠子,报一报路上开车的仇。姑娘只要了豆腐和蛋羹,朋友还老大的不平说姑娘你不用给他省,他那都是民脂民膏,你今天得拿出打土豪分田地的劲来。
姑娘吃饭很另类,只吃自己要的豆腐和蛋羹,偶尔用汤勺喝口荤菜的汤,肉一块也没吃,酒和饮料一概不喝,只喝了杯白开水。
柔和的灯光下,姑娘确实很美,左脸颊的小酒窝时隐时显,我努力的想去在她的右颊去发现,却没有,她的眼睛我没敢多看,妩媚诱惑摄人心神给我一种难以把持的感觉。真是秀色可餐,以前我从不用这个词的,总认为是胡说八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对这个词感受这么深,中国美食是讲究色香味的,色是视觉的东西,香与味属嗅觉方面。色给人的感官触及的冲击力却能勾起人无限的食欲,即使在你不饿的情况下,艳鲜的色泽也不会引起你的反感,而香和味则难说了。
这顿饭在朋友的搅和下吃了有三小时,姑娘更多的时候在陪我们聊,她早就吃好了,只是碍于朋友的面子没有提出告退。快十二点时,我夺下了朋友又要启开的酒,扯着他出了饭店。
朋友晃着钥匙说要送姑娘回去,我把他搡在车后排,取了钥匙。姑娘脸微微有些红,拿不定主意是该坐前排还是坐后排,我打开前门,她笑了笑坐到了副驾位子上。
车子穿行在灯红酒绿的夜,在这个美丽的季节里,大概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泛起了春意。
七
白文把烂醉如泥的朋友送回客房,问姑娘家住哪好送回去,姑娘说住大马路上,白文笑了:“得,我把你捡回去吧,正好和我们家叶媚做个伴,给你个名分,算二房吧。”
姑娘撇撇嘴:“什么二房,难听死了。我现在还不想回家,不如你带我去兜风吧。”
白文想了想道:“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我豁出去,舍命陪美女了,去哪兜风?”
“三环行吗。你是不是很怕老婆?”
“算是吧,爱的越真怕的越深。”白文心里有些后悔,这姑娘挺贪心的,二环溜一圏不就行了吗,上三环转一圏回家都快大半夜了。想归想,他还是把车开上了三环。
“姑娘,你把安全带系好,我要飙了。”
“好。”
白文话说完的哧哧的笑了,说时没在意,说出来咋有股子邪味呢。
“你笑什么呀,我怎么觉得你一脸的坏笑呢。”
白文笑得更响了,笑得姑娘找不到北。
“神经。不许笑!”
“坐稳,我要加速了。用不用再给你一个胳膊。”白文戏谑道。
“不要,我不怕。”
“那下午是怎么一回事?”
“和你在一块,把车开到哪儿我也不怕。”吴川华说这话时,真有些和身旁人融化在蓝天的愿望。
“下午不是和我在一起吗?”
“下午有外人呀。”
白文心里有些得意,这么说咱成自己人啦。现在这点儿路上几乎没什么车了,宝马飞驰到150迈,车体破空的风声呼呼作响,白文和姑娘几乎是在喊话。
“我叫白文,新时代平面设计创意工作。姑娘叫什么?”
“吴川华,精英私立中学。”
“那我就叫你花儿了。”
“华,不是花儿。”
“我普通话不好,花华不分。还是叫花儿吧。”白文把这两个字用普通话分的真真的说。
“俗,难听死了,你叫我风儿吧,我在网上用的是这个昵称。”
“不好,风儿倏忽而过,不留踪迹。”白文心里对风儿这个名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他不大喜欢。
“名字而已,顺口就行,想那么多干吗。”
宝马脱缰在三环平坦而又起伏的路上,时而缓坡爬上,时而缓坡冲下,心刚沉下去,却又浮上来,淡淡的像过山车,川华背手反抓着座椅侧边,尽情享受飞速带来了的刺激快感。
“怎么不和朋友一块出来?”
“我刚到这儿,没朋友。和同事们也不大熟。”
“你胆好大,不怕我们是坏人?”
“没什么好怕的,有身份的人不会做没身份的事,对吧?”
“不全对。为什么想和我来兜风?”
“一个人回家挺没意思的。”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也有点喜欢你呀。”
“我这个人吧,就这点好,招人爱,和老婆逛街,回头率百分百,男的看她,女的看我。不过爱上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可不妙。”
“是喜欢,不是爱。”吴川华认真的纠正着。
“在我这儿,喜欢和爱是一个意思。”
“那我不喜欢了,我讨厌你了。”
“讨厌更不能说了,情侣间打情骂俏才这么说。”白文步步紧逼,有意的和吴川华过不去。
“左不是右不是,我没感觉了。”
“哈哈,老夫老妻自然没感觉了。”
“不理你了。没一句正经话。”川华**靠在车座,眯上眼不看前方,脸上浮着一丝浅浅的笑,她太兴奋了,这是几个月来她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你有男朋友了吧。”
“没有。”
“女孩家对陌生人没戒心,要吃亏的。比如我现在,就开始打你的主意了。”白文大声的超着前方喊着。
“你不会的。”
“这么肯定。何以见得?”
“从柏林檀寺回来时,我抓你胳膊,你看你那样,板板的,浑身都僵了,我吓得扑向你时,你还傻乎乎的躲了一下。”川华用尽嗓音喊出的话在风中时断时续,飘浮不定的颤成了音乐。
白文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小姑娘挺细心的,让人家看出这点,自己今天算是丢份了。正要开口再说什么,他的电话响了。
八
“HI,晚上好,白文。请讲。”白文没能看来电显示,抓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叶媚听着呼呼的风声,皱了皱眉:“好你个头。白文,你车速超过120迈了,快降下来,用蓝牙耳机,回拔。”
“啪!”挂断了电话。
白文乖乖的听话,车速慢了下来,开得很抒情。耳机不知道扔哪了,只好用免提。
“亲爱的,丫头宝贝,你好。”白文把电话要了回去。
“你在那呢?我好想你。”话筒传来的是叶媚轻柔的声音。
吴川华听着想乐,夫妻间也这么酸呀。
白文想了想说:“二环。”
“二环的路况很差,你不可能开到120迈!到底在哪?”声音有点加重,是嗔怒。
“噢,我少说了一环,在三环。”吴川华一旁听着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白文赶忙向她伸出食指示意别出声。
“你什么时候学得不老实了。和谁呀?这么晚了在三环做什么?”话筒晨还原了甜美。
“这不还是长春的那个朋友吗,晚上他喝高了,想到三环兜兜风。”吴川华不屑的冲白文做了一个鬼脸,她不满白文把她说成那个她有几分厌恶的醉人,心里嘀咕着男人的话怎么总是十句中有九句不是真。
“你喝了没有?你要也喝了就把车停边别动,我马上接你去。”叶媚关切的声中夹杂了些许担忧。
“没有没有,不信你闻闻,我一点酒气也没有,刚在市区警察同志看朋友喝多了,怀疑我也喝了,关心了我好半天,还不是把我放行了。我那能把领导的话当耳旁风,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一直遵守。”
“好,让你朋友接电话。”
“啊,让他接电话呀,这个……他在后排,等一下,我看看能接吗。噢,睡着呢。要不弄醒他和你上几句醉话?”
“行了,话怎么那么多。白文,看看都几点了,还野在外面不回家,这几天疯了你了。我可告你说,别借口你陪朋友就在外面开小差。回来吧,我要检查工作,我怀疑你有偷税漏税走私问题,让我查出来可要严惩不贷。”
“领导请放心,咱这就回去证明自个的清白。”
“早点回家!等你。”叶媚说完收线。
吴川华不谙世事问:“夫妻间要交什么税呀!你爱人是不是每天只在你裤兜里留包烟钱的主?”
白文“嘘”了一个口哨,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川华回到租住的地方,要上楼时,有点不甘心,回到车旁,向白文伸出手,轻轻的握了握:“谢谢,留个电话吧,你是我在这座城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白文愣了愣神,这双小手盈盈一握之下,冰爽滑腻,凉飕飕,似电,激凌着游在身心,白文沉醉片刻,想要加力握住,小手如泥鳅样滑走,渴望能够永恒的那份感觉,瞬间无影无踪。
掏出一张明片递与姑娘,白文把手伸出车窗,想在握别川华时再次感受那份沉醉,川华下意识的也伸出了手,当握未握之际,莞儿一笑,手腕向上轻轻一翻,挥了挥:“再见。”转身上楼。
叶媚在白文回到家中时还没睡,穿身黄底白花的睡衣,亮着床灯,半卧着看书。白文有些**,猛得把叶媚拥入怀中。浴后的清香让白文有些迷乱,双臂越匝越紧。叶媚透不过气来,手中的书悄无声息的跌落在床,双乳被白文的胸膛挤得生疼,挣不过他的气力,一种要崩裂的感觉:“呀,痛哦”。
白文稍稍松开双臂,开始吻她似说非说的眼,泛起潮红的脸,欲合却张充满渴望的唇。叶媚从白文环抱的臂弯中抽出双手,勾住了白文的脖颈,迎合着白文的亲昵。热烈却不**,**而不张扬,拥着,吻着……
叶媚微闭双眼,似痴如醉。白文清醒着,他喜欢粗犷时叶媚轻轻的痛楚,轻柔时叶媚淡淡的欢欣,他爱听叶媚快乐悠长的吟声,他要看叶媚时僵时柔的灵动。
茫茫沙漠,一峰骆驼,不急不缓,踩着铃声,在阳光下悠闲走过,天高,云淡。辽阔草原,嘶鸣的骏马驰骋、恣意在天地间,草绿,水清。
白文把脸伏在叶媚的双乳间,睡了。叶媚在半醉半醒中抚mo着白文的头,沉浸在确乎已经走了又分明还在体内的快意中。
九
白文上午抽了近一盒烟,搞得办公室内乌烟瘴气,也没想出怎么处理和吴川华的事。在叶媚和吴川华之间,如果必然要一个受伤害的话,那只能是吴川华了,尽管这对川华来说不公平。和吴川华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可这姑娘留给他的是难分难舍。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想起了张海东的事,就向渔人码头打电话订了个房间。
叶媚牵着张海东的手来到写字楼1615室,蓝天商务婚姻调查事务所办公地。这里的生意看起来不错,五个律师全都忙着和客户交谈,沙发里还等着几位。叶媚与前次接待过她的律师打过招呼,就拉着张海东到门外等候。
“到这做什么?是白文公司有事还是什么?”
“白文在外面有人了,是个成都姑娘,在一所中学做老师。海东哥,这可怎么办?”叶媚靠在了张海东身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张海东推开叶媚,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不断向前的每一步推移都在无情的改变着什么,昨天还是合情合理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情在今天怎么就变得荒唐。他不再习惯叶媚仍像小时候对他的依偎依恋。
“你们,应该好好谈谈。”其实张海东知道这是一句废话,可他实在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而他本身又是这类事的一个失败者。好好谈谈,谈何容易。
“白文现在都不承认,没法谈。”叶媚突然有些恨恨的说:“哼!那天我也放纵一下,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
张海东笑笑:“傻妹妹,人要学着长大。”
叶媚很快和律师谈妥了她的委托条件,她告知事务所她现在不需要证据类东西了,她想要的是白文和那个女孩的行踪,只要发现他们两个人出入非公共场所,立即告诉她。
离开蓝天调查事务所,叶媚想和张海东一起去商场买衣服,张海东身上还穿着狱中的工作服,让她心里酸酸的。张海东并不在意,人生遭遇磨平了他的**,他心静如水,十分平淡,无喜无悲,无我无他,能把一切看得很开,不为寒酸去自悲,不为荣华去自傲。只要不是**,披身麻袋,他也敢无谓的走在大街上。不去在意周围人怎么看自己的时候,好像能活的更轻松一些,这算不上什么豁达,只能是他在无奈状态下的一种心理调节。五年狱中的生活,给了他更多的寂静的思索,在他走出那扇大门时,他想,这世界,我不必去太刻意再在意什么,周围人和事对自己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能活得太累,把自己搞得身心疲惫。
车了在万宝商厦停下时,张海东没有下来,叶媚说我要给你买衣服你不下来算怎么回事,张海东说就穿这吧,我不在乎。叶媚几乎要哭了说你不要乎我在乎!张海东坐在车上仍然不动,他告诉叶媚你自己上去买吧,买什么样都成。
叶媚靠在车上哭了,哭得无声无息,她不能接受狱中出来的海东哥哥心如槁木,这是她心灵的爱人。
林珂打过电话来时叶媚才止住哭泣,说话时鼻音有些重残留着哭泣的痕迹:“珂珂姐,你好,我是叶媚。”
“傻丫头,是不是哭呢,告姐说谁在欺负你,我帮你收拾他。”
“没事,我在和白文呕气哩。珂珂姐有事吗?”
“呵,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我这两天闲得难受,想和你聊会儿天。”
“哈,我刚从巨龟苑出来。”
“死丫头,到了家门口也不来看我。”
“人家不方便吗。”
“噢,来了?那也没什么不方便呀,你老姐可是个女的。”
“珂珂姐,你说得什么和什么呀,你怎么也没正经了。”
“我这没正经也没邪经。给我说说这两天是不是只顾和白文亲热了,坛子里和QQ上怎么老摸不到你影子。”
“我烦着呢。”
“我也烦着呢。有空上QQ来,我们一块烦。我收线了,再见。”
林珂是新华社驻H省记者站主任编辑。叶媚在芳草社区青春年华版认识的她,一直谈得很投机。其实生活中林珂是个冰艳美人,她很少和谁这么热火的谈笑,只是在心无城府的小叶媚面前才这么的开心舒畅。
张海东没有拗过叶媚,只好上去买了套衣服,再看时间十一点半了,就匆匆赶往白文订餐的那家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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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10』
十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张海东的心里不能~生活的变故,这是他~狱前的事了,你可以想像作为一个~,当~妻子投~别人的怀~时是一种什么滋味。无法面对同事,无法面对朋友,无颜面对亲人,甚至连陌生人都让他~到有一~~指在背后对他圈圈点点,最后他连自己也无法面对: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我~人是不是真的很失败。五年没有自由的生活,是炼狱,给了他另类的淬火,他开始用漠然去摆~自悲自贱自轻的折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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