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张海东的心里不能忍受生活的变故,这是他入狱前的事了,你可以想像作为一个男人,当他的妻子投入别人的怀抱时是一种什么滋味。无法面对同事,无法面对朋友,无颜面对亲人,甚至连陌生人都让他感觉到有一根手指在背后对他圈圈点点,最后他连自己也无法面对: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我做人是不是真的很失败。五年没有自由的生活,是炼狱,给了他另类的淬火,他开始用漠然去摆脱自悲自贱自轻的折磨:亲人是什么,朋友是什么,这些不再重要,或许失意时他们给予了最多的关注、怜悯、力所能及的最大帮助,他们也在内心深处也承受了感伤、痛楚,甚至有可能的话情愿的替代自己。这曾经让他痛彻心肺的感动,发自肺腑的内疚,愧对他们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如刀如箭,穿心透肺,在今天终于可以平淡下来。回来了,真的希望在他们心中淡化自己,去省却一份由爱而生的副产品,那就是彼此之间的记挂和负疚。
爱是什么,恨是什么?也不过是感情的寄托和发泄,我们因爱去寄托,因恨来发泄,其衍生而出的是无穷无尽的伤,罢了,我不要再爱也不要再恨。
自己是什么?是坏人吗?是渣子吗?张海东从骨子里不承认这一点。可是五年的囹圄应该说明什么?有一个人死在他的手下,对这个人他无爱无恨,只有一时的激愤,就是那一时的激愤也不成为他剥夺这个人生命的理由。他没有剥夺这个人的自由!真的没有!但这个人生命的责任必须有他来负。抑或这是天。他是不宿命论者,可他不得不信天。
叶媚的哭泣给了他一种震撼:我真的能冷漠吗?炼狱打就了我一幅铁石心肠了吗?从此不爱不恨了吗?见了亲人朋友,我的脸能像面具一样容色不动吗?像一个行尸走兽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他们如何接纳?看来,这回来的生活还需要我调整适应。
这世界是不容我们想割舍就割舍的。除非我们舍弃**,现在我好像还没有这种勇气。
张海东穿一套休闲运动服和叶媚一起来到了渔人码头208房间,他略作停顿,看了看叶媚和他紧攒的手,叶媚也低头看了看,没有松开的意思。张海东苦笑一下,推门而入。
白文和海东的同事早已到了,依照海东的意思,没请更多的人,只是他的两个学弟学妹:车进京和王楠夫妇。
仪态端丽风韵雅致的王楠走过来轻轻握了握张海东手:“大家都想你。”
“谢谢!”
张海东单臂拥抱着车进京,他的另一只手被叶媚牵住直到落座后才有自由。白文吩咐一旁侍立的服务生可以上菜了,瞧着叶媚说:“丫头,你这是绑架吧,什么时候咱也享受享受这待遇。我都要吃醋了。”
“你?绑都绑不住,吃醋,活该,酸死你,我还想让你喝酱油呢,咸死你!”说完,不解气,又示威的抱住了张海东的胳膊:“就是要酸死你!”
白文笑了:“丫头,以后可不敢惹你的了,你算找到靠山了。”
“知道就好!”叶媚这才放开张海东的手。
车进京和王楠在旁微微的笑,张海东突然被解放的手到有点儿无所适从了。白文适时的递上一颗烟。叶媚坐到了王楠一边,以远离受烟雾刺激。车进京喝着茶水,他不抽烟。
在这家饭菜和服务均属上乘的酒店里吃着喝着,气氛随着酒精的作用渐趋活跃,张海东被感染着,心结一点点的开释着,他知道他很难不融入他们之中。更多的时候,是我们在适应着环境,而环境从不迁就我们,这是自然法则和社会法则的必然,我们无奈,只能顺应。
车进京举起一杯酒,对张海东说:“彭大将军,来三个,我们找找感觉,当年咱俩在乡下可是一人一瓶的吹过。”
张海东一饮而尽,“我们怕是再也找不回当年了!”叶媚把酒浅浅的满上,张海东端起冲四人道:“我们一起喝一个吧。进京,这两天我想到咱们下乡的村去看看,白文方便的话安排个车和司机。”
“好,我和你一道儿去!”车进京说。
“周末吧,我让小张开车跑一趟,他技术不错人沉稳,走山路……”白文的话没说完叶媚就抢了过来:“我也去。”
“怎么你那都搀和。不行!让海东哥心静两天吧。”白文早就知道张海东是叶媚算不上初恋的初恋,叶媚对此没有避讳白文,张海东心知肚明装糊涂。白文对此并没在意什么,认识叶媚以来,他就和叶媚一样,把张海东看作了大哥。
“他心静了,我可就心烦了,我就去。留我在家就天天和你生气!”
张海东笑道:“到乡下我可不给你站岗放哨了。”
叶媚和白文一起笑了。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叶媚第一次到乡下时差点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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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11』
十一张海东出生在华北平原南~的一个小农庄,清贫的家庭给~记忆是父~~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生计无着的日子里无休止的争吵和打骂,他和~~~早已看厌了害怕了却又~隔三差五~加给他们的黑色悲~,父亲的拳和~,~亲的~和泪,想离离不起的婚,支离~碎却不碎的家,谁也不能从中~~,一天天的~演着,一天天的重复着,永远也没能翻出新意。天资并不聪颖的他,不敢忘记面临生活与婚姻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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