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越来越近了,天气终于慢慢的回暖了。太阳公公与云层进行了殊死博斗,并取得了胜利,偶尔会从云层里探出头来,**胜利似的笑容,温暖着我那颗被雨水浸泡,快发了霉的心。按照老家过年的规矩——二十五大扫除,二十六做豆腐,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把猪杀……二十八这天是该杀猪的,不过我们没猪杀。因为前段时间被一些琐事耽误的原因,老妈在今天要把腊月二十五这一天落下的“工作”补上。她把屋里的杂物往院子搬,并用竹条绑成的扫把把房子里各各角落扫了个遍,又把落满污物的地板清理干净。接着便是一阵唏唏唰唰声,院子里的家什便改头换面似的,焕然一新。
杂物储藏室里堆满了老妈从集市上采购回来的年货。有花菜、芹菜、猪蹄、排骨、鸡爪……满满当当,占满了杂物间。我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但心里明白那些都是农村人难得的美味佳肴。每每我对这些老妈眼中的好料表示不屑的时候,她总要奚落着:现在的社会变了,现代人的命太好了,什么东西挑挑拣拣。要在我们那个年代,过年能吃上块肉,比什么都幸福,你们哪……我听的耳朵快长茧了,什么年代了,谁还争肉吃,人家现在兴素食主义,兴“骨感美”。老妈还在唠叨着什么,我趁她不注意,一溜烟跑到院子里。
除夕这天,天气出奇的好。小弟在昨天冒着被挤成肉饼的危险终于赶回了家。我们县城到小镇上的车一共只有两辆,而往返一趟要花上两个小时。平时将就将就就过去了,但一到年终岁末,搭车的拥挤程度可想而知。当然在这种非常时期,司机是不敢超载的,但即便如此,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有的是生财捷径。本来车站卖一张十三块的车票,我们的售票员在车上光明正大的要二十块。在车站上买了票还不顶用,等一下得乖乖补足二十块才让你搭车。反正这种时候有的是人,爱搭不搭。
小弟到家后两个小时,我那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堂叔也从大东北回家了。这样我们整幢房子才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息,有了那么点过年的味道。
除夕这天晚上我给师范的几个较好的同学发了条短信恭贺新年,然后与家人一起吃了顿团圆饭。老弟因为上了大学而不必再为爷爷、爸爸每年的政治必修课弄的茶饭不香,因此今年格外高兴。
晚上我和家人千篇一律地等待着春晚的开始。我跟嗑睡虫打了N次架才盼来了老赵——我们的本山大叔的小品。然后我守候着十二点的到来,等着一个叫阿哲的人从东方之珠打来电话拜年。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十二点的钟声刚敲下,手机铃声响起。这是我特意去换的铃声,够喜气。
我刚想接听,手机却很自觉地关机了。这把用了两年的国产杂牌货,已经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死给我看。
“简,电话。”我还在恨恨的咒骂着破手机,老爸在房间里叫道。刚刚在郁闷中,连家里电话铃声响起都没听到。我无限愧疚,怎么可以让老爸这么晚被吵醒。
“喂,姓叶的,我已经重新开机了。你不会再打一次吗?扰乱了我父母的睡眠,担当得起吗你?”我在楼下接起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便恨恨地说道。
“简,‘系’你吗?我‘系’志远啊!”
“啊?”我条件反射般答道,同时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呵,我‘系’远,志远哪,怎么样,‘系’不‘系’特别惊讶呀!”
“你怎么回家了都不跟我说一下呀,让我好找哦!真不够意‘系’,手机号也换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系’哦!”
我的头迅速成了两个大,脑子完全懵了。他那浓重的地瓜腔与广东味混合着的粤闽普通话让我感觉像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心里一阵阵反胃。
“你家在哪儿呀,我给你带了很多东西哦,我明天有点‘系’,过两天去找你玩怎么样呀!”
…………
我不知道自己后来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只能被迫把新的手机号给他。我挂上电话,站了好几分钟,像从噩梦里醒来似的,清醒了一些。我的脑子迅速却无序地转着。他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怎么知道的?一定是那个可恨的,挨千刀的同学。换手机号时,我多了个心眼,特意没告诉他,就是怕他把我出卖了。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糟糕,我竟然忘了他在班级通讯录上是可以找到我家电话号码的。我开始怀疑那个叫志远的人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他同学,也许是他亲戚也说不准,不然就是给了他大大的好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快疯了。我拖着灌了铅似的以腿爬到**。对,打电话问问他。非骂他个祖宗十八代。我很快找到了那个肇事同学的号码,恨不能揍他一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快崩溃了。这个臭男人,不要让我碰上你,否则跟你没完。我蒙在被窝里,撕心裂肺喊着。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猛地掀开被子,以为那个同学良心发现了,打电话来负荆请罪。
“喂”我暴怒的喊道,也没看来电显示。
“简,团圆饭吃辣椒吗?”手机传来阿哲温柔带着调侃的声音。
“想活命的话,离我远远的。”啪,我挂断。心情无比郁闷。我想手机的另一端一定也有一个和我一样郁闷的无辜的人。
真正意义的2006年以郁闷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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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
正月里,我每天都像极了只~惊的小~,非常害怕听见~铃~。偶尔见老爸接起~,确定不是找我的才放~心来。出乎意料,那个~志远的人从除夕那天后就没再跟我联系。我思忖着是不是~家人在这几天给他介绍好了~孩,然后闪电式结婚了。我曾经听他说过,他~~就是与他~认识了短短的两天后就订婚了,这就是闽南式的闪婚。有了这种想法后,我开始放松~来,并恢复了往日的生气,直到我的姑姑们在初四这天纷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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