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代)——前言
在这之前我仍然在构思阿飞的细节部分,我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呕心沥血。
有人告诉我这已经毫无意义,阿飞正在死去,在南非的小屋里,和他的黑人老婆睡在同一张**。当然,我毫不怀疑这个事实,这有可能是与他的爱滋病问题有莫大的关系,他到那里去与众多人在一起享受巫师的治疗,在一群黑色眼睛的注视下回忆以前与另外一些白女人在**的勾当,这应该算一段辛酸且美好的记忆。阿飞不无炫耀在这里面寻找到快感和对年轻岁月的精神享受。他常常谎称跟他上过床的女人要去戈壁滩,那里人烟罕至,是一个习惯孤独的诗人居住的地方,然后阿飞能够不想得到这些虚名,只是先把这些爱好幻想的小女人哄上床去而已。从这一点方面来说,阿飞是一个性情风流而不乏情调的人,所以每一个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都不无称赞阿飞的柏拉图思想。
但现在阿飞已经身心俱惫,他惟有在这黑暗的屋子里回忆,跟这些黑幽灵一起来进行这荒诞的仪式。他此刻多么想跟一个人来谈论他年轻时候的事情,但语境是陌生的,夜晚无比漆黑,黄昏无比血腥,在屋门口的“哭而螺丝”河上只有一只从唐朝飘过来的木筏子。还有几棵红柳树里钻满了红蚂蚁,远处的金矿发出羊咩一样的怪叫;人们的肤色黝黑略带点古铜,酋长一天到晚站在村子口边,他的坐骑像一具风干的尸骨。阿飞说这是一个艺术的世界,无处不是艺术,就是那些最粗俗的村姑身上也有不可限量的艺术气质。自从他登上这片土地上来时就已经敏锐感觉到了。
但阿飞总无时不刻地在担心一件事情,这里只有艺术感十分强烈的人类,肤色特别。他说,人生第一欲望得不到宣泄,在这艺术的海洋中就如躺着的一只小木筏子,没有任何营养,没有旗帜和荣耀。
但他已经准备写一本书,一本充裕地理概念和荒诞性质的小说,以上帝的名义来重新创造亚当、夏娃,比拟为一项伟大的工程。他首先这样写道:洪流开始倒退,一只火鸟重新出现在天空中,这让我想起了若亚方舟中的寓言,这似乎已经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就要到来,因此我有充分的理由抛妻弃子到另外一处地方寻找新的意义,为了众多的陌生女人,或者未被发觉出来的带有强烈**情节的事物。
我曾对他说,我十分欣赏这本书的构思,但在你有生之年,我闻到了太多的骚味,它们藏在你的衣衫里面,在床脚周围,在你用眼睛看过的每一处地方,甚至于我。阿飞听见这句话时大放异彩,当时就下了定义:这本书写出来之后称之为“离骚”,冠之以二十一世纪的大名。我记得发生这一对话的时间是1996年元宵。
那时候我们呆在一间狭隘的小房间里谈论性事和异国趣闻,洞察国际精神形势;以为对即将产生变化的禁欲时代提出种种担忧和建议。当然,我全把它们作为酒后的胡话,不像阿飞一般较真,很快在另一种场合里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去。但阿飞显然不同,这完全以一种信仰的形式出现在阿飞的脑海中,他常常为这些信仰奔走呼号。我想正因为阿飞的这种性情才是使他逃到南非去的原因。
记得我们一起相处的那段时间里阿飞常常表现了奇思怪想的非凡天分,他呆在房间里一整天构思等我回来讲叙他的所思所虑。他说这张质地很差的椅子句像一个老女人站在非洲的沙漠里看到的仙人掌,或者又说,在这间房子里曾出现过海市蜃楼的圣景,就在那肮脏的茶几上,一只手趁着黄昏的朦胧伸进来盗窃了正朝他奔流不熄的灵感。总之,这间房子在他看来充满灵异、充满不为人知的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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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的黑~(一)』
(一)这世间有说不尽的爱恨情仇。阿飞站在雪地里犹如一棵枯萎的老松,他一个人来到雪域找我,他说这是~活的开始,因为厌倦~月前一个~的纠~而从南方跑到北方来~这风雪的摧残。他本来在原来那~城市里~着酒吧鸭头的行当,夜夜与金钱富裕的~~行~易,这项工作在现在这个时代来算不~什么勾当,理所当然,对于阿飞这样的青年来说,他是非常喜欢这项职业的,他更希望有一天碰到一个文艺~青年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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