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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平时与蓉在一起玩的两个朋友——霞和娟,挺着大肚子追了上来。她们两个是蓉刚结实的朋友,刚巧与蓉同县,当时都赋闲在家,两个人都怀有近五个月的身孕了;平时她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玩,常帮着照看蓉的女儿,兴致好时三人一起抱着蓉的女儿去逛街。看到蓉抱着女儿离家边走边哭,她俩怕发生意外,所以就相约着一起追了过来。她俩平日里虽看着蓉的婆家人挺闹心,可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不便多言,可现在她俩实在看不去了怕好强的蓉走了极端。
蓉不想连累朋友,只好停下脚步。在霞和娟的极力劝阻下,蓉抱着孩子在草地上坐了很久很久;虽是阳春季节但蓉的心里却感觉冷到极点,周围的世界似乎是灰蒙蒙的,让她看不到丝毫的光明。在霞娟的细心劝慰下,蓉抱着孩子脚步沉重地回到了租住地。冷战在两个人之间拉开,一看到华家的每个人,甚至是听到他们的名字,蓉就感觉反胃;甚至一看到华手机上他家人的电话号码,她都要生上半天气!
华工作的再此变动终于换来了短暂的安宁,他们三口又搬到了更远的地方;离开了清云兄妹俩日子似乎好过了起来。虽然生活上照样清贫,但至少精神上快乐了些,夫妻俩的感情渐渐有了改观。可接踵而来的两件事再次打破了这种平静的生活。
蓉当初离校时未办任何离职手续就跑出来了,名单编制还在曾工作过的学校,以前的校长离任了,新校长上任后联系了蓉的家人想让她再回去上班。手里的旧债刚还完,经济依然拮据难熬;可既然学校找到人了,校长把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都给了华,怎么着也得回家去一趟吧,不然似乎有拂人家的美意。于是,蓉带着不满周岁的女儿怀揣着借来的四五百元钱独自回家了。
回到家蓉到了以前的学校,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昔日的同事有点门路的早就调到好的学校去了;剩下那些老弱病残的依然在硬撑着。见了新任校长聊了大体的情况后,他建议蓉到教育局去问问情况。因为蓉走后,她的工资乡财政上发了一年,等新校长上任后就停发了,但编制还在。蓉听从建议跑到了教育局,可里面的人相互推托又让她到人事局去看看,她实在不想再跑了。她总觉得自己学识粗浅,尸位素餐误人子弟于心不忍,但以前的同事却认为她教得很好,可近两年的婚姻生活已经磨损了她曾经的意气风发,她自卑感特别严重,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再去耽误无辜孩子的美好前程。她回家骗父母说,教育局的人说不行了。父母唠叨了一翻后又说要找人帮忙,可蓉实在不想再让父母为自己操劳,她坚决拒绝了父母的好意;父母只得作罢。她不想再给父母添麻烦,可一个电话却让她父母再此受伤害。
蓉因为月经不调,生了孩子后一直没上环;此前她曾听说过同村人家的一个媳妇因月经不调上环而导致大出血,特别危险。所以蓉对上环一直心怀恐惧,未曾回家时曾因上环的事与华发生口角过,她说不能上,可华说:“就你娇贵,人家能上你就不能上!哪个人因上环被上死的?”口角过后没几天,蓉就因学校的事回家了。可华的父亲打电话到蓉家来,蓉的爸爸接的电话,华父说:“叫你闺女上环,不然就叫我家大华与她离婚!”蓉父不善言辞,把话告诉蓉母了;蓉母是个极好强的人,本来就不同意蓉的婚事,女儿为了女婿把工作丢了,现在亲家竟如此!她生气地责问蓉:“你回来的时候华说过要与你离婚的事吗?”蓉母把华父的电话内容复述了一遍后说:“你看你好好的工作不干,偏找个这样的人家!”蓉无言以对,苦酒是自己酿制的,必须自己吞咽不能再拖累父母了!
第三天,蓉独自带着女儿又返回华的身边。一见华她就问关于他父亲电话的事,华把责任全揽到自己的身上说是自己让父亲这么做的,见如此蓉就强着不去上环。没两天,清和云各自发来短信催促华让蓉去上环,说什么父母年纪大了(四十多岁算大?),应该让他们享享福什么的,看得蓉肺都气炸了;她趁华不备发了个反击的短信过去,很快这又成了她公婆眼中的新罪状被告到了她父母那里。一个礼拜后蓉带着孩子在邻居的陪伴下走进了计划生育室。
那一年华父虚五十岁了,竟然要做寿,蓉强烈反对,云清华早已背地里嘀咕好了,晓顺势做了好人。那时蓉他们刚刚把欠人家的债还清,手中也没几个余钱,一个月不到一千五的收入要维持三个人开销(甚至有两个月华相继拿了557元和662元的工资,其中用与房租140元/月),况且五十岁有必要过吗?自己的父母五十多了,祖父母八十多了也从没提过要做寿。做寿应是晚辈主动为长辈过,这样勉强来的又有什么意思?但独木难支,蓉还是随着华一起回家为华父做了寿,那一刻华家风头应是出尽了。儿子成家(兄弟同一屋檐下,对房而居),孙女不用烦心也长大了;女儿又“卖”了个好人家,儿女又这么孝顺,父母说东就东说西就西!多威风!
华的家人估不透华到底有多少的工资收入,华祖父曾问蓉:“蓉,华一个月能拿个两三千吧?”似乎外面遍地是黄金,蓉说:“加班多的话能拿到两千多。”其实那时华刚进的新厂,效益不是太好,第一个月拿了五百多,第二个月拿了六百多元,第三个月拿了千一百多,第四个月拿了三千多点,恰巧华父做寿。在那捉襟见肘的日子里,蓉曾带着孩子跑到远的地方去捡塑料瓶子换钱,但总是极力避开熟人的,毕竟华在厂里上班,而自己……可这一切的苦,谁去理会。华的家人只知道把偶尔的一次高工资当作他一贯的工资来衡量华的收入,那时清的小舅子因了华的关系与华同部门上班,所以……华的父母让华的祖父出面探听华的收入情况,并提出要他们把孩子留在家他们帮着照看;蓉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人是感情的动物,孩子一旦给了他们,自己与华的婚姻只会尽早解体。华家人的举动只是司马昭之心也!
华一家人虽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可蓉很快就见识了他们的好人缘。做寿完毕后华收拾好行李准备返回打工地,还未迈出家门,村计生办的人上门要蓉到乡计生办去上环,虽再三声明并拿出医院的病历证明但人家死活不信,一翻口角之后万般无奈的蓉只得随之去做了检查,心中冷意泛起对华家那个地方的人与物再次生厌;华之父母红黑脸的搭配让蓉铭心!
日子依然在吵闹中消逝,孩子在周围邻居及朋友的关照下健康地成长着。蓉是个热心人,平时在家带孩子,一旦遇上个刮风下雨的总是帮着上班的邻居收拾衣物,力所能及地帮着他人,因此在邻居中口碑甚好,就连那五十多岁还不辍劳作的古怪房东也夸她说:“蓉,你这么热心,肯定会有好报的!“面对她种种家庭纷争,阿姨也常以过来人的阅历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劝慰她。蓉的女儿因长相可人,也甚得院中十几户邻居的关爱,大家一闲下来就喜欢抱她逗弄她;有时当蓉忙于家务事时好心的邻居甚至会帮着带蓉的女儿去串门玩,小家伙也乐此不疲!
因为上环不适,蓉受尽了折磨,不得已中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取下了环,但上环遗留的后遗症却用了很长的时间也未平复,对此华也不再站着说话了。毕竟了解自己身体状况或爱惜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了,别人谁会呢?即使是与你同床共枕,你为之付出所有的人!女人,不该为男人付出太多,因为没几个男人值得你那样做;不然被嘲笑的只能是你而不是他!对他而言你的付出只能是他炫耀的资本和口角时攻击你的武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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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人”』
生活中有一种人,见谁都是一副微笑加“真诚的”面孔,表面~与你坦诚相见,其实暗地里却背不防地给你来一刀,让你防不胜防。往往初识时我们会把这种当成朋友,但时间一常我们就会~远离之。晓是个乐观加~无遮拦派,当然后一点是相对的,得对自己有利而言的。当初蓉与之相识时,~当作知心朋友,什么话都对她说,当然包括对华及其家人的看法;她似乎也给了蓉~分的真诚,只是那花费了很多~~换来的。晓经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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