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说毛**在我心里是神!)
我住在海口市中心一家最大的宾馆叫琼州大饭店。老板是陈小军。这是我后来知道的。这家宾馆曾多次接待过国家领导人和外国元首。有关新闻照片放大无数倍挂在大厅。还有许多国家领导人的题词。他们的名字和身影总是和新闻连在一起。在如今这个社会不认识他们的人几乎没有。
陈小军办公室在饭店八层。这间二百平方米大的办公室里摆满了名贵花草和珍贵瓷器。三十个楠木书柜里堆满了包装和印刷都很精美的书籍和杂志。还有许多线装本。我发现其中三个书柜里摆放着各种版本的《毛泽东选集》。
我说你也崇拜毛**?
他说毛**在我心里是神。他说这话时表情庄重语气缓慢。好象站在他面前的是毛**而不是我。
他还说他前年在三亚搜集到一幅文革时期的毛**巨幅画像。
我说我想看看。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电话是他秘书打来的。
秘书说新华社一名记者想见你。
他说现在?
秘书说是的。
他放下电话。今天看不成了改天吧!
我知道名人在记者眼里什么都是新闻。尤其是名人身边的异性。常常是记者们关注的焦点。陈小军让我跟他一起走。我说我害怕记者们那张嘴和手中那支笔。谁知道他们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谁知道他们手中的那支笔又会写出什么样的文字?
第二十九章
(圆圆长得特象巩俐。)
我漫步在海口街头。
海口的风味小吃都和鱼虾有关。而且做法简朴自然。我认为在海口吃海鲜要比忻州吃海鲜地道而有气氛。我要了一碗鱼肉汤。里面没放任何调味品。鱼腥味卡在我咽喉处上下不得。我的表情让摊主惊奇。之后双方在价格上互相交谈。他说他的闽南话我说我的忻州普通话。互不相让。我尽可能把话说的比邢质斌还要邢质斌。摊主仍然摇头摆手。最后我俩用手指的多种形式才结束这场舌战。
我在所有摊主脸上寻找熟悉的声音。我来到一个小摊前面。一块玻璃上贴着炒饼面皮四个大字。玻璃里面摆放着油盐酱醋葱姜蒜。还有一张圆形的薄饼。这类小摊在忻州街头随处可见。平时我和毛毛在忻州街上也吃这些。只是医院门口那二家不太卫生。我在外边吃饭大多关注周围的卫生状况。污水遍地苍蝇乱飞的情形令人翻胃。不过这个小摊还算可以。摊主围一块白布。手上还戴一副塑料手套。看他忙前忙后的样子说明他的生意还行。摊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有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我不知道他们是夫妻还是兄妹还是父女。
我说来碗面皮。
那位女孩一声尖叫。你是陕西人?我说我是山西忻州人。她说听说过山西没听说过忻州。我问她知道五台山不?她说知道。我说五台山就在忻州。她又是一声尖叫。我知道了。
我说你们是哪儿的?
那女孩说陕北。我说你们那儿过去是革命圣地现在是神府大煤田。我又说那位男的是你老公?女孩笑了。不是老公是老乡。我来这儿才三个月。我是给他帮忙的。
我问她住哪?
她说她住在琼州大饭店。
我说我也住那儿呀。你住几号?
她说一八一八。
我知道十八层是琼州大饭店的歌舞厅。陈小军带我去过二次。
那碗面皮好吃极了。我给她钱她没要。她说我能收老乡的钱?我走的时候她说她叫圆圆。
我觉得圆圆长得特象巩俐。尤其是笑起来脸上那二个小酒窝。我想应该找她聊一聊。我觉得她身上的故事一定和她脸上那二个小酒窝一样迷人。
第三十章
(我说我是阿拉法特。)
陈小军回到家里已是半夜。我正看海口电视台播放成龙主演的一部影片。我从湖南转到浙江又从浙江转到海口。影片已经开始了。不知片名。情节曲折打斗激烈。成龙演艺非常自然又非常逼真。我相信成龙有真功夫。我喜欢看成龙主演的所有影片。我正看得投入。门开了。陈小军司机和秘书把他扶了进来。
陈董喝多了。陈小军秘书说。
我说我看见了你们回吧!他们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把陈小军扶到**。一会儿他就吐了。一边吐一边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阿拉法特。
他说我见过阿拉法特我咋没见过你?
我说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我等他说话结果他没说话。我知道他睡着了。此时我全无睡意。我觉得应该到十八层歌舞厅看看。确切地讲是去看那位叫圆圆的陕北女孩。
第三十一章
(我知道出台的内容是什么。)
我不知道歌舞厅门上挂一块会议室的牌子是什么意思。等我推开一半门的时候。已从里面传出一位女人嗲里嗲气的歌声。二名彪形大汉从门里闯了出来。来这干啥?
我想说找人他们一定会产生误会。跳舞。
我轻松进去。里面灯光昏暗。中间站满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我知道他们跳的是慢四忻州人也叫推车。正中的舞台上灯光闪烁。一位妖里妖气的女孩在台上一边嚎叫一边扭着肥肥的屁股。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还撩起胯上仅有的几根彩带。**隐约可见。几个男人的口哨声充满淫欲。歌舞厅周围有许多隔起来的包间。包间里的嘻笑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这时一位服务员给我送来一盘点心一杯饮料一包香瓜子还有一个安全套。
我问她多少钱。
她说一百不算小费。
我又问她圆圆在哪儿?
她说哪个圆圆?
我说陕西那位。
她说她今天出台了。
在哪?
一八一八。
我知道出台有那些内容。国外叫性服务。在国内文明的说法叫泡妞。通俗的说法叫打炮。也就是偷小树提包那位男服务生说的这样。还有那样。那样也叫过夜。这都是近年来从国外流传过来的时尚。在农村还有拉帮套打伙计之说。这都是无聊人消耗人力和钱财的勾当。也有人把它理解成社会文明进步的象征。然而当我看见公共厕所里贴的那些广告传单就不寒而栗。一爱就死的那种病叫我不敢想象。
我在单位工作期间曾体验过这种文体活动。一次是忻州民营企业家杜大肚请银行信贷人员吃饭。三桌饭花了他四万元人民币。大家说杜老板不心疼?他十分激动地说我杜大肚小时候非常富有如今却特别贫穷。人们不相信他说的话。他给大家是这样解释的。小时候我是金钱的奴隶现在金钱是我的奴隶。最后他说今天诸位不帮我花完这些玩意儿就把我名字倒过来。大家笑了。杜大肚倒过来还念肚大杜呀!
那次我没有去。章明在外地开会。我还得回家给毛毛做饭。事后科里马大姐给我详情叙述了那天的情节。唯独没有叙述她活动的空隙。她不说反而有了我想象的空间。事后我从小王嘴里挖掘出一些内容。基本和我想象的不相上下。只是马大姐喜欢四十左右的男人我不能理解。何燕和马大姐是邻居。何燕不清楚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何燕说她曾在凌晨五点多见过一个男人从马大姐家出来。那是谁?是个谜!
第二次是忻州钢铁厂厂长金美园请我们科吃饭。吃完饭依照惯例又是减肥运动加体育运动。这是金厂长对泡妞这种高级消费的理解。那次他带我们去了太原一个名叫金贵的地方。他们唱歌我喝茶他们跳舞我还是喝茶。整整一个下午我喝了六壶龙井。金厂长见我坐在那儿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他说李科长不去享受享受?我说我享受不了你们那些玩意儿。金厂长说给你来个新鲜东西你看看满意不满意。他没等我发表意见就给我叫来一个小伙子。好好玩玩我肯定不会和章科长说的。说完他抱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孩进了包间。那位小伙子请我进包间看电视。我说好吧!谁知进去只见屏幕上正放着一盘黄带。一群男女光身赤体堆在一起……我说小伙子快给我关了。我以为小伙子站起来要关电视。想不到他坐在我身边就抱我腰。他说大姐是过来人还这么害羞我给你解裤带吧!他又说我还是处男呢!边说边把他的手放在我腿上揉来揉去。我一阵头晕。我说小兄弟别着急呀!我又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呀!我说我上一趟卫生间就回来。我推开门正巧碰上金厂长刚从包间里出来。我说金厂长你饶了我吧我可享受不了那种新鲜玩意儿。我又说我还是喝我的龙井舒畅。后来知道那晚我喝的龙井换算成人民币是五百元。忻州清风茶馆一壶龙井标价是十元人民币。
当然也有倒霉的事情发生。我们科小王就是那次染上二氧化碳的。回家和妻子一起洗澡时才看见他那二氧化碳上有个二氧化碳的东西。小俩口在电线杆子上抄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最后是花了不少冤枉钱才治好。治好还不行。小王媳妇寻死寻活的要离婚。
人们问她为啥?
她说小王最近老和一个叫小红的女孩打电话。打完电话就走。一回到家就躺在**睡觉。前天那女的把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她说我爱小王。她还说我比你年青漂亮。她又说如果你不和小王离婚我就在你家放炸药包。金厂长听说小俩口要离婚的消息后吓了一跳。急忙给小王报了二千元医药费才免去一场灾难。
这是我一次不平凡的经历。出台对我来说好有一比。男人拿着黄金做成的斧头砍自已的脖子。女人抱着百万美元往火海里跳。
我从歌舞厅逃出来时在一八一八门前停留了一会。里面的**声和其它声音让我想太原金贵那个叫我大姐的小伙子。我不知道圆圆在里面是不是和我一样喝龙井。
第三十二章
(圆圆不在。)
第二天我去小摊找圆圆他在她不在。
他说圆圆昨天让一个男人叫走至今未回。
我要了一碗面皮。我发觉今天这碗面皮没有昨天那碗好吃。
远处有一群民工在街上闲逛。其中一位戴眼镜的小青年长得有点象李松。
第三十三章
(一位女人敲我门。)
我属于无信仰主义者。对任何事情刻意追求完美往往又力不从心。包括我的爱情也包括我的为人处事。但有一点我不能否认那是上天有意安排。我为什么来海南岛?我为什么要住在琼州大饭店?我以为是天意。我不知道天意与信仰是不是一回事。我知道下面这个故事肯定与信仰无关。
那天我刚打开电视看午间新闻。我听到几声很轻又很有节奏的敲门声。我说找谁呀?
门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找陈小军。
我说他不在。
她说我知道他不在。你是谁?
我最讨厌人们这样问我。我和你有关系吗?
她说你想知道陈小军怎样成为海南王吗?
我说我想。说完进来一位打扮的象二十四岁实际可能有四十二岁的女人。过浓的化妆更显其瘦更显其老。她身上的烟味比男人都男人。
她往沙发上一坐。我以前常来这儿。我三天没吃饭了你这儿有吃的吗?
我说有。你想吃甚?
她说随便。她一边吸烟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给我讲故事。我发觉她吃饭的声音很大说话的声音很细。两条腿有意在我面前摆来摆去。我不知道那是她的习惯动作还是另外有什么意思。
第三十四章
(红辣椒讲她的故事。)
一九九一年我来海南岛之前是重庆歌剧院一名演员。先在海口一家纺织厂打工。一天围着机器转十二个小时才挣八百元。后来又来到一家商贸公司当保管。干了一月给我一千元。一月一千元不够我买化妆品。
一位老乡在海口开一歌厅。他叫我去我不去。他说一月让你挣三万元你去不去?我说我去。我先在那儿唱歌。后来我觉得唱一月歌挣不了三万元就出台。第一次出台时我特怕。我老乡说人脱了衣服和猪狗没什么两样。你就当自己是只猪男人是条狗。还让我看了几盘不知是日本还是韩国的录像。看着看着我就拉开了他的裤带。以后一只只狗在我面前摇头摆尾的特有趣。你让他爬下他就爬下。你让他打滚他就打滚。你让他汪汪叫他就汪汪叫。你叫他摇头摆尾他就摇头摆尾。真是好玩极了。当时我很红啊!一天我挣过五千元。人们都叫我红辣椒。海口大大小小的人物我都认识。不带长的只能电话预约。
当时陈小军在大学里教书。他来找我那天我正和山东一名大老板一起喝酒。他给我留了一个电话。第二天我在他宿舍住了一晚。我让他戴安全套他不戴。我说我是为你好。他说戴上安全套找不着感觉。那天晚上他让我流了三次还要来。我说我歇会儿行不行?他说不行。又来。他是我出台三年来唯一遇到一个让我下不了台的男人。
我说你简直是头毛驴。他高兴得又笑又哭。我发现他和其他男人大不一样。很懂女人的感觉。有男人味儿。临走时他问我借五万元。我没答应。他说我只借你半年时间年底我给你五十万元。我想那钱存在银行肯定生不出四十五万元的利息。不如在他身上赌上一把。我就给了他。后来知道他不教书了。拿上我的钱做起生意而且越做越大越做越火。那年他挣了四百万。年底他真得给我送来五十万元。我说我只拿五万剩余的算我股份。他说知我者红辣椒也。
从那以后我就搬到他那儿住下。白天给他洗衣做饭。晚上陪他跳舞睡觉。这样平平安安过了三年。三年他胖了十斤他也胖了十斤。三年来他见我肚子没有一点变化。他开始躲避我疏远我。有时三天不回家有时半月不回家。我知道他让电视台那个臭女人迷住了。我说我们结婚吧。他说你不会生孩子。我知道这是他的借口。他把那座别墅和汽车给我留下就走了。后来我重操旧业来到一家洗头坊。白天睡觉晚上继续看一只只狗在我面前爬下打滚汪汪叫又摇头摆尾。后来我又学会了赌博。房子赌输了汽车赌输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以前看见男人是烦。一天十来个没完没了浑身麻木如同一具木乃伊。心里烦脸上还得贴着笑容。现在看见男人是亲。一天没有一个。浑身发痒哪儿都不自在。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烦不烦?
第三十五章
(她说没脸回家。)
红辣椒讲得故事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我意料之外。
作为女人,我很同情红辣椒现在的处境。我给她一千元让她回老家她说没脸回去。我让她找一个合适的男人成家立业。她竟象小孩似的失声痛哭。
她说小妹你是一位好人。听大姐一句话。离陈小军远点别让他把你耽误了。
我说我知道。
临走时她对我说起电视台那位女人的名字。
第三十六章
(有些事情让陈小军烦。)
陈小军近日特忙。
水泥厂砸死一名四川民工对方很不友好还请来一名律师。公司上市审计财务报表财务部经理又适时回天津打发老人。工商部门在商场查出一百箱劣质奶粉。质检部门打来电话说近日有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记者来海口进行暗访。人大代表向市公安局反映琼州大饭店十八层歌舞厅搞色情服务等等。
还有。
我对陈小军说我想帮你做点事情。
他说他正考虑向董事会提议一个适合我的职位。
我说我这么闲着你那么累。
他笑成了一朵花。有你在我身边。累些心里才踏实。
第三十七章
(我和陈小军是什么关系?)
我和陈小军都明白这么一个事实。这个事实的基础是相互相爱。而这个基础和目前的事实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一踏上海南岛就产生了这个想法。我尽量回避这个想法。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你想见的人往往远在千里近在梦中。就叫你看得见摸不着。你不想见的人却时时出现在你眼前。就叫你躲不开就叫你心烦意乱。尤其是那晚陪市委书记吃饭时书记的一句玩笑话叫我无地自容。
我是陈小军什么人?是老乡还是同学?是爱人还是情人?还是老乡加同学爱人加情人?我清楚书记是无心的。难道我和陈小军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栽花花不开吗?我该怎么回答?陈小军又该怎么回答?红辣椒说得话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尽管我和他之间有着一种密不可分的感情。尽管我有诗人一样的浪漫思想。可思想跟现实之间的距离那不是用米尺所能测量出来的。我是一位有夫之妇。在忻州有我的家庭有我的丈夫有我的孩子有我的工作。我抛开这些别人羡慕的东西来海南岛就为了这个男人?还是为了他那几个亿的资产?假如他和圆圆那位老乡一样在大街上摆摊卖面皮我还会这样爱他吗?尽管章明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尽管章明在郑州还有一位董爱君女士。可狗咬人一口的结果是不是人咬狗一口就算平等?
章明是不会来海南岛的。至少他不知道我在海南岛。他爱毛毛胜过爱他眼睛。万一章明来到海南岛怎么办?万一章明发现我和陈小军住在一起怎么办?我站在他们俩人中间又该怎么办?我不敢想象他们见面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更不敢想象女儿会用一种怎样的目光注视我。还有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弟弟。还有我的同事我的同学。何燕除外。以前我在他们眼里是一朵娇滴滴的玫瑰花儿。现在我在他们眼里是什么玩意儿?是大老板的小蜜?是大款包起来的二奶?还是出卖灵魂和**的妓女?
我不敢想这些问题。我以为我是一瓶天然纯净水。至少在性方面没有胡来的想法。我以为陈小军是个例外。
红辣椒提到电视台那位女主持人的容颜在我脑海里时隐时现。
第三十八章
(男的叫铁柱女的叫金花。)
昨晚没睡好。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好象在忻州又好象在海口。其中一个画面我非常熟悉又难以忘记。这个画面多次在我脑海里出现。
那是在乡下和野小子们玩捉特务。时间半多是在傍晚。我肯定不是特务小三子肯定也不是特务。我俩朝一条很狭小的巷子跑去。月光在墙的一面。另一面是月光和墙之间的阴影。你可以看到阴影里蠕动着两条黑影。他们时而弯腰急走时而直身张望。
那是二十五年前我和小三子一段现场录像。那时我没有录像机。我想拍下来得话肯定和电影一样真实。小三子说特务就在墙那面草垛里藏着。我相信他说得每一句话。墙不高。墙原本很高。沉重的历史把墙压低许多。那是一堵土墙。小三子说你踩在我肩上先过去我再过去。当时我有些害怕。害怕特务真的在草垛里真的有枪把我毙了。我说你先上吧。你上去拉我一把。小三子说行。小三子踩在我肩上很疼但我不敢说疼。我扶着墙慢慢站直。小三子已爬在墙上,他拉我上去时不知怎么我俩都掉在墙那面了。我压在小三子身上。我嘴碰在他的脸上。我赶紧起来。小三子说别动特务就在前面。我凝神静气。小三子两只手在我背上发痒。前面草垛里发出一声响动。我俩弯腰过去。同时扒开草垛大喊。不许动。缴枪不杀。
里面有二个**衣服的人。他们惊恐万状的表情让我好笑。我认得这两个人是本村的。男的叫铁柱女的叫金花。我不清楚他们不穿衣服藏在草垛里做些什么。小三子拉我一把。快跑。小三子肯定知道他们干啥。我问小三子。他说他们在亲嘴。我说不捉特务了?小三子说我俩成特务了。
我觉得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有些突然。这件事情与我睡觉无关。昨天陈小军去三亚。他让我走我说我累。其实我不累。我是不想和他一起出现在人们眼前。尤其在他公司里。三千个人就有三千张嘴巴。还有三千个发达的大脑。还有六千只锐利的眼睛。我不想受人瞩目。我不想成为顺墙而爬顺杆而爬的牵牛花。
我躺在房间里看他书柜里的书和杂志。好几本书和杂志上都有我熟悉的知名作家给他写的报告文学。里面从多种角度记叙了他刚来海南岛创业时的艰辛和今天的辉煌。可以想象到所有文章里并没有出现红辣椒这个关键人物。陈小军被作家描写成一位有胆有识有文化的改革先锋。形象生动高大的同时赞助费亦属惊人。这是我的猜测。这个社会真是奇妙。有钱就能办任何事情。有钱人吃好喝好穿好玩好之外他也会想起精神文明建设这个主题。他也想名垂一下千秋一下。然后就请来作家或者新闻记者。花钱买名也算如今社会一大风景。这也是我的猜测。
我又看了一会儿连续不起来的电视剧。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睡到半夜我饿醒了。吃了几块饼干又睡。结果在睡梦中就回到了我的少年时期。想起那个傍晚。想起那堵墙。想起那个草垛。想起那二个**衣服的人。男的叫铁柱女的叫金花。
早晨起来头有些发晕。我想与昨晚做梦有关。
第三十九章
(那个女人叫一口酥!!!)
我来到电视台已近中午。我在大门口站了很久。出出进进的小车里肯定有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人物。我问看门老人王红艳在几楼办公?
看门老人一边扶眼镜一边打量我。你是她什么人?
我说我是她一位朋友。
你是她朋友都不知道?
我说知道什么呀!
老人说她在去年非典期间就死了。不是非典是一爱就死得那种病。现在这年轻人总爱得这种病。不结婚的比结婚的人都经验丰富。爱钱爱漂亮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说大爷她是怎么死的?
她?你不知道整个海南岛的人给她起了个什么绰号?人们都叫她一口酥。意思是比铁石心肠还要铁石心肠的男人一见到她就软成一团稀泥了。人们传说东北某省一位公安厅副厅长来海口旅游时和一口酥吃了一顿饭。过了好长时间人们才发现这俩人不知跑哪去了。后来一个人听见桌子底下有人吱吱唔唔地叫唤。众人低头一看都大吃一惊。只见俩人脱得光条条的正抱在一起喘气呢!而且毫无羞愧依然如故。后来听说那位副厅长给了一口酥五千美元。又听说那位副厅长因此传染上了那种病没过几天也死了。还有深圳一位大老板。一次就给了一口酥十万元人民币。闺女知道十万元能买多少包方便面吗?现在这人们不知咋就那么有钱。有钱你给没钱的人们办点事不好吗?你给这种坏女人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你图她什么?唉!这种坏女人真是害人又害己呀!谁有钱她缠谁。谁有钱她和谁睡觉。每天在电视里露半个钟头脸之后就在男人**鬼混。听人们说她那儿都烂的臭气薰天嘴里还含着那么个塑料玩意儿。中邪了。人们说她有百万存款。我看她有几千万元。人没了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听说有人把她的事情还拍成电视连续剧。谁敢演她?拍出来又叫谁看?简直是荒唐透顶。你没看过?
我说好像有点印象。
陈小军肯定不会对我说红辣椒和一口酥这些事情的。
我也不会问他。我知道问也是白问还不如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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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漂亮我温柔(连载之五)』
第四十章(我在海边救了一位诗人!)日出时的大海是另一种景象。我想。我应该去海边看看日出东方时的神奇异景。事后我想这又是天意。我在海边碰见著名诗人玉米。我读过~诗。我知道这是~笔名。他真名~什么我不知道。~组诗《玉米地里》在《诗刊》发表后引起诗歌界~躁动。诗歌评论家纷纷发表文章。赞美多于批评理想重于理~。那天我早早来到海边。大海仍在~~之中。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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