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在海边救了一位诗人！）
日出时的大海是另一种景象。我想。我应该去海边看看日出东方时的神奇异景。事后我想这又是天意。我在海边碰见著名诗人玉米。我读过他的诗。我知道这是他的笔名。他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他的组诗《玉米地里》在《诗刊》发表后引起诗歌界一阵躁动。诗歌评论家纷纷发表文章。赞美多于批评理想重于理性。
那天我早早来到海边。大海仍在熟睡之中。几只海鸟在海面上飞来飞去。没有任何声音。海浪也没有。我等待日出。时间一点一点从我身边溜走。东方还是一片白色。天蓝的可怕。没有白云。没有海风。我想太阳快出来了。我站了起来。目不转睛注视太阳出来的那个地方。我等待。我眼睛睁得有些发困。在我眨眼的那个瞬间东方由白变红了。太阳从海面上冉冉升起。太阳象在海水里洗过澡似的那么鲜红那么火红那么血红那么黄红那么艳红。我高兴地跳跃起来。
这时在我眼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画面。一个人从岸边跳进大海。没有声音。象天空飘浮着一块纱巾。这个地方距我一百米左右。我顾不上什么日出什么太阳了。有人跳海自杀。我要救那人。我朝那儿飞跑。在我脑海里只有救人这二个字。我飞身一跃跳进大海。前后时间相差不到二分钟。我忘了我不会游泳。也没在意岸边还有一个人按下了照像机的快门。海水有些发凉。嘴里还呛了一口海水。我朝那人拼命游去。我抓住那人的衣服。然后朝岸边游去。我非常惊奇我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游泳。我把他拖在岸上。这是一张年轻的脸。拿照像机的那个人也跑过来。我浑身是水。我在上大学时学过一些急救知识。我把他放在沙滩上。然后开始抢救。一下二下三下。
他吐了一口海水。他眼睛动了一下。他醒了。他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大姐不该救我。
我说我的好兄弟呀你把大姐吓死了你醒了我是不是英雄倒无所谓你死了我就成犯罪嫌疑人了。
他说太阳升起的时候真美。他说天上太阳升起来就预示着地下一颗太阳要落下去。
我说快别说这些有什么伤心事和大姐说。
我送他回家时街上有许多人看着我俩。这是一间地下室。靠墙一张床。**堆满衣服。地上有一只红塑料水桶。床前有一只大皮箱。皮箱上玉米遗稿四个大字特别显眼。一个快餐杯里泡着半包方便面。
我在**取了几件衣服让他换。他换衣服时还让我转过身去。
我说我是你大姐你还害羞。
他说也是。他身体健康肌肉并不发达。
他让我穿他衣服。
我说我能穿吗？
他说你不换上衣服你会感冒的。
我说那好吧。我换衣服的同时他一边看着窗外一边给我讲他的故事。我听着听着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并不讨厌。
第四十一章
（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
大姐。我是诗人。玉米是我的笔名。我真名叫王培民。我是陕北人。
我说我看过你的诗。我喜欢你那首《玉米地里》。
大姐也写诗？
我点点头。
他说《玉米地里》是写给我恋人的。她叫凤儿。长得跟大姐这么漂亮。
我说我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你。
他说我也觉得你有些面熟。
之后我俩异口同声。秦晋之好姐弟之情。
我想起来啦！那是一九九零年劳动节左右在河北承德避暑山庄。承德地区群众艺术馆举办了一次全国青年诗人诗歌创作笔会。我和玉米应邀出席。他那时还没有笔名。还有来自祖国各地的杰出诗人。笔会空前。在我笔记本上写满各位诗人的祝福。包括祝福下面龙飞凤舞的签名。玉米给我的留言就是我俩异口同声的那八个字。
我说玉米这几年有什么大作？
玉米说他刚写完一部诗剧《诗人之死》。
我说是你的自传？
玉米点点头。
我说女主角是那位凤儿？
玉米又点点头。玉米说凤儿和我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后来她考上大学就不理我了。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写诗。写我俩小时候玩过的游戏。写我俩在黄河边上的誓言。写我对她的思念。我父亲说我疯了。其实我知道自己没疯。我写完后拿着诗稿去找她。她却不见了。人们都说她做了我们县长的小老婆。又有人说她去了海南岛。后来我辞职也来到这儿。在这我一边打工一边找她一边写我的诗剧。还写了好多好多爱情诗。这些诗稿都放在那只皮箱里。我对自己发誓。如果在十月十五日之前还找不到她我就跳海自杀。
我问他为什么？
玉米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在我生日这天给我的诗剧划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说玉米你真傻啊！凤儿还没找见。即使找不着还有比凤儿更凤儿的女孩呀！
玉米说大姐你不懂。我和凤儿是缘份。
我说咱俩认识也是缘份呀！
玉米要哭我叫他别哭。结果玉米就扑在我怀里哭了。我摸着玉米湿湿的头发不知如何是好。玉米和我弟弟李松同岁。我象抱弟弟那样抱着玉米。玉米那样哭着。我那样抱着。玉米哭累了就爬在我腿上睡着了。我不敢动。我怕他醒来。这个社会不流行诗歌。诗人没有地位。诗人不是职业。玉米在我怀里说起梦话。别走别走别走。我知道他喊谁。我只好哄他。我不走我不走。
看到玉米这样，我不知怎么竟有点喜欢他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此时是多么需要女人安慰呀！
我想起《玉米地里》曾有这么一句诗。
如今她在谁的怀里又在为谁流泪？
时间在房子外面流动。我**地把玉米抱在怀里。怕地下的太阳从我怀里溜走。我低下头。我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他眼角的泪。他动了一下。我的脸**地贴着他的脸。我觉得他嘴张开了。他舌头在我脸上舔来舔去。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他舌头在我嘴里活蹦乱跳。我俩舌头搅在一起。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手在我身上各个敏感部位摸来摸去。我手在他身上各个敏感部位摸来摸去。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我的诗歌在我怀里跳来跳去。我的诗歌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的诗歌钻进我的心里。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我为我的诗歌可以做任何事情。我为我的诗歌死一万次都毫无怨言。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现在诗歌和我充满**。我的诗歌给我幸福。我的诗歌给我快乐。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诗歌在我和玉米之间已经没有距离。诗歌在我和玉米之间那么和谐又那么美妙。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玉米在我身上散发出阵阵清香。我在玉米的一声吼叫声里死去不知几次。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我有史以来体会到诗歌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象黄河决堤又象日本富士火山爆发。
我无法拒绝神圣的诗歌带给我的快乐。
诗歌给我带来的惊喜一生难忘。那天我和玉米一直呆在他的房里。除过凝固的空气不说。我们是在诗歌中找到人类快乐的。我们谈论徐志摩艾青贺敬之也谈论歌德莎士比亚艾略特。还有普希金雨果海涅雪莱拜伦。还有周所同北岛叶文福韩东孙甘露秦巴子顾城徐敬亚孟浪廖亦武肖开愚等等等等等等。直到谈论完中外诗人剩下玉米和李梅为止。累了。我俩牵手挽臂漫步沙滩。再累了。我俩一起躺在**数星星。数来数去总也数不清。玉米就给我唱他们那儿的信天游。
青草长着长穗穗，
守着妹妹不瞌睡。
墙头上跑马还嫌低，
面对面睡觉还想你。
你是鱼来我是水，
鱼傍水来水养鱼。
你是老公鸡扁担上站，
搂在你怀里还打颤颤。
……
那天我很想喝点白酒。玉米说他不能喝酒。他说他一喝就吐一喝就醉。其实那天他吐得一塌糊涂醉得一塌糊涂。其实那天我也吐得一塌糊涂醉得一塌糊涂。
第四十二章
（玉米爱你。大姐也爱你。）
我从玉米那儿出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我要走玉米不让我走。我说回去还有事。玉米不吭声。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让他打一份个人简历。并将他所有证件的复印件给我一份。他是那个县一个单位的总会计。还有会计师那个深蓝本本。我想在陈小军公司财务部寻找一个适合玉米的岗位并不难办。我让他等我电话。我觉得象玉米这么优秀的青年应该给他一个发挥才能的空间。当然不能排除玉米给我的欢乐。那样我们可以随时随地谈论诗歌。
尤其是玉米爬在我身后那几个模仿动物性交的经典动作叫我荡气回肠终生难忘。现在想起在乡下常见的牛马狗羊性交姿势回味无穷异常优美。
走时我给他留下二千元。买件象样的衣服。不要给大姐丢脸。不要给诗人丢脸。
玉米一脸泪水。玉米爱你。
我拍拍他的肩膀。大姐也爱你。
玉米象孩子似地搂着我的脖子跳起来。
我刚坐在广东美发院的椅子上。我的手机响了。陈小军的电话。
他问我在哪儿？
我说我正处理头等大事呢！
陈小军有点急了。什么头等大事？
我说你回来就知道了。陈小军那句说到一半的话让我挂断。
我让师傅给我来个前卫发型。
师傅围着我转了二三圈之后说大姐理成哪种发型都好看。
我问他这儿有没有挪威王妃麦特玛丽的照片？
他说有。
我说就照她那种来。
第四十三章
（何况一片树叶？）
我回到饭店问陈董回来没有？
那位保安一个非标准敬礼吓我一跳。报告夫人。陈董没有回来。
我想回房休息又无睡意。圆圆这会儿在哪儿呢？我不知怎么又来到小摊前。我看见圆圆正帮她老乡洗碗。
我说圆圆你这几天上哪儿啦？
圆圆说我还找你呢！
我说找我有事？
圆圆说没事只想找你聊聊。
我问她那晚在一八一八的是谁？
圆圆说你指哪天呀？
我不能再说什么。好言想劝对她来说已无多大意义。世上原本就没有二片完全想同的树叶。这是谁的真理我不知道。人如树叶是李梅名言。人不可强求。人生不可强求。何况一片树叶？
我想起玉米的脸。我的脸有些发烧。我想起玉米的诗歌。我的心跳明显加快。我想起红辣椒脸上的皱纹和黑斑。在我脑海里马上涌现出一张床。**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想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的那种事情。这时候想起陈小军的脸来异常难看。想起我想象中一口酥的那张脸也很自然。因为我想起了贴在电线杆子上那些五彩缤纷的纸。这个时候我真想吐。
第四十四章
（头等大事。）
陈小军还没回来。
他给我来过电话。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异样。
他说他在三亚有些上火。也要我多喝水注意身体。
我说我知道了。
他说昨天你说你正处理头等大事。能告诉我吗？
我说我美发。
他很惊奇。这就是头等大事？
第四十五章
（不能入睡。）
半夜醒来看见姚兴给我手机发来一条短信。大意是要我的详细地址。还说了一二句祝福的话。他说他要给我寄一封信。
我赶紧给他回复。
我想此信一定与我有关与董爱君有关。又想。不能入睡。
第四十六章
（玉米给我讲了二个故事。）
我刚进浴房。玉米给我打来电话。
玉米问我吃晚饭了没有？
我说没有。
玉米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请我吃饭行不行？
我说不行。
玉米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然后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我说不行。
玉米说我的好姐姐呀你要我咋办才行啊？
我说你给我讲两个故事再请我吃饭。
玉米说行。
我说饭店我来选故事由你讲。
玉米迟疑了一下说好吧。
我知道他没钱。
我在滨海大酒店坐了一会就朝我飞奔来一位帅气十足的小伙子。
我说玉米长成向日葵了。
玉米做了一个夸张的舞蹈动作。葵花朵朵向太阳。
我说葵花点菜太阳买单。
玉米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还是阳光温暖。
我说故事呢？
玉米朝我点头微笑。
先说第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们县。一位副省长到我们县视察水保工作。负责接待的是我们县一位女书记。长相一般**功夫却非同一般。据说这位女书记和省市有关领导都有一腿。陪省长吃饭的还有其它领导同志。酒席开宴前首先由女书记致祝酒词。二句话。我先吃口菜。
我有些等不急了。什么二句话？
玉米说女书记的二句话是。
领导在上我在下，
你说几下就几下。
我大笑。就这？
玉米说就这。
我说省长怎么说？
玉米说省长也是二句话。
现在女人不得了，
一下我也受不了。
玉米又讲第二个故事。他说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们县一个**村。村里有一位男人五十多岁了都不娶媳妇。人们说你这么英俊潇洒又有钱为啥不娶个媳妇呢？你猜他怎么说。
我说他怎么说？
他说他怕磨细了。
我问他什么磨细了？
玉米说男人那个东西。
我说别讲啦笑死我啦！
玉米手机响了。玉米接完电话对我说凤儿有消息了。有人看见她在海口。
我想该不会是圆圆吧？
吃饭时我有些心不在焉。
第四十七章
（信不长。内容不少。）
姚兴的来信在我预料之中。
信不长。内容不少。
尊敬的李梅诗人：
展信悦！
先说二件事情：
第一，十月八日我和董爱君协议离婚。她什么也没要。只带走一只皮箱。我从来没有见她打开过那只皮箱。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这样的结果我很意外。我给她五万元她不要。她说她不需要钱。我随便看了一眼皮箱。她的回答和我的猜测基本一致。几封朋友来信。
第二，十月十日我和王菲登记结婚。你见过王菲。她父亲是副省长。王菲很善良。典型的中国老婆。我喜欢。我们计划年底到海南岛旅游。也算是一种形式吧！我希望在那儿能听到你的祝福。
上次你匆匆来又匆匆去。作为朋友我很抱歉。下次来郑州多住几日。我和王菲陪你看看二七纪念堂红旗渠白马寺龙门石窟商代故都遗址和洛阳牡丹等中原名胜风景。
最后祝你幸福快乐。
此
礼！
姚兴草书不敬
二零零四年十月二十日于郑州
另外我家号码已变为8418033。
我为姚兴破网而出并找到他的爱情高兴。
我把祝福写成三页回信。以及我的某种想法。还有那张信用卡。我觉得他现在需要这个。
我需要那种令人窒息又让人回味的感情。
由此我得到某种启示。
第四十八章
（圆圆更显美丽一百分。）
圆圆找我那天我正午休。
我不知道是她敲门。我以为是找陈小军的那帮商界名流。前次红辣椒的来访使我对中午时间的敲门声异常警惕。我怕再来一位黄辣椒绿辣椒之类的女人。我没理会也没在意。敲门声时断时续。我有些恼火。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想敲门和我有联系。看手机号码是圆圆的。我开门就说圆圆你烦不烦啊？
圆圆站在门口不动。她那表情可以概括成一句口语。不好意思！
圆圆这副表情更显美丽动人各一百分。
我说一句玩笑还那么认真？快进来吧！
家里的豪华家具和名牌电器让圆圆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惊讶！
哇！意大利家具。
哇！南海珍珠。
哇！梵•高《夕阳下的柳树》。
我不知道圆圆要哇到什么时候。我说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想给我叫魂啊？
圆圆不哇了。圆圆开始讲她的故事。圆圆讲了整整半天有些象她又有些不象她的故事。中间我没插一句话。只是听。以前我喜欢在别人的故事里说一二句自以为必不可少实际上无关紧要的废话。以为象雪花飘在冬天花儿开在春天那么自然。也会给编辑老师和读者朋友身临其境的感觉。万万没想到这种画蛇添足非但没有起到画龙点睛之功效反而破坏了故事的完整性。原来很美的一个故事叫我写得七零八落。这是一位北京朋友给我的提示。我对这种友好的提示分外珍惜。我是那种善于听取别人意见的女人。表明我温柔也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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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漂亮我温柔（连载之六）』
第四十九章（圆圆讲～故事。）我是我们村～放五十年来唯一考～大学的人。我拿到通知书那天全村人跟过大年似的。家家放鞭炮～～贴对联。全村五百多～人都跑到我家祝贺。乡里～还来了一面包车。～和～一人握着我一只～不放。我知道他们高兴～！还有一个比我更高兴的人。他是我的同学。我们俩家住的不远。我父亲跟他父亲是朋友我～亲跟他～亲也是朋友。我们俩家好得跟一家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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