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回到寝室,斌说有我的一封信。
信是鹏寄来的。这时,我才想起好久没给鹏联系了。鹏说想我个老狗了。其实人与狗并没有区别,仅仅是个称呼罢了。假如先辈们当初把人称为了狗,今天有人叫你人时,你会应?从信的字里行间,鹏表达出一种恐惧的心理。高考临近了,这是一令高中生谈虎色变的话题。我想现在劝他好好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回信中不能提到压力,就好似中午时,室友对我说,我昨晚做梦喊到了茜的名字,让我好久没能平静下来。我在回信中对鹏说,上不成好大学,赖大学出来,咱依然大学生一个。
渐渐地我喜欢上了看书,甚至图书馆内散发出来的书味也成了我的最爱。书桌上放置个玻璃瓶,瓶里养了尾金鱼,为什么只养一尾金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上了那尾金鱼。
百无聊赖时,我随手拿起报纸读,突然看到了一个测试潜在才能的魔鬼大测试,内容是这样的:
有个地方生活着一位小魔女,由于从小父母双亡,她是由坏心肠的叔叔,婶婶抚养大的。因此,她一直不知道自己会魔法。有一天,女孩像往常一样按照婶婶的命令打扫院子。天气非常寒冷,他一边哆嗦一边想:“要是这把扫帚能自动打扫院子该多好啊!”突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扫帚“嗖”的一声跳出女孩的手,自动打扫起院子来。女孩在吃惊的同时意识到,自己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于是,她———
1.一直盯着扫帚,观摩它如何移动;
2.仔细研究扫帚的特异之处;
3.把破烂的扫帚修理得漂漂亮亮;
4.立即乘上扫帚飞离了这个家。
我选择了第二个。测试的结果是,你的潜在才能是创作,也就是写小说。这时,我似乎隐约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潜伏着许多故事,许多悄然侵蚀着自己心灵的故事。我用很认真的态度对田鸡说,我想写点东西。
“你打住!小说吧,还长篇!”田鸡瞪着屏幕,说着附属的话。
“我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东西写出来,”我很认真地说。
“是,你文采,又浪费纸张,是不。”田鸡带着蔑视的口气,似乎对我的视骚扰而不满。
“妈的,说啥呢!小心看萎你丫的”我对他喊了句超分贝震撼的话。
“好,好,就当我没说!别那天再整出个啥,你给我换块囫囵的。”
就田鸡这样一个黄片爱好者就有资格短看我,我顿时没有了写作的念头,心里浮沉的东西似乎像着地停息的小鸟倍受恐吓而不见了踪影,或许是延后吧!但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能料想的到呢!
心情不好时,看自己就想吐。我冷落了田鸡,几天来都没有给他好脸看,有次田鸡让帮他写份作业,我把书给他扔到了楼下。田鸡诧异,看我神经兮兮的,也就没吭,下楼把书捡了回来。有时,我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感觉生活充满了沧桑和木然,没有一丝阳光。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还有多久。
几天后,田鸡再次和我说话,是因一个同学的生日。当然,我没去并不是我对田鸡有着第二道心理防线,而是我从内心就厌恶着过生日,没有理由。妈妈生下自己时是痛苦的,不值得在生日的这天请一些没有见证过自己出生的人围在一起Happy,我就这样认为。
临近的期末考试,带来的紧张气氛压制住了一切叛逆的行为。我学会了埋头苦学,高三时的那种,心沉于水。
老师在课堂上说过的重点部分,其实就是期末的必考内容,只是有碍于学校不便言明,大学里考试及不及格也就完全在于这一点。聪明的学生会意识到,而不聪明的学生听都听不到,也就无意会可言了。能够意识到这一点说明我是聪明的。但,田鸡就不是。
田鸡抬起头时,哈拉子流了一书。老师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就走了,或许是老师太过于爱干净的缘故吧!否则像他那口才绝不愿失去这么好的表演机会。田鸡看着我,挥舞着书大骂,说我不够哥们,没叫醒他。我知道,假如没碰上这霉事,要是喊醒了他,那他手里挥舞的可不只是本书了。
这个季节正是小树羽翼丰满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成形后的树叶肆意地摆着,阳光下的阴影顿然散开了。我不再跑步,像很多学生一样我也利用起了早晨的时间用来读书。挂课,我清楚地知道,伤的不是身体,而是一种情感所承受不了的东西,特别是在一个特别的日子里,你原本就有几分失意时。斌喊我时,我一脸茫然的说,哦,放学了。其实,这不是假装。
浮躁的人总是说些无聊的话,而往往又是言不由衷。田鸡大喊,我庆幸,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了别人,喜欢自己的人不曾付诸于行动。于是,自己多了比别人更多的时间用来发愣。妈的,几天没理他,一不留神,狗日的竟发起了“疯”。我对他说想要,而不能得到的东西,不值得拥有。他说我永远不会懂:女人,她让人断魂。我哑然了。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但人与人本就有着不同,有人像是在等待着被插上翅膀,化身为天使。而有人像是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暗无天日。还有人在等待着,看考试后自己属于两类中的那一中,这个人就是我。
对于考试,我不想做过多的叙述,该发生的事总会要发生的,当然有人欢喜就会有人忧。
考试完后,暑假还远吗?不远,暑假到了。
斌说回家要去尝试寂寞透顶的无聊生涯。毫无疑问,我是要南下找杰的,我给杰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正和斌乘坐着开往广州的列班,不日就到。当然,我这样说是有目的的,两个人同行,就是中途上厕所也不会有后顾之忧。杰说,我真敢不打电话,佩服得要死。让我们路上小心点,到时给他打电话,就挂了。
我让斌也去广州,因为我已经“斩”过了。斌说要询问爸妈的意见。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要去广州的事,家里全然不知晓。斌的爸妈同意了,很勉强的语气。而我的爸妈给予了我百分之一百二的不与阻挠。其实这事早应在以前说的,但往往的突然却给人带来了措手不及的喜悦。
同室友道过暂别后,我和斌就赶去了火车站。
节假日的列班上,少女的矜持荡然无存。一位大伯级的壮男,花心未灭,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被活生生地从两个穿戴前卫的少女中间挤出,而敢怒不敢言。传说中的火车杯水纹丝不动,但现实中确实是人仰马翻。壮男豆腐吃得让我倒胃,看着“受害者”递过来的目光有种看够了没有的责问,我被迫打起了假寐的游击战。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发馊了的味道.我很诧异,和斌一起买的票,我们却对着面座。好在不算太远,否则睡觉就会担心有被抱走的危险。旁边是个女孩,叫琳。在西安的一所大学里读书。这都是在后来的交谈中得知的。
看着车厢内拥挤的人群,我想起有句广告词说,旅行在乎的不是目的,而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纯粹扯淡,喘口气都困难,哪还有心情看风景呀!就是有,沿路一片荒芜,也让你好心情顿然全无。
黑夜来临前,下起了雨,好大的一场。风速和车速叠加后,雨点似针刺般地打在脸上,留下无奈的疼痛。关闭窗户后,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温度剧增。车厢内原本吵闹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似乎每个人都留足口气,撑到火车穿过雨区。
坐着的人似乎比站着的人更累,斌也睡着了,而我却每有一点困意。
耳闻,风吹雨打轰隆声。
目睹,坐睡站醒磕碰景。
真是生活细处有诗云。
琳原本是趴在桌上睡的,火车猛然间加速时,她把身子靠了回来,然后一边朝我歪了过来。到达南昌站时,午夜刚过去不久。隔着窗,一个摩登女郎用力地敲击着玻璃问,旁边有空位没,我向她摇了摇头。琳在我的腿上熟睡着,从外面透过窗户看,我身旁的座位就是空的。我原想靠在座位上打会盹的,但醒来时,天已大亮,我感觉到两腿酸得似乎没有了知觉。
沿途下去了一些人,也上来了一些人,所以车厢里还是拥挤着。琳早已睡醒了,看到我捶腿不好意思地低头,微笑了一下,她的眼神没有言语可堪与比。这让我想起了徐志摩的一首诗《萨呦纳拉》
最是那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着,
道一声珍重,
道一声珍重,
哪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
这时,杰打过来个电话,我给挂了。我给他发了个短信,详细给他讲解了关于漫游费的道理。杰问我怎么还没到时,我才想起来,告诉他自己正在火车上时,其实自己连票都还没买。我对他说火车中途坏掉了,修理了两天。今天就到。到时会给他打电话的,心想狗屁漫游,没逼到那一步,自己丢不了才是硬道理。
琳是个健谈的女孩,三个人说笑着打发着沉闷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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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阴影』
一个落雨的中午,天空灰蒙蒙的,车站显得十分冷落。广州到了,杰没来,我开始胆战心惊起来。“你在哪儿?”我掏出~及拨通杰的~说。“车站!你怎么还没到”杰问到。“车站!你在哪个车站?”“南站”“可是,我是在北站呀!”琳没有走远,我追了过去。她是这儿的人应该知道去南站该怎么走。可能是怕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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