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节卦台山

（此章较为平淡）

天水是丝路重镇，得名于‘天河注水’之传说。人文始祖伏羲氏诞生于此，秦代先祖非子因在此为周孝王牧马有功，被赐封地为秦，成为秦国开业基地，遂有‘秦州’之称，在汉武帝时始建天水郡，沿用至今。

话说胡说等十五人一行，次日来到天水城中，各牵马徒步在大街。城街两旁杂货摊商齐列，吆喝声，叫卖声灌透耳膜。行云沧海，白阿杏，云霜，青丝慕霜，家猫，过客无名几个女孩走在前头，窜东走西，玩面具，试首饰，闻烟脂、、、、忙得不亦乐呼，虽然几个性格各异，且又少与人在一起，此时有这么多高手一起走江湖，乐不思守，嬉皮笑脸，特别兴奋，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胡说，小白公子，朱雀，零矩，阿云，老哩，天衣正我，花错，麾少九人走在其后，也都笑乐开怀。突闻前头大喝声：“让开，让开！”紧接着‘蹬蹬’的马蹄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路人闪尽处，一辆马车迎面疾奔而来。一个满脸横肉汉子，双手提着缰绳，不管行人死活，‘驾，驾’地急摧着马车，身后坐着一个百般妩媚女人，双手搂在汉子腰上，满脸得意傲慢之色。几个女孩急速闪身一边，青丝慕霜眼前忽然一闪，见那女人手腕上戴着一只翡翠玉蜀，不禁为之心动，感叹道：“好漂亮的玉蜀！”双眼炯炯盯着那只玉蜀，目送马车远去。

阿云目光流转，看在心上，九人让过马车，均是怒气满腔。花错骂道：“妈的，这么狂，玩命么！”阿云忙拉着零矩轻声道：“零兄，刚那女人手上戴有一只玉蜀，青丝姑娘非常喜欢，我想送给她！”零矩闻言‘啊-’大惊一声，立即明白，拉上小白公子道：“你点子多，说说怎么着？”阿云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知被零矩一下子吼同来，虽然性子冰冷，脸色却也羞红起来。小白公子纸扇一展，笑道：“好办，此事好办之极。那个家伙太狂了，这么不顾他人，是得教训教训他。”老哩忙伸耳过来，问道：“有什么好事，可别少了老夫哦！”小白公子把三人拉扰，轻声道：“待下叫大伙先去找个客栈落脚，我们四人去扮回江洋大盗，把那玉蜀抢过来如何？”阿云急道：“这样不好吧，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家东西不似男子汉行径！”

老哩笑道：“是个好办法，什么不是男子汉行径，那要看抢谁的东西！”忙拉住一位行人问道：“这位兄台，刚才驾马车那人是何方神圣？”那位行人打量几人一眼，轻声道：“几位侠士，你们是初来此地吧？那人可是这有名的恶霸，在街头从来都是横冲直撞的，没人敢管。”说着便急急离去。小白公子道：“这样的恶霸，那玉蜀肯定也是从那抢来的，云兄，我们这可是为民除害呀！”阿云道：“既然如此，那小白兄要怎么做？”小白公子轻声交代各人办法，几人都笑得乐不可支，连点头称好。零矩笑道：“就这样，我倒也想当回侠盗。”

小白公子忙追上胡说，笑道：“大师，你先带大伙去前面找家客栈落脚，我与零兄，阿云他们去附近拜访一位老友，等下前来与你们会合。”胡说笑笑道：“好的，到客栈摆好酒菜等你们回来，快点哦。”小白公子笑着点头，回到阿云身边，几人到布料店买匹粗麻布，来到一个胡同里，小白公子双手拉开布匹，零矩‘唰’拔刀出鞘，‘唰唰唰’跟随紧削三刀，布匹一分为四。各人捡起一块蒙在脸上，双脚轻跃，上了屋顶，均展开飞檐走壁功夫，只追向马车所去方向。不过杯茶功夫，便见那狂奔马车，还在街头疾驰。

老哩第一个飞身落至马头前，双手齐探出，**拉住马缰。那骏马把老哩拉前丈余，才长嘶一声，人立起来，动弹不得。车上那汉子与女人同时后翻仰天，差点摔下车来。汉子一见这污垢满身的老者，满脸横肉鼓起，大吼道：“何人竟敢阻拦大爷马车，活得不耐烦了么？”老哩凛然说道：“我仍江湖四大侠盗之一，绰号‘拦路抢劫’，怎么样，吓得尿**了吧？”汉子大怒，拔刀跃下马，道：“什么拦路抢劫，今天大爷就把你剁成肉浆！”挥刀便要冲上，老哩连忙后退，一副怕事的样子，叫道：“二哥，三哥，快出来呀，要砍死人啦！”

突见两条人影翻身下地，刀鞘斜扛在肩头，一副街角市井混混之像，摇摇摆摆地走过来，零矩道：“四弟，什么事？谁人这么大胆，敢在我们四大侠盗头上动土？”阿云学得一副怪模怪样声音道：“谁？四弟，是谁？我非把他剁成肉饼！”老哩指着汉子道：“就是这个汉子，他不把我们四侠放在眼里哩！”汉子见又多了两人，不敢轻举妄动，道：“你们又是何人？”零矩哈哈一笑，道：“我便是四侠盗的老二，人称‘不要白银’！”阿云亦附道：“我老三，人称‘就要玉蜀’！”汉子听得一头雾水，道：“什么乱七八糟，全是无名之辈。”

小白公子哈哈长笑，翻身下地，道：“三位贤弟，事情办得怎么样？”老哩道：“老大，这汉子没有表态，怎么办？”小白公子一皱眉头道：“笨蛋，不表态就、、、就，问他什么来头？”老哩也吞吞吐吐道：“你、、你、、什么、、来头？我老大问你呢！”汉子傲慢道：“哼，大爷是这里的主，还须报名么！你是那条道上的，从实道来，免你一死。”小白公子呵呵一笑道：“我仍四盗侠之首，人称‘交是不交’。”汉子道：“无名小辈，不足一提，吃我一刀！”话毕，挥刀猛地砍向零矩，武功似也不弱，不过在高手面前，却略显笨拙。

零矩呵呵一笑，刀带鞘前迎而上，手腕一抖，‘铛’一声拍开汉子大刀，刀鞘猛地刺在汉子胸上，内力一震，汉子后飞倒地，慌乱中爬身而起，横刀护身，道：“你们究竟何人？到此地有何事？”零矩又回刀斜扛在肩头，嘻嘻哈哈道：“来意已明，阁下还装傻充愣么？”汉子捣头苦思，不得其解，那车上女人私下嘀咕半天，道：“老爷，你把他们名字加起来念念。”说着拉长衣袖，遮住玉蜀。汉子轻声念道：“拦路抢劫，不要白银，就要玉蜀，交是不交？”恍然大悟道：“那玉蜀是大爷我从别处夺来，即都是道上朋友，可别破坏道上规矩。”

老哩又一副小弟腔音道：“老，老大，他还不恳给哩，有何指示？”小白公子纸扇一收，道：“笨蛋，别忘了我们是四盗，不给就抢呀！”老哩应了声‘是’，立马扑过去，汉子忙举刀砍来，老哩稍侧身左边，避过刀锋，一掌拍在汉子手腕上。汉子手头一震，大刀脱手下地，大惊之下，左掌声横劈而来。老哩欺身上前，低头避过左掌，一把抓起汉子衣襟，倏然用力，把汉子高高举过头，猛要往地下一甩，砰然闷响，汉子惨叫一声，经脉尽碎，瘫痪在地上**，动弹不得。小白公子把纸扇往腰间一插，向那妖气女人走去。

那女人看得受宠若惊，胆颤心惊，发抖道：“你、、、你想干什么？”小白公子**阴冷奸笑，磨拳擦掌，嘿嘿道：“想干什么？那就看你怎么做。”走到女人身前，一把抓起她戴玉蜀的手，以为她不会反抗，正准备去取玉蜀。不料那女人，倏然一脚踢在小白小腹上，忙挣脱跳下马车，便要逃跑。小白痛得抱着小腹，大喝道：“老二老三，快抓住她！”阿云和零矩闻声，疾扑过去，一把将那女人按倒在地。小白公子嘿嘿地走过来，照着女人双眼砰砰两拳，骂道：“臭娘们，敢踢我！”女人痛得‘哇哇’大哭，咋一见她双眼圈，立时青肿起来，恰如熊猫眼。小白又去强取玉蜀，谁知那女人拼命挣扎，手舞足蹈，乱抓乱捣。搞得三人手忙脚乱，旁人都看得大惑不解，老哩忙奔过去，照着那女人脖子拍下去，立进晕过去。四人才匆匆取下玉蜀，抬头一见，四周已围满看热闹的人，搞得四人慌乱无措，万分尴尬。

突闻众人‘啪啪啪’地鼓起掌来，不断地喝彩叫好。四人一愕，见一老者笑道：“四位侠士，你帮我们除了这恶霸，请受老夫一拜！”说着深深鞠躬一礼。四人恍然大悟，忙团团抱拳道：“谢谢，谢谢各位乡里乡亲支持，除暴安良，是我们义不容辞份内事。”说着四人一跃上了屋顶，飞步而去。

客栈中，胡说，天衣正我十一人都已围坐在两桌边，桌上摆满美味佳肴，香气腾腾。四人进店，除去蒙面布，哈哈大笑。搞得店里人大惑发愣，花错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小白公子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自己好笑，阿云忙走到青丝慕霜身前，又复而冷酷表情，略带一丝微笑，一语不发，将玉蜀递到她眼前。青丝慕霜见得玉蜀，欢喜万分，一把接过玉蜀道：“好漂亮玉蜀，送给我的吗？”阿云见她在华山上还是那么冰冷性子，怎么才下山一天，就变得如此喜形于色。默默点点头，然后回到这边桌上，与零矩一并就坐。

花错道：“这么好的事也不叫我去，太不够兄弟吧？”小白公子道：“花兄何必着急，这才开始，以后机会都着呢，少不了你。”胡说看大伙这么有说有笑，和睦共处，倒是喜在心里，道：“来来，先吃，饭菜都凉啦！”大伙说着都动筷吃起来。不一会，门口进来一个年轻人，一身泥土，头发凌乱，满脸沮丧，双目死气，背着个布包，有气无力地走到旁边一桌坐了。小二忙迎上来，笑道：“客观，你需要点什么？”年轻人道：“来碗面。”小二打量了一翻，心想一碗面钱应该付得起，吆喝一声：“好嘞，马上到！”

青丝慕霜边吃边看手上玉蜀，云霜道：“这么高兴啊，不就一只玉蜀，看把你高兴的。”年轻人闻声，无精打采地回过头，见到青丝慕霜手上玉蜀，不禁双目喷出火花，倏然起身，一步跨到青丝慕霜身边，抓起戴玉蜀纤手，怒道：“好啊，原来是你抢了我的玉蜀！看你们个个貌似仙女，居然做那等勾当。”青丝慕霜大惊道：“你疯子啊，放开我！”阿云猛然起身，大喝道：“休得无礼！”飞身一脚踢向年轻人，那看轻人见势放开青丝慕霜，挥拳便击向阿云脚底。砰然相击，阿云弹回四尺，落身下地，年轻人也是‘蹬蹬蹬’大退三步，怒道：“原来你们也是一伙的！”挥拳又扑向阿云，双拳左右轮流招呼，出手势猛速快，阿云左闪右避，躲过几拳，顺手将桌上宝刀‘唰’拉出。逼退年轻人，也是不依不绕地挥刀砍过去，年轻人顺手牵羊，提起一张木椅，猛然举格。‘啪！’木椅被砍得四分五裂，年轻人被震得后退几步。猝然间，马步一开，双拳在腹前遇气划过，齐击向阿云。

陡见九个拳影，劈头盖脸而来，阿去一时不知实虚，举刀挡格，却见有两拳绕刀而进。砰砰打在胸前，胸中一闷，身子震得后飞。零矩一把跃起，拉回阿去，正欲扑上。胡说忙招手道：“慢着！”零矩停下来，不知何事，望着胡说，待他解说。胡说笑道：“小兄弟，刚才你用的可是‘龙门九影拳’？”年轻人见他识破自己功夫，不以为然道：“是又怎样？”胡说呵呵笑道：“那‘龙门九影’史布湖是你什么人？”年轻人一惊道：“那是在下恩师，阁下何以认识？”思及恩师，脸色一下子悲愤起来，咬牙切齿。

胡说道：“原来是你恩师，那怎生称呼小兄弟，你恩师可还好？”年轻人闻之，悲泪夺眶，道：“师父取名叫我竹子，恩师已不在人世！”胡说一怔道：“竹子兄弟，你恩师武功高强，身体一直不错，为何辞世了？”年轻人正是竹子，他含泪把昨日发生一切详说一遍，道：“昨晚在路上被人暗算，夺走了我爹妈留下的传家玉蜀，把这身嫁衣没拿去，想不到就是你们所做。”本就不曾走过江湖，对世事一无所知，昨天经过那桩惨案，恨透世间。想不到一入江湖又碰上这些强盗，真是让他打心里面，对世人失望。心想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许只有师父口中所说的那位向先生了。

众人闻得此事，均都惊怒，天衣正我一拍桌子道：“这个多多魔女，太心狠手辣啦！一定得赶紧除掉她，否则武林真会灭亡。”老哩道：“谈何容易，如今一百零八，只不过才聚十五人，加上‘龙门九影’传人，竹子兄弟，也只十六人，势差悬殊。此刻较手，如卵击石，自取灭亡啊。”魔少道：“那怎么办？”胡说道：“别无选择，团结一心，力争时间，尽快集成一百零八幻侠录！”竹子不懂其意，大叫道：“你们少叉开话题，我的玉蜀呢？”

青丝慕霜起身，取下玉蜀，爱不释手地递给竹子，一脸冰冷地睇了阿云一眼。阿云见她又变回冰冷表情，一脸冤屈之色。竹子接过玉蜀收好，便准备动身走人。胡说忙道：“竹子兄弟那去？”竹子道：“去卦台山找向先生，替师门报仇！”胡说笑道：“正好，我等也是去卦台山呀，先坐下吃饱肚子再走不迟。”竹子道：“我岂能和你们强盗同流合污。”小白公子听得满腔怒火，闪身至竹子身前，双手一伸，拦住他的去路，道：“小兄弟，话不说清，就休想离开这！”竹子不经意地伸手推小白公子右手，不料他已浑身遇上内力，反弹回来，大惊之下，右手成拳护于胸前，皱眉道：“话已说明，你还想动手不成？”小白公子收手成掌，道：“打就打，看你有多大本事！”

说着二人便要较手，老哩跳到二人中间，呵呵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动怒，别伤和气。”小白公子闷闷不乐，道：“是他话中带刺，无理取闹，不揍他一顿，难泄心头之气。”竹子也怒道：“你们抢我玉蜀，都已既往不咎，反过来倒成为无理取闹？”小白公子道：“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强盗？”竹子对答道：“就凭玉蜀在你们手上！”小白公子气得咬牙切齿，道：“你、、、”便要扑过去揍竹子。老哩使劲拦着他，道：“冷静点，冷静点！”

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道：“恶霸被四侠盗给废啦！大家、、、、”话说一半，见到店面情形，马上闭嘴不敢作声。零矩心中一喜，忙走到那书生模样的来者身前，笑道：“继续说，是不是四侠盗为了抢一个玉蜀，把恶霸给废啦？”那人愕然道：“你怎么知道？”小白公子再也气不住，道：“那四侠盗就是我们！”来者一脸疑惑地打量片刻，将信将疑。零矩附道：“四侠盗叫拦路抢劫，白银不要，就要玉蜀，交是不交~！”来者一惊道：“对！是不是有人先说了啊，谁竟敢抢我的饭碗？”老哩道：“竹子兄弟，把玉蜀给这位兄台认认，可别把我们好心当把屎！”竹子拿出玉蜀，递到来者面前问道：“可是这只玉蜀？”来者他仔细一瞧，道：“正是，各位果真是四侠盗！小生在此有礼啦。”说着长鞠一礼。

当下，老哩把事情经过说了遍，竹子心头一撼，忙歉意道：“竹子刚才失言，大有不敬之处，望各位海涵！”说着作揖一礼。阿云脸色稍微松懈下来，望了眼青丝慕霜，那知她正带着愧疚眼色望着自己，心头一颤，忙移开目光，不敢对视，心砰砰乱跳。胡说哈哈笑道：“原来你们有这等趣事，怎么都不叫上老纳，下次老纳来扮回老大。好啦，先吃饱肚子，赶去卦台山。”众人又复回桌边就坐，竹子也一起入了席，只是吃了些素菜。饭饱酒足，十六继向卦台山而去。

卦台山位于天水北三十公里处的三阳川境内。山上有伏羲创绘八卦的画卦台，山势突兀高耸，呈台状，古柏参天，渭水环流。渭河中心有滩地数处，形似太极图样，滩河交界，有一大石，不方不圆，似柱如笋，傍实中虚，如画太极，名为分心石，与画卦台隔河相望有龙马山，山上有龙马洞，每逢云雾封洞时，给人以龙马出没之感。伏羲为传说中的人类始祖，以天、地、水、火、山、雷、风、泽八种自然现象，用符号画成八卦，卦台山由此而得名。

众人来到伏羲大殿，见正中塑有全身贴金，身着树叶的伏羲大像一尊；右侧塑一振翼欲飞，造型奇特的龙马；左侧有一八卦图，龙马负图自河中出。十六人意惊神叹，胡说一捋胡子道：“当年伏羲祖师画符成卦，使得后人受益良多，演变出道之博论，奇门循术。今日观此神像风茂，当真威武得紧！”语音方落，忽闻一个哄钟声音，如雷震天，道：“何人如此大胆，自主闯出卦台圣殿，还不快快出来受死！”众人闻声，鱼贯而出，循声来到画卦台前，见卦台中心两极，盘坐着一个满头苍发老者，粗布麻褐，背对着众人。

竹子跑前跪在台前，失声叫道：“向先生，龙门全派尽亡，恩师特嘱竹子前来投靠先生，伸冤昭恨！”老者不曾回头，意重深长道：“你们来意我已了然在怀，先过我几招！”话毕，右手成掌，划过额前，将气收于丹田。突然身子一侧，双掌猛缩，一阵劲风从竹子身后袭来，猝不及防，大惊之下，一个跄踉，被劲风刮到卦台上。起身握拳，护在胸前，内息暗流，发现并末受伤，忖道：“看来是先生要试我武功，可他刚才明明在我前面，劲风为何从背后袭到？”思之无解，便凝神应战。

那老者右掌一挥，丝竹声响起，一阵劲风从东方袭到。竹子大惊之下，腾身飞起，双拳齐出，幻起九个拳影，斜刺里攻向老者后背。老者喝彩一声：“好！”手在地上一划，身子旋转移到坎位上，双掌推出，又响起一阵如革金之声，劲风袭向中心。竹子九拳落空，刚落下身，北方劲风袭到，不及闪避，强遇内力护身，欲意便受其劲风。老者一见，大惊，忙回掌收劲，减去五成力，劲风打在竹子身，将他送出丈余。老哩道：“好个‘八卦音风术’，‘音风先生’向泽东，名不虚传。”

老者呵呵冷笑，给人一种心惊胆怯之感，道：“你们一齐上吧！”麾少闻之大怒，大斧一抡，道：“说话不知羞愧，让本少来领教！”话甫毕，猛然向那坎位的向泽东劈去。向泽东手一撑，身子旋到离位，避开大斧。麾少一斧劈在石台上，砰然一声，石块飞溅，大斧入石三分，遇气夺斧出石，转身劈向离位。向泽东双掌倏然拍出，一阵如幽谷阴声，鬼哭狼嚎般，向麾少袭到。

此阵风不刚不猛，将麾少包在其中，却如身临火炉，奇热无比，瞬间大汗淋漓，挥斧无力。花错长枪递出，飞挑向离位，向泽东一转身，又到了坤位，一掌拍出，一阵沉闷风声，又将花错挡住。此风不热，却又酷寒如冰窟，花错还身在半空，招出一半，全身立时冰冷疆硬，功力无法发出，大惊之下，只好回枪返身，落回台外。老哩呵呵笑道：“‘八卦音风术’，以八卦乾，坤，坎，艮，震，巽，离，兑，对应八方为西北，西南，北，东北，东，东南，南，西。又对应八音石，土，革，匏，竹，木，丝，金。以内力生八风：不周风，凉风，广莫风，融风，明庶风，清明风，景风，阊阖风。其风声以八音而示，其风性以五行阴阳而明，其风向以八方成立，其风位以八卦而论。真是深入浅出，亦能袭敌后，也能对敌前，令人逐摸不透，措手无防。”

向泽东嘿嘿一笑，道：“看来老哩兄也是见多识广，向某在此现丑。”说着起身，抱拳与各人团团为礼，道：“我知道此次武林浩劫，非同小可，吏前不曾有，向某就跟你们下山吧。”胡说单掌为礼道：“阿弥陀佛，向兄原来早已觑知，江湖流传‘音风先生’博古通今，当真实而不虚，老纳也就省去很多事。”向泽东微微一笑，道：“胡说大师当真今非惜比，弃尘归佛，难能可贵，向某佩服！”各人客气一套，夕阳没山，乌云渐起，众人不敢再担误时间，连夜赶到兰州城，天空下起雨来，大伙便在城内找了家客栈落脚歇身。

大雨带着隆隆雷声，震荡着第每个人的内心，整个夜漆黑如墨，似是魔女多多的阴影，笼罩在整个天空，让人莫名恐惧与怯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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