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一]
夜,很黑,不见五指。
剑影闪过,只一声,便再无动静。
风啸,如泣如诉。叶落,如雪如花。
“啊——!”客栈内一声尖叫,惊起满院房客。只见亭廊正中,站着一个身穿紫袍的青年,手握长剑,剑,却插在了柱子里。那人面色铁青发白,脖颈处一圈红色痕迹,却不见半滴血迹。
那人死了!而且一剑毙命。因为挪动他的时候,头,竟霍的与身体分离,没有头的人,绝不会是没有死的人。他死了,可认识他的人活着。死的人名叫葑岄。活着的人,是一个帮派——腾武。
[二]
夜,无论多黑,总会退去,阳光,无论多迟,也总会来到。
客栈偏院里,只见剑若流星,刀似脱兔,叮当数十声后,静,如晨般死寂的宁静!
“是你杀的!只有你的剑够快!”一个微显苍老的声音。
“哼,只有你能那样接近他,平**才与他最为熟悉。”女子的声音。
两个人互以刀剑架住对方的脖子。
“你们住手!事情还未弄清!”白发走来,翩然走来,是劝架?还是引火上身?如果他是引火上身,那么这把火,是要烧他,还是要烧死别人?
一片落叶飘在那两人与白发之间。“回声,还有一人的刀更快!”
那女子便是回声,回声使剑,吹毛断发的剑,可是,有些东西却怎样都不会剪断。
剑收回,人转身,“不会是他!他从不在那种情况下出手,那不是他的为人。”刀,虽然还架在她的脖子上,但他却感觉得到回声眼神中的信任与坚决,从背影里他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能看到,白发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东西。
所以他收刀,转身,却斜眼看着白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什么,难道会是我?”
“哼,反正这个客栈,是被我们包下的!以腾武的地位,以住在这里的这些人的能力,能杀人的,只会是住在这里的人。”
话落,人去。整个客栈,或许有一双眼睛正在笑。
[三]
“寒,我在现场闻到一种清香,那人是你!为什么?”又是那微显苍老的声音。
寒答道:“我的醉心香昨日丢了,那个人就是凶手。”外面骄阳似火,正如客栈里的人心。
然而他却又笑了,笑得更疯,“嘿嘿嘿,一个女人的熏香都偷,妙啊,真是妙啊。”
又是两只眼,也在笑。诡异的笑。
[四]
醉疯,手持一柄宽身短刀,从寒的房中走出。脸上的笑容全无,眉头紧锁。
假山,假水,山边站着一人,水在她身旁流走,那女子正是回声,柳眉弯弯,长发飘飘。
“醉疯,你先找我刀剑相向,又指认白发,现在又从寒那里来,我看凶手就是你!”
“哈哈哈,为何是我?”
“呵呵,这叫欲盖弥彰。”假山上闲坐一人。手拄残剑,剑拄山石。
“枯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醉疯怒喝。
“别动气,醉疯子。回声说是你,是因为,事发之后,就你最是活跃。”长亭之上突然跃下一人,头戴银盔,身背吞口金刀。
“可我刚得到一条线索,凶手有寒的醉心香。”
“呵,那岂不又是我了?寒的醉心香,昨日我拿去熏蟑螂了。连城,你看到底是谁?”白发静静的看着头戴银盔的连城。
“这……”
客栈别院中,那双眼,又在偷偷的放出笑意,可却无人知晓。
[五]
花开花落花缠绵,各人各心各猜疑。
客栈的大厅中,座满,坐满的是腾武的帮众,腾武九大高手!不,现在只有八人。
“我把大家找到这里,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严肃的说着。
“你知道凶手?”
“不!但我知道凶手是两个人!而且就在我们之中!”
枯叶抢先说道,“你如何得知?除非——”
“冰儿,难道是你?对对对,你的确不是知道谁是凶手,因为你就是凶手!那另一个凶手是谁?难道——”说罢那人转而看着回声,冷笑。
“你是说我回声和冰儿联手杀人吗?醉疯,这里的人,就你从不显露武功,整日四处喝酒,装疯卖傻,可上午与我过招,却是有过而无不及啊!”
“凶手不是我!这是我今早在房里发现的纸条。”冰儿摔过头去满是不悦的说道。
只见纸上写着几行小字:帮中之人,两者已叛,隐没其间,为我所用,复仇天使,一日一杀。
[六]
“扛刀,你中午去了何处?”连城来到扛刀屋里,目不斜视的盯着对方。
“我?睡觉。”
斜阳斜照,一片金黄,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那你说凶手何人?”连城突然发现,这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却并不像他的年龄那么简单。
“连城,你我都惯用刀,看那伤口,酷似刀痕,但能刀过无血的,只有白发。”
连城无语,远眺斜阳。帮中兄弟姐妹,哪个不是至亲挚友,而如今却要……
“那为何不是醉疯?你?又或是我?”
扛刀却不说话,只是扛起他的玄铁重刀,出了房门。
笑意!又是那双眼睛,诡异,神秘,阴狠。
[七]
“啊——”惨叫声回荡不断。众人快步赶到客栈大厅。
只见厅中横躺一人,翻来滚去,左腿被利器削断,断处整齐,血流不止。此人,正是客栈的老板。
旁边却站一人,手持短剑,剑上却无血。
“炎焱!你怎么会在这!”白发跨步上前,一眼认出此人。
回声上前,点穴止血,“老板,你不是说此处除了我们之外,再无外人!”
“呵,小老儿帮我看管此店,竟出人命,理应受罚。此店就是我开的,谈何外人?”
大家看着炎焱,相互无语。只留夕阳的最后一抹红光,血一般洒入大厅。
白发却一手搭在炎焱背上,开怀笑道:“老兄久不相见,原来开起了客栈,哈哈,正好,今天就有你做东,咱们喝他个一醉方休。”
这——白发与他?众人没有多言,各自离去。
[八]
腾武众人齐聚一堂。
“字条说是帮内之人,可那个炎焱——”醉疯第一个说。
“呵,疑兵之计,谁知是真是假。”
连城赞同道,“白发说的也有理,那我们之中,还有一人。”
“也可能是两个。你说呢,枯叶。”回声淡淡地看着白发。
“我同意回声的。”
寒,冰儿,扛刀,都没有说话。
一双双眼睛,充满的是猜忌和不信任。可谁又都希望能信任每个人,可惜,不可能。
[九]
时已深夜,一屋人仍旧无语。一片寂然,像外面开始变黑的天空,阴云笼罩。
“还有两个人!”枯叶突然打破了沉寂。
“对!那两个人一直都未出现。”两个腾武最年轻的人相对一笑。
“扛刀是说——”白发没有把话说完。
“还有黔中,”“和朗月。”醉疯和回声一人一句。
“难道——”寒也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和未发一言的冰儿、连城相互对视着。
满屋人都默默的笑了,笑得那么疑心,那么心慌,而在这漆黑的天空下,却一直有四只眼睛在鬼魅般的笑,笑得让所有的人心寒,可是,他们却伪装的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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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之死』
第二天[一]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他,一个人,坐在长廊中喝酒。他在愁,可是却无法~愁,只有借酒消愁。酒是~酒,也是劣酒--烧刀子。酒~割喉,而他却有几分快意。“白发,一大早就在这里喝酒,为何不找兄弟?来,我陪你喝。”“炎焱,葑岄和你一样,是我的兄弟,前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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