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因为我不想错过一段铭心的感情,一个刻骨的人。
“……”
“小美,是我,别挂。”我顿了顿,“四年,我们在一起四年了,为什么?”我尽量压低语调,保持仅有的一丝冷静。我想,就算这段感情被宣判死亡,那死也死得彻底些吧,总比死得不明不白糊涂不清好过些。
“不是这样的,小康……”小美没有说下去,停顿了一下。“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我怕你……我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从前我一直认为你会是我托付终身的人。可是,四年了,你终日只知道写写写的,我一个经常独自在夜晚里疲惫憔悴,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呵护疼爱。四年的等待把我的所有热情和强烈期待一点点等没了。一年前,在一次出差途中我认识了阿威。那个时候,我在M城什么人都不认识,还要跟挑剔的客户斡旋谈判。他想尽办法追求来接近我。刚开始,我没怎么把他当一会事儿,但渐渐我被他的毅力折服。于是……我曾经相信你是个能给我幸福的男人,会让我心无负担顾虑烦恼。可我……越等越灰心,越等越看不到幸福的车站上的那趟属于我的车次。上个月你走后,他又来找我,然后……”
我无法再听下去,一把把电话撂在那里来回晃荡,跌跌撞撞地转身无措。一切错都在我!我恨恨地叫了一声,拎起脑袋就往**的墙上撞去。
(下面一段可以跳过去,省略不读。但如果你有兴趣,尽可以试着读下去)
为什么我没有好好对待小美。而现在晚了,什么都没了不能挽回了。磕在墙上的剧烈地震了一下,麻痛经过神经传入大脑,感官系统条件反射,我很快感到了疼痛。可心里的痛来得更加强烈,好象被什么钝器在上面狠狠戳了一下,钻心疼痛泛滥如潮。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我慢慢地沉了下去,无力地坐在**的地上。多年以后,我再回想那个夜晚里,因为失恋的剧痛而引起的一系列下面我所要述说的故事,我仍然后悔不迭。如果我没有失恋,没有在那个地方坐地,然后失神地低头抬头再去砸昏暗光线下灰黄墙壁上的招贴和门牌,我想就不存在这个故事和那个女人。然而,故事毕竟发生了,我若干年后又写出来放在你的前面,所以你必须相信那个女人来过我的世界。
什么女人,他妈的全都不是回事!我抬起脚就往贴满医治肾亏广告的路牌踹去。我不再眦牙咧嘴,绝望从我心底漫开,长成一棵叫爱情伤的树。一切先前所有的期待在瞬间幻灭,消失地比泡沫幻灭更让人伤心。
“先生,先生!”我听见有人叫我,抬起沉重的眼皮,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满面。我木然地看了眼面前的女人,不认识,不想理人,我重新低下头去。她又叫了一声,你谁啊,怎么那么烦的,我想。然后从地上猛然站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50块。”她冲我职业性地笑了笑。当我是什么人,我愤恨地瞥了瞥嘴,审视性地多看了她一眼。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没必要多看这样的女子。这些挣扎在风尘中的女子可以编造出各种各样令你闻所未闻的故事,让你冲动然后乖乖掏钞票打发自己的风流债务。
“啊?什么50块?”我一半无心,一半无意地反问。
“那个……,50块,很近的,就在这附近……”她没有说下去,声音停了。我有些奇怪,张眼望了她一下,发现她正脸红耳赤手足不措地解释,却说不下去。有趣了,我在心里嚼咂品味那50块一次的快乐,竟然忘了失恋的伤痛和其他,饶有兴致地研究着这个着装浓妆妖气的女人。
“50块,去不去!”面前的女人见我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冲我喊。
“……”我沉默不语,很流氓地涎着脸,眼光里写进淫邪,一副饥饿的样子。
“算了,又遇上一个穷鬼!”女人突然泻了气,从牙缝里嘣出一句让任何男人都光火的话。我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没钱,他妈的,女人,都喜欢钱是吗,我叫你见见钱。我一把抓住就要转身离去的那个女人的手。
“50块,是不是?”我喝问。
“你不是不要吗,……”女人被我一拖,反身回到我身边,冲我高声地大叫。
“我现在又想要了。”我伸出手撩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啪。”我的脸上结实地挨了一巴掌。
“?”
我懵在原地,从小到大,我还没挨过谁的巴掌。这突如其来的一扇,把我从优越感中扇醒过来。我捂着热辣辣的脸颊疑惑地看着她。一个妓女给了我一个耳光,在暗黑的街上。我想控制我的情绪,但我却没有。失恋已经让我的心够痛的了,我才不管什么。现在,我脸上辣辣的麻热让我对这个开始了抱怨的借口。我没有犹豫,一甩手就回敬了她一个耳光。我的手与她的脸颊接触发出的沉闷而响亮的声音穿过寂静的夜空,回荡在曲折的巷道深处。接下来的事情,毋庸我在这里赘述,读者都可以想象,那女人哇一声就蹲下去哭起来。我开始后悔我失控给了她一巴掌。一巴掌可能造成的后果会很轻也会很严重。我记得我曾在某张很多娱乐花边新闻的小报上读到过女人因为男人的一巴掌而自杀或暗杀或谋杀了那个男人。虽然我跟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认识,我也不担心她会暗杀或谋杀我,但我多少还是担心她做出类似自杀的事情。然后小区民警明天登门拜访,让我整天睡不成懒觉。
出于以上担心,我不情愿地走上去,轻轻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
“50块吧?给!”我见那女人兀自沉浸在哭泣中,也气岔起来。一把从兜里掏出钱包,夹出一张老人头甩了过去。“算我倒霉,遇上……”
那女人见我掏出钱来,一把抢了过去。
“唉!”我叹了口,自认倒霉地摇头转身走开。他妈的,什么世界!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失恋,被坑。该摊的都摊上了,所有不幸都朝我来吧。我扶着墙根往那个租住的小旅店走去。现在这个时间,小旅店应该还没关门,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手机砸了,没有戴表的习惯)。或许还能洗上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睡个好觉,天亮以后把那个负心的女人和所有烦恼都抛置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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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情~生活(四)』
四在我离开那个仍在哭泣的~转~那瞬,对世界~的~开始彻底失望。回想大学时失恋后~~~世的那~~酗酒劲头,我不禁哑然失笑。他~,我低~骂了一句,这个世界~跟~都一个样,为钱而活(在这里需~说明一~,不包括一些真正不为钱而动心的人)。什么爱情假的,我愤慨地劝自己~再为~伤心。这样哀~在心脏~~随雨势渐减变小。真的不应该为一个如此负心的~伤心,我再次提醒了自己。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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