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前两叠厚厚的宣纸,鹿也雄喜不自胜。他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不禁放声狂笑:“太好了,我武功天下第一,这次看谁能及得上我?”
“你怎知自己是天下第一?别忘了,我爹也会这两门武功。”风义打个呵气道。
“张无忌会九阳真经会乾坤大挪移,可他会玄冥神掌吗?”鹿也雄甚为得意。
风义笑道:“莫非你不知九阳真经是玄冥神掌客星?习练《九阳真经》,必须废去玄冥神掌功力,否则,只会气血倒流,走火入魔,经脉寸断而死。你肯放弃玄冥神掌那阴毒的功夫?”
鹿也雄闻听不禁头上冒汗,但嘴却很硬:“废不废玄冥神掌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多问。现在你没什么用处了,贫道这就送你上西天!”说罢,他抽出七星剑刺奔风义。
风义不慌不忙:“早料到你不守信用,你敢保证我背的心法准确无误?”
鹿也雄冷笑道:“这点儿小把戏也能难得住道爷?放心好了,杀掉你之后,我提你妹妹,让她再背一遍。”
风义大笑道:“你当真孤陋寡闻。九阳真经是至阳至刚的武功,根本不宜女子习练。她练的是另一门高深武功,不妨告诉你,那叫‘九阴真经’,是威震江湖的郭靖大侠留下的,也是至高无上的武学心法,不逊于九阳真经。你可以骗来《九阴真经》,若有兴趣,还可阴阳同练,到时候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就不说不清楚了。”
鹿也雄第一次听说九阴真经,心里奇痒难当:“此话当真?”
“当然,绝无半句虚言!”风义甚为得意,他看出鹿也雄早已不知所措。
果然,鹿也雄呆了半晌才说:“把《九阳真经》再背一遍,错一个字,我刺你一剑。”风义又背一遍,自然与上次出入很大。鹿也雄满头大汗,边听边记。
正此时,门忽然被人踹开,依莲十发提兵刃冲了进来。只见他二人形容憔悴,下身脏秽不堪,发出阵阵恶臭。
依莲血红着眼挥剑便刺:“鹿也雄,你这畜生,纳命来!”鹿也雄见他们磨断绳索逃了出来,暗骂自己粗心大意。他不敢恋战,抱起“武功秘籍”夺窗而出。
依莲扑在风义怀中痛哭失声。风义抚mo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没事了,他没欺负你吧?再让我抓住鹿也雄,定将他千刀万剐,为你出气。”
“你真把《九阳真经》背给他了?”依莲问。
风义笑道:“我哪有那么傻?他记下的,一部分是《九阳真经》,一部分是《九阴真经》,更有一部分是《七伤拳谱》。他不练则已,一旦习练,不疯才怪。”
太祖登基,大禁明教。为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明教豪杰,在江湖只能自称日月教教徒。太祖缘何大禁明教,理由可想而知。朱元璋从前只不过是一名堂主,身份比徐达常遇春等人强些有限,在明教,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一个人做了皇帝,怎能允许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存在?朱元璋在明教的品行人所共知,口碑不算很好,一个皇帝,怎能允许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在天下百姓面前说三道四?从前与朱元璋共事的明教教徒,或多或少都封了官加了爵,明教教徒何止百万,人人加官进爵,大明江山岂不要落在一群草莽的江湖人手中?赶走元人,功之大者莫过张无忌杨逍等辈,倘若明教教徒拥护他们面南称君,后果不堪设想。
树林旁草地上,坐定两名白衣人,一是七十岁左右的老者,一是三十六七岁的女子,看穿着打扮,绝非一般人物。
“三位,不知你们是哪门哪派的?”白衣女子站起身来,拦住过路的风义三人。
邓十发忙道:“我们是日月教的。”
老者闻听,不禁睁开双眼:“原来是自己人,不知兄弟在哪旗共事?”
“我是明教鹰野王弟子。这两位……”十发看看风义兄妹,不知怎样回答。
白衣老者将风义二人仔细打量一番,突然老眉一挑:“你们是无忌的子女?”
依莲抱拳施礼,微笑道:“杨教主果然好眼力。”
老者点点头:“果然是你们,早听说无忌的子女回了中原。”
白衣老者,正是当年的光明左使杨逍,张无忌决定隐居桃花岛后,便将教主之位传予杨逍。那白衣女子,却是杨逍的女儿杨不悔,也就是殷辉的生身之母。
几句寒暄过后,杨逍道:“眼下明教与朝廷势同水火,为了方便教中弟兄联络,总坛已由昆仑山光明顶迁至黄山光明顶。我年老力衰,没心思主持教中事务。教主之位还应由无忌来坐,而光明左使之职非你莫属。”他拍拍风义的肩膀,“你母亲是赵敏还是……”
“家母姓赵。”风义说。
杨逍点点头,看看依莲:“你是芷若的女儿?不像,你还是像无忌多些吧!”
依莲称了声是:“我确实像爹爹多些。”
杨不悔拉住依莲的手,叹口气:“想不到周掌门的女儿已长大成人了。我见你们一路南行,是不是去武夷山?”
“杨前辈怎么知道?”依莲问,她不知该叫不悔“姑姑”还是“祖母”,于是只称她“前辈”。
“你们还不清楚?半月以前,殷辉广撒英雄贴,邀各门各派高手到武夷山鲲鹏观,说八月十五到场的所有英雄都能得到《九阳真经》。但武当明教没收到请贴,我看他定然不怀好意。”杨逍双眉紧锁。
“都怪我对他太过骄惯,才使他如此无法无天。那孩子太不像话,你们此去多加小心,不要中了他的奸计。殷辉现在既不是武当门下,也不是明教教徒,你们不可拿他当好人。张真人正是瞧他品行不端,才把他赶出武当。”杨不悔继续说。
依莲微笑道:“多谢前辈提醒,我们不会有事。”
杨逍点点头:“八月十五,明教五散人、青翼蝠王都会为你们助阵,不悔也会通知武当几位大侠,你们放心好了。”
浙江金华府永康县,山川秀丽,风光如画,险峰、怪石、奇洞、美瀑、幽谷无一不具,更有号称“浙东第一”的方岩山。方岩山附近,有座五峰书院,正是南宋名学朱熹、陈亮、吕东莱读书论理、著书立说的所在。五峰书院前,每逢初一十五都有集市,乡野百姓聚集于此,或买或卖好不热闹,集市虽不比宁波府的气派,却别具一番乡土气息。
女人的簪环首饰在哪座集市都是少不了的。风义选根银簪递给依莲:“我们把它买下来好不好?你看你,一根竹簪用了十几年。”
依莲微笑道:“不必了吧,簪子有一根不就行了?银的竹的有什么所谓?”
卖首饰的老妇人道:“姑娘,你家相公真知道疼人,姑娘好福气啊。”
依莲闻听,脸腾地红了,不禁低下头,心中暗道:“若不是兄妹,我非他不嫁。”想着,她脸色更红,暗骂自己不知羞耻。
风义忙道:“婆婆误会了,我们是兄妹,不是夫妻。”
老妇人哎呦一声:“看我这老婆子,眼睛越来越不受用,对不起,你们是兄妹!”可她心里却道:“不像。什么兄妹,多半是私奔出来的小情人,只是不好意思直说罢了。哼哼,什么也别想逃过我老太婆的眼睛。”
集市最热闹的,莫过说书唱戏练武卖艺的所在。不远处,便有一人当众卖艺。那人三十岁左右年纪,青布包头,上身**,下身穿条大裤头。武场东侧摆一幅兵刃架,大汉正在舞刀,刀法平平,舞得却极快,显然这人有把蛮力。围观百姓不住叫好,许多人向场内扔钱。大汉舞过单刀,又打趟拳,踢趟腿。从拳脚上可以看出,汉子有些功夫。拳脚兵刃练完,大汉又练暗器。只见他在风义面前竖根高竿,高竿横出一臂,臂上挂四枚铜钱。大汉手执飞镖走出七八丈远,猛回身,甩手间,三镖即出,击碎三枚铜钱。众人一片喝彩,汉子向四周抱拳,手一抖,又打出一镖。那镖在空中分为两半,一半奔铜钱,另一半直奔风义。风义正在鼓掌,忽觉眼前金光闪动,他暗叫不好,侧身躲避,但已然迟了,那镖正钉在左肩。大汉一镖得手,转身钻入人群。
依莲待要追赶,那人已不见踪影。邓十发骂道:“直娘贼,又是谁暗算我们?”再看风义,盘膝而坐,脸色铁青。
“感觉怎样?伤口很疼吗?”依莲关切地问。
“镖上有毒!”风义紧咬牙关道。
“有毒?能用内攻逼出来吗?”依莲大吃一惊。
风义摇摇头:“这毒甚是古怪,我丹田中内力越来越少,已然……已然……支持不住了……”
依莲忙坐在他背后,右掌按在他风门穴上,叫起体内九阴真经。依莲只觉一股内力由丹田升到手臂,传至掌心,涌入风义经脉。可到风义体内,那股内力如石沉大海,转眼没了影踪。依莲将九阴真经搬运数个周天,但不管注入多少,不但风义体内真气没有回应,就连自己的内力也不知去向。
风义叹口气:“省些力吧,没用的。这毒很像爹爹说的‘十香软筋散’,可比它厉害得多,竟能侵透我百毒不侵之身。目前还没有……太大危险……”说到此处,他眼睛突然上翻,昏死过去。
依莲抱住他不知所措,眼泪一对一双滚落下来。
邓十发眼前一亮,道:“听没听说过‘蝶谷医仙’胡青牛?”
“怎会没听说过?我爹就是同他学的医术,可他死几十年了。”依莲道。
“胡青牛虽然死了,但他有个师弟你知道吗?”邓十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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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宁波比武暗箭伤人(之七)』
依莲摇摇头,邓十发继续道:“胡青牛的师弟~‘不医~人’迈伯玺,他们是一师之徒。这对师兄弟脾气都很古怪,迈伯玺见胡青牛出~行医,自己便隐居起来,还说世~有‘蝶谷医仙’已~够了。直到胡青牛~后二十余年,他才重出江湖悬壶济事。迈伯玺的医术与胡青牛不相~~,否则,怎会给自己起个绰号~‘不医~人’?说来也巧,迈前辈就在永康居住,我曾陪师父来过。”永康县东,一~豪宅前,邓十发叩打门环。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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