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三秀受过什么训练?她给我妈喂水的姿势非常在行,我妈竟把她喂进嘴里去的水咽到了肚里去。一碗白糖水一会儿就喂完了,我正在去倒第二碗,我妈就“哎哟”一声醒了过来,三秀跪在她身边轻轻地叫道:“妈,妈!你好点了么?可吓煞我了。妈,你再喝一口。”
我妈睁开眼看了看三秀,不好意思地说:“我她妈这是怎么了!让你大妈笑话不。孩子呀,我好多了,放心吧。”我说:“妈,你咋累成这样啊,慢慢干活还不行么,不要命了哇!”我妈就想挣扎着坐起来,三秀忙把她摁倒说:“妈,你别起来,还是我来喂你。”于是,三秀又把那碗白糖水给她灌了进去。少许,我妈就挣扎着下得床来。我妈终于恢复过来,可以下床活动了。我妈很坚强,她只要还有一点力气就不会再躺下去。她坚持着又同三秀她大妈说起话来。
三秀接受了我妈送给他的“见面礼”,吃了我们家的饭,还一口一个妈的叫着,就意味着这桩婚事已经确定了下来。三秀的大妈和三秀悄悄嘀咕了几句,大概是让三秀自己做主决定去留,她自己提前回了家,三秀就单独留在我家里了。这一来,非常符合俺俩的心愿,因为总希望多呆一会儿,但却她很坚定地说一定回去睡觉,我也绝对不敢有留下她过夜的奢望。我们俩又在我的房间里说了一番话,她就辞别了我母亲,我送他走上了回家的路。
那轮金黄色的月亮,高高升起来,慢慢变成了银白色的大圆盘悬在空中,放射着灿烂的光辉,那光辉就是希望。这希望的光辉均匀地铺在大地上,驱散了深夜的昏暗,把远处的村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我和三秀,因母亲急病而暂时减弱的那缕春潮,伴随着皎洁月光的普照又在我们心中重新涌动起来。我们手挽着手,并肩走在田间的阡陌小道上,月光投照的两个影子重叠得就像一个人。
“那两个影子怎么合并成一个了呢?”
“那不是影子,是两颗年轻的心。”
“你愿意做新娘么?”
“那就得看你愿不愿做新女婿了。”
“没有新媳妇,那新女婿就一定做不成。”
“你大妈,不,是咱大妈。咱大妈对我说起你,怎么把你称作‘你家里的’呢?”
“那是因为从她心里就认定了咱们的这种关系。”
“什么关系?”
“去你的,装糊涂。”
“不,我非得逼你说出口来不可!”我挠了一下她那敏感的手心。她兴奋得几乎尖叫起来。
“你真坏!简直坏透了。”
“你不愿意我坏么?”她只是“咯咯咯咯咯咯”地笑着不说话,用深情的呆滞的目光看着我。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两口子之间的坏,就是最好的表示。”
不足一公里的路我们走到了月亮西斜时,才慢慢吞吞走进了她的家门。殷切的等候着她归来的父母还没睡觉,还在对着那盏油灯说话。听得门响,赶忙出来迎接我们。见到我未来的准岳父母,觉得他们都很亲切很慈祥,联想起三秀给我妈喂水的场景,我毅然地抛却了某种口羞的缠绕,亲切地叫着爹妈向二老问好。二老愉快地答应着向我问长问短。大概三秀她大妈早已经把我妈急病地事告诉了她们,所以他们非常担心我妈的病情,再三问我妈的身体怎么样,我就说我妈本来没事的,只是有点劳累罢了,休息几天就会好的,请二老放心。后来我说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准岳父母挽留了几句,看我执意要走,岳母说:“三秀,快去送送你家里的。”于是,三秀又出门去送我。
西行的月亮毫无困乏之态,它伴着我们似水的柔情,依依不舍地挂在西天边上不肯沉落,它似乎要对我们如何分手看个一清二楚。她送我到我的村口,我又送她到她的村口,送回来送回去。
柔情的话语并不多,沉默之中伊都包括,走不完的短短情路,来去返回像一条河,剪不断的缕缕情思,缠绕着美丽的她和动情的我,分不开的茫茫情网,网住了我们年轻的心,如同上了一把神奇的密锁,天边明月,羞答答地照看着,心中的禁弦,把两情来阻隔,到底没得到一次拥抱和一个亲吻,不得不,生硬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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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
我父亲作为一个老木匠,早在两年前就以技术人员的~份~了公社修配厂的技术厂长。现在我父亲已经五十八岁,他原来那些油黑发亮的头发已经被岁月的风霜催去了大半,脑~幸存的那几~勉~算头发的花白残丝,也蜷蜷烘烘、斑斑驳驳得不成样子,~~和两鬓豁出了一大块秃头皮,设若光看它的头,我常常把他和某大学的老教授联系起来。因为我们学校曾有个大学教授来视察过,他那头发与我父亲极其相似。我父亲的脸~除了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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