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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青剑传》

第1章楔子

作者:阿荧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

话说一非是非非是之朝,有一非是非非是之地,峰高雾罩、水急云遮,端是个洞天福地,其中便有个书斋,斋前两棵畸木,年岁并不很长,却生得有拔地刺天之奇势,颇有可观处,书斋主人因便指之为号,乃为畸木斋。

一日,正是非寒非暑天气、亦晦亦明时分,畸木斋主人倚案持卷作想,神情似梦似醒,也不知在思忠君爱国之事、还是神游入了肉蒲团玉女经的邪地,忽天际“豁啦啦”一响,有星如大火团般直坠下来、竟从书窗口跃入室内,逢书烧书、遇人灼人,往来跳掷个不住。

畸木斋主“哎呀”一声,弃卷逃奔,躲在屋角,看天上却是单少了主刀兵的荧惑星一位,大是震恐,幸而平素也不是个敬鬼畏神的善辈,乍着胆子还敢动问一声:“敢是荧惑星君?临到贱地,是主何祸事?”

那星火已转了一圈,畸木斋中满满磊的书籍,尽是枯燥易燃之物,给它一舔,便都熊熊烧起来,它犹再巡视一圈,直见已再无可烧之物,方明灼灼停在室中,也不晃了,开口道:“何故我来便是主祸事?”

畸木斋主嗜书如命,无妄遇到这般糟践斯文的祝融灾星,心中气苦,倒也顾不上害怕了,就朗朗回道:“阁下将小生此处付之一炬,怎的不是祸事?”

那荧惑星呵呵笑道:“原来你心痛这个!迂秀才,且待我说与你听:我固是内火焚心的一个身子,天地间也有合该被我烧之物。拼了火焚一痛,日后省却多少事。似你这些空费纸墨、害人有余的东西,付我一炬,岂不快哉,何祸之有?”

畸木斋主听他此语,闻所未闻,不由抗声道:“小生虽不才,所储书籍也都是圣贤之言、君主之宪,行天地之大道、立当朝之伟论,怎的说空费纸墨、害人有余?”

荧惑星笑道:“这等货色,俺行天经地之时也见得多了、度世历劫时也看得常了。但凡玉阁有需,何曾少了圣言伟论,提它作甚!愚见倒不如几部啼血不堪着汗青的胡言,还有些意思。”

畸木斋主道:“这说得蹊跷,什么胡言,你手头可有么?”

荧惑星道:“那等犯天颜的逆骨,寻常哪敢触它。遮末便弄本茶闲酒后、消闲化食的小书,于刀枪兵马、儿女情长处微言劝善的,难道还没有么。”说着心怀中迸出一点火星、须臾烧成火板,火板中隐隐有字迹,道,“这便是一部了,可堪污得君子尊目?”

畸木斋主固是好学如好色者,见此火板奇书,怎能不心动,牙一咬,果然伸手去接,暗道拼着烫脱双手一层皮罢了,岂料火板入手,竟不伤肌肤,只是暖意灼人,更有汩汩热流涌入心间,不由大奇,也顾不得了,就看抬头题目是“太玄青剑传”,心中暗许道“看这五字中正秀劲,气魄非凡,当是大家手笔”,急一路读下去,岂知眉头就皱了起来,越读越深,一时凝神、一时摇头、一时咋舌、一时搔首,现出了千百种形容。好容易看完了,便呆立在那里,阴着脸只不作响。

彼时室中火已越烧越大,荧惑星道:“阁下觉得如何?”

畸木斋主叹口气,将火板向地上一丢道:“星君此本,固是有些小趣味,然虽托的是古事、通篇却多用时下文体写成,不伦不类、鄙俗不堪;情节荒诞不可考,人物皆任性妄为;里面纵有些爱国忠君、劝德向上之事迹,腐朽没落矛盾诡辩的思想还是太多,要说娱乐大众呢,偏又不够媚俗:这等不为读者着想,岂是上流作品?白倒伤及了自身。”

荧惑星点头叹道:“听你如此说,竟是得其中真趣了。吾这个天生火气的身子有什么明白的?不过见了有些人、有些事,不忍使之埋没,故胡乱立传。出我心、印君心,也不枉他们来此尘世一遭。至于众人读得如何,无非仁者见人、妓者见妓,我也顾不得了。”

畸木斋主笑道:“既如此,内容便不论了。只星君全文固多是白话,章回却还用的古体,文尾又有这般诗咏,文首论理便该有个压题诗才是,这才算全了,怎的空着?”

荧惑星叹道:“何尝不是呢!只苦思作想,胡乱凑得残词半阙,便把心里话说尽了,纵写上去还是不全的,只好空着它,不然如何?”

畸木斋主听得这话,倒把诗兴激起,拈须微笑道:“星君且把这半阙说与小生听听?”

荧惑星便拍手唱道:“写去无非杜撰,梦来怎论炎凉。买花载酒醉仙乡,饶我胡言半晌——”

畸木斋主击节,灵通心上,浑不思索,接着文气便唱道:“——遍地浑织彩缎,而今不欠清香。斗蓑风雨任君狂,好是扬眉一场!”

词句既接完,两人相视而笑,呵呵抚掌,竟携袖而出,任斋中火势越烧越旺,那火板安坐烈焰中,静静透出字来——



太玄青剑传



西江月

写去无非杜撰,梦来怎论炎凉。买花载酒醉仙乡,饶我胡言半晌

遍地浑织彩缎,而今不欠清香。斗蓑风雨任君狂,好是扬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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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孕绪造端看从头 凤尾龙香自开元(1)』

头颅好舍志难夺,争教人间白骨多。早料茫茫都不是,当初种种又如何。少年太玄坐在石头~托腮沉思时,明姬就在一旁,在崖边那棵斜~出去的松树枝~~来来回回走平衡,双~是~的,踩着苍老树皮走过去、又跳回来,轻快得摇摇~坠,~边~一个笑。太玄忽然抬头,道:“这件事,明师~,我还是不能答应。”明姬不语。甚至~边的笑也还在。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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