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百花盛开的春天,酥雨过后,轻风过后,地上散落着凋落的**和凋落的碧叶,那花朵还不失芬芳,那碧叶还不失蓬勃,王璇拾起一朵朵娟秀,她是在怜惜自己,还是在怜惜那早凋的**呢?而凋落的是**,不是春天。因为风雨过后,花朵更清新娇艳、妩媚动人了。幽香一阵阵扑鼻而来,馥郁芳香,沁人心脾。那凋落的**令人伤感,一首《雨中花季》清新婉丽,诉不尽王璇的失落与怅惘:
绮丽的春天里
春风轻轻地吹
吹绽了桃花
染绿了柳枝
玫瑰、蔷薇、紫丁香
阳光下绽开绚丽的花蕊
天空中飘来忧郁的云
天地间倾洒淋漓的雨
折了花枝落了花蕊
花在风中萧瑟
心在雨中哭泣
为那凋落的**
还是淋湿的自己
王璇为何有见花落泪的情愫呢?让我们循着王璇的人生之路,走入她心灵的世界,去捕捉她的喜怒哀乐吧。
一九八一年初夏,王璇在X县一中求学。王璇,身材颀长,面容红润清秀,一双睿智而聪颖的眸子,炯炯有神。王璇自幼勤奋好学,聪明颖悟,成绩一直很优秀。让王璇引以自豪的是:她的成绩文理均衡,出类拔萃,最擅长的是写作,她的文章或如行云流水,或字字珠玑,每次作文均被老师当作范文讲解。但是尽管她如此让同学艳羡、老师器重,王璇觉得她总也不及乔林。因为每次统考,乔林总是名列第一,而王璇却屈居第二。虽然七门功课与乔林只有近几分之差,但这让生性倔强的王璇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同时,王璇对乔林是由衷地敬佩。乔林,个子不高,面容清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总是那么神采奕奕。他才思敏捷,好学也好玩,爱静又爱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乔林的勤奋敏捷、活泼恬静已渐渐闯入王璇的心扉,如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在王璇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使她久久心绪不平。
差两个月便该高考了,王璇却已不能全神贯注地学习。乔林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像一位不速之客,频频造访,使王璇又是欣喜又是害怕,搅得王璇心绪不安,坐卧不宁。她害怕,她恐惧,为这早来的感情,她失眠了。
夜夜难以入睡,醒来头昏昏沉沉。每天,王璇用冷水浸浸头,洗洗脸,若有所思地走到教室。如果没有乔林的影子,她便呆呆地望着身边的玻璃窗,等待着,等待着乔林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掠过。然后看他卷着书本,骄健地进入教室,从容地落座,听他朗读英语、语文------王璇觉得,这简直是一种折磨,却更是一种享受,这是多么甜蜜的忧愁啊,折磨得王璇的心,一会儿如白云般轻盈,一会儿如磐石般沉重。
这一天,阳光分外骄,天气干燥,知了隐在窗外的槐树荫里,知了知了地叫着夏天。王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念着“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她如坐针毡,烦恼异常,因为乔林还没有来。她很空虚、无聊,仿佛生活中缺了一点什么,好像乔林仿佛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她等待着,等待着乔林像一阵风似的走来,等待着他的笑容像春天一样,闯入自己的眼帘,绮丽她心灵的世界。因了这等待,时光仿佛也变得那么漫长,每等一分钟,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直到看到乔林像一阵风似地走进教室,王璇的心才兴奋地狂跳着,心里说:“乔林,你终于来了。”她仿佛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中午,,乔林坐在座位上,与同学俊勇谈着日益逼近的高考——
俊勇说:“乔林,你今年一定能考得上。”
乔林说:“那也说不清,我总担心我的作文成绩,怕是在高考中扯了后腿。”说罢,他脸上**淡淡的失意。他总觉得自己的作文不如王璇,怕王璇因作文好的优势,高出自己的高考成绩。
听到乔林说他自己的作文不好,而担心高考成绩。乔林的话似是闯入王璇的耳畔。王璇觉得自己作文有优势,便油然而生想帮乔林的想法。
这天晚上,月光如水,当同学们都到寝室中睡觉,王璇仔细地翻阅了乔林的作文,感觉语言流利,逻辑清楚,只是乔林或许不大看报纸的缘故,他的文章中总少了一点时代气息。王璇撕下一页硬纸,提笔写到:“乔林,希望你多看报纸,注意形势,以助作文水平的提高。”
没有署名,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夹入乔林的一个朔皮本内。
王璇知道:十六岁,不是应该恋爱的季节,更不是应该表白的季节,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她很想力所能及地帮乔林一把,以期乔林的作文成绩的提高。虽然同学们都认为王璇今年会金榜题名,但她始终觉得自己会名落孙山。因为对乔林的那份朦胧的感情,在甜蜜着她的心,折磨着她的心。她只期望乔林能先考入大学,她自己来年再勤奋努力,一展宏图。对乔林的感情,她只想深埋在心底,她只想在学业有成以后,再向乔林倾吐心中那份真挚的情感。因为她深深地知道,恋爱,应该是在事业有成以后的事情。
这天夜里,王璇照例失眠,她心里像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小**,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她想像着乔林见到纸条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她甚至担心乔林会把纸条交给班主任把她送上被告席------王璇奇怪:我的感情见不得阳光吗?我不想表白自己喜欢他,我只是想力所能及在帮助他------
读到这里,你也许会说:王璇不该写纸条给乔林,坦然地告诉他多看报纸不就得了。可是你想,那是十年浩劫后的第四个夏天,经历了一个谈情色变的年代,王璇班内,不,是整个县一中,男女同学之间是不说话的。如果两位异性无论说什么话让别人看到了,关于她与他的绯闻便会沸腾在整个校园。所以,王璇只能以纸条的形式,来达到想要帮助乔林的目的。她多么渴望异性同学之间能有正常的交往啊,其实自王璇心底,从来不曾奢望在中学时代谈情说爱,那是为王璇所不齿的。她知道,应该以事业为重。
第二天,王璇睡眼惺忪,用凉水浸浸头,照例去教室早读:“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在马客在船,举杯欲饮无管弦------”她心不在焉地读着,等待着乔林的到来,等待着乔林的判决。
乔林像往常一样从寝室进入教室,他习惯性地在书桌里抽出书,但一向心细的他发现,自己的书放得已不是原来的位置,他的书被人翻乱了,会是谁呢?接着他便检查自己的东西。打开他数学竞赛所奖的那个朔皮本,他看到王璇给她的那张纸条。抽出纸条展开,他的心跳得厉害:映在他眼帘的是熟悉的笔迹,王璇的笔迹!(因为乔林是数学课代表,他认识王璇的笔迹。)再看看她的提醒自己多看报纸的话,他惊诧,同时心里也淌过一道暖流,激起幸福而颤栗的波浪:“她在关心我?!而这意味着什么?”他心乱如麻,拿起一张纸,撕成碎片,揉成绿豆大小的纸团,频频地向讲台上抛------这一切,全被王璇看在眼里,她想:“莫非乔林把纸条撕得粉碎?如果是那样,他撕毁的便是我一颗无瑕的心!”她有一种心如刀割似的感觉。她面似静静地看着乔林,看着他频频地抛着纸团,看着他慢慢地归于平静------待到同学们都离开教室,王璇小心翼翼地将纸团捡起,一个个地展开,发现并无墨痕,王璇的心里才宽慰了些。
乔林回到宿舍,他的心着实很不平静。他想着王璇的话,说不清是纯属友谊还是杂有爱情的成份。在乔林心里,王璇确实算得上一个好女孩,她身材颀长,面容红润,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清新温雅的气质。更让乔林倾心的是:王璇品学兼优,各科成绩均九十分以上,还会写一手流利且有新意的文章。偶尔也会哼一曲“我爱家乡的山和水,山**明媚,清泉潺潺绕山走,山山绿如翠-----”有时虽只是一两句,却足以让人感到她的歌喉的甜润与甜美。如果这样一个女孩,会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想到这里,乔林为自己的念头感到脸红,心,也仿佛加重了负荷,有点不胜激动的感觉。但他又暗暗地警告自己:正是求学的黄金年华,千万不要陷入感情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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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别离』
晚~,二班~生宿舍。晚自习结束了,同学们从教室~寝室,有的铺~,有的看书,有的神侃------王璇在读苏东坡的《~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阙,今夕是何年,我~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不胜寒。起舞~清影,何似在人间?------”倪霞笑着大~地说:“王璇,我~了个梦,关于你的,你听不听?”王璇不屑地说:“梦而已,凶吉与我无关,听又何妨?”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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