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走了已经有半个月了,方温赋也服用了陆枫的药也已经有了半个月,渐渐的也可以下床行走几步。
方温赋最喜欢的就是四五月的季节,因为这个季节是他觉得温度最适中的季节。这些天可以下地走路他可以让秀秀搀扶着他去白石滩看春水,可以去胭脂桥上看洛水河上的落花,也可以去金沙草坪抬头看天空的风筝。
这些都是方温赋所喜欢的,但是他现在的心中只是去一个地方——桐江书院。
桐江书院系宋乾道方斫建,以其祖先方英先生是桐庐人因名桐江。
桐江书院前有鼎山叠翠,后有溪水萦回,东有鉴湖烟柳,西可登监道渊山,确是环境清幽的钟灵毓秀之地。
由于方斫“卓然屹立于众醉独醒之中”,是“东南学者表正之师”。所以,桐江书院创办后,名闻遐尔,“四方之学士文人,负笈从游者尝踵相接。”
方温赋一直都是在桐江书院上学,那里浓郁的文化底蕴一直深深的滋养着这一带的人,老爷把方温赋送到桐江书院就学本意就是想这个秉性温良的儿子能够有出头的一日。
方温赋也很争气,年年拿前三甲,几乎没有一年旁落。
成绩的出色加上一身的才气让方温赋很快在十里八乡出了名,很多人都在议论有一日方家定会是“状元及第”。
就在那一年,方温赋认识了洛月琴,一个有着阳光般笑容明媚的女孩子。方温赋最喜欢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多时候他仿佛可以在她眼中看出很多东西,那些不曾有过的东西。
桐江书院有太多的内容可以回味,只是可惜方温赋这段时间并无法回到那个他熟悉的环境,在他心里也只有在那里才可以找到自己生存的价值,因为那里有他的理想和记忆。
这是一个明媚的日子,刚刚从**起来秀秀就端来了早点,放到了方温赋的前面。
秀秀边张罗着餐具边说道:“小少爷先去洗把脸,早点马上就可以吃了。”
方温赋伸了个懒腰问道:“秀秀,我离开桐江书院有多久了?”
秀秀心算了一下,不一会就答上来说道:“已经一个月多了。”
方温赋喃喃道:“这么久了……”
他的神情感觉很恍惚,仿佛丢了什么。他心里也隐藏着一种失落,这个病的确让他痛苦万分。
良久他对秀秀说道:“吃完饭,你陪我去后院子走走,难得这么好的天气。”
秀秀附和道:“是呀,小少爷也是该运动运动了。”
后院里种满了各种盆景,也常常引来蝴蝶和各种鸟雀。春天的到来给这个后院带来了盎然的生机,方温赋很喜欢这样的一种气息,因为他可以零距离的接受到大自然清新的感觉。
秀秀搀扶着方温赋走一圈,后院种满了蝴蝶兰、郁金香、金雀花和仙客来等多种花,他喜欢行走在花香中,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可以忘掉很多事情可以让心情变得很舒畅。心情不好的时候在这走上几圈,常常也能忘却那些烦恼的事情。
方温赋走到一丛蝴蝶兰的前面,那些粉红的、淡黄的**仿佛就是一只只饱满硕大的蝴蝶。他一直很喜欢蝴蝶兰是因为他喜欢蝴蝶,那种柔美的生物斑斓绚丽的翅膀总能给他带来无尽的遐想。
方温赋看着蝴蝶兰的时候,秀秀就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她仿佛看到小少爷眼中涌动着晶莹的泪光。
秀秀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她却没有说什么。
只听见对秀秀说道:“秀秀,明天你能不能替我去一趟桐江书院。”
方温赋并没有看秀秀,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蝴蝶兰上面。
秀秀明白小少爷一定要托自己去见一个人便说道:“明天上午太太刚好会让我去集市卖些装饰品回来,我顺便去一趟桐江书院。”
方温赋“恩”了一声,顺手摘下一朵蝴蝶兰站起来递给秀秀。
秀秀伸手接过了那朵蝴蝶兰的时候,袖子**了她白皙的肌肤,把那朵蝴蝶兰映衬的更加鲜艳。
秀秀问道:“小少爷明天要我去桐江书院做什么呢?”
方温赋看着秀秀说道:“你帮我送封给月琴吧!”
秀秀看出了小少爷眼中的忧郁,偷偷地笑了,说道:“小少爷是不是牵挂了很久了?”
方温赋的脸一红说的道:“叫你送个信,你还那么多话,不愿去我叫小六子去。”
秀秀笑着说:“小六子认识月琴姐,再说要是让老爷知道看你怎么交代。”
“你……你”方温赋一时间想反驳却没有词。
老爷虽然不知道洛月琴,但他心里很明白在皤滩的生意上最有竞争力的就是洛家,这些年的生意上交往虽然不至于使两家反目但两家的积怨已是十分之深,而这个骆月琴正是骆家的二小姐,方温赋很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所以他一直在回避让父亲知道这里面的关系。
秀秀依旧在笑。
方温赋说道:“好了好了,你帮我送我就多教你学字,好了吧?”
秀秀笑道:“这还差不多。”
方温赋说道:“那明天你就拿着这朵蝴蝶兰给她,她最喜欢蝴蝶兰了。”
秀秀说道:“小少爷你真细心,月琴姐一定会喜欢的。”
方温赋叹了一口气道:“希望是吧!”
秀秀问道:“这些天月琴姐一定等久了你的消息了。”
方温赋叹道:“是呀,我一直病在**,也许她现在很着急我了,所以我让去帮我送个信。”
方温赋喃喃道:“对了,我现在就去写,我现在就去写。”
秀秀搀扶着方温赋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屋子,方温赋仿佛走的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有希望,总是生活的动力。
皤滩古街傍溪而建,呈东西走向,最具特色的不是宽阔的鹅卵石街面,而是它的九曲回肠。
在九曲的古街上,矗立两边的是一间间高大的店铺,傍溪的古旧街屋,屋后是船埠头,屋前便是临街的店铺,依水而建的埠与房屋造就了游龙走蛇般的街形。
皤滩的古民居有着和板桥村一样的高高的围墙、迂回曲折的走廊、高翘的飞檐、黑色的瓦当、沧桑的木斗拱、精致的老雕刻,但是皤滩却有着它下自己的历史地位,那就是它的渡口的商业地位。
古街上牌匾林立、旗招飘舞,十分的热闹。每个石板柜台都代表着一个店家,来自北京的同庆和大药房、同源利生大药房、官盐绍酒酒肆、苏松布庄、山珍海错大酒店、两广杂货、堃生官行招募差役的场所、当铺……等等,谱写了皤滩的繁华。
老爷方立邦的“庆丰盐行”就在渡口的不远出,地处交通的繁华之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四五月的盐业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季节,所以这些日子柜台上的事情全交给了大少爷,自己却思索着如何扩大生意。
这是一直盘绕他心头的一件事情,自从洛家老爷子洛决城打通了通往金华、永康水道的关卡关系之后,多少给“庆丰盐行”的生意带来一定影响,虽然方立邦的关系遍及东阳、丽水、缙云、云和、龙泉但对于金华、永康这两个盐业的主要流向来讲方立邦还是十分看重的。
另外让老爷不满的是这些年来洛家的快速崛起实在分去了方家在皤滩的“独霸”局面,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讲都十分难以接受。
老爷正在案头翻看着这些天的定单,大少爷方子温敲了敲房门,老爷的目光没有从定单上移开只是问了一声:“谁呀?”
大少爷走了进来说道:“爹,是我。”
大少爷一直被认为是家中最像老爷的人,无论从身材和性格上来看都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有着一双饱尽沧桑的眼睛,黝黑的脸上写着刚毅,浓黑的眉毛和方正型的脸都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老爷一听是大少爷的话就把目光从定单上移到大少爷身上,问道:“有什么事?”
大少爷把手上一张请贴放到了老爷的面前说道:“这是皤滩盐业协会会长给您的邀请函。”
老爷“哦”了声,接过请贴打开看了看说道:“原来是协会的一个周年庆,我差点忘记了。”
大少爷问道:“哦,不知道今年改选盐业协会会长会有多少人参与竞争?”
老爷笑的很神秘,眼神中有种异样,慢慢地说道:“皤滩做盐这一行的人毕竟不少。”
大少爷说道:“爹,你看洛家这一次是不是也想去争取一下?”
老爷说道:“我看八成会去,只不过他想当上会长并不容易。”
大少爷疑惑的看着老爷说道:“是不是去年协会例会骆家没有人去?”
老爷说道:“这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他‘同福盐行’的名声毕竟还不是很响。”
大少爷说道:“爹爹说的是,可是他们最近生意做的很火,我看还是有机会的。”
老爷看着大少爷说道:“子温呐,做生意固然要观察对手,但还是不要太在意别人,我们做好自己的事,自然可以得到相应的回报。”
大少爷点了点头说道:“爹爹教训的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孩儿先出去看看店铺。”
“去吧。”老爷手一挥,目光又回到了定单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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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茶谈买卖』
看着定单的时候,老爷的眉头一直~锁,脸~始终没有~出一丝笑容。从定单~来看数量是比较客观的,但是从纵向来比较的话已经实在很难称的~是~好的生意。这些年的时局一直~于不安定的情况,人员的~失和物价的~跌也十分不规律,生意难~也是之中,可是对于这一笔笔的定单,老爷心中依旧还是有很多顾虑之~。老爷心里一直很明白~生意讲究的是诚信,对于这些定单来讲老爷实在是很替大儿子自豪,这样的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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