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喜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两家人都在忙碌地准备着婚礼所需的各种东西,整个村子似乎都笼罩在一种喜庆的气氛里,但这个喜庆的气氛显然说的有些牵强,因为就在这种气氛里,大家都在极力避免着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个人恰恰却是这个婚礼的主角——赵久财,作为这场婚礼的新郎,他本应是大家谈论的话题,但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从部队开走的那天起,他就彻底地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没有了消息,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到了哪里去,一夜之间,这支部队神秘地从山东半岛上消失了,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新郎如期出现在婚礼上已经没有可能了,宋家的人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要嫁过去,怎么能忍心呢?就是赵家的人也不忍心要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嫁过来呀,“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啊!”这是赵家人的想法。“就这么过去,那可就是跳进了火坑,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啊!”这是宋家人的想法。恒淑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想,她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赵家的人,赵久财能活着回来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就是不能,自己也决意要嫁过去,而且是要如期嫁过去,“上战场打鬼子是光荣的事,就是牺牲了那也是烈士,我嫁过去那是对得起烈士!”宋恒淑如是对父亲说。
“你要是就这么嫁过去,一分钱嫁妆也别想带走!”父亲扔下这一句话,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女儿真的让他失望了,为了那么一个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名声也不要了,或者连自己这个老父亲也要不认了吧!女儿养到这个地步,自己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宋恒淑擦了擦眼角的泪,却没有动摇要嫁过去的决心,她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许就是一世的孤独!可她没有选择,不是吗?我们知道宋恒淑是一个多么倔强的丫头啊,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嫁过去,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甚至不惜因此得罪了老父亲。我们给她深深的祝福吧!
现在,恒淑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老父亲真的就没有让她带走一点嫁妆,她只带走了自己的几件衣服,用一个还算体面的包裹装着,她觉得有些对不起父亲,可这个曾经鼓励赵久财上前线的进步分子现在已经被女儿气得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坚决不肯再见这个不肖女,看来无论是谁,在遇到自己亲爱的人要面对某些他不愿看到的事情时,原则往往都有些脆弱,父爱呀!
母亲忍不住抚mo着女儿的头,“孩子,这是何必呢?”眼泪顺着她的脸往下淌,她有些不舍,可她还是选择了尊重女儿的意见,这是个伟大的母亲,是我们应该歌颂的,可惜,我却无法寻求到她的名字,她明知道女儿将要走进的也许会是一个火坑,但,她还是尊重了女儿……
“妈,女儿不肖!”宋恒淑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几个头,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转身坐上了等在门口的花轿,轿帘放下,隔断了内与外的两个世界。
2.屋子里烟雾缭绕,地上的烟头已经扔了一地了,可屋子里的人依旧不停地吸着烟,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门忽然被推开了,“**,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了出来,“**呀,我差一点就要叫人来救火了啊!”“噢,恩来呀,快,快进来,我还真的在愁找谁来给我救火啊!”**一脸愁容地看着眼前这个不久以后就将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的周恩来。“**呀,你在为谁担心啊?”
“老蒋要打了,你看他那个美国主子,连飞机都用上了,到处占地盘啊,打,我们不怕他,那么艰苦的岁月都过来了,他不得人心,赢不了我们,可现在我们的兵力部署不太好啊!”
“**啊,你是在为东北担心吧,刚才接到曾克林的电报,强烈要求派兵增援啊!”
**又燃着了一棵烟,“是哦,他那里还不足两万人,蒋介石肯定是要重点打东北的啊,恩来啊,你看真要是调兵的话,把哪里的调给他好一点啊。”
“当然是从山东调给他嘛,从海上过去,也不是很远的。”
**面向窗子站定,深深地吸一口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打吧打吧,老蒋哦,这回你可是要把老本都赔上喽!”
3.日本投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赵久财的部队,正在厨房里忙着给大家准备伙食的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激动的热泪盈眶,他颤抖着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50块钱,“恒淑啊,老天可怜咱们啊!”
然而幸福不过是那一瞬间,来的快走的也快,当赵久财兴冲冲地跑去找领导请假时,部队的命令却先一步到了:“部队收拾行装,马上出发!”赵久财当时就傻了眼了,鬼子不是投降了吗?怎么还要出发?向哪运动也没说。这好不容易以为终于可以回家娶妻生子,过过好日子,现在却又要走了,要去哪也不知道。
我们应该理解赵久财,失信于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何况又是对自己的爱人呢?但,我们也应该理解部队,在那个时代,总有些人必须做出牺牲才能有我们现在的这种生活,赵久财很不幸但也很光荣地成了这些人中的一员,让我们再次祝福他吧,希望这次他的失踪不会太久!
带着满肚子的牢骚和疑惑,赵久财跟着大部队上了船,在船上,部队领导给他们讲了话:“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对这次行动有很多怨言,本来嘛,日本鬼子已经投降了,是应该让大家回去搞搞建设,享受享受幸福生活,我听说有的同志婚礼就在这几天了,可对不起啊,同志们,本来答应过同志们绝对不会耽误大家的婚期的,但蒋介石不让我们过消停日子啊,赶跑了小鬼子,大家团结一致建设新中国该有多好,但蒋介石和他的国民党政府非要搞什么独裁搞什么专政,要把我们的红色政权彻底扼杀,同志们,这就是不要民主,要回到旧社会去,他的阴谋要是得逞,全中国的老百姓就还得过苦日子,我们的父亲母亲就还得在惊恐中过日子,我们的老婆孩子都过不消停!同志们,为了保卫我们的胜利果实不被蒋介石抢走,毛**让我们到东北去,同志们,我们要积极响应党的号召……”
赵久财听着领导的讲话,手里握着那50块钱,“恒淑啊,我对不起你呀,本来以为把鬼子打跑了就能过上太平日子,就能和你一起建设我们美好的家了,可谁知道蒋介石偏偏要发动什么内战,中国人偏要打中国人呢……”
4.广袤的东北平原上现在是白茫茫的一片,是的,当进入十一月份以后,处于中国纬度较高的这片土地上就会开始下起鹅毛大雪,有时候更会可怕的犹如一场暴风雪,现在,这场雪虽然不是暴风雪,但,也已经让初到东北的赵久财感到了这里暂时上是不欢迎他们的到来的。有一个人是受不了这种雪的,当雪刚刚停下来,它就迫不及待地从躲藏的地方钻了出来,在雪地上洒下了一片晶莹。远方的地平线上,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已是黄昏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一户农家的院门就在这个时候被一股大力给撞开了,几个斜挎着驳壳枪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为首的一个嘴里叼了根草棍,不时**嘴里的两颗黄灿灿的金牙,看上去就像一个土匪一样的人。一位老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几位军爷,有什么事吗?”
“老头,我们是八路军,上前线打仗路过这,肚子饿了,出来搞点吃的,你这有没有什么好的,拿出来犒劳犒劳我们!”金牙后面的一个人气焰嚣张地向老人喊。
“军爷,这小鬼子刚刚赶跑,才过上几天消停日子啊,哪有什么粮食啊!”
“少罗嗦,就说你给不给吧,老子们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容易吗?我们为了谁啊?找你们要点吃的还这么推三阻四的,那圈里是什么?”说着,几个人向猪圈的方向走过去。老人急急忙忙过去阻拦,“军爷军爷,这可不行,这是我们留着过年的啊!”
“废什么话,这年头,养人都费劲,还养猪?我们帮你养了吧!”
几个人过去就将猪赶出了猪圈,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姑娘,“爹,怎么了?”“闺女,快回去!”老人急忙喊,可是已经晚了,自称八路的那几个人已经看到了这个姑娘,“这妞长的还可以啊,带回去给我当行军夫人还说的过去吧?”大金牙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姑娘已经被吓怕了,竟不知道躲避就被几个人架了起来。
“我跟你们拼了!”老人冲过去要抢回自己的女儿,却被金牙一把抓衣领,“妈的,八路要你们家东西是看得起你们,老子们在前线拼死拼活的还不是为了你们?给革命留个后还他妈的不行啊?”啪的一个嘴巴子,老人被打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女儿呀,女儿!”老人只有徒劳地叫着……
5.“连长,咱得走到啥时候啊?这天也太冷了!”
“怎么?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啊?上战场不比这艰苦啊?”
“谁说受不了了啊?不就是说了句天冷了吗?我还不是想赶紧给部队找个地方好休息啊。”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天黑之前得给部队找到宿营的地方。”
赵久财拉了拉衣服,看上去极不适应东北平原上这种寒冷的天气,是啊,他从小就生活在祈蒙山区,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天气啊?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户农家院前,门敞开着,里面没有动静。“有人吗?老乡,我们是八路军的队伍,能借个地方住吗?”连长扯开了喉咙叫门,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有人出来或者有人答应一声。“连长,我看这家人是逃难去了,不在家呀,咱直接进去就行了吧?”赵久财说完就要往里走,却被连长一把拉住了,赵久财这才注意到,连长正死死地盯着门前凌乱的脚印,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枪上,“有人来过了,看来有人遭难了。”说着,连长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赵久财也急忙掏出了枪,**地跟在连长的后面,突然间“啪”的一声,一把锄头从门后抡了出来,正打在了连长的手腕上,伴随着连长一声痛苦的叫声,连长捂着手腕蹲在了地上,枪也远远地摔了出去,赵久财举起枪就要开火,“不要开枪!”连长一声断喝,同时身子向前急冲,一下子撞开了从门后闪出来的那个人,子弹贴着连长的脑袋飞了过去。赵久财这时才注意到从门后出现的人竟是一个老人,他连忙收起枪走过去,扶起老人,“大爷,您没事吧?不要害怕,我们是八路!”连长此时也收好了枪走到老人面前,“大爷,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老人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虽然他不太相信,眼前这两个对他这么友好的人怎么会和刚刚来抢他的人是一伙的,可他们是八路是他们亲口说出来的啊!“你们真的是八路军吗?”老人犹豫着问出了这个问题,同时,手**抓住了掉在一旁的锄头。
“对啊,我们就是毛**领导下的八路军啊是来给老百姓打天下的,要建立和平、民主、统一的新中国!”赵久财兴奋地向眼前这位老人宣传着我军的思想,可老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好,好啊,给咱老百姓打天下,说的多好啊!”赵久财显然对老人的反应十分满意,而并没有听出老人声音中的异样,兴冲冲地说道:“那是,我们可是毛**领导下的八路军!毛**,你知道吗?”连长却已经觉察出了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哼,”老人冷哼了一声,“能有什么事?你们要上前线打仗,要弄好吃的,还要拉几个行军夫人呢!”老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然后,老人突然以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敏捷从地上跳了起来,抡起锄头向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头上砸下去,“八路军,是军三分匪!我要杀了你们这群天杀的混蛋!”赵久财和连长急忙躲闪,“大爷,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们真的是八路军啊,真的是给老百姓打天下的!”赵久财一边跑一边向老人说,老人也不答话,只是抡着锄头拼了命地要杀了眼前的这两个“混蛋”,这倒让这两个拿着枪的八路军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进来。“团长,救命啊!”连长大叫着冲出了院子,赵久财紧随其后,老人高举着锄头也冲了出来。“不许动!”一阵枪栓拉动的声音把老人惊立在门口。“瞧瞧你们两个像个什么样子?两个逃兵,给我们八路军丢脸!”团长严肃地看着连长赵久财,又转向警卫人员,“都把枪收起来,枪是打敌人的,不是来吓老百姓的!”“老大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们的同志犯了什么错误啊?”
“你是当大官的?”老人有一点犹豫地慢慢放下手里的锄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哦,就算是吧。”团长有一点哑然。
“你们真的是八路吗?”
“对,老人家,我们是真正的八路!”团长特地加重了“真正的”这三个字。团长已经从眼前的情形大概判断出了发生的事情。
“不像,一点都不像!”老人上上下下把团长打量了好几遍之后才说道。
“怎么?我们有什么不像的?”
“当兵的能有你们这么好?”
“我们啊,当的是好兵!”
“对对,当兵的也有好兵和坏兵,那我就知道了,刚才来的一定是坏兵了!”
“怎么?刚才有队伍从这里经过?”团长虽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竟然是一支部队。
“唉,刚才有几个人来到我这院子里又抢又砸的,说自己是八路军,我这一把老骨头哪听过什么八路九路的,吓坏我了,你看看,这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就连我那可怜的闺女都被他们给抢走了!”说到这里,老人的泪流了下来……
团长马上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现在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时期,很显然,这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冒充我军队伍,败坏我军名声。“老大爷,你再仔细看看,那些人和我们是一样的吗?”
老人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些人,摇了摇头,“不像,不像,他们穿的比你们好,说话也没你们这么客气。”
团长点了点头,“老大爷,那些人是假的八路军,我看很可能是土匪又或者就是蒋介石的队伍,放心吧,老大爷,我们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团长转过身,迅速下达了命令。
6.老人家的一间屋子里,团长背着手站在窗前,他刚刚给全团连以上干部开过会,听取了侦察人员的报告,来老人家打劫的那个人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土匪头子黄占彪,外号大金牙,日军投降以后,他声称自己是我军的地下工作人员,纠集了一些乌合之众组建了保安队,鱼肉乡里,败坏我军名声,而且从苏军手里骗取了大量武器,当时的东北地区主要是由苏军从日军手中接管,大金牙的做法给我军从苏军手中接管东北地区增添了很大的麻烦,对于这股土匪,我们必须予以歼灭!可是以怎样的方式去歼灭,又成了摆在我军面前的当务之急,思来想去,团长想到了一个古老的办法——招安!大金牙当然不会同意,我们也没期望他会同意,但两军交锋不斩来使,他大金牙总不能连使者都不见吧?只要我们能控制住了大金牙,无论是对安全救出老人的女儿还是剿灭这股土匪都大大有利。
7.赵久财跟着连长,带着几名苏军,拿着慰问信,端着好酒好菜直奔大金牙的保安司令部。能坐上保安司令的位子,大金牙显然也并非什么等闲之辈,看着眼前这封慰问信,他的心里已经隐约嗅到了一点危险的信号,这信中除了对他竭力维护当地治安表示感谢与慰问外别无他言,既不提如何处置他的部队也不提当地政权的归属问题,但他知道,共产党是不会傻到任他这样一个土匪胡作非为的,何况他还给共产党惹了那么多的麻烦。
心里虽然不安,可这些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大金牙深知这气势问题在两军交锋中的重要,“对于贵军的慰问,我代表兄弟们深深表示感谢,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嘛,现在大军来了就好了,我们可是天天盼着你们啊,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就由我做东,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哎,黄司令真是客气了,今天是我们来慰问,怎好让您破费呢?我看还是借贵放宝厨一用,让黄司令也尝尝我们的手艺,久财啊,你去露两手给黄司令看看。”
“是!”不等大金牙做出表示,赵久财已经让几名大金牙的手下带路到厨房去了,眼下,这屋子里除了副官和大金牙自己就再没有他的人了,从刚才连长的话里,大金牙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凶多吉少,可怜他没能及时阻止他那群笨蛋下属的离开。
赵久财跟着大金牙的喽罗一路往厨房走,眼睛不时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的任务是要找到并尽可能地救出老人的女儿,以便能在对付大金牙时能使我方处于更加有利的地位,让大金牙连最后一点要挟的资本也没有!可是,让赵久财失望的是,从客厅到厨房的这一路上他也没有发现哪个屋子像是关人的地方,可哪个屋子又都像是关人的地方,因为哪个屋子门口都站着几个端着枪站岗放哨的人,数量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根本就分不出是不是重兵把守!
就这么徒劳无功地走到了厨房里,大金牙的人站到了门口,像其它屋子门口的人一样,端着枪,赵久财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做他的拿手好菜。脑子里可是一点也没有停止思考,按理说从外边抓了一个人回来,不是笨蛋的话都知道要在关人的屋子重兵把守,可大金牙却偏偏换了一种思考,他干脆让每个屋子门前的警卫都一样,你要找,我没意见,你自己挨累去吧!这大金牙虽然是土匪出身,但要说他没有读过孙子兵法,起码我不信!等一下,赵久财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急急忙忙走到门口,“两位兄弟,我现在要做的这道菜是我的家传手艺,从来不让外人看到的,您看这,真是不好意思啊!”说着,两块大洋已经悄然地送到了卫兵的手里,卫兵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出手阔绰的共军,有些惊讶,但有大洋在手,当初不就是为了这个才跟着大金牙的吗?掂了掂手里的大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背对着房门。赵久财退到屋子里,把门插好,开始打量起这间看上去很普通的屋子。屋子和普通的厨房没什么区别,几口大锅,几堆木柴,几个砧板,再就是碗、瓢、盆之类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藏下人的地方,但赵久财可不这么觉得,一路上所有的房间都有站岗放哨的,惟独这个厨房没有,要说这个房间没有秘密,那才是真的叫做奇怪呢。很快,赵久财的目光落到了一堆木柴上,那堆木柴新旧交替,很明显,有人刚刚搬动过,赵久财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枪,小心地走过去,耳朵贴在木柴上仔细地听了听,确信木柴里没有动静,这才一点点尽量不弄出声音地把木柴移开,一个类似地道入口的小门就出现在了眼前,赵久财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锁,推门走下去,地道并不长,通风设施看起来也不错,地道里并不**,几盏马灯挂在墙上,把地道里照的通亮,让赵久财意外的是在地道里大金牙也没有放上卫兵,不知道是他太过疏忽大意还是对自己的安排太过自信了,地道的尽头是一宽敞的大厅,里面的布置俨然就是一个小卧室,床、被、褥一应俱全,“大金牙倒是挺会享受的!”赵久财忿忿地想。很快他就发现了被捆绑放倒在**的姑娘,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恐惧,警惕地看着进来的这个人。“姑娘,你别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赵久财走过去先把塞在姑娘嘴里的布抽出来,又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姑娘,你知道怎么出去吗?”这个姑娘看上去稚气未脱,显然没有经过什么大世面,但又并不紧张,或许是已经被吓坏了吧,赵久财心里想。“我进来的时候是被他们蒙上眼睛的。”“好吧,那你跟在我的后边,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乱跑,知道了吗?”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地道,赵久财让姑娘先藏好,他走到门前,拉开门,“两位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两位谁能帮我端个菜,我一个人可端不过来啊!”一个卫兵很无奈地进了屋,松松垮垮地背着枪,赵久财在他的后面轻轻地掩好了门,又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那个卫兵还在诧异眼前怎什么菜也没有的时候,赵久财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了眼前的这个卫兵,然后迅速扒下了他的衣服给姑娘套上,两个人端着空空的餐盒一前一后走出了厨房,走到门口的卫兵前,卫兵提了提肩上的枪背带,刚刚转过身,赵久财的枪就已经顶在了他的后背上,“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回客厅!”卫兵被眼前发生的事弄的已经懵了,只能乖乖地在前面领路,那个姑娘则尽量把帽子压低,跟在他们的后面。
此时的大金牙正焦灼不安地陪着这些来慰问的人,他的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逃过此劫,叫自己的人把这间屋子包围?前提是自己必须先安然出去,可要找个什么理由呢?他看着我军的代表,苏军士兵和连长此时看上去很悠闲,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只是没有人能看的出来,此时我们的连长心里却比大金牙还要着急,如果赵久财没有能够完成任务,接下来该怎办?这次营救行动从某个方面上来说是失败的,因为行动展开的有些仓促,全部行动就只有这一个方案,时间不允许我们去想出足够的方案啊!还好就在双方的人都担忧的要拔枪时,赵久财在卫兵的带领下进了屋子,连长和大金牙几乎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个人的目的却是不同的,连长是要看看赵久财是否按原计划完成了任务,而大金牙则是要看看自己还有多少逃生的可能,这一看不要紧,我们的连长带着自信的笑容缓缓地坐回到椅子里,大金牙却是一屁股跌回到了椅子里,他知道,这下,自己可能是真的完了。
赵久财走上前,把餐盒放到桌子上,却不打开,“连长,黄司令,菜好了,请慢用!”菜好了是这次行动的暗号,代表任务完成。连长微微一笑,,“黄司令,在开饭之前还有一件事我要对您说清楚,。”大金牙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你说你说,都是自家的兄弟,没什么不可以的。”“那好啊,既然黄司令都已经当我们是一家人了,那我也就不说两家话了,上级指示我们,苏军已经将抚顺、本溪、辽阳、鞍山等地交由我军接管,为了统一各地方武装,上级首长决定将贵部纳入我部,即日接受整编,暂不再履行治安职责,不知黄司令意下如何?”
大金牙脸上的汗水开始如溪流一般不住地往下淌,不停地用手擦着汗,“这,大部队到了就好了,有了你们主力,我也就放心了不少,不过整编的事吗,兄弟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主,还得容我出去同兄弟们商量一下才好给你们一个答复。”大金牙说完抬腿就要往外走,苏军士兵立刻掏出了枪对准了大金牙和屋子内所有属于他的人,“这,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
门外传来了枪炮声,连长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看着大金牙,“我的黄司令啊,你还要演多久的戏才过瘾啊?有拿老百姓东西不给钱的八路军吗?有打骂老百姓的八路军吗?有强抢民女的八路军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欺骗苏联友军冒领枪支,你们打着八路军的旗号鱼肉乡里,你们哪一点像八路军?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已经完全被包围了,该怎么办,我想黄司令你不会不知道吧!”大金牙一屁股跌回到椅子里,摆摆手,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不打了,认栽吧!”
8.肃清了这股土匪,八路军的威望一下子就在群众之间树立了起来,老百姓欢天喜地地迎接着这些真正属于人民的军队,赵久财也被提升成了营里的司务长。尽管黑土地上的人们的热心多多少少让这些在异乡漂泊的战士们感受到了一点家的温暖,可赵久财的心里仍然有一块放不下的石头——宋恒淑,没有人的时候他就会悄悄地摸出那50元钱,他不知道恒淑是否已经嫁了过去,他但愿她没有,行军打仗,出生入死,他真的不想耽误了人家姑娘,可他却也深知恒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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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孩子孩子,你等等。”正准备抬走的花轿又停了~来,恒淑探出头,年迈的~亲~~地~~着自己心爱的~儿,“孩子,别怪你爸爸,他也是一心想你好~!”“~,我不怪爸爸,我对不起你们~!”~亲转过~,抬起~袖擦了擦脸~的泪~,从~袋里掏出了一块大洋,转过~,拉起恒淑的~,把大洋塞~~~里,“把这个带~吧,赵家不比咱们宋家,有什么困难就捎个话回来。”恒淑的泪~顺着脸颊~了~来,她急忙转过~,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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