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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不见了月亮》

第5章第四章、荒废了的少年

作者:近听水无声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六)。

我们家本来就贫困,再加上前面又失过火,经济就更成问题了。这会又是我们兄弟俩同时上初中,那生活就更加地难以保障了。开始,生产的在修一种储存稻谷的椭圆仓,需要很多的黄泥土和鹅卵石,而我们的四周又没有这样的泥土石头,人们只得到约三四公里的地方去挑。生产的按照人们挑的重量来平定工分,当时是年每一百斤大概四到五分工,而每十分工(按照一个成年男子一天的八个小时劳动来计算)根据当年生产队的总收入来决定该年的实际经济价值,通常是在三角到四角之间,最高的也没有超过五角的。我们五口之家,只有父母两人挣工分,当然每年都要倒补生产的钱(就是工分的价值不够生产的分给家里的粮食的价值,每年下来家里补给生产的所差的那部分钱)因此,父母就叫我们兄弟两在每天回来的时候,尽量能够挑点回来,用以补贴家里的工分的不足。我们两弟兄每天就背起书包,挑着鸳兜去上学,到了教室,我们就把扁担鸳兜什么的往讲台的角落一放,就开始读书了,老师也非常地理解我们,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批评过我们影响了卫生影响了教室的整洁什么的。我们一到放学,就到丘区的河沟或地里去捡石头或黄泥土,哥哥每次都要挑八九十斤,而我就只能挑五六十斤了,最多也不过六七十斤。回到家里,父母亲都感到非常的高兴,如果我们挑得太多了,父亲反而还要骂我们。说身子被闪着了,今后谁来管你?但他又要求我们每天都要去挑。后来仓修好了,我们又改在回来的路上割猪草了。我们依然把背篼放在讲台的旁边,依然在回家似的路上割满满的一背篼草回来,在晚上,我们一家人就点着煤油灯在地坝里把那些割回来的猪草宰成大米粒那样的,第二天或是赶场的时候拿去卖了换点煤油盐巴等必需的日常生活用品的钱回来。如果宰猪草的时间拖得长,父母亲就叫我们提前去睡觉,其余的就由他们来完成,总之,是以不影响我们的学习为基本原则。

当时,生活费是相当的低的,半斤米只需要两分钱的加工费,如果你再花上五分钱,就可以有一分素菜,花上三角钱,你就可以吃上让你口水直流的荤菜了。可是就是这样低的生活费用,家里都很难承受。开始一段时间,中午我们还能够在街上吃上一顿虽然简单但是能够填饱肚子的饭,到了后来,家里就连每天四分钱都无法拿了,就叫我们每天中午回来吃,说那样我们也能够赶上读书。可我们周围没有一个同学是这样做的,就连那些比我们近很多的――离学校只有三四里路,他们都没有回来,而我们离学校却有七八里的距离。我们不愿意回家吃饭,就宁愿挨饿。一到中午放学,我们弟兄两人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平时和我们要好的同学,我们就在学校的周围随便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等同学们都把饭吃过了,再上去和他们玩耍。开始几天,我们还真有些饿来受不了,还真想回家吃饭,可那路也实在远了,坚持了几天,还挺过去了。父母亲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就只有早早地把饭煮好或在中午多煮些,我们一回到家,就像班房里放出来似的,不管饭是冷是热,拿起碗,打开碗盖,舀起饭就往嘴里塞,肚里填。有时我们兄弟俩实在饿得无法忍受了又不愿意回家,也耍起了点小聪明,干点为君子所不齿的事情来,这就是伪造餐馆的饭票。先是找些与真饭票一样质地颜色的硬纸片,把它裁成真饭票一样的大小,然后用红色的圆珠笔描绘出半斤二两三两的字样,混在真的饭票中,因为我兄弟俩的模仿力是比较强的,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来,我们一般也在人比较多的时候就去买饭,混了十来斤的大米饭吃,不仅我们自己吃,有几个与我们亲近的小伙伴也找我们画饭票混饭吃。这种饿肚子与混饭吃并存的情况,一直进行了一个学期。

由于家里的经济差,我们就很难有防雨防水的鞋子、伞之类的物品,一旦下雨,我们去上学就成了很令人头疼的事情,平时只能穿母亲做的布鞋。不说父母亲不同意,就是我们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因为鞋子一旦被水浸泡后,如果不及时晒干,那鞋就非常容易沤烂。再说了,虽然穿着鞋走路当时是不会很冷,可到了学校由于没有把湿透了的布鞋换下来,等停止了走路,那脚的寒冷远比打赤脚还要难受得多。而我们整个院子里,只有那个姓秦的瞎子老头才买得有防水防雨的胶鞋雨伞之类的东西。开始,我们在非常寒冷的雨天,也曾向他借过胶鞋雨鞋,可在借了两三次后,就听在背后嘀咕起来“讨龟人嫌得很”。就是他不说,我们也不会再向他借了。我们上学就只能够在出家门时就把鞋**来放到书包里或别在腰杆上,等到了学校的外边,才把脚洗干净穿上鞋,这样,鞋是干的,脚也暖和。可最难受的是冬天,天下雨,路滑不说,脚刚从鞋子里脱出来与地面接触的那瞬间,简直是从头到脚,冰冷彻骨。走了好远,脚虽然不再是那么寒冷,可就渐渐没有了知觉,如果路上有坚硬的石块或铁钉之类的,就是脚已经划破鲜血染红了泥土,但自己却没有一点儿感觉。等洗了脚穿暖和了,那脚才钻心的疼痛。而这种情况只要是冬天,几乎是家常便饭了。说句老实话,我们自己当时也不感到特别的难受,可就是父母亲他们在我们晚上洗脚的时候看到我们被划的伤口,倒常常摸着我们的脚叹气,掉过头去抹眼泪。



到了1973年的7月,我们初中就要毕业了,当时采用的是自己报名,学校推荐,大队和公社批准的升学方式。我们班由于是先进班集体,就有六个读高中的指标,当然鉴于我家的实际情况,就只能有一个读高中的名额,显然,弟兄两比较起来,无论是年龄或学习成绩,还是发展的前景,自然而然我去读要比哥哥去读合适得多。

我们毕业的时候,班上不知是谁出的主意,把班上平时还剩余的钱那出来,每个人都发了一把镰刀,说是回到家乡后就可以参加生产劳动,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毕业的那天晚上,学校举行了师生的联欢晚会,内容有灯谜、钓鱼等等的好多我们从来没有看到或者听到过的活动。我在当时最感兴趣的就是猜灯谜。灯谜是写在窄窄的红纸条上,在黄色的电灯光的照耀下,非常的耀眼醒目。我现在都还记得最清楚的就有“北方的妇女打扮――包头”、“大家都很高兴――同乐”、“毛泽东思想教育人――保胜”。。。。。这些都非常有趣。每个节目都围了厚厚的一堆人,各种欢笑声不时地从这堆人群中传到那一堆的人群,整个校园都沉静在欢乐之中。节目的场地摆满了整个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在校园里玩了大约三。四个小时,由于我们离得太远,所以就不得不提前回了家。也为我们的初中生活打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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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易碎的梦泡』

到了该发高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们大队的另一个同学已经那到了通知书,而我却还没有拿到,这时我心情非常的~张,生怕就没有读高中的份,~是真的那样的话,那我这一生的前途命运,简直就不可想象了。我每天都~往大队跑,去询问有关通知书的事情,只~一有队里的其他人往我们院子或我家的方向走,我的心就砰砰直跳,既希望他就是揣着我的录取通知书来拿给我的,同时又非常害怕他给我带来的是我没有被录取的消息。这样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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