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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叶》

第4章飘叶<第四章>

作者:鸿汐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水云雁跃向陈风正之时那厮反而惊惧之色全无,满脸尽显冷肃。待水云雁将身袖轻盈舞出即将绕来,吕梁老大却评定心绪幽幽口中吐出两字:“戎时。”

戎时临危受命,未来的及回应主人身形却已如闪电般飞出,于半空中将那萦绕四下的红色雾水**抓住。这人膂力了得,将水袖顿住后水运雁竟无法再行前跃。然而,二人方一落地戎时却猛的将手臂一挥,水云雁被水袖牵制无力避闪竟随着那条缎被抛至墙边.

柳中羽在旁早已观望地胆战心惊,见水云雁被那人无情抛出顿时心中大急,正欲运功前去将其拦下,却见那女子面目一冷,莲足于厢房南墙壁上急驰几步竟忽地回身跃至戎时身后。

戎时哪里料得这小丫头身手如此敏捷,心中不禁大骇。然而未等他有所反应水云雁却已并指为剑斜斜向他颈侧刺去。

“啊---”千钧一发之际戎空突然一声长啸冲来。众目睽睽之下这光头大汉竟瞬伸长急抓向水云雁。水云雁心中一惊,急转身形快也不能再快地于半空中划了一个圆弧,终是避过了这一抓。

然而此时戎时却已低首缩身,左掌食指疾快如闪电般直指水云雁足三里穴。水云雁忙于应对戎空,如此这般上下夹击哪里还能承受得住?柳中羽忧心水云雁,竟倏地凌空飞起,掌心发力拍向戎空的天灵盖。这一招端的是稳,快,狠,所拍或虚或实便是生死一线。观战众人见向来谦和的明羽公子方一出手便是如此杀招,不仅发出一片唏嘘。

怎料柳中羽心中虽急理智仍在,他既深知陈风正四人断然杀不得那么也不会当真下手毙了戎时,适才一掌自然是他切心于救水云雁的,然掌风已近戎时头颅时却忽然一滞,似是冲动已被理智**。

戎时大喜,这刹那的空挡已足够他收身回避。仓促之下这厮也顾不上姿态不雅,翻身于地上轱辘了几圈,总算保住了性命。

待戎时终于得了机会自地上爬起,却发现柳中羽不知何时竟已然置身于自己前方不远。戎时心中一个咯噔,未敢有所动作,生怕稍一不慎明羽公子便会蓦然出手取走了自己性命。

戎时心知柳中羽武功高绝,然而他却着实不解,方才老大不正与这两位公子商讨凌寒星一事来着,怎的转眼间,柳大公子竟会为了一个女刺客而险些教自己血溅当场?

江湖传言明羽公子为人正派,绝非见色起意之徒啊!

心中已然没了主意,戎时询问的目光穿过柳中羽的颈间投向陈风正,希望老大能够给予自己某项指示。然而,在一旁亲见柳中羽出手的陈风正心中早已方寸大乱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定晴凝望柳中羽却见其如临风玉树般地已与戎时对峙良久,吕梁老大后背已是冷汗涔涔生怕柳中羽再出杀招。然而,柳中羽立于原地却再未动分毫。

猛然间,厢房内传出一声戎空的怪叫,竟是水云雁与戎空辗转交手十余回合后忽然舍了他,翩然跃向陈风正去。而这红裙少女的右手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道暗红色光芒。这红光与厢房内通明的烛火交相映射,却愈显凛冽与诡异,却美得不可方物。

“天鸿鞭——”霍炎蓦地失声惊呼。

鄢紫湘被表兄的反应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担心突袭不成反被陈风正戎空戎吾三人围住的水云雁,轻轻扯了扯表兄的衣袖小声问道:“炎哥哥!炎哥哥,你怎么了呀?”

“没……没什么……”霍炎脸色微微一凝,脱口应了一句,心中却暗自言语道:“这就是在江湖中消失了数十年的天鸿鞭啊!这女子……竟然,竟然就是凌寒星的师妹,让柳中羽日夜挂心的——”

鄢紫湘感到表兄又将自己往他的身后推了推。

“玉面孤鸿?!”将水云雁围住后,陈风正方意识到这女子的身份,竟不自禁地如霍炎般惊呼出声,“你……你……”然而却半天未能将话语讲完。

“眼力不错”水云雁冷笑道,“那么……陈风正,你也该知道我是因何而来——受死罢!”冷叱间天鸿鞭已如一条红色游龙般疾风舞向陈风正面门。

“不可以——”霍炎厉声大喝,同时雪浦宝刀已自鞘中倏然飞出。刀风凌厉,竟硬生生地将天鸿鞭格开数尺。

然而,方才与陈风正一道围住水云雁的戎空戎晋二人却还位来得及护住主人,身子便已委顿倒地。二人额角的头维穴上赫然各钉了颗菊花形状的毒镖,显然是水云雁挥鞭指向陈风正时以左手射出——两个死者武功皆不弱,竟至死都不曾得一机会躲闪自救。

陈风正本已做好了拼死一博的准备,却见这般突生变故,纵是坐拥吕梁山的黑道头领一时间也惊得说不出话来。戎时依然被柳中羽拦于场外,见同僚悄声无息地惨死眼前他只觉身子一阵发寒竟是如见鬼魅地直盯水云雁。柳中羽却心下慨叹,十年不见这丫头竟当真听话如约,武功已精进如斯,只是……

“雪浦刀?”水云雁秀眉微蹙,细细打量着眼前这无礼格开自己的锦衣公子,目光终于停在他手中雪亮的宝刀上,“阁下是……”

“在下霍炎,”雪浦刀的主人持刀而立,平静地与对方自报家门.接着瞥了眼戎空额角的毒镖又道,“好漂亮的一手百里菊吟镖!”

“原来是暮雨少主”水云雁嘴角一挑,又略加隐忍地看了看这人,却越过他对陈风正嘲讽道,“陈老大,好大的能耐啊!方至扬州便请了明羽公子与暮雨少主做保镖!”未等陈风正开口,水云雁顿了顿,又对霍炎道,“霍公子,陈风正一介山匪草莽又与你非亲非故……这件事,公子未免管的太宽了罢!”

听得这般傲慢冷锐的语调,柳中羽眉宇间的氤氲不觉间竟又浓重了几分——她越来越像凌寒星了。让他感到有一些……陌生。

霍炎垂首,似是在斟酌答话的语句.少顷他蓦地抬头正色道:“水姑娘,你可曾想过,陈风正一人身死事小然而他一死吕梁山众人势必回因那‘头领’位置而再起纷争,那群山匪草莽大闹起来,武林又将不得安宁啊!这人,便是留他一命,可好?”

这等道理水云雁岂会不知,然而……武林安宁与否与她何干?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柳中羽,红裙少女微微一哂:“如若不然呢?”

霍炎与柳明羽同时一怔。长叹口气,霍炎握紧雪浦刀柄平静道:“如若不然,那么……水姑娘,请赐教。”说话间暮雨少主已如离弦之箭飞速跃向水云雁,雪浦刀刀风集聚。

“阿炎!别伤着她!”见好友突然向出手,柳中羽已顾不得对面的戎时,一个回身便闪至水云雁身前,生怕霍炎当真伤了她。虽然,“玉面孤鸿”的武学造诣根本不低,然而自己心里怎么偏偏就是放心不下?

“铮——”明羽剑龙吟出鞘。

“叮——”刀剑相击,迸射出一串刺眼的火花。剑气刀罡在空中凌厉地缠绕,经久未息。

柳中羽与霍炎皆因这猛烈的一击而感到虎口发麻,血管似是要爆裂一般。刀剑分离之时二人同时向反方向跃开几尺。然而柳中羽突然咬牙强自运气,竟逆风而起又回至水云雁身侧将她护住。

一个踉跄未能站稳,柳中羽往后微退一步险些倒地,然而却感到身后有人扶住了自己,耳边传来的是水云雁紧张的低唤:"中羽!"

以霍炎方才出刀的功力,水云雁虽无力回击然而身手如她毕竟是能够轻易避开的,怎料柳中羽却适时前来,硬是替她接下这一刀。

他会来,她知道的。所以她没有避开。

他有何尝不是?十年分别,这些年她的苦,她的痛,他猜得到,感得到,怎奈他根本不知她身在何方。如今。他又见着她了,还怎能不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着,护着?纵然“玉面孤鸿”在传言中何等心狠手辣,可在他心里,她始终都只是那个于飘叶谷中悠然抚琴的小女孩啊!

丫头,你信任我吗?

我告诉你噢!水云雁——信任——柳中羽——

他要护她周全,一定要!这是他持续了十年的信仰,为了她对他的信任,亦是为这十年间对她的补偿。

柳中羽任由水云雁轻柔的扶持自己,内息渐渐平定,他幽幽长吁一声,偏头冲身旁满脸担忧的水云雁粲然微笑,似是在告诉她,我没事。

这样自信而又温暖的微笑,早在十年前便已深深刻在了水云雁的心上啊!十年间,她不止一次的在梦中见到这微笑,她想抓住,可它们总是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寻不到它,更寻不到他……

如今,它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吗?还是……又是一场缥缈无依的梦?

一时间,水云雁盯着柳中羽,竟是看的痴了。

“你他妈的被迷了心窍啦?!”气急败坏的,霍炎立足未稳便大失风度的冲柳中羽大喝,“陈风正死不得,你……你他妈糊涂啦?"

柳中羽从容地握住水云雁紧挽自己手臂的柔荑示意她安心,又转而对霍炎淡然道:“我没说过要陈风正死,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哪怕一分一毫!”目光又移向水云雁。

身边这人可是雁儿啊!既如此,这心窍——任它迷了便迷了去吧!

水云雁心头一颤,原本凝结于心中的冰霜竟因柳中羽那异常温柔的口吻和眼神而在瞬间融化。蓦然低下头,众人皆未望见“玉面孤鸿”的双颊已然泛起层层红潮。

“戎时,走!”陈风正突然低呼一句,欲趁机携部下夺窗逃走。然而水云雁却抢先一步抽回被柳中羽握住的手,猛挥一鞭:“哪儿走!”

“雁儿住手!”柳中羽大惊,手中的明羽剑已凌空一格欲偏转天鸿鞭的指向。同时,雪浦刀亦依此挥出。

承受不住这名剑宝刀的合力阻隔,天鸿鞭终于转向,却不偏不移的抽中戎时的脊梁。

“啊——”戎时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后背赫然出现一条深而长的血色鞭痕,殊为可怖。

三名部下两人身死一人重创,陈风正却早已不复了当初吕梁老大的冷肃气焰,只觉身子不听使唤地抖得厉害,双脚颤栗的连逃的力气都没有了。

惊恐的眼光在水云雁,柳中羽,霍炎三人身上游移数次,在临近崩溃时陈风正终于扑至霍炎身侧:“霍、霍公子救我!霍公子救、救我啊!”

这般卑微的哀求竟是出自吕梁老大口中,霍炎只觉心中厌恶异常。若说杀他,暮雨少主是较水云雁更想杀的,这等败类……然而,大局为重!这人,是断断杀不得的。

霍炎甩开扒住自己的陈风正,张目,未看水云雁却直直地盯住柳明羽。是时,这位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眼中竟满是坚决。

柳中羽自知行事冲动了些,又见好友这般态度,似是清醒了对水云雁温言劝道:“雁儿,陈老大在黑道中影响极大,他死了于你也是没有好处的,听话,暂且留他一命罢!”

水云雁依然垂首却一声轻笑,一个字一个字犀利的答道:“不、可、能。”

“雁儿!”柳中羽不由得一窒,大为意外地唤了一声。这丫头。曾经一度乖巧的对他言听计从,如今,为何?

水云雁幽幽抬头,同霍炎一样望向柳中羽,只是神色有些黯然。好一会儿,她的樱唇一翕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却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下一刻,天鸿鞭竟倏然飞出如蛇般缠住了瘫倒在地的戎时。娇叱一声,水云雁用力收鞭,戎时“啊”的一声大呼自空中翻滚几周连吐了几口鲜血,落地身亡。

霍炎没料到水云雁竟会舍了陈风正而转向戎时出手,一时未能反应过来,雪浦刀在手却终来不及救下陈风正的最后一名部下。

然而柳中羽对于水云雁的蓦然出招却无半分意外,戎时惨死眼前他并非视而不见,只是方才水云雁**翕动,他看的真切,她说的是——“对不起”。

她是在向他道歉吗?儿时,无论怎样的疯闹最后在她的胡搅蛮缠之下说“对不起”的人总是他。雁儿,自小便是个高傲倔强的孩子啊!可如今,她是在道歉吗?

对不起。柳中羽根本不曾想过这个陌生又教人揪心的字眼会自水云雁的口中说出。是他对不起她才对吧。十年间,他无数次的在心中对那个抚琴的女孩说对不起,他是真的很抱歉,因为当年他仅许了一个虚无的约定与她便就离开了十年,甚至,在飘叶谷遭难她倍感绝望时,他都不曾出现。那个女孩在极度的无助与困苦中终于长到十八岁,然而这之前的十年,他竟没有一刻陪在她身边。

来是空言去绝踪啊!

这些年里,水云雁也得到过温暖与关爱,可惜……全都不是来自与他。

是柳中羽对不起水云雁,不是吗?

可是,十年后的相见,先说“对不起“的人竟然是水云雁!

柳中羽隐隐感到眼眶有些发热,握住明羽剑的右手已有些微微颤抖。他本可以在天鸿鞭挥向戎时时出手拦下她的,然而那个时候,不知为何他的手臂竟提不起半分力气。

“霍公子当真是护定了他吗?”水云雁缓缓走向霍炎,疑问的语气略带了些讥诮,“嫉恶如仇的暮雨少主……竟要维护一个小人?"

“就是嘛!炎哥哥你干嘛要救他啊!”未等霍炎开口,待在一旁的鄢紫湘却突然插嘴忿忿到,“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嘛,方才……方才他还对我……炎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霍炎气结,狠瞪了不知轻重的表妹一眼。然而鄢紫湘却不屈不饶,秀颊高仰竟是好生不服的回瞪霍炎。

水云雁这才注意到一直立于墙角的鄢紫湘。好一个娇弱的美人胚子,方才便是她那般亲昵的拉扯柳中羽的衣襟。这女子……是何许人也?有些忍不住,水云雁将头略偏又细细望了几眼鄢紫湘。

霍炎不再理会表妹,对水云雁扬了扬嘴角道:“陈风正不仅是小人,更是十恶十赦的恶人。‘玉面孤鸿’急切杀之,莫不是要为民除害?”他故意将称呼由“水姑娘”改为“玉面孤鸿”,便是在提醒水云雁诛杀了桐柏掌门,沾染了满手血腥的她,根本是没理由一定要置陈风正于死地的。

“我为了什么不需要你管!”水云雁触电般地脱口冷喝。霍炎的意思她怎会听不出?她从不在意别人对她是何态度,然而,霍炎真的不该在那个人面前提及这些。尽管---尽管“玉面孤鸿”在江湖中的所作所为柳中羽早已尽数全知。

“唰——”天鸿鞭再行挥出,却是直冲霍炎而去。

“啪——”霍炎横刀相迎,刀鞭便猛烈交击。周身流风似急雨般划过水云雁秀丽的脸颊,然而一击过后水云雁回跃,霍炎却提气反手一刀直刺水云雁,竟全然不给她**的机会。

怒意与杀气迎面逼来,水云雁急急舞鞭阻挡.然而右手刚一上扬她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腰身被什么**环住,在雪浦刀袭来之时那物竟蓦地用力将她带离了凌厉的刀罡环绕。

“有没有事?”柳中羽双臂仍然紧搂着水云雁,却附在她耳边焦急道。

水云雁伏在柳中羽怀里,在这般紧迫时刻她竟莫名地因这人身上传来的熟稔气息而感到万分安宁。然而,张目望向柳中羽身后,水云雁登时大惊失色。

刀罡密网,霍炎提倒平指前方,陈风正立于一旁。柳中羽,竟把背后空门全全暴露给了他们!

“你……”水云雁惊恐异常,双手轻推柳中羽的肩膀希望他可以顾及一下自己的安危。柳中羽却岿然不动,含笑替怀中的女子捋了捋凌乱的秀发方松开她回身与霍炎相向而立。

她没事就好!只要她没事就好!

好友行动如斯,霍炎看在眼里内心却有些动摇。雪浦刀刀罡何其霸道,柳中羽明知如此仍舍身冲入,只为不让水云雁受伤,适才,若非自己及时收刀,那么雪浦刀只怕当真会刺入这位多年兄弟的背心!

“玉面孤鸿”与柳中羽究竟有何渊源,他竟这般维护?

只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陈风正,自己便当真要与柳中羽拔剑相向吗?

若水云雁为自己所伤,那么“明羽公子”与“暮雨少主”十余年的友情……柳中羽,柳中羽会原谅自己吗?

一连串的问题划过霍炎脑间。柳明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直愣愣地盯着霍炎,这样的目光……不觉间,暮雨少主执刀的手臂竟徒然垂下,显得有些无力,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陈风正近观霍炎,发觉对方似乎已然决定向柳中羽妥协,心中大叫“不好”,竟在霍炎收刀回鞘时蓦地提气趁此空挡闪至一旁的鄢紫湘身侧,欲以她要挟霍炎就范。

千烟阁大小姐几时遭遇过这种状况,眼前陈风正凶神恶煞地扑来而她竟惊得动也不敢动弹,想呼救却发觉嗓子被堵住似的叫喊不出。

柳中羽霍炎见此大惊,欲出手拦截却已然迟了。

然而,陈风正窃喜自己将要得手之时却突感左膝一阵刺痛,身子一沉竟跌落在距鄢紫湘寸许远的地方。吕梁老大心中不甘,伸手仍欲抓住鄢紫湘,不想刺痛再次袭来,竟于刹那间游遍全身,伸出的右手滞于空中终于不听使唤地垂落于地。

“炎哥哥!”鄢紫湘惊醒,绕过陈风正跌跌撞撞地奔至霍炎怀中,声音已有哭腔。

霍炎见表妹惊吓至此着实心疼地不行,紧搂鄢紫湘口中不住地安抚,然而心中却大是懊恼自己方才大意.怒气冲天,暮雨少主却真恨不得将陈风正碎尸当场。

陈风正瘫软在地,好容易恢复了些知觉竟感到下身麻痹,似乎行走不得了。费力的撑起身子,眼睛扫向膝间,这厮却险些骇晕过去。

左膝的血海,梁丘两穴,竟赫然被钉了两枚毒镖——百里菊吟镖!

“水,云,雁!”陈风正虎视怒瞪水云雁,然而仅恶狠狠地吐出三个字他便大感气力衰竭,胸口一疼,竟有一行黑血自嘴角溢出.

“哼!”水云雁轻笑一声却并未理会地上已是强弩之末的陈风正.细细抚mo手中的天鸿鞭,红裙少女有些漫不经心地对霍炎道:“霍公子,是你先动手,还是我亲自来?”

霍炎回望水云雁,不语。良久,他松开已停止哭泣的鄢紫湘,一步一步走向陈风正,拔刀。

“不……不……”陈风正连连退后,惊恐地仰望眼前杀气凛冽的霍炎,“霍公子,霍,霍公子……饶了我,饶……啊——”

霍炎面目清冷,手腕接连翻转,雪浦刀登时幻化出刀影千万。

血光四溅,吕梁老大的头颅被齐颈砍下,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又森然的半弧,“呼”的落地。失去头颅的尸身亦在同一时刻栽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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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叶<第五章>』

“~姑娘,多~!”霍炎反~收刀,背对~云雁道~,语气却有些生~。然而,未听得~云雁的回应,柳中羽一~惊异的急呼却引地霍炎急切转~。“雁儿——‘柳中羽俯~窗棂,又是一~惊唤。霍炎愕然。陈风正~了,她却夺窗而走?她竟对舍~护~柳中羽没有一丝留念吗?这般一~不吭便……"为什么?为什么?"柳中羽无~地~于窗前,并未追出,只是向~云雁离开的方向失神的反复喃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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