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11月份,天气愈加凉爽,枯黄的树叶开始从枝头飘零,我内心感觉极度孤独和彷徨,特别是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11月中旬,我接到了林的电话,他说他这几个月来都很忙,新做了不少生意,现在正是起步阶段,很多事要亲自打理,话说到最后,他希望我抽空去H城。
11月底,小马在省医院及九三学社的组织下,到乡下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青春伴我行献爱心”义诊活动,于是我利用周未的时间去了一趟H城。那天星期六,我坐了4个多小时飞机来到了H城飞机场。在H城飞机场外,凉风一阵阵迎面袭来,我顺着林电话里说的,在机场外停车道上有一部蓝墨色的轿车,车牌号尾数两个6的。在硕大而晶亮的广告牌下,在蓝墨色的轿车边,我看见了林在向我挥手,领带在风中轻摆着。
“阿雄——”林喊到!
“这几天突然刮起了风,冷吗?”我走近了他,他握着我的手微笑着问。
“不冷,你久等了?”我拍了他的肩膀,打量了他一番。
林接过我的行李,放在车后座上,然后帮我开了前座的车门,之后便开车向市中心的驰去。有些日子不见他了,他话语总是那么多,在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如以前一样带着笑容,温和的笑容、温润的目光,显得那么厚道。
吃晚饭的时候,林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神色变得有些恍惚,用完餐后他送我回宾馆,说要处理一些事情,晚点再过来。我问他是否需要帮忙,他说是公司的小事,自己可以处理。
回到宾馆我洗了澡,躺在**,没心思地看着电视,这个时候接到小张的电话,好久没有他的音讯了,什么这个时候来了电话,我感到很奇怪。我对小张说我在H城,他似乎已经知道,说要请我去喝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去见小张最后一次面,跟他说明一些事情,避免我和林、小张三个人产生不必要的烦恼。
小张说的那家茶楼名叫“龙井茶楼”,位于湖边,在金黄色灯光的照映下,茶楼建筑外围显得珠光宝气。小张定的包箱是301号,我上了三楼,看时间还早,就在阳台外面栏杆边抽着烟,悠闲看着楼外的夜灯,不经意中我发现林急匆匆地进入了309号包箱。我有些疑惑地紧随其后,想进去跟他打声招呼,站在门口处,正想进门的时候,从半掩着的门里听到林在跟一个男子在争执,声音很高,听得出争执很激烈。我转身想离开,让林好好地处理他的事情,正想离开的时候,听到和林争执的人话声很熟悉,于是我停住了脚步,好奇心促使着我想弄清对方的身份,于是我便背靠着门边的墙壁抽起了烟。
“办事前,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让你去打探他所交往的人,试探他的为人,完事了给钱就走人!”从房间里听到林的说话声,听得出他非常气愤。
“是的,是说过,可是你知道我接近他费了多大劲,耗多大精力吗,再说了钱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你再给我3万块钱,我从此消失,要不——”对方说。
“你他妈的居然敢威胁我!再给你一万块钱,从此给我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林咆哮着,想象得出他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我听着他们在房里争执着,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我能确定跟林争执的是阿辉,那个自称“紫莘阁茶楼”的经理,原来不过是林顾请来试探我的地痞。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小张,说有急事改期见,心情烦躁地走下了楼。
夜深了,我没法入眠,仍亮着灯,脑子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林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种不信任的行为让我感到厌恶,他背后还做了些什么,我感到有些恐惧。我想换个房间,让自已心情平静下来,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换,希望林回来之后有话对我说。不一会儿,敲门声响了,我走过去开了门,林走了进来。
(十八)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告着床头一边看电视一边问他。
“办完了,是小事”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说。看得出,他刚从家里出来,头发仍有点湿,而且换了衣服,深红色细线条衬衣,外加一件蓝黑色西服,身上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阿雄——”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一边看着我一边说。
我应了一声,看着电视节目没有再说话,对于身边的这个曾经觉得熟悉的人,如今我感觉很陌生。
“什么,你不舒服?”林挨近我,手触摸着我的前额对我说。
“没有”我冷冷地应着。
“起风了,我去关窗”窗外刮起了风,吹着窗帘,糊乱地摆动着,冷空气一阵接一阵地往屋子里灌。我松开他的手,走到窗边关起了窗,窗外风很大,好像要下雨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提到的那个大学生吗?”林脱掉了外套,然后平躺在我身边望着天花板说。
“记得,你深交的第一个朋友!”我没有看他,然后对着电视说。
“他就是小张!”他平静地说。
“哦!”我也平静地回应,因为我早已料到了。
“2年前,小张仍在Z大学读书的时候,是学校学生会的成员,那一次学校学生会组织开展大型的活动,他和几个学生会的成员到我公司拉赞助。刚开始我无动于衷,因为我公司不需要做太多的宣传,是他的自信、做事认真负责的态度、坚韧地性格还有健康的形象打动了我,所以我决定帮他。”林仍望着天花板心平气和地说。
“有几次在游泳馆里,我发觉小张有些异常,深入交往之后才知道他是——”林说着,然后停了下来。
“大学毕业之后,小张没有回到家乡的小县城工作,而是留在了H城,他刚毕业的时候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在H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于是我就安排他在我的公司里做事,让他积累一些经验之后,再到外面闯。小张很敬业,工作能力强,工作也做得很出色!我们交往已经有一年多了,可能是年龄上的悬殊,我发现两人的思想、文化、对事情的认识等方面存在着较大的差异,为了不伤和气、不影响工作,我跟小张谈了一番,从此以普通朋友交往,希望他能够正确对待。刚开始他情绪有些波动,慢慢地也似乎接受了,但直到和你交往之后,小张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起来,为此我们又发生了争执,两个人的矛盾在沉默中不断地升温,僵持了很久。今年的9月份他提出了辞职,他是工作能力强的人,我请求他留下来,但是他毅然地决定要走,最后我尊重他的决定。”林说,话语中显得有些无奈。
“阿雄——,有些事情我做得不对,但我是从心里尊敬你的,是出于在意你才做的,请你理解!”过了一会儿之后,林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事情指的是关于小张还是阿辉,或者两都皆有,但听他说了这番话之后,我的心情舒畅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轻意地谅解了他,也许我对于林始终心存信任吧,也不相信他会害我,我放下手中的摇控器转过身**地握住他的手,然后**地抱住了他……
凌晨2点钟左右,林起了床,轻声地步走出房门,我知道他要回家了,我没有睁开眼,但我能感受到他轻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离开这张床,离开这个房间、这个宾馆,而后开着车穿梭在深秋清凉的街道上。
(十九)
晨光把宾馆的窗帘映白了,从外向里透进了一些微光,6点多钟,听到敲门声响了,我穿着短裤窜出被窝走到门边开了门,林带着清晨的一冷空气走了进来。他黑亮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一张和善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晶亮的眼镜镜片里目光有神。林穿着蓝黑色的西服,浅白色的衬衫,带着印有花纹的深色领带,看上去成熟、稳重,显得很有品味,有修养。看着他,我内裤象炸开了似的紧绷着,我猛然地拥住了他,林也抱紧着我,手往下滑动,两手按着我的臀部,手**内裤抚mo着我胀大的**,最后扯下了内裤。林的裤档已经撑得老高,我的手游移到了他的裤档来回地揉搓,裤档里已经胀成一大块,坚硬而**。我感到极度兴奋,两手托着他的脸,**地吻着,把他按倒在**,抚mo着他,松开他的领带、退去衣物。林兴奋地**着,猛然地翻起身,拼命地吻着我,从上到下往下吻着,我们相互为对方口交,两个人全身的细胞都膨胀到了极点……
晨光把窗户照得越来越亮,林躺在我的身旁,我感觉到和林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手机闹铃响了,那是昨晚半夜为了不误今天上午的航班而定的闹铃,我松开了林,林紧抱着的手也松开了。
吃过早餐,林送我去了机场,在飞机起飞的刹那间,我感觉异常地烦闷,我想象得出,林站在机场外的轿车边,望着渐渐远去的飞机沉思着的表情,这个熟悉的表情一直深印在我的脑子里。
飞机在加速往上高飞,坐在飞机里,望着阳光下洁白的云朵,我想到了小张,对于他,我感觉更多的是怜惜和遗憾,想起9月份他独身一人来N城,对我一直隐瞒着辞职的事,我还误解了他,想起来有些歉意,是不是因为我,他才会和林发生争吵、才会辞职,我疑惑地想着,心里感到局促不安。回到N城的飞机场,我怀着几分歉意给小张回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说,最后我用手机给他捎去我返程的信息,并希望他自己保重。
11月的N城已经颇有凉意,国际民歌艺术节的到来,让这个城市再次沸腾了起来,大街小巷处处是鲜花,处处是彩旗,处处是民歌节宣传广告、民歌艺术节吉祥物。来自全国不同省、市、地区的人们聚集到了这里,不同方言的话语在大街上喧嚣着,一种节日的欢乐气氛在这个绿树环绕、鲜花拥簇的南国城市里弥漫开来。
小张是在这样的一个特殊的节日里来到N城的,他带着期盼风尘仆仆地来,走的时候却是一身的疲惫,或许还有一段抹不去的痛苦记忆。
那是星期四的一个暮色渐起的傍晚,我和小马吃完饭,两个人正在看电视,吃着水果。这个时候,小张电话里说,他说在N城的岭南竹吧餐馆。岭南竹吧餐馆位于江堤路、X广场旁边,这家餐馆是用竹子装修的特色餐饮食馆,在餐馆的包箱里,望着窗外,X广场的人流、江堤路上的车流、美丽的Y江……尽收眼底。
我把情况跟小马说了一下,小马说晚上值班,确实不能去,我想这样也好,正好我有话想跟小张单独说。我开着车送小马去了医院,之后向岭南竹吧餐馆开去,绕过新华街来到了新建不久的X广场,我停好车,坐着电梯上了13楼。
“来迟了!”我敲了一下08号包箱的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几个月不见了,小张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些犹豫,但眼神中仍散发着聪慧和热情的光芒。
“还以为你被堵车了呢。”小张看着楼下,然后转过脸舒展着笑容对我说。
“我是从新华街绕过来,幸好没过江堤路,要不啊,还得让你等着。”我望着楼下江堤路上排满着不见头尾的车辆。然后转过脸对小张说。
小张按了墙壁上的服务灯,服务员敲了一下门然后走了进来,微笑着问我们是点菜还是点小吃喝饮料。
“你也点几道菜吧?”小张点了几道菜,然后把菜单递给了我。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就随便喝一点酒吧。”我把菜单重新递给了小张,并吩咐服务员快点上菜。跟小张无关紧要地聊着,菜很快地上来了。
“上次真不好意思,你说要请我喝茶,可赶到路上的时候,突然有点事,没去成。”我举了杯,喝了一口酒,然后跟他说,对他表示歉意,可我心里觉得是小张故意引我去的。
“没什么,我知道你一向都很忙的,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很久不见到你了,挺惦记你的。”小张抬起头微笑看了我一下,然后说。
我们边吃边聊,时间在不和觉中消逝,窗外的夜灯已亮起,江堤边已是一片灯火辉煌,映照在江面上。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在窗外悄无声息地下了起来,被雨淋湿的路面在街灯、车灯的映照下显得很油亮,江堤路上被堵的车辆已经疏通了,车辆来往不断,车灯闪闪烁烁。
(二十)
说真的,我是有点喜欢小张的,他身材中等,身体结实,全身上下不仅散发着一种青春的活力,而且在同龄人中略显成熟和干练。看到他,我偶尔会想起八年前的我。有人把男人比作酒,我觉得很有道理,如果这样推理,我觉得女人象饮料,新鲜可口的总会人欢喜,而男人如酒,陈到了一定的年限越受青睐。在林与小张之间,林这坛酒显得更醇香,对于他,似乎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信任、亲近感。他高大的体形,极有品味地穿着,憨厚成熟的外表,洒脱得体的举止,成功的事业……所有这些让我从内心深处敬佩他。
“这段日子你过得什么样,还好吗?”我明知故问。
“还行,挻不错的。”小张犹豫了一下,然后说。
“还瞒着我呢?”见小张已经吃好了,我决定跟他说。周旋于林和小张之间了,我承认自己做得不对,我恨别人这样,可自己却——
“你已经知道了?——都过去了,说了也没什么多大的意义,我就不想再提了。”小张充满朝气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凝重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
“这里的夜景真不错,虽然下了雨”小张望着窗外说,我知道他在试图转开话题。
“小张,这段时间我想了不少,觉得有些对不住你,你年轻有为,好好干一番事业,然后成个家吧。我——准备和小马结婚了,以后想过着平静的生活,我觉得很对不住她”自从和林、小张交往之后,我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虚伪了,明明是和林来往,却为了塘塞小张以小马为挡线牌,但此时想到小马我感到很内疚,这辈子注定我要辜负她、亏欠她,无法弥补。
“前几天,你去见林了?你一定很喜欢他是吗?”小张慢条斯理地说,但从他的表情中我察觉到他内心的烦燥。
我不想用任何虚无的理由来敷衍,押了一口酒在无语中默认了,我们许久都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着。
“你觉得我什么样?”小张别过脸来,注视着我说,目光显得很尖锐,这让我感到拘束和不安。
“说真话,你年轻、诚肯,人长得很不错,对人很热情,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用简短的几句话概括,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你和林羽明一样,都一个劲地说我好,可却又唾弃我!!跟我,你不必说恭维的话,这些话我听得刺耳!”小张情绪变得很激动,不能自控地嚷到,眼里闪着泪花。
“小张,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不希望看到他那样。
“对不起,我有些冲动”小张别过脸来对我说,泪水从眼角滑落,我取出纸巾递给了小张,但他没有理会,转过脸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小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很不好受,真的!”他的言行让我心里发酸。
“几年前,我认识了林羽明,一开始我对他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可想想自己——”过了一会儿,小张情绪平稳了下来,望着窗外说。
“当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而且对我感觉也不错的时候,我很高兴。很长一段时间,我感觉很幸运,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他,以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直到后来他说——,我当时很难受,甚至绝望——”小张说着,声音哽咽了。
“三月份你来了H城,和你交往的那几天里,你优雅的举止,内涵深刻的话语,还有你特有的人格魅力,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明确地说,那时我就——。那天晚上,和我的大学同学一起去吃饭喝酒,回来的时候我醉得不省人事,你托着我回了宾馆。还有你临行的前一晚,我去你哪里聊了一会儿,这些林知道了,他————”说着,小张抹了一把眼泪。
“后来,我辞职了,在那段离职的日子,我总会想到你,总觉得你跟林不仅是同学那么普通,在G市、B市游玩的时候得到了证实。我曾经想过,想离开这个圈子,但我没法克制自己,带着一点希望,以办事为由来见你。”小张带着哭腔说。
“跟你在G市、B市游玩的那几天我很快乐,我知道你已经是快结婚的人了,我想,只要自己感觉好,其它什么都不在意了,而现在——”小张又一次泪如泉涌。
“以前我总认为自己是好的,是有能力的,也因此有些自信。直到今天我才发觉自己很差劲,很没用,很失败——”过了一会儿,小张继续说,声音有些颤抖。
“小张,你别这样,不象你说的那样,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很不错的,只是——”看到他那样,我心里很不好受,极力地解释着。
“只是你们都不喜欢是吗?你这样说会让我感到更难受!”小张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大声说到。
“我们的年龄差异较大,心态不一样,知道吗?心态不一样导致思想、性情,生活方式、方法各方面都不一样,你能理解吗?而且————而且这样对林羽明不好”我语气平和地说,极力地想让他明白。
“你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理由,就是为了林总,你不想和我交往了,我明白!”小张说。
看着小张那样,我心被针扎似的难受。
“小张,你年纪还轻,以事业为重,如果可能的话,离开这圈子,找个好女人结婚生子,好好过日子吧”我是真心地希望他过得好,但是这些话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似乎是极大的讽刺。
“我要走了”小张说着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我凝感地问,然后拉住了他。
“我想一个人回酒店休息,我感觉很累”小张有气无力地说。
“我——我送送你吧”我有些拘束地松开了手,然后对他说。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小张说。
我买单的时候,小张无精打采地走出了餐厅,我到了楼下,已不见他的踪影。大街上,小雨仍纷纷扬扬地下着,伴随着秋雨,天气骤然变得冰凉,路灯在秋雨中射着清冷的光芒,街道两边的花草树木默默地接受着秋雨的洗礼,一种沉寂的气氛在雨夜的空气中弥漫。
(二十一)
虽然跟小张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总认为了解小张,以为用简单的方式向他说明事由,他会理解,会坦然地面对,他会调整好心态,相信他会处理好,他是一个乐观而又向上的人……我一直这样想的。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那都是我主观上的认为,事实上,我一直没有真正地了解他。为此,我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得到了一次深刻地教训,这个教训让我对小张、对自己都有了新的认识,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影响着我的生活。
从岭南竹吧餐厅出来,我开着车穿越在午夜的雨幕中,回到了家,洗嗽之后,我懒洋洋地躺在**,以为这个雨夜我会睡得很好,但我无法入睡,我无端地想到了小张、林还有我,我们三个人。我们在茫茫人海中走到了一起,我和林却在无意中把小张推到了困惑、无助的境地,我们有什么错呢,小张又有什么错呢,我问自己,却回答不出。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些人是不幸的,但小张更是不幸,我开始同情他、担心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于是我抓起手机拨了小张的号码,他的手机是通着的,但没有人接听,一股莫名的不安在我心里萌生,我从**爬了起来,决定去看看他。
C酒店对我来说是熟悉的,酒店旁边的四周都亮着灯,大楼建筑外围桔黄色的灯一直映照着,彻夜不眠,只是在深夜里显得特别寂廖。酒店大厅灯很亮,照着门外的大街,两位长得秀丽的服务员坐在大厅的总台,他们面带笑容地言语着。
“您好,你能帮我查一下张靖的房号吗,我是他的哥哥”我向服务员问到。
“先生,对不起,我们不能随便地将客人的房号提供给外人”服务员微笑地解释。
我极力向她们说明,并出示我的身份证,最后服务员相信了我。
“张靖是吗?我查一下,您稍等,————506”服务员通过电脑查找,一会儿之后对我说。我道了声谢就坐着电梯上了5楼,按着506号门铃,但门一直紧关着,拨小张的手机也没接,顿时我感到非常焦虑。
“服务员,你好,我按了506号门铃,可没有人开门,打电话也没接,请问,你见他回来了吗?他剪短发,穿着一件皮衣,年龄有28岁左右,看上去挻健康!”我下了楼,焦急地问服务员。
“我想想!——28岁,穿皮衣……”服务员边想边说,自言自语。
“是不是北方人?”服务员问到。
“是的”我应
“哦,我记起来了,应该是他,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好从电梯口出来,可能是太累的原因,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我向他打招呼,他没听到!”服务员说。
“您帮我开一下他的房间行吗?他今晚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担心他会出事!”我用乞求的语气跟服务员说,服务员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跟我上了5楼。在506号房前,服务员按了三次门铃之后,拿出钥匙开了门,屋里亮着灯,但没有见到小张,卧室里放着一个行李箱,房间里整整齐齐的,似乎原封未动。我走到了浴室,门是半掩着的,我推开门,看见小张躺在血泊里,手上的血仍不停地流着,服务员吓呆了,悟着嘴巴不能言语,我赶紧拨了急救电话,冲进去用干毛巾包扎伤口,并让服务员下楼和医务员接应。我把小张手上的伤口包好了之后,把他抱出浴室,用毛巾抹去衣服上的血渍。医务人员很快地赶到了,他们用止血带包扎伤口,并在另一支手上进行输液,然后抱上担架,讯速地送往医院。
医院里显得冷清、空寂,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从值班诊室里走出来,好奇地看着我们,脸上浮现惊愕的表情。医务人员把小张送进了急救室,然后关上了门。我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上坐立不安,心里感到极度地恐惧,空气中的氧份似乎越越来少,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消逝,很长时间过去了,突然间门开了,一位医生从急救室走了出来,我冲了上去。
“医生,他什么样了”我急切地问着医生。
“正在抢救之中!!”医生抛下了一句话之后,大步流星地向右边的走廊走去,最后消失在楼道口,十几分钟之后,那位医生又急勿勿地进了急救室。
医院里又是一片寂静,寂静得连我不规则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望着**关闭着的急救室,我感觉每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我想抽抽烟,但医院里禁止吸烟,我找不到任何缓解心里恐惧的办法。如果小张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后我每天都会受到良心的遣责,这辈子别想过一天安宁的日子。小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父母养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送你上大学,你什么不为他们想想————年轻人总是意气用事,太注重个人感受了,这是他们的通病,我为什么没想到这些,我为什么不多想想————,坐在走廊边的坐椅上,我在责骂小张的同时,也不停地遣责自己。
我象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痛苦地度过每一分每一秒,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我的心跳也随着加快,医生有些疲惫地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我冲了上去。
“医生,什么样了,他没事了吧?”我心急如焚地问着医生,内心充满了恐惧。
“你是他什么人?”医生问。
“我——我是他的哥哥!”我说到。
“你什么不早点送来,他——”医生带着责备地口吻说。
“医生,求求你救救他吧,哪怕是一点点希望,让我什么做都行——”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感觉自己象是刚被判处死刑的囚犯一样在做最后的争扎,而这是徒劳的。
小张,你也太狠了,你什么能这样对待你自己,这样对待我!你父母什么办,我什么向他们交待,我的后半辈子还什么活,你这个不懂事的臭小子——,我呆立在那里,人很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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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7』
(二十二)“我话还没说完呢,看你着急的。如果再迟一步我们也没办法了,现在病人已经~离了生命危险,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好好照顾他吧。”医生看着呆滞的我,用责备的语气说。我回过神惊喜地看着医生,连~说~。过了一会儿,护士把~在车~~的小张从急救室轻轻地~了出来,小张~~~伤~已包~好了,另一只~还打着点滴,他~着了,看得出他~~仍然很虚弱。我一边目视着小张一边~跟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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