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柳儿并不是个单纯的女孩,你之前所对她的想象过于乐观了.她有很多神秘之处,她连生日也不会告诉你,并且似乎并不喜欢你问及她.很多问题都含糊其辞地射掉或假痴不癫地言顾左右不言他.

她还能看穿你的心事,并且很专业的开导你.

她问你烦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赚这种钱而感到不安及内疚.

你默认.

她说你赚和钱是赌客们多出来的,说他们有的是钱.

你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哥一个劲地点头.

她建议你去捐款,她说那样的话心便会平静多了.

你说雷锋是你的偶像.

她说那很好.

你说之所以称为偶像是因为你干不了他所干的,所以才会对他产生崇拜.

她说既然崇拜,为什么不学着干呢?

你说你不会学的.

她问为什么.

你说你偏离不了自己,更超越不了偶像.

她说你的偶像不希望你这样.

你说你不会在乎偶像对你的看法.

她说学着从善,总不会是坏事,她说她并不是暗示着你在做伤天害理的事,她说她难以说清楚.

你说你理解,你说她说这些话像你梦中出过了的一个人,上次面对你吻过的班主任你也有这种感觉.

她只是象征性笑笑,对你的话抱有怀疑.

她约你出去散心,结果是你将她带到了以前和张娜娜到过的浅海滩.

那个夜晚没有月亮,也感觉不到海风,可是你依然找不到生活的感觉.

你说你听说过这样的一个传说,在遥不可及的海边,有一个幸福岛,岛上有一朵幸福花,谁要是能游过去摘下来送给她心议的恋人,谁就能得到幸福.

她说那是个很老土的传说.

你说你多希望是真的,然后你说你会游过去摘给她.

她问你既然遥不可及,能游过去吗?

你说当真正游过去的话,你说你会一定发现其实那岛是近在咫尺的.

她沉默,你无声.

那天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让你忘记了.你多希望发生一些终生难忘的事,可记忆中却只有出奇的静,那种静让你刻骨铭心.

威哥在这段时间输得挺没面子,他输钱并非印征了"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句老话.只说明了工具不让他赢,你也算是工具之人,并且老爱针对他,一次也未让他赢过,原因是前一段时间你们之间为柳儿发生了不愉快.你知道这种事避免不了,"色"头上一把刀,下面又是一记巴掌.你别无选择地选择了挡刀,你不排除以后还有被掴一巴掌的可能性.

那晚威哥偷光后,你便你回租所,必经之路堵住了你,人群里你只是认识威哥及马屁精还穷鬼,威哥身后一堆密密的废物都极为陌生,个个凶相毕露,横肉满脸.

马屁精狐假虎威地威胁你以后不准碰威哥的女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接下来的情节和你想像的一样,马屁精吃了威哥一脚.

威哥要说的话被马屁精抢先说了,自然没话可说,发号施令让身后的人动手.

你叫慢着,你说柳儿是属于你的,你希望现在柳儿最好是躲在某个角落刚好听到你的话,然后被你感动,最后便真的成了你的女人.

威哥气得血压直升,狠叫动手.

身后的人却无动于衷,只有马屁精一个将冲过来,发觉异常后,就畏缩着退了回去.

威哥生气地再叫一次动手.

这一次一个人也没有冲上来.

你的脸部略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种诡秘的笑容在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你早料定会有这么一天,因因而早早地用钱买通了穷鬼.你发现穷鬼这人虽穷,却够义气,钱全和兄弟们分享,因而"五湖四海'皆兄弟.而威哥这老大之位则早被架空了,所以之前你便和穷鬼商议好,往威哥身上打一重拳,则付十元,踢一猛脚,则付二十元.前提是我即将要出意外,而这意外的缔造者又是威哥的话.就像今晚这样.

这时穷鬼迎了上来,贴着威哥耳朵说了些话,从他的面部表情里你知道他将背叛你.古长青

威哥听完之后猛喊:"我出比他高一倍的价钱."

穷鬼索要首期预期订.

威哥窘说没带钱,明天兑现.

穷鬼立刻变了副脸色,招呼兄弟往狠里打.

马屁精灰溜溜地逃跑了.

威哥见势不妙,一身牛气瞬间爆发出来,摆脱人群,逃窜开去,穷鬼的兄弟们紧追不舍.......

你凝望着夜空,若有所思,脑里却**.

第二天威哥又负着伤光临了总部,他的坚持令你深感佩服.他不是来和你打架的,他**地下了五万的赌注,不过条件却是一命不死而闯尽关.这一举动将你吓住,非是你惧怕,你的胜算很大,你所惧怕的,他可能会因此而倾家荡产,是的,他的倾家荡产让你生怕.你的良心并未曾泯灭.

你对老板说你不想玩这把,肥佬清楚我的实力,极力反对,说威哥的钱全是不义之财,说区区的五万元只抵他身上的一根汗毛.

你什么也没听进去,只傻子般摇着头.

柳儿见状,将你拉至角落,说你一定会赢,然后给你一个吻,很仓促的一个吻,快到你几乎不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没有感觉的吻.你在想她这所以这样是担心你会输掉,故用吻来给予你动力,可是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吻并不能给予你什么超常和动力,反像在汽油里充了水,使车子有了障碍.你心跳得厉害,因为紧张.

你突然感觉到你累了,在这段日子里你变得麻木,眼里只有钱及女人,别的一切都无所影了.是失去了吗,还是被保存了起来?你的生活被扣上了问号.

你说一星期后再决定,等威哥的伤好了再说,说完便出了总部,突然很想一个人走走.

柳儿吻了你,那是个一点点感觉也没有的吻,那是个不能与爱情沾边的吻.它带有玩弄性,功利性,那是个肮脏的吻.

你曾听周伟说,妓女是不让嫖客吻她的,听说吻体现了灵魂,她们出卖的只是**,你不要知妓女是不是真的不让嫖客去吻,但你相信吻能体现灵魂.那样的话,你和柳儿的家是没有灵魂支配的,简单的说:就是根本不存在着爱,你存在着对她**的欲望,她存在着对你利用的欲望.

你又想到了和班主任的意外之吻,那个吻让你有触电的感觉,可是柳儿的吻却时刻覆盖着那个吻.这并不是因为它来得迟,而是......你不能不承认你是爱柳儿的,那种爱零零散散,像你没收拾过房间.

你在想爱情是什么,难道它不是用性来表达的吗?高尚的人总喜欢否定这个事实,作一些高尚的歪曲.你想爱情只比友情高一层次或多一个内容,那便是性.所以有人说做恋人不会长久,做朋友才会是一辈子的.这并非是错的,因为人过中年,性能源会渐趋耗尽,最后不再发光发热,那就说明熄火已经熄了.

你想这种是应该在**想的,床的一边是柳儿,你吸着事后烟,就那样想到了爱情.也许在那样的环境下所得的感想也许会更确切点,可是你就这样土土垢想了,马虎得很.

沉思中的你,突然肩膀被重拍一下,是柳儿.

她问你在想什么!

你说除了她这世界便没有什么好想的了.这是一句男生都爱说女生都爱听的谎言.你说的那语气劲儿很认真,可认真并不能说明那谎言便是真话,它是谎言便始终都是谎言,可见坏人形式上做了几件好事终归还是坏人,这所谓的"好事"越是好,论不定那根儿便越坏.你的谎言说得越真诚,那伤害便越大,对于自己的伤害及对于柳儿的伤害.

柳儿说你骗人,你说这种天生的骗技要比学来的真诚更来得伟大,它是自然而然的骗子,并且自然也会有他者愿意被骗倒.你说骗者会让被骗者得到快乐,一种因被骗而获得的快乐.直到最后,现实将真诚的真相弄得水落石出了,你便会发觉真诚的残酷,因而受到伤害.

她问你在说什么.

你说你也不知.

她数落你不知还是瞎说

你说她是个快乐的人.

她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你说因为有人在时刻骗她,而她却不知.

她说她听得一头雾水,但她知道自己并不快乐,她只是说和你在一起很快乐.

你说你希望她快乐一生,言下之意是你希望和她一生在一起,只是个希望,这年代里希望是不值钱的.

她转题说今天心情还好,要请你吃喝玩乐,一切费用她掏腰包,这就说明了她听懂了你的意思.

生活与意愿总是违背的,正如好与坏是相对的一样.

对于柳儿,你越来越觉奇怪.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你觉得带有神秘色彩,这次亦让你觉得是怀有目的的,绝不是一时兴越,突发其念.

你们在地摊货之间徘徊,催你要什么尽管选购,甭客气.你好生奇怪,说没有什么可买的,她却硬要你选.你说不如到商场去,她说商场买东西过于程序化,没人情味,她不喜欢.你一时语塞,思绪杂乱.

大半天过去了,你一件东西也没买,她开始不耐烦,赌起气来.

她问你是不是不给面子.

你说不是.

她叫你选购.

你说没看中什么可用的.

她说她要你给她送礼物.

你说那样的话你得用你的钱,你问今天是不是她的生日.

她的一个"不"回答了两个问题,附带了一个摇头动作.

你说那样得到精品店去.

她说她是开玩笑的,她说你不买她买,便转身离去,你紧随其后.

也许今天真是她生日,你想.胡想一阵你才想起了柳儿,她却消失在你的视线里了,你焦急环顾四周,失望垂头地欣然发现她蹲在你旁边选购玩具车.

你说她真是个小孩.

她说是遥控的,很好玩.

你说小时候玩多了.

她说小时候看多了,就一直未玩过.

你觉得说错了话.

她问老板价钱怎样.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被柳儿的美丽给迷了.柳儿连问二遍,他才被唤醒,慌张而导致短暂性口吃,说:"十二,二块,这个."

"二十二块是吧,给你."她爽脆地掏出了一百元大钞递给老板.

"是......"你要纠正价格,话还未出口,柳儿却用她的嘴封住了你的嘴.

又是一个意外之吻,但对于柳儿而言,并不算是意外.

老板见钱眼见,见吻眼呆,饱了眼福还不够,还想饱口福,光呆着不找钱--似乎要连袋福也不放过.

柳儿吼他找钱,吼来全街人的目光,老板脸面扫地,慌忙找给柳儿八十七元.

这突如其来的吻导致你成了哑巴,没了纠正价格能力,柳抢过钱,提了物品拖着你走开了.

你告诉她那玩具不过是十二元,你想问她为什么吻你,可你最终没有开口.

你说她知.

你问为什么这样做.

她说济贫.

这真让你感到惊讶,你说这让你感到惊讶.

她只是笑笑.

她的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并不如她所说的那样.

你也笑笑,暗示她你对她的说法半信半疑.

她问你相信吗?

你说你不知道,你说希望是那样.

她说她也有这样的希望.

你说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笑容可以给你多少的提示,但更多的是掩饰.

她问你不打算给她买点什么吗.

你说除非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说那样大家都得失望了.

你追问她的生日是何时.

她说本知道的,后来丢了.

你说哦,生日会丢的吗,那是很可笑的谎言.

她没再说什么,美丽的脸庞略过一丝伤感,真假难辩.

其实一个女孩的生日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只是不知为什么你就问了.

她说谈正事吧.

她说你将被叔叔炒鱿鱼了.

你想问为什么,可你却说没什么,你说你也不想干了.

她说你应该问她为什么.

你说你知为什么.

她说那很好,她要你答应她在未炒之前都要干下去.

你点头,再抬头.

天格外蓝,阳光格外明媚,一切格外的平常.在很多职业上,一个人要是显得扎眼,受到排斥是很正常的,而威哥会很快让你有了这个机会.

你们瞎逛了一天,夜色浓下来时,柳儿说很闷,拖着你陪着她拼酒.

喝酒虽然是坏事,但它往往却能成全你的好事.早在之前,你便在自然中想过将一个女孩灌醉,然后将其揽回租所,然后为所欲为.只是你没想过这个女孩会是柳儿.只可惜你也醉了,醉得没了知觉,没了思想,醉得过于离谱,居然连她的衣服也没扒下一件.与你想像的那种衣服东一件西一件的情景完全不附.当你醒过来,你发觉你们只是横七竖八的睡着,她的睡相很温驯很美.

你不忍叫醒她,你想乘人之危悄悄的给她一个吻,可她偏偏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醒了,你赶忙躲开,窘着极没说什么.力装作若无其事.

你说醒了.

她答是,她说她闻到了难闻的颜料味.然后她翻身起床,申视你墙上的画,她说画得很好.你知她是外行人没说什么.

这时候房东太太破门而入,你们面面相觑,房东太太责令你这个月尾搬走,还说什么玷污了她的房子.

你解释说只是不小心喝醉了.

她说她更不欢迎喝酒的人,说你昨晚回来时在她门口吐了一堆.还说柳儿要动手打她,并责怪你带女孩回来留夜.

柳儿说带女孩回来怎么样.

她说柳儿没道德.

柳儿说她才没道德,门不敲就闯了进来.

她说这是她家.

柳儿大吼说收了钱这房间便不是她的,说人家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

房东太太说吼什么吼,说她不怕她,还骂柳儿不要脸.

柳儿一巴掌掴过去,你要阻止,可惜却迟了.

房东太太似乎真怕了柳儿,但为了面子,硬是和柳儿撕打起来.你最不希望的事发生了.

你束手无策.

她们撕扯累了,又开骂,骂火又撕扯,最后累得不行了才停下来.房东太太气喘喘的勒令你立刻搬走.

柳儿一声不响地帮你收拾行李.

你依然束手无策.

你想支开一个,你叫柳儿去上班.

柳儿赌气说今天不上班.

收拾好行李后,你们出了门.

柳儿问今天她是不是很凶.

你点头,你说她凶起来像你的母亲.

她问你母亲通常什么时候会凶.

你说她凶的时候.

她说废话.

你说有时候废话是最好的回答.

她说她很少凶的,原因她有一个凶的叔叔.

你说肥什么胖嘟嘟的脸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她说人不以貌相.

你问为什么她叔叔很凶,而她很少凶.

她说叔叔凶的是她.

你说为什么她叔叔凶的是她.

她说因为叔叔凶的就是她.

你说废话.

她说有时候废话是最好的回答.

你笑.

她也笑.

你问她是不是受压抑,拿房东太太出气.

她说那臭波娘也太过分了,说她骂她不要脸.

你说的确过分了.

她突然对凶来了兴趣,追问你母亲凶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你说你未见母亲凶过.

她说那你为什么说你母亲很凶.

你说是父亲说的.

她小心问你父亲是不是那种人.

你说不是,你说父亲和你说过这样的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一间乡镇的小医院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在交挂号费时受到了收费员的蔑视及讽刺.收银员嫌姑娘的钱脏,对那姑娘揶揄嘲弄,那姑娘受了屈辱,强烈的自尊心使她凶了起来,说:"钱脏不是钱吗?你生得那么丑也还算是个人,字也写提歪歪的,能算是字吗?"那收银员恼羞成怒,跑出来要和姑娘对仗,被一个小伙子阻止了.

你说那小伙子便是你的父亲,那姑娘便是你的母亲.

你说父亲说的那故事主要是赞你的母亲.

她说她知道,说她真羡慕你.

你说她误会了,只有误会了才这样说.

她说再怎样误会你还是比她好.

你想也许她失去了双亲,要不她不会这样说,你不好再说什么.

你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说难念总比读不懂好.

你更加确定了什么,就是这什么你确定不了.

你觉得你很有必要给她买一点什么.

在一个十字路口,你们分开了,关于柳儿的神秘,你很有摸索清楚的欲望,但是现在,最该做的便是找到租所安定下来.这里随便的墙上,杆上都贴满了招租启示,你随便撕了一张,按图索骐找过去.

你觅到其楼时,呆住了.这幢楼地处市区中心,楼左是邮政局大楼,楼右是中国银行大厦;楼前是市府驻地;楼后是国税局总部,夹在中间的便是矮得令你呆住的破旧小楼.这局势极像是爷奶爸妈在呵护小孩.一想这种形容不够确切,小楼虽小,不过其年长,该算是弯腰老人,所以当这样说,一个多子的家庭争着孝敬即将入土为安的老人家.再细想之下,还是不够恰当,中国实行计划生育,城市多子的甚少,应这样形容:此乃各级领导专程慰问五保户来着,鳏寡孤独的人可谓幸福.同时,这里的阴凉,的而且确让你感觉到了改革开放的春风,你决定住下来.

你将行李搁置好后,便呆在**,想着心事,柳儿昨天买遥控车的时候,你想起有一架模型飞机她很喜欢.从她的眼神里,你猜她也许是嫌贵而割爱,既然嫌贵,可是为什么又济贫呢?这挺让你费解.无论怎样,你决定买下那架模型飞机送给柳儿.

柳儿也许童年有阴影,她一定很羡慕那些天真活泼的小孩子.

你又来到那地摊货前,那中年男子一眼便认准了你,你诧异.

他说你来得正好,他说要和你算账.

你说像老板这么好的商人现今实在少有,并说明昨天柳儿的确是多给了十块.

他说多个屁,叫你少装蒜.

你一脸疑惑.

他说你们骗了他,给他的一百元是假钞.

你接过老板递来的假钞,你相信了老板.你茅塞顿开,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了,你想不到柳儿竟是这样的人,你给老板赔了钱,欠身离去.

你必须得问清楚柳儿.

在游戏室里,柳儿忙于在柜台前售币,脸上堆满笑容,在以往,那笑容会给你一种甜美可爱的印象,它是无比清纯的,但现在,那纯粹带有一种功利性的卖笑,极其市侩,让你有种说不出的憎恶感.

你走近她.

你问你来了.

你给她递过一百元,问她为什么那样做.

她看了一眼假钞,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从她的眼神里,窥不出任何破绽继定她所说的是一句谎言.可见老练的程度.

你一五一十道明了.

她躲避不了,只得默认.

她沉默过后叫你到外面谈.

外面满是明媚的阳光,就是这阳光孕育了你,而此刻,你却对这阳光表示无比的憎恶.

你说真想给她一记耳光.

她说她可以承受.

你说你不会打她,你说如果打下去的话就说明你已经爱上她了.

她说那是他贪心所应得的惩罚.

你说她也贪心,为什么得不到惩罚.

她说你在惩罚她.

她说她的心是怎样的没人会知道.

她说她知道,她说她也有自己向往的生活,她也不想这样做.

你说那样为什么还做.

她说没必要告诉你,说她的事与你无关.

你忍住不生气,转身离去.

柳儿跑过来拉住了你,你一甩,她"呀"了一声,你以为将她弄痛了,抓过她的手却发现了几条紫痕,明显是被抽打过.

你问怎么回事.

她没有回答.

你问是不是和房东太太撒打时弄的.

她摇头又连忙点点头,委屈的样子让你心痛.

真的?你问.

她嗯了一声.

她说只是想告诉你,昨晚她没有喝醉,说你闹着要让她做模特儿.

你问有没有对她做一些越轨的行为.

她说没有,说你只是要给她画**,她说她不想说的,只是怕以后没有了机会.

她说要说的都说完了,便转身走了.

你问她的手有没有事.

你说你爱她.

一切都让疾速的车声掩没,当车子从你眼前消失,你的视线已没有了柳儿的身影.

此情此景,让你有一种灵感,就是画一副具象的抽象画,以车速表现爱的具象及抽象.

又一次回到那中年男子的面前,买下了那架模型飞机.

买下之后再一次后悔,后悔之后却是无怨.

接下来的几天你都呆在租所里.

一个星期之后,你如约回到了总部,门口上赫然挂着"暂住营业"四个歪歪邪邪的大字,气氛挺怪.

你敲了门,是柳儿开的门,你们互相硬笑,一切都陌生了.

四十分钟之后,你赢了,威哥疯了,肥佬也疯了,柳儿无动于衷,你走了.

第二如同第一天.

你敲了门,是柳儿开的门,你们互相硬笑,这种陌生感开始熟悉.

后来柳儿拉住了你,和你说了些话后,你们便到了浅海难,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拐弯抹角之后,便峰回路转告诉你,明天的赌局很更要,说威哥下了三十万的赌注.

你说你不会赌这局.

她说她说服了叔叔,赢了依旧三七分帐,输了他叔叔承担.

你说你不为这个,你说厌倦了.

她恳求你就帮她最后一次.

你欲离去.

她扯住你的衣角,眼神里满是委屈.

你思量一下说就帮最后一次.

她欣然点头.

第二天早上,一切如往常.

肥佬对零钱充满信心,柳儿的眼神总有点漂移不定,似乎总是和威哥对着话.

赌局就在这种氛围下开始了,威哥今次异常的冷静,似乎很有胜券在握的信心,在一旁悠闲地喝汽水.柳儿也给你递了汽水,你吸了一口,敌视了一眼威哥,便满怀自信地闯起关来.

前两个关卡都轻松闯过了,第三关是闭上眼睛也能闯过去的,才杀了几个鱼兵虾将,肥佬便嚷着你CALL车,你不理会,取笑说要多杀几个"肥佬"玩玩,一路让MUSTAPHA闯过去.肥佬骂你疯了,你却毫不理会,重伤之后准备CALL车,可一直无动于衷的柳儿却突然情绪激动地摇你CALL车,你看得出她是故意捣乱.就在这一念间,一辆疾速而过的摩托车将MUSTAPHA撞死......

肥佬惊呆了,狠狠地给了柳儿一个耳光,你一阵痛心,忍住不表现出来,柳儿捂着脸委屈地掉了泪,可是泪中带笑,威哥更发狂了.

你吸了一口汽水,放松了一下心情.因为你已在MUSTAPHA撞死之前CALL了车.他们不知道,这款游戏有个缺点,CALL车之后死去的还可以"死而复生"再开车,只要在车上能将大王撞死,便能达到自己救自己的目的,就是这个缺点造就了奇迹的发生.

你放下汽水,MUSTAPHA便"死而复生"跃上了汽车,这一幕令他们全都惊呆住.肥佬见奇迹降临,忙祈祷感谢上帝,柳儿在惊呆中停止了泪水,威哥骂这机见鬼.

你有惊无险地过了第三关,接下来的关卡更是势如破竹,每过一关你都会在这间歇里充分利用时间气定神闲地吸几口汽水.

最后一关卡刚开始,你头突然一沉,有点神志不清起来,你盯一眼柳儿,她明显回避了你的眼光.

威哥的奸佞在脸上极微妙地一点一点舒展散发.

肥佬觉察什么,问你怎么了.

你硬说没事,看东西却模糊不清起来,MUSTAPHA出现了重影,你明白你将输掉了,你同时也明白了柳儿的阴谋,她在汽水里放了药.她一定极其憎恶她的亲叔叔,她要摆脱肥佬,去过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孩,她一定和威哥蓄谋已久.可是你不会因为这样而鄙视柳儿,你还是觉得柳儿是个好女孩,像你是个好男孩一样.你作的只是初步猜测,你知道的也许永远只是她的表面,你无法了解她的内心.

你最后输了.

柳儿在汽水里放轻了药量,因为那种沉晕的状态只持续了一阵,之后你渐渐恢复清醒,可是你还是输了,输给了清醒.

柳儿达到了她的目的,她接下来会和威哥在某个地方分赃,然后远离而去,肥佬的命运又将如何?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那一天之后,你回了老家,那是父亲长大的地方,那里有父亲与母亲的故事,你最爱听的故事.

在空寂的屋子里,到处都是父亲及母亲的影子,还有小时候的你.可这一切都模糊不清了,那种快乐令你不不堪回首.

你仰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静静地想:其实人生,就是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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