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在老家平静地度过了一些时日,期间花了几百元将头发焗得五颜六色,并购置了一辆二手跑车,昼伏夜出的在午夜里狂奔.时间总令人觉得长不可耐,每天总是早早地吃过安眠药,然后打开摇滚乐,扭尽音量,在震天响中安然入睡,任邻居将玻璃砸碎也没来得醒来.
有一次你接到了张娜娜的电话,她说在和你去过的海边里认识了一位女孩.那女孩说曾有一位男孩对她说,她说那男孩说过这样的一个传说:在遥不及和海的那边,有一个幸福岛,岛上有一朵幸福花,谁要是能摘下送给她心议的恋人,谁就能得到幸福.
她说那女孩说男孩希望传说是真的,并愿意为女孩摘花.
你说哦.
你还接到了柳儿的电话,她说在和你去过的海边认识了一位女孩.她说她听说过这样的一个传说:在遥不及的海那边,有一个幸福岛,岛上有一朵幸福花,谁要是能摘下送给她心议的恋人,谁就能得到幸福.
女孩说她希望传说是真的,并愿意为男孩摘花.
你说哦.
挂机之后你驾车穿越了小镇的几条街巷.在这个略为繁荣的小镇,不管你的长相如何,都会有人老远的就呼你"靓仔"这就是小贩们通常的经商之术--一种转化为文明的**裸的虚伪.这种热闹繁荣的景象比起战争的荒凉更为可怕,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死去而活着.
你完全不知你要干什么,毫毛目的的驾车在人群中穿插.只知道胎爆了就该补,没油了就得加油,仅此而已.
这个世界的黑暗与光明,都是以猫捉老鼠的游戏错误地动作着.
在一段较为拥护的街道上,你被猎食的猫捕获了,他们尽管穿着整齐的警服,而在人群中你依然没有过早地发现他们.纵横的人群,你无法驾车逃窜.
你拿不出任何证件,你的车被扣了,你将面临着被拘留十五天的命运.
你被押上了车,狭小的车舱内塞满了七八个人,你一上去,就塞满了.你听见交警们满有成就感的祝贺完成任务,剩下要做的就是将你们送到拘留所.
他们都静静的坐着,神色茫然.坐在你旁边是,分明是一位劳苦的农民,从他满是泥土的衣着以及黝黑的肤色可以看出来,他神色慌张,手有点颤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车子大概是碾中了不小的石子,猛抖了几下,农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他显得更紧张了.这时前舱的长官们都在悠闲地吸烟了,车子快得使路边倒退的树拖着一条很深很长的痕迹.你想起你也有烟,于是掏出来递给农民一支,他会意接过叼着,你给他点火.
这一切都从倒后镜上呈现在长官面前.
一个警官说话了,大声喝说不能吸烟,更讽刺的是,他是边喷烟雾边说的.
你说你看看你说嘴里叼的是什么东西吧.
那警官一脸官傲神态,轻蔑地说:"头发长颜色的青年,给我好好听好了,我们坐的是前舱,这一点你必须明白.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不是吸烟,而是清除污水沟或者除草拖车.你们将吃到不错的稀饭,这种日子将持续十五日之久.十六天之后,你的头发会更添光彩的,你们以后将我们望而生畏,像老鼠见猫而猛逃一样."
你被气得一时语塞,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车内又平静了一刻.
那农民赶忙熄了烟火,向那警官哀求说:"你们要带我去那儿,我一家人六口得靠我开饭的呀,要是蹲上十五天--你罚款好了--我只是到镇上购一些豆种--我这做农民的--."他说得语无伦次,他既激动又畏惧,手脚都在明显的颤抖.
这时我对面的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小伙子开口了,他的发型很酷,只是颜色没你的多.他向交警叔叔索要手机说要打个电话.
那个嚣张的交警回头喷了句:"你爸没教你什么叫礼貌吗,等到了拘留所,让你用个够."
小伙子一脸满不在乎,向你索烟,你犹豫一下递给了他,那嚣张的交警瞪着圆眼,他还是一脸不屑点了烟,带有很重的蔑意.
那交警只恨隔着铁栏,也不好停车,无奈只能由他抽,偶尔还会回头唠叨几句,生气不已.
小伙子吹掉烟灰后和你搭讪,说他的车是在网吧门前被扣的,刚从网吧出来便被扣了,现在的交警挺奸诈.还说他连车匙也给扔了.
你听出他无非只是想逞能,你问他是否还需要手机,拨通了电话.
挂机之后,只一刻,那嚣张的交警的手机唱起了优美而动听的歌来,单看来来电显示便吓得他差点摔了手机,赶忙接通电话,他神色极不自然.
机还未挂完便急忙招呼司机停车,一场变色龙的戏剧就这样上演了,他对小伙子的态度转了个大弯,恭维的话让人想到了狗吠完后如何摆尾巴的.
你和小伙子被中途被释放了出来,你想小伙子的父亲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和你的父亲一样.
你其实并不想被释放得那么早,你对自己的生活太不满意了.你想你需要一点客观的刺激来充实,你真想到拘留所走一趟.可未被释放前你一直犹豫,释放之后那种想法才变得强烈.
小伙子的天空万里无云了,而你却领到了罚单,除了无证驾驶,还被诬告酒后驾车,罚单上白纸黑字分明写着,且日期署的还是前十天的,你不明白他的用意,你想大概是他记错了日期.
小伙子和你上了饭馆,未了,留下联系电话,便分道扬镳了.
之后你去了邮局,交了罚款,取了罚款单便叫车回了家.安眠药公剩下了最后两颗,这药很难得,一般的药店没有销售,是托一个护士朋友从大医院里取的.
到你醒来,太阳已经一举扫除了黑暗,阳光普照着大地.隔着窗,街道上的喧闹声若有若无.你带着睡意叫了份外卖早餐,挂机之后你开始洗刷,到门铃响过几次你已经整理得挺体面了.你开了门,送早餐的是个挺俏的姑娘,就是笑容不够含蓄,让你看了略为反感,老板都喜欢聘请这样的姑娘.你付了钱,你觉得她有点让不能正常思考,不过你想也许那正是人类的正常之处.
吃罢早餐,你明白你今天要做的除了睡觉,便是带着罚款单去赎车.
穿越几条街道,你到了车站,那些摩托车司机便蜂拥而至了,问你往那儿去,你说到前面乘公共汽车,在他们未散开时,你已挤了出去.
车站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很多小贩都瞄准这个商业点,有卖报的;兜售各种零食的;推销的,他们从窗外敲你的窗,直到你开窗说不要为止.有的还爬上车厢来,进来兜售的多半是进行一些"假优惠"活动,商品价格往往先抬得比一般的零售店要高,然后价钱会自上而下点一点便宜,到车子的发动机响起,价钱会在这瞬时出现一个大滑坡,然后有好几个乘客上当受骗.发车时间便往往得耽搁几分钟.
卖报的则较为干脆利索,进来叫卖一个轮回,简单介绍一些今日大件事.一分钟内没有人要的话,他便会识趣地离去.
你隔着车窗,望着车站的人来人往,安静得有点失真.突然一个兜售熟鸡蛋的老头映入眼帘,篮子里的鸡蛋还是满的.他一脸茫然的走着,年迈得失去了吆喝的力气,只好刻意让篮里的鸡蛋尽量被人注意到.你开了窗,喧闹声变得大而正常,你不得不提高嗓音招呼老头过来.
那老头一见有了生意,精神立刻**起来,舒展的笑容使脸更显得皱巴巴的,同时让人看见他缺了的几颗门牙,挺不雅观.也许车子的隆隆声让他生怕时间不够,他努力地跑将过来,可惜眼看来到时,却很不幸地摔跤了,篮里的鸡蛋碎了一地,他束手无策的老泪纵横起来.
你同情心上来,抛给他五十元,叫给拾五个幸存的给你.他赶不上擦泪便给你递来五个,那种快让你觉得有小伙子的迅速.而他找钱的动作去慢得变回了原形.这一点你倒不在乎,你早已决定花十元买他的一个鸡蛋.周围的风开始流动,车子缓缓前进的时候,你察觉老头脸上显露一丝诡秘的微笑,诡秘得很幸福.
车子横穿铁路后,你开始剥鸡蛋,小时候你常把这种可口的嫩滑的鸡蛋当作零食.咬了一口,你记起母亲模糊的影子,你快乐得有点哽咽的感觉,你才真正第一次记起了母亲.
旁边一个女孩发出了天真的童音,他问妈妈:"妈,你不是说头发长颜色的都是流氓吗?"
妇女窘笑.
孩子说他也要蛋.
你给了他一个,然后你发觉车上窥视你的人,眼光都变得友善起来.
路程跑了一半,乘客上多落少,车厢内越来越拥挤,有好几个站乘的了.
又过了一站,你也站入了队列中,原因是你又做了一次少先队员,把位子让给了老人.这一点并非让你沾沾自喜,现在占据你思绪的是你旁边的艳女郎.她年轻得仅比老岁.穿着入时,指甲都上了油,看样子挺不配坐公共汽车.她一手扶着铁杆,另一只手用纸巾捂着鼻子,看来是不习惯公交车内污浊的空气.她身上散发出幽幽的体香,和污浊的空气中和不少,令你总有种舒畅的快感.
陆续又上了一些人,车厢内更拥挤了,你身旁的女郎被挤得和你隔了两个男人,男人突如其来的狐臭令你几欲作呕.
你一直注意着那个女郎,她显得极其的不耐烦,对车内的一切都表现出极其的厌恶,似乎还特别憎恶昏昏欲睡的人.她一直忍耐着.这时候她的背后突然伸出一只**的大手,摸向她因高跟鞋效应而跷起的诱人的屁股,揩油者被你认得一清二楚.
女郎叫了一声,扭转过身,揩油者若无其事.
刘欢<<好汉歌>>有唱:"该出手时就出手."孙楠更是唱出了你心声:"英雄,有时也气短,一怒,只为了红颜."
你一把抓住揩油者,往前一拖,将鸡蛋狠狠地砸向他的头.车厢内一阵骚动,司机猛刹车,揩油者失去平衡倒在车板上,你一个趔趄,站稳后便往揩油者死死地踹了几脚,昏昏欲睡和乘客闻到风吹草动,醒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抓小偷,他们一听立即精神过来,蜂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揩油者身上,你想多加几脚逞逞强也无能为力.
揩油者被赶下了车,女郎用眼神向你表示感谢,车厢内人们高昂地谈论了一阵,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的目的地是邻镇的交警中队,它处于镇区的交通要处,在那里,你下了车.
中队的建筑群并不怎么惹眼,主楼的中层标着这样的字幅:"学济南交警,创一流警队."这话正好欲盖弥彰地揭露了小镇中队的水平之低,起不了榜样的作用,正如党主张"任人唯贤"而正好揭示了"唯人唯亲"的现象普通存在.
从外往里窥视,中队内显得无为冷清,一个影也没有.广场上的残车断壳,更显出一种凄清的感觉.那种车多是车祸的产物,中队的公正执法者传闻还可以从那里得到较为可观的横财.残车断壳的另一边,全摆放着无牌证件的被扣车,用铁链串在一起锁住,这其中也有你的车子,都在烈日下接受阳光的洗礼.
你看着手机,对照了一下交警中队的上班时间表.早该上班了,你疑惑为何大门还是紧锁着,你有点烦燥,冲动得要拨投诉电话,可是你明白,那个接投诉电话的往往便是最该投诉的人.
天气不错,阳光也还暖和.
你努力要驱除那种惹人怒气的烦躁感,你开始注意周围的事物.而吸引你的便是你旁侧的宣传墙布:这专栏设计得挺别出心裁,整体框图是一驾马车,由两个瘦弱的马拖着,由于是平面的,里边的马匹模模糊糊,只有大致的轮廓,最外的马就清晰多了.马车里面什么人物看不见的,外面的车帘子便作为贴图印字的空间,全是一些交通法则,及一些宣传防止意外的漫画还附带一些简短的急救指南.这些只作挂挂用的东西竟想不到今天成了你驱除烦躁的一剂良药.
你对这种宣传画兴趣不大,你只觉得用马车来表达颇具艺术特色,可是这特色却依然落入俗套,摆脱不了凡夫俗子的味道.仔细瞧瞧,以你行家的眼光看来,这马的比例就差之甚远了.前蹄像做了接肢手术,后蹄又犯了骨折,尾巴洋洋洒洒套在未发育健全的屁股上,尾形和松鼠不相上下,认真观察看,叫你生疑是区盲马,本应**的马头却休闲得像在嚼草--似足了交警中队的形象.
这时候,阳光已有点灼人,你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车声,侧转过身,车子已经到了你的身边,车篮里会是一些新鲜蔬菜,你想也许是交警中队的一个厨子.
你问他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上班.
他冷了你一眼,说凌晨三点熬夜处理一宗交通事故,上班推迟了.说完便低头一手拎菜,一手掏钥匙开门.
你问是否可以入内参观一下.
他一声不哼将铁门一拉,看也不看你一眼便扬长而去.他的背影熟悉得让你想到专栏上的马儿,细看竟有异曲同工之处.你想也许作者就是从他身上得到灵感,或许他可能就是作者本身.
又过了一些时段,阳光更加肆无忌惮了,你几乎没有了躲藏的空间,蹲坐在一个角落里,无奈地静待着大门打开.
又来了一个人,皮肤粗黑,对这烈日没有丝毫的畏惧,顶着阳光在你的不远处踱着步子,不时往门内张望,仿佛像是等待一个奇迹的发生.
他的装束和脸上的沧桑都印证了他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稍吸引人的是他手里紧捏的手机,尽管现在农民用手机已极为普遍的了,可你还是认为他那手机是临时借来的,机的主人许是他的儿子或女儿,他现在充当主人只为了一时的公事,他做不了精致手机的主人.他只适合用那些淘汰了的,廉价的二手机.
看得出来,他对手里的机颇为担心,捏的劲儿挺大,之所以不放进口袋,大概是生怕不小心给丢了.他那样捏着,似乎安全感就足了.稍过片刻,机身振动起来,他魂不守舍的抖,几乎滑跌了手机,最终还是有惊无险.松了一口气后,他接电话,带着极为浓重的地方音,你只听懂了一句:"还没有上班呢?"话音才落,门"吱"的长嘶,那冷面厨子推开了大门.你想不清楚他是怎样做到了无声无息的过来的,你想也许是自己观察农民过于入神了.那农民一见门开了,迫不及待的收线,抢在你前面入去.
你跟在他后面,他似乎对环境挺熟悉.后来你才知道,他来过三次,为的是办理一宗意外事故,讨个公道,结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你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只一个人值班.那人嘴里还叼着牙签,制服的一角印缀着刚才吃早饭时不小心弄的油印.他对些过分在乎,扯着盯着,自言自语埋怨好一会儿.他才想到了得摆官架子了,于是架起二郎腿,向后靠着,挺起赖哈蟆般鼓的肚子,手成梳状拨弄了几下稀疏的油发,神情立刻变得不可一世.他眯起眼睛瞟一眼农民,再将目光落在你身上窜视一番.
然后他吐掉牙签,向你问话,问是不是"阿七"让你来的,你努力想起自己确有个叫"阿漆"的朋友,是个书贩子,身份绝不够不上玩弄权力.于是你说不是.他的语气也自然变了调子,问你此番为何而来,你说赎车.他打了个硕大的呵欠,懒洋洋的伸手向你索要罚单,你递给他,问是否可以驾车离去,他看着罚单,没有答话.事实上,他的眼睛已经作了回答,片刻后他放下罚单,作了十几秒的资料记录,便放下笔告诉你,说必须得交六百元的驾驶员培训费及五十元的保管费.你吓了一跳,问保管费是啥,他说保管费是保管费,每天五元,说你的车被扣日起至今已保管了十一天.你解释说你的车是昨天才被扣的.他将罚单扬了扬,说只按罚单上的日期收取.你晃然大悟开罚单那家伙署错日期的目的所在,就是为了榨取一定的保管费,你只得自认倒霉.
他说如果真错了可以找队长核对.
你说能不能换句新鲜的,你说他真够大公无私.
你看了钱包,所剩无几,只有出去取钱,他嘱咐你复印一份身份证和附带四个人头相片办理驾驶证.你一愣,最后无奈点头出了办公室.
你来之前以为凭罚单取车便可以了,还不知有培训费,保管费这类交钱手续.周伟早教唆过你,要是让交警扣了车,叫他别开罚单,随便给他二百元补贴家用可以了.那样就省了诸多麻烦,你还真有点后悔没有那样做.
小镇的街道尤为冷清,你找了好一会儿才长到了邮政.你为了方便,想刷卡,可小镇落后到不必启用刷卡机.只有推门入内,享受人工服务.
室内冷气开放,让你一下子没适应过来,适应后你往柜台晨挤.在小镇上取钱,没有人会习惯排队.
取到钱后,你从人缝里钻出来,松了一口气,出去适应闷热的天气.
在照相馆里复印到身份证件后,你要拍照.馆主叫你得把头发给染过来,你问他有没有假发,他摇摇头,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只好抽身去发廊.
你推门进去时,你发现了在公交车上遇到的艳女郎,她也认准了你.看得出她正准备迎接你,你因此猜到她在这里上班.
她说真巧,听口音她是来自北方的女孩,撮合当地的俗说法,称为北妹,大概这地区的男人一想到北妹,就会想到妓女,**,欺骗玩弄,歧视.
你说这叫缘分.
她笑笑问你是理发还是按摩.
你说染发,染成原始的黑色.
她招呼你坐好,备好染料后便一丝不苟地帮你染起来.
她问你为什么退学.
你问她怎么知道.
她说这些花花绿绿的头发便是依据.
你赞她不但美丽,而且聪明.
她说这种恭维的话听多了.
你说你真想给她讲个故事.
她问是什么故事.
你说忘了怎么说,你说讲故事只为了抬举自己,说明你的赞美是出于真心而非恭维.
她说可以理解.
染好发晾了一阵,便用水冲洗,继而吹干,前后花了四十分钟左右,你付了钱,转回照相馆拍照.拍好后,想冲洗出来还得半个钟,复又跑回发廊叫她重新将黑发焗回原来的五颜六色.
她问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你说不是.
她说那一定是看上她了,想沟她.
你只好把原因一五一十述说了一遍.
她笑着说你真逗.
你说这社会真逗.
又花了两个钟左右,恢复了发型,然后再跑去照相馆取相片,随后你返回了中队办公室.
农民和交警叔叔正在进行激烈的争论.交警叔叔显得极不耐烦,见你回来,便将注意力都转过来,问你是否都办好了,你一声不吭的递钱递复印证件和相片.
农民还在一旁喋喋不休,交警叔叔暴跳起来,说:"请律师来和谈."
农民不明白律师是什么东西,以为他是说老师,于是说:"什么老师,我小学也未上过,这撞人赔钱,天--关老师啥事."他本想说天经地义,却受了水平的限制,始终也没有讲出来.
交警叔叔没再理会,掏出你刚拍的相片,又看看你的发型.疑惑不解得有点哑口无言,你敷衍说是戴了假发.他明白地点点头,然后给你开了培训单据信保管费用单,并叫你三天后过来考驾车试.仔细看了身份证后立刻改了口,说你还有三个月才满十八岁,所以叫你三个月后再来,最后叫你到门耻卫处凭单据取车匙可以走了,然后他看看表,说下班了,再也不看一眼茫然落寞的农民.
你到了门卫处,在那里适巧遇上了威哥,他正忙于和"冷面厨子"办理什么,转头才发现了你.
他说真是冤家路窄.
你说这世界真小.
然后你取了钥匙,威哥的目光没有离开你.
被扣车了,他问.
你说你认识的威哥可不是那么啰嗦的.
他说人总会变的.
你轻蔑一笑,欲离去.
他说他将要和柳儿结婚了.
你愣一下,不知要说什么.
这时"冷面厨子"给威哥递过一张单据,叫他三天后来考车试.
你问他为何不在城里报名.
他说城里得用电脑考试,他不懂.
你哦了一声.
他说他真的要和柳儿结婚了.
你又哦了一声.
出了门口,你又转过头,你说祝福他们.
他说谢谢.
你总算赎回了车,以为终于可以雨过天晴了,竟不知一波未平二波又起.威哥的出现又让你想起了柳儿,现在脑里全是柳儿的身影,挥之不去.你驾车飞奔在平坦的公路上,你想什么都不去想它,可是什么都呈现出清晰的影像,昔日关于柳儿的都无可避免地出现了.只是纯纯的一切,似乎都没有让你的心波澜起伏,你是很平静地想想了柳儿.
柳儿要和威哥结婚,这是个多么可笑的现实.你输了比赛后以为柳儿实现了她所向往的生活.可是你又输了这一局,她永远也实现不了她所向往的了.她是个贪得无厌的女孩,她是一朵美艳的罂粟花.她不会真正喜欢威哥的,她只是绞尽脑汁得到威哥的钱.是这样吗?你真想对她恨之入骨.
你忘了时间,忘了路程,忘了地点,天黑了,迷路了,小镇也不知转了几圈,你弃车进了酒吧.
昏暗的酒吧稀稀落落几个人,都形单影只一脸落寞的坐着.在你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要了啤酒.
一个女郎坐在你的旁边.
她说我们又见面了.
你说你想一个人静静.
她抢过你正欲干掉的酒一饮而尽.
你看着她.
她还你杯子,微笑着表示离去.
你说突然又想找个人陪陪.
她就坐了下来,另要了一个杯,然后给你满上酒.
她问你事情是否办好了.
你摇摇头,说三个月后还得跑来一趟考驾驶证.
她问为什么还得三个月.
你说三个后月才满十八岁.
她就笑了.
她说她可以将三个月后缩成三天后.
你说那最好不过.
然后她要你的身份证,拨了电话.
收好手机后她说都办妥了.
你说多谢.
她说现在你可以不用借酒销愁了吧.
你说不开心不为这个.
你们沉默干了几杯.
她说人类真是个怪物,一失恋就会想到酒.
你说为怪物的失恋干杯,
你说为失恋的怪物干杯,
你说干杯为失恋的怪物,
你说干杯为怪物的失恋,
你干杯说为失恋的怪物,
你干杯说为怪物的失恋,
你说杯干为失恋的怪物,
你说杯干为怪物的失恋,
你说为失恋的怪物杯干,
你说为怪物的失恋杯干,
你说怪物为失恋干的杯,
你说失恋为怪物干的杯,
你说为失恋怪物干的杯,
你说为怪物失恋干的杯,
你说怪物的干杯为失恋,
你说失恋的干杯为怪物,
你说为干杯的失恋怪物,
你说为失恋怪物的干杯,
.......
她说从来未遇过如此逗趣的碰杯.
她问你是否醉了.
她喊喂.
你说你总算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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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阳光总是打扰着你的美梦,使你不得不睁开眼睛来,你厌恶了这个美丽而丑陋的世界.你多想再~~过去,可是你醒了.你确定你醒了,真的醒了.~在~棉棉的~~,还嗅到了空气中的阵阵~~味.你醒了你~在一个~的~~.她说你醒了.你看见一个~倚在你的旁边,~着宽大半透明的~~,浑圆的~呈现出模糊的轮廓.你翻起~,表示醒了.她说你~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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