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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

第4章无言的爱

作者:追忆逝水年华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又一个星期开始了。

鹏辉于我已经太遥远,除了看到放在抽屉里的信封,我不会想起他来。有的人一生注定是春风得意、一路凯歌,有的人却抑抑郁郁生不逢时。

我与鹏辉,仿佛已生活在不同时代的人。他永远奔跑着向着太阳前进,我却只是象一棵树,被栽种在异乡,任其自生自灭。再没有人鞭策你,告诉你应该怎样勤奋,也没有人要你以什么为目标前进。每天,懒懒的,用愿望替代着应有的行动,过着朝钟暮鼓的生活而乐不思蜀----

主任走过来。

他打着招呼:“嘿!”

我没有说话等候“指示”。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录音机里仍旧放着晓东爱唱的歌,今天,却有一点伤感。低低的音乐盘旋、回荡在寂静冷落的空间。

主任不太和我开玩笑,有时他与别人再说的热闹,于我,去非常认真。我这样感觉到他的真诚,甚至嘲弄过他的微笑---即使那双眸里有热切的希冀与情意!

主任:“昨晚村委开会,你们这边闹得太厉害了。有几位老同志说影响不好,又是录音机又是笑,都是年轻人,你们要自重。”

沉默。

窗外,风轻轻摇动榆树的干枝。

我能说什么呢?

“别人不了解我们,你难道也不了解我们么”我没有说出口。

彪子已经回家结婚去了,何方来替班。何方感冒几天,嗓子嘶哑得都说不出话来。昨晚他们过来喝水,晓东确实喜欢说笑、喜欢唱,何方坐着喝了一满壶水,想发发汗。

是呵,“老朽”又怎样能接受我们呢?年轻的、青春活泼的欢唱与短暂的快乐相聚!明天,明天又怎知不各奔东西?“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单调重复的生活,不可知的未来,远去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没有酒,我们只有纵情的放歌。

我没有解释。

有时候越抹越黑。

就那样看着他,仿佛时光和空气都要凝固。我没有生气,为了他和别人这样那样的猜疑不值。

主任终于忍不住了。他道:“我知道你的。早上我碰见何方,何方跟我说来呢。”

我更小瞧了他。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呢?有别人解释你才放心么?

冬天,罕见的阳光暖暖地照着青砖的墙和红漆剥落的木门。灰白的地面因为扫过,已没有雪的残留,整齐、洁净。偶尔一只或几只麻雀飞起又飞回,落在枯树枝上,身子随着扑楞楞摇晃。许多年以后想起时,我才感觉到生活愿来可以这样安宁与美丽!

已记不清什么时候起,我与主任有了默契。或者,那是一种愿本就早已相识的感觉;或者,只是两颗孤独的心灵偶然间碰撞,彼此温暖、慰藉瞬间么?

主任读书不多,也不少。他进村委时间长,已经磨练得稳重、成熟。但对我却极其谦逊。

他说:“昨天村里开车去黄河渡了。站在河滩上,看着那涛涛的河水,我总在想,你要是你一起去多好!”

我感觉他说话是那样的真诚,他的眼睛里含着期盼、含着遗憾,仿佛有机会一定会带我去似的。

那一种目光,触动心弦,世界如此之大,我能将它藏在哪儿?

我知道相识本没有结果,就不应看重。他的女儿已经两岁,男孩儿刚刚满月。造物弄人!我没有想过怎样珍惜我们相处的每时每刻、分分秒秒,这种无望的悲哀,这样疼痛的牵挂,这份放不开的无奈,终使我,在不停地猜测、试探、误解与生气中,度过了那些不再重来的岁月。

“好多天没过来了?”

“你不快要考试了么,我怕打扰了你。”顿了顿,主任又说:“我知道考试并不象你说的那样轻松,真的。我知道你是很要强、很傲气的人。只有成绩会证明你的能力,我等着你拿奖金噢。”

他的话切切实实说在我的心上,使我感到一阵欣喜,自觉不曾看错了他。他知道我的压力1又一阵忧伤遮掩眉头,我们这样投缘的人,却没有守望一生的福份!

主任见状,知我想了许多,道:“不论明天怎样,我们都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刻,这份情来之不易,我视你为知己----你永远记住!虽然相见是这样艰难。”

百感集心,我默默流泪。

主任又道:“我自己在村委里面也不好做,真不如辞了这职务,也和别人一样去经商,不受这份限制才好!”

“想不出卸去这职务,你还能剩余什么辉煌呢?别人要肯定你,首先认可你的权力与位置,才能承认你的能力,不像我们这样真凭成绩说话。你好好在村委里干吧,这儿适合你,放弃了很可惜的。”

短暂的相遇相知似流星不期而遇,似昙花一现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可否照亮彼此前行的路?

夜降临,村落清晰可见。

“去郊外看雪吧。”主任伸出手。我没有犹豫,把手放在他的邀请里。

向前走,再向前走,我们只属于这夜,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有现在,现在又朦胧,如这月色。

踏着车辙辗过的泥泞,踩着厚厚的雪冻结的冰渣,“五百年桑田沧海,万事已长满青苔,只一颗心儿未死,向往着消遥自在----”去旷野,去高速,车灯迤逦,划破深遂星空----痛苦与压抑在天地间渲泄释放---

“哲哲----”主任握住我的手,轻轻呼唤着。他的眼睛在夜色里份外温柔。

“嗯。”

“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主任**地抱着我,低低地说。

我感到心隐隐疼痛。

那时啊,多么天真,多么幼稚!那是我青春易逝的地方,那是我在那里懂得了爱,理智、成长和无奈的地方,即使离去,我都会再梦回到那里!

年,在我们的往返中走近了。

“你的信。”晓伟递过信来,在传达室门口。

是鹏辉的。

“思哲:

你好么?

当真过年时回不去了,替我向外婆问个好!

今年生意不太好做,没赚什么钱。但我坚信自己所走的路,我希望自己能做当代的胡雪岩。‘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我即已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就不会惧怕这成功前艰难的考验,你说对不?我对自己很有信心的。你呢?也不知你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在学校还可以么?只不过看你的人生目标定位在哪里!

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过得快乐、充实。无论你选择怎样的路,我都相信你能走得精彩。人生只一刹那,不要委屈地活着,想到就要做到!

祝福你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看完信,我取出笔。

“鹏辉:

雪又纷纷。

其实,每夜里我都这样靠着墙,孤独地坐着。已记不清这是第几场雪了。

在学校教书,大多是已婚的。吃、住、家都在学校。在临时设置的简单的家里,他们却也悠悠然自得其乐地过着生活。我不是承认自己也希望那样的生活,我只是觉得他们也能活啊。

心里和自己过不去。却又不多做努力。一会儿想就这样安于现状,从此不再争取与期望,哪怕是幻想着的未来。一会儿又信心十足,把应该做的想得透透彻彻,就又踌躇满志、想让自己行动起来,为了短暂的生命不再留有遗恨----。可是鹏辉,我是变了,变得忧柔寡断、唯唯诺诺、甚至分辨不出自己的喜爱与厌恶,脾气一天比一天坏,脑子整日里是混沌与矛盾---

但每时每刻,总有一个忧伤的梦萦绕在心头。或许,你又要笑我,只是想又怎能进取呢?

我也这样鄙视自己。对于纯文学来说,我掌握的太少了。前一些日子,我抱着即然知道一切都那么遥不可及,就全部放弃,就把自己本身所拥有的也抛弃的情绪度过了两个月,在故意的放纵中,残存的理智又让我觉得竭斯底里的痛苦与随落的不屈。

或许我是把你当作朋友来看待的,那么你是一颗火种,用来点燃我奄奄一息的心灵么?你又能够做到什么?改变什么?但愿一切不要徒劳。

现实是残酷的。

有时候又自嘲:学习是自己的事,自己要学习,在任何环境里都能够。可我在狡辩,我即不相信自己不愿学习,又在现实这个环境中抓不住余暇的时间。人在有的环境中是否永远振作不起来?“沉醉不知归路。”

想换个环境,让自己不再散漫与不经心。想去职中或高专,目的很明确,理论学习为主自学意识也要加强,但父母已认为我是过于虚幻与不切实际的人了。两条路:一条是现在就已注定结局的,在琐碎的生活中把自己仅有的斗志与勇气慢慢磨灭再让心平静并且不会悲哀。一条就是或许至死也没有结果的路:让生命消逝在永远不断的追求中。我却是愿意选择后者啊!

“我们乘着一时的孟浪往往可以做一些为我们深谋密虑所做不能成功的事!”哈姆莱特在生与死、在冒然行动与忍辱负重面前质问自己。我只是觉得这美好艰难的理想与现实的微漠在内心里产生的巨大矛盾使我无法起步。

一个零点在基线上,倘若没有方向,就永远不会有前进的轨迹。

又一次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就想起你也是在艰难地前进。

当感情在麻木与无动与衷中完全恢复,理智又出现的时候,痛苦也如洪水汹涌澎湃起来,我是怕自己再次被无所事事的旧习惯所冲击!

当真正生命开始苏醒时候,就要有顽强的毅力与持久的生命力,每一个人都应该寻找那些正在逝去的事物中永不消逝的东西!

你能给予我的,是勇气与信心么?或者也认为我这样想,是不切实际?

快期未考试了,我想有一个开始与结束,在此之后。

选择是需要勇气的。

我能做得到么?

哲哲

夜”

期未考试终于完了,我们轻松了很多。

就要放假,我知道自已不会无牵挂。因为主任!

收拾好行李,在主任替我打好背包的那一刹那,我觉得离别,真的确切。

12.11

母亲说我不喜欢家,所以想逃脱她,但是我知道母亲错了!我承受不了这份爱,就想挣脱家。这是一个无法论证的道理:爱会使人困惑。

1.23

我累于这种思想而忘却现在的自我,当人们用共同的语言互相祝福的时刻,是否都有真情?快乐并不象人们说得那样容易得到。

1.25

有时候自己不哭却已泪流满面。你有没有醉?时间堆积起来就容易动感情!

2.4

酒真是个好东西,让人无奈的时候可以暂时忘却。人们说倘若走错了一步即使不回头也可以迈出第二步,但是当真能给自己这个权力么?问老天吧!

2.6

我希望明天到校可以见到主任,我喜欢学校!

第二天,主任笑吟吟地站在花池边上。

哦,他知道今天开学。

如果他和我承受了一样的思念,一样的期盼,一样的抑郁,那么,我就会快乐到心花怒放!人的思维真是不可思议。

但是,我无从得知。

他永远深藏不露。他不知道,正是因了他的性格,我会倍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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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是婉的~朋友,~会~饭,脾气很好。又是一度开~!二月天,梧桐花将它~~的芳~释放给这个小园后,又随着风轻轻飘落~地。新的~叶渐渐长了出来,在~天的细雨中接~~礼。“愣什么?”~轻轻走~小园,看着我微笑着说。“没什么。想想它们真伟大。”我~着桐树~的枝~说。“是~,又是~天来临的时候,树木已经孕育了~腹生机!它不畏严寒,不惧风雨,等到花落长叶,更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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