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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脸》

第2章二 变

作者:苏木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从日本回来,秀禾决定恢复工作。从车祸发生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虽然工作可以在家里操作完成,而且编辑部的工作并不是太繁锁,但是公司最近正在开拓一些新的业务,在不复职,真怕会跟不上。和上头联络之后,秀禾很低调的回到了公司,不过还是有大嘴的同事将她回公司的事传开。不一会,整个编辑部都塞满了人,连主编都来看她了。秀禾有些激动,毕竟是3、4年的同事了,多少是有感情的。

“秀禾,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可是手术的原因,听说是你丈夫亲自操刀,呵呵,他可是整容界的权威。”

“听说你们还去了日本,那里的樱花很美吧、、、、”

“那可真是因祸得福啊,我和我老公结婚到现在可是一次都没有出去旅游过也、、、”

同事们都为她的事情议论开来,秀禾并不解释和炫耀什么,在这个社会中打滚中多年,她有她自己的生存法则。她只会一边的微笑,一边说:谢谢,是的,我真幸运。

“好拉好拉,大家都会去工作吧。可别让秀禾来复职就扰乱了我们的工作次序!”

还是主编一句话,大家才回去安静的工作起来。

秀禾找来着几个月的工作报表和一些相关资料,工作很快跟了上了。偶尔有些觉得自己见解独到的地方,她便找来同事一起商量,几个人做在一起,秀禾便向他们提一些自己的意见,同事们都认同的看着她,秀禾心里有一种满足感!

午休期间,秀禾留下来批稿,同事小柯凑了过来,一脸神秘的向她笑着。

“秀禾,你是不是做了整容手术?我觉得你的眼睛比以前大了很多,而且皮肤变的好光滑细腻!”

“说的我以前跟老姑婆似的,我以前也没长皱纹什么的呀!”秀禾一点也不把同事的话放在心上,她这人就是这样,大惊小怪!

“我是认真的拉,他们都这样认为,而且你以前的脸有点带圆,那里有现在这么尖!”

“可能是这段时间瘦了吧!”秀禾依旧不以为然,小柯只好一脸无奈的走开,边走嘴里还边念叨,”做了就做了嘛,又没什么大不了,干吗不承认!”

秀禾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除了皮肤以前好了,其它的她也没怎么觉得啊,呵呵,可能是做那个除疤手术才会让同事们多心了吧,但愿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夜晚回家,发现丈夫在厨房。有片刻惊愕后,她悄悄的走到了厨房门口,君濯可是从来不下厨房了,她甚至从来不知道他会做饭。呵呵,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她轻轻的笑了出来,却被他发现了。

“快快去洗手,我这还有一道菜就可以开饭了!”边说边把她推了出来,“厨房里油烟太重,不要呆在这里。”秀禾心中感慨起来,静静的退出来厨房。结婚这么些年,他不是不够体贴,而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对她这样细微不至。到底是死里逃生了一回,所以他开始对她加倍的关心,他爱她,他怕失去她!呵呵,也许印证了一句古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晚餐很丰盛,虽然有的菜不是她爱吃的,但是,她每一道都吃的很认真。他一个劲的给她夹红烧鱼,还有糖醋排骨!

“赫,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我发誓,我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他温柔的看着她,她的眼睛,而且不时用手捏她的下巴,呵呵,这些小动作,不知道他几时学来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以为她喜欢吃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她夹那么多的糖醋排骨,不过她觉得她真的很幸福。她一个劲的吃,他就越高兴,他越高兴,她也就越满足!

这顿饭吃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他清理碗块,她帮着端到厨房,突然手一滑,手中的碗块碎了一地。

他急忙从厨房里奔出来,挥开她正在拾碎片的手。

“你怎么不小心点,让我来弄!”他吼她,她静退到一旁,心中有一丝丝委屈。他从来没有吼过她,这是第一次,从交往到结婚后的第一次,她楞在那里,没有言语!

“赫,我不容许你再受到伤害,再不允许!”

他收拾好一切,从背后抱静了她,她有些释然,他只不过是不想她在受到伤害,他不是故意吼她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秀禾心里想着。

“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要你再离开我,我不要你在受任何伤害·赫、、、、”

不要再受任何伤害!

偶然间收到同学们寄来的同学会邀请卡,都是些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了,秀禾决定复约,打开衣柜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样的衣服可以穿出去。于是决定趁周末出去购置几套夏装。已经很久没有走在街上了,秀禾发现很多新开的商店和新挂上的广告牌!呵呵,大概是之前发生事故一直呆在家里,后来又一直忙于工作,所以,才会没有时间好好逛逛。正好丈夫又出差了,秀禾决定趁周末一个人好好逛逛。一天下来,已经收获不小!

正准备打车回家,秀禾发现一间很特别的花店·

那是一间规模很小却很精致的花店,里面种的都是蓝色的花,深浅不一,不过最多的是一种长在深山里的幽兰。他记得丈夫最爱的也是这种花,可惜他说这样的花太难养,所以从来也不自己养,不过有次秀禾去他的书房发现有很多关于这种花的照片,不知道他从何处拍摄。照片已经有些时间,仿佛是自一处深山里拍摄,背景很是美丽。而且他还画了不少那种花的画,她从来不知道他会画画,而且还画的这么好。因为,她从来不去他的书房,那是他工作的地方,而且他始终不太乐意她去看书房,呵呵,这是他的工作洁僻,他说不太喜欢工作时候有人在旁边打扰·她理解,所以她从不去他书房一步,那次。呵呵,那次去是个意外,那次她刚出事不久,他说想为她画一张画,画画的很美丽,背景用的也是这种这肯长在深山里的幽兰,里面的她,一脸灿烂的笑,她从来不知道她可以被画的这么美丽。她说要把画挂在客厅,可是他不肯。那么好的画,他说,他要把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一脸的神秘!

因为好奇,秀禾不由自住的走进了这间店。里面有为老婆婆正背对着她摆弄一株兰花,她没有打扰她,一个人在里面安静的逛着。

“这花,可以卖一株给我吗?”那是丈夫最爱的花,她决定买一株等他回家给他一个惊喜。

老婆婆回过头,也是一瞬间的电光火石。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她说不清楚,车祸发生时候那种感觉是让她害怕和无助的,可是现在,她的感觉是奇怪的,一种很亲切,却又很陌生的感觉·老婆婆看着她,神情也很激动、、、

然后,她叫她“赫,赫儿。”

她叫她“赫”,他也叫他“赫”。

丈夫叫的是她的名字,可是老婆婆叫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她已经没有了言语。她不知道这个赫是谁,也许,也许、、、、也许、、、什么呢?

“赫,你回来了?赫!”老婆婆抱紧了她。

她亦伸出手,抱紧了老婆婆,像做一个久违了的动作般,感觉依旧熟悉又陌生·可是她说,”老婆婆,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赫·”声音中透着无奈,她不忍心宣布答案,那是个很憔悴和消瘦的老人家,她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承受!可是她不能欺骗·

她说“我不是赫”。这似乎是一句她一直想说的话,却又要在今天,才能说的那么决裂和干脆,当这这样一个憔悴和消瘦老人家。

片刻,那老人家才肯松开手,然后仔细的看着她。仿佛在她脸上寻找什么,对证什么·

“你不是赫儿,真的不是,赫儿的脸不可能像你这样。她的脸、、、可是你又一张那么像赫儿的脸,你是谁呢?你不是我的赫儿,为什么要出现在这儿呢,为什么又要买我的兰花呢?那是赫儿最爱的花、、、你不是她,那你又是谁呢?”老人家神情仍然和激动,自顾自的一直说话。秀禾多少明白了一些,可是、、、那个赫儿是谁呢?呵呵,她叫赫儿,丈夫也叫她赫儿,可是她不是赫儿,有一种十分恐怖的感觉在她心里开始蔓延·

“赫儿是谁?”她问?声音似乎来自天边,无力和苍凉,“赫是谁?”

“她是我的女儿,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我在家里等她,一直等一直等,可是她一直没有回来,也许她忘记了回家的路,所以我带着自己种的兰花,在这里开了一间店。赫儿最喜欢兰花,就是这样的幽兰,我以为她看到了兰花回记得回家,可是,她还是没有来。你又是谁呢?你和赫儿长的那么像,可是你也不是她。她从来也不肯听我的话,她一直怪我,所以她离开了,她说去找她的幸福,多么抱歉,我一直没有能给她幸福。我没有能给她幸福,那么她现在找了她的幸福了吗?她想起回家了吗?、、、”

那老人家一直不停的说话,她一直在不停的责怪着自己没有能给她心爱的小女儿幸福,所以她离开她。她始终活在抱歉和遗憾中,所以她也一直在等她找她,她始终希望能给她幸福,可是她没有得到原谅。她的小女儿并没有因此儿得到幸福!秀禾不太能明白那是个怎么样的故事,她也不明白那个和她一样被念成赫儿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可是她有着和她相似的名字和脸蛋。

秀禾突然滋生了太多的好奇。她的脑子已经太乱,她理不出头绪。她,那个赫儿,老婆婆还有君濯。这个她深爱的丈夫,他也爱在口里喃喃的念、、、

赫儿,赫、、、、

可这到底是谁的名字?

秀禾已经乱了,可是她要自己安静的想想。她把老人家扶到一边坐下,她想知道这个故事,不管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也不管和她有没有关系。

赫,这到底是谁的名字。这不是她的名字,她叫禾,不是赫、、、

可是,这个赫儿,她是谁呢?

赫,赫、、、、、、、

秀禾在心理默默的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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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个听来的故事』

我在很小的时候爱~赫儿的爸爸,可是,他是一个有家事的~。我想我当时真的是太年轻了,什么也不怕,就这样不计较名分的跟着他。那也是一个坦率和可爱的~,他从不对我承诺,他不会对我说会为了我跟妻子离婚,也不会说~照顾我一辈子,他甚至不说爱我。可是我爱他,我以为这样就~够了。因为我跟~关系,我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都还不肯结婚,在那个时候,很多~孩子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出嫁了,可是因为我一直固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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