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的甚至让自己都害怕的妖异。
夜里居然梦见蝎碎掉的傀儡,梦见他微笑着跟自己说对不起,梦见他跟自己说再见。
坐起来之后差点哭出来,却发现自己嘴角已有咸涩的液体。
迪达拉咬住**,没来由地想起那天告别的夜晚蝎怎么样用力握自己的手。
我们活在一个圈套当中,缚得这么紧一直都出不来。强给别人看,痛给自己看。始终都是这样,也习惯了这样就没想过要改变。但是当我们遇见了一瞬的幸福之时,就突然之间这么怕失去。我们都很累。
温暖到底能持续多久,你知不知道。
其实我讨厌,这样的生活。
蝎,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想要抽身不做忍者。恩?到底组织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搜查大蛇丸的下落,就是因为他背叛晓,而背叛晓的后果就是死,再或者就是失去使用查克拉的能力变成普通人。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是不是。
其实那时候我是想说,大不了就一起走啊。恩……没有力量也好,不做忍者也好。普通人活在普通的世上也能过得好,是不是?不要拿自己命不当回事啊。
不过我还是没说,恩。
自己再躺下去睡不着,自己居然能失眠?
就这么辗转反侧到天亮,本应可以看到那由暗到明的天,看到橘红色耀眼的太阳,看到海岸上那种**的蓝**的阳光。但是现在,不论他怎么样努力睁大眼睛,看到的都是一片无尽的暗色调,永远不会变的暗色调。
迪达拉突然觉得心里很紧,呼吸困难。
阿飞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是鼬上楼来叫自己起床吃早餐。
“恩!”把护额往头上绑,答话的口气依然是活力十足。
“我说,你没事吧?”
“啊?”绑好了护额手还没来得及离开额头,回头表情莫名其妙,脸上依然是那个大大的笑容:“你说什么啊,鼬?”
“没什么。”
“那就下楼啊!恩!”迪达拉就跑到鼬的前面抢先冲下去楼梯。
该死的,自己跟他在一块儿感觉像比他大了多少岁。鼬懊丧地抓抓头发,跟着慢吞吞地下楼。
饭厅里那个失踪的阿飞在那儿好生吃饭,吃得一身。迪达拉再次忍无可忍:“阿飞!我说没说过要cool一点cool一点!恩!你简直就是小孩。”
我说啊,你还真是个小孩。
愣一下神。
“嘿嘿,我看前辈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你要是不吃饭的话就冷掉了。”
“要你管!恩!”
“对了,你的黏土能不能借我玩玩?”
“不行!恩!”
“前辈——”
拍桌子,整盆汤全扣在阿飞头上。迪达拉自己站起来一脸坏笑:“你看,在饭桌上也是可以玩艺术的。恩……”
“前辈!”就算隔着面具都能想象阿飞气急败坏的表情。
没说的,开打。
零似乎是怕他们无聊,安排了几个不怎么困难的任务。
几场普通的战斗,难免受了点伤。回到本部之后自己拿绷带草草包扎完事,都是在血里面长大的人。战斗的时候感觉手里剑在自己耳边飞过来飞回去,感觉混着查克拉黏土的爆炸声在耳边一直响。一团团混着血红色的烟火在周围绽放。阿飞在耳边停不了的前辈停不了的叫嚷在迪达拉听来也慢慢成了习惯。
到现在都没有蝎的消息,也没有尾兽的消息。
夜里迪达拉不由自主又做了同样的梦。
阿飞在独自完成一个搜集情报的任务之后兴奋地去找零,正迎头撞上从里面出来的迪达拉,看起来情绪极度不稳,因为抬头瞪了他一眼之后连骂都懒得骂就自己跑远了。阿飞一头雾水:“他怎么了?”
“你完成了?”零的声音沉稳干净,带着特有的穿透力。
“啊,是的……”
“我说,阿飞。你和迪达拉在一块要盯好了他,知不知道?”零手中的咖啡冷了。
刚刚零坐在房间的榻榻米上面闷头搅咖啡,刚刚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没来得及反应迪达拉就冲了进来,自己皱皱眉头:“怎么了?”
“零,你告诉我蝎会不会死。”
“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将他安排去砂忍收集砂瀑我爱罗体内的尾兽?恩?”迪达拉手用力捏成拳,指关节发白。
零没有答话,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偏偏迪达拉住口了,咬着下唇直到咬出血。
“是蝎自己申请的。”零将手里的杯子推到一边抬起头眼睛黯然:“至于原因,原因我不明白。”
“什么原因?”
零再次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倘若没有头雁,那些迁徙的鸟便会自己找寻方向。’他是这么说的。”
于是静了很长时间。
假若,那些迁徙的鸟迷了路怎么办。
假若,那些迁徙的鸟为了寻找头雁而迷路了怎么办。
假若,那些迁徙的鸟不会自己飞向南方怎么办。
“我明白了,恩……”
“就是这样。”零简单跟阿飞说了一下刚刚和迪达拉的对话。
“蝎前辈,他很强么?”
“比迪达拉要强。”
“哇,比前辈还要厉害啊。”阿飞做了个没人看见的夸张表情。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依然是没有任何外界的消息,晓的耳目太少,而又不能轻易让组织成员去调查蝎的下落,于是就这么一直压着。几个人一块儿把小时候什么美好的故事美好的回忆挨个数了一遍,无聊而温馨的笑话。都是淡淡笑过之后没了声息,然后另外一个人再提起另外一件事。重复了好几遍。
鼬慢条斯理地把茶袋丢进裂了缝的搪瓷杯里,然后对零抬起头:“我想去木叶调查有关九尾的旋涡鸣人。”一字一顿。
“不,我去!恩!”迪达拉很快**去,桌子跟着他夸张的动作一颤,鼬倒过头的茶水溢出来洒了一桌子,木纹留了水的印痕:“鼬现在回去一定危险,木叶没有人认得我,我去。恩?”
“阿飞能力还不够。”
“不,我一个人去。恩……”
零蹙起眉:“我们组织向来是两人合作。”
“你放了蝎旦那把我留在这儿,我现在去木叶就当是我们两个任务了。恩?”本来应该是生气难过的,不过迪达拉说话的时候还是一直笑,一手撑着下巴笑容几乎凑到零的眼前:““蝎旦那既然希望我强,那么我也应该去测试一下自己的器量,恩!”和鼬当年同样的口气,小孩儿依然笑得阳光灿烂手搭上鼬的肩膀:“抱歉,我抢了你的任务。”
停在原处的鼬却半晌没说话。
原来他什么都懂
假如我们都不是天才。
与其要问为什么叛忍都是天才,不如问一句为什么天才会变成叛忍。那些被人宠爱,被人追捧,被人高高的供奉在天堂上的人很容易骄傲,而骄傲起来的话又容易被人鄙视和冷落。没错,我们的世界都不为我们所愿。天堂和地狱,爱和恨,有时只有一步之遥。“好人”和“坏人”又会有多么明显的界限,我们只不过是做了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事情,就把我们打入了坏人的牢狱。真讽刺。
是啊,有时候一夜之间能看尽风云变迁。
蝎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在砂忍村。
身上那身晓的衣服不见了,换上的是自己小时候一直穿的那种看起来很温暖的袍子。
“风影大人将蝎大人带回来的。”身边的老者卑躬屈膝:“蝎大人是村子里的天才傀儡师,我们将您救回来。我们不知道您和风影大人之间有什么误会。”
蝎坐在**看着自己一身装扮,看着面前人的态度。误会?笑话。自己明明是为了组织而来收集尾兽的。皱起眉,眼睛留意到对面的月历。距自己离开晓那天已经半年。战斗最多打一个星期,那么,就是自己失去意识失去了半年,在砂忍躺了半年。蝎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大概是认为自己失忆了。
那么迪达拉,和晓大概是认为自己死了。
一头栽回**,眼睛看向身边的老者,于是尽力让自己的眼睛平静温和。
我只是想如果自己一个人离开迪达拉,他可不可以强到独当一面。所以这样该死的情况一点,一点点都不曾考虑过啊!我不知道怎么做,真的。砂忍太傻,砂忍傻到留下我。我刚刚应当杀了那个老者,但我没有动手,为什么。眷恋,不应当还有这样的词语在我的生命中。
怎么做。
远处传来脚步声,略略带一点蹒跚。蝎直起身子,脚步的主人竟会是千代。再抬了一下头,自己的目光温软。
“蝎。”老人坐在自己身边,手抚上蝎的头发:“我是你的祖母。”
他们大概认为,傀儡体的记忆可以重新被输入。蝎笑笑,那么,自己之前的那些记忆呢?记忆啊,大概有些是可以刻在心里的吧,曾经流过血落了疤,但永远永远都不会消失。
“你记得么?”
“是。”
千代同样温暖地笑,然后慢慢低下头拿出两个傀儡,手操纵着他们:“你是不是记得他们?”
“那是我做的傀儡。”
“那么,你知不知道有叫晓的可怕组织,目标是我爱罗大人?”
废话,执行者是我。
蝎却摇摇头。
蝎不是没有留意到,千代眼里有松一口气的释然。
这一抹释然让几乎已经平静到温和的蝎险些爆发。这半年,定有其他隐情。蝎定定神,有隐约的怒气在心里。他们是做什么?让我失去半年意识,然后灌输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记忆?
蝎靠上窗,发现砂忍的夜晚是可以看到星星的。自己这么多年都未看过的星。
千代捧着姜汤走进来,眼神带着爱怜,一只手扶上蝎的肩膀:“你做任务的途中被袭击而晕倒了。”
晕倒?蝎真的想笑,很想笑。身上没有伤应该是感觉不到痛的,但是胸口那儿痛得让自己想吐,想笑又想吐,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情绪混在一起让眼里蒙了一层雾。
“蝎?”
“你出去。”抬起手指着门外,自己手在颤抖。
“蝎……?”
“我说,你出去。”几乎是低吼。
砂忍,砂忍。自己当时会想砂忍太傻?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动手?什么奇怪的笑话都可以编出来,拿自己当小孩子当傻瓜,仅仅因为自己是什么破天才傀儡师,就算曾经是叛忍也要抹杀了记忆弄回来是吗?什么家乡,什么星星!想笑,想哭。在窗户边弯下腰笑到无法呼吸,然后清晰听见有液体砸下来的声音。没错,我是叛忍,我就做一辈子的叛忍,也受不了在这样丑陋的家过这般“天才”的生活,幸好,自己心中铭刻的记忆一直存在,大概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蝎把头向上仰,要回到那个看不到星星和太阳的地方,但是有眼睛亮如寒星,有笑容明若阳光。
没有放出傀儡,蝎就用手背砸破了窗纵身跳出去。如同当年叛逃时候那样走,但是这次没有一个人来追。
蝎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跑到晓。
那一刻所有的星星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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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恕5』
“小心点。”鼬眼见蝎已经放出了傀儡,不是三代风影,是他们没见过的傀儡。他不知道他想~~什么,蝎失忆了?没有生命气息的人工~,究竟是不是有记忆还有待证明。鼬~自己的指甲陷~~心,闭~眼睛再睁开,眼瞳便是血~过般的~~。勾玉变了形,万花筒写轮眼。月读世界。~歉。蝎。~~色的世界,蝎面前的世界变得鲜血那样一派令人窒息的~色。——72小时。宇智~鼬,居然对我用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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