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出学校后门不过百米，有条小河，河上有座小石桥。穿过小石桥向东在河埂的中间有一条小路，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大约千米左右，小路便慢慢地爬上了河埂的顶上。那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外手是一望无垠的农田秀野，河道两旁绿草茵茵的，和河**浅浅的静静的流水融为一体，既清闲又幽静。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力气，就能够脱离喧嚣和繁杂，真是个美妙的去处！如果你有闲情逸致站在这里四下眺望的话，你就会发现三三两两的农家村姑，在田埂上河道里或采摘野花或打着猪草，你马上就会进入到《诗经·莩苡》的境界：“采采莩苡，薄言倾筐……。”挖莩苡的姑娘提着竹篮，背着柳条筐，互歌互答，嬉戏调笑，妙趣横生。多美妙的感觉啊！这里是我和笑语的人间天堂。
我们经常偷闲来这里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我们并肩走过小石桥，然后一前一后漫步在这条只容一个人走的河埂小径上，轻松得很，不过十来分钟时间就来到我们的“人间天堂”。我们仰躺在绿草上，进入了我们的两人世界，有的时候我们背诵课文和数学公式。有一次我们背“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她忽然觉得这个句子好，她说：“红得胜火，绿得如蓝，色彩对比鲜明，强烈。”叫我一定要陪她寻找“日出江花红胜火”的壮观景象，我说：“我们只有一条小河，哪来的江。”她说：“**岸宽为江，水少岸窄为河，再次为溪。为江可以，为河也一定可以。”为此我们好几次起早来到河边寻找我们的梦，但是都失望了，映在水里的太阳总是淡淡的，根本没有火那种强力的色彩。我说算了也许是古人一时心血来潮杜撰的，她不相信，她说古人作风严谨绝不会胡编乱造。又坚持了几天还是没有，我都有些灰心了，第二天我懒懒的因此就去迟了些，才出的学校后门，还没有过小石桥太阳就爬上了东山。却恰恰在这个时候我们惊讶地发现了“红胜火”的壮观景象。那一湖的水在朝阳的映衬下变得血红血红的，那红色随着水波的荡漾不停地跳跃着，就像一湖的火苗在燃烧。我们喜不自胜，笑语兴奋地说：“怎么样？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吧！”我说：“你知道今天上帝为什么不负我们？”“感动了呗。”“仅此而已？”她看了看想了想，突然大声说：“我想起来了，原来我们观察的角度有问题。”“真聪明！”
有的时候我们看着蓝天和白云计划着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共同理想是同时考上同一所大学，学同一个专业，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毕业后进同一个单位，工作的第二个年头结婚生子。我说生两个，她说不行，只能给我生一个，我问为什么，她笑而不答。我说你不说出理由我就让你生三个，她说计划生育这一关我就过不过去，说着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放肆地笑，笑声和着潺潺的流水淌到了很远的地方。
有的时候我们谁也不说话，就这么沐浴着阳光安静地躺着，每当这时候我就放飞我的思想，想像着我们婚后的生活。在单位我是个很上进很有思想的活跃人士，在家里我是个称职的模范丈夫。中午我们在单位吃饭，我帮她打饭，然后端上餐桌，她洗洗手就来和我面对面坐着就餐，我不时地为她夹菜，吃完了饭我洗碗，让她休息一会儿。晚上回来，我叫她做在书桌上看书，我亲自下厨做饭，我把热气腾腾香甜可口的饭菜端上饭桌，从她手里轻轻地接过书，小心地放回书架，盛好了饭，把碗筷送到她手边，说：“夫人请！”然后我们共进晚餐，饭毕我会让她休息一会儿，听听音乐放松放松，我呢就抓紧时间洗锅涮碗，拖地板。卫生搞好了，我们再一道聚在明亮的灯下认真看书学习，共同攀登科学的高峰，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然后同床共枕，游龙戏凤。
如果是明月朗照，也许我睡不着，这时候她枕着我的臂膀，一支手揽着我的腰，已经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看着她嘴角浮起的微笑，我不忍心把她弄醒。月光悄悄地爬过窗户，顽皮地在写子台上跳跃着，一会儿又从写子台上滑下，公然地爬上我们的床，肆意地在我们身上抚mo着，抚mo着，然后爬上雪白的墙壁。我沉浸在幸福之中，我闭上眼带着我的笑开始了我的神游——
我们首先游览祖国的名山古刹，什么四大佛祖胜地啦，五岳黄山啦，什么四川的九塞沟，桂林的山水，北京的故宫啦-----对了象征祖国的万里长城一定要去踏足，代表秦朝辉煌的兵马俑也要去瞻仰。游览遍了祖国的名胜后，我们还要到世界各地走走，先在土耳其浴室洗个鸳鸯澡，然后到埃及的金字塔去逛一逛，再到西班牙斗牛场去凑凑热闹，如果想寻求刺激的话，可以到非洲的热带雨林去探探险，或者到尼罗河去漂流。整个地球都玩遍了，还不过瘾，我们可以到美国航天局去申请到太空旅游，到月球上去观光-----我咯咯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她不解地问。
“一个美好的梦。”
有的时候我们观鱼赏花，清澈的河水里看不到多少鱼，但是偶尔也能看到几尾鱼儿在结伴觅食游走，每当这时候她总是像个孩子一样，指着水面大叫着：“鱼，鱼！”情趣感染了我，我也跟着兴奋起来。
女人是爱花的，不管是什么花，是什么颜色的花，他都喜欢采摘，手里抱了一大束，咯咯地笑着，灿烂的面色比花还要动人，我大声呼着：“人面桃花相映红”。这一句是从唐朝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上学来的，她先不知道，还以为引用的恰到好处，后来她查了资料知道全文“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她说既然是“人面不知何处去”很不吉利，不允许我引用，可我一激动起来就找不到合适的，总是冒出这一句，为此她警告过我好几次我也没改掉。
我们的文学社也在这儿活动过几次，大家都说是个好去处，到了这儿人的心胸会变的豁然开朗起来，诗兴也会大发，叫人不想写都不行。有的时候我们就伏在草坪上刷刷地写作起来。文学社里有个叫王英的女同学画画得特别的棒，每次来时她总忘不了背块画板，到了这里就挥毫泼墨，一副副优美的图画在这里画就，挂到了学校美术室的墙上，或者展示在学校的橱窗里。
九
这小小的河畔是我和笑语的天堂，去过多少次就有多少次美好的记忆。有一天，是个不怎么炎热的夏天的下午，我们又到了我们的“天堂”。我们对着河水照着自己的影子，两张笑脸在水中荡漾着，让人不由得想起梁三伯与祝英台，我学着戏台上的戏子，拿腔做调地：“我就是那笨头笨脑的梁三伯，你却是个聪明颖慧的祝英台。”说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她眉毛一拧，责怪道：“谁要和你成为梁三伯与祝英台？”我知道我失言了，她是忌讳这个的，吓得我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吭声。
“真想跳下去洗个凉水澡。”
“好呀！”我高兴地怂恿着，“跳啊，跳啊！”
她真的**鞋袜，不过没有跳到河里去洗澡，而是卷起裤脚，挽起袖子下到浅浅的水里，解开两个小辫子洗起发来。
两支莲藕般的小腿肚在清澈透亮的河水里沐浴着，满头的乌云在清波上漂浮着，满河的笑声在水面上洋溢着。我坐在岸滩上欣赏着水中的美人，好一副出水的芙蓉图啊！初次见到她时还是那样干瘪瘪的，才只一两年就出落的饱满圆润，翘翘的臀部充满着性感，尤其是那高耸的**就像两只不安分的小兔，要挣脱薄薄的衬衫的束缚似的，特别的吸人眼球，撩人情怀。说真的,这么几年我还真没好好欣赏过，原来这件精美的上帝的杰作，真正的杰出的艺术品就在自己的鼻子跟前，眉毛底下，为什么不好好地欣赏呢！
我傻傻地望着，痴痴地想着，联想到昨晚做的好梦，我呆了，以至她连叫我几声也没回过神来。直到她洗完了头发，来到我的跟前，我的一双眼睛还在她丰润的身上游移着。
“怎么啦，你的眼睛里充满着邪恶。”她边搓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边笑着说。
我的热血沸腾着，一股冲动使我想站起来抱住她狂吻。我站起来，伸出手去，但没有敢拥抱她，而是帮她整理着飘散的头发。她通体透着幽香，浸人心脾的幽香。我的呼吸沉重起来。
“怎么啦，你？”
“我昨晚上做了个梦。”
“做梦，做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个不一般的梦。”
“哦，说来听听？”
“可以，只是听后不要骂我，不要生气。”
“是不是梦到我死了？”她咯咯地笑起来。
“瞎说，我敢做那样的梦吗！”
“那是什么梦？——快说！”
“说好了不准骂我，不准生气。”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快说！”
“说了，你注意听。”我凑近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朵“昨晚我遗精了。”我脸上火辣辣的。
“你无聊！”她丑得脸通红。
“不是说不生气，不骂我的吗？”
“你怎么会做那样无聊的梦？——和谁，是不是王英？”
“不，是你。”
“你混蛋，放肆，我不要听！”她捂着耳朵躲让着，少女的娇羞让她的脸再一次红到耳根。
真的，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好梦，在梦中我和我的笑作爱了。
好像也是在这儿，不过岸滩上的水草好像要深一些密一些，河里的水也这么缓缓地流着，我们先是坐在草丛里聊天，深深的野草遮没了我们的身子，聊着聊着我们就作起爱来。也不知从哪儿来得勇气，我从后面一把抱着她。竟然没有反抗？我放肆起来，**地吻着她美丽的秀发，双手不老实地摸到了她发足了的馒头似的**，那种感觉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她微微地**着，也现出很快活的样子。我掀开她粉色的上衣，羊羔般又嫩又白的脊背便呈现在我的面前，我即刻**了我滚热的唇，不放过每一寸肌肤，从她那窄窄的油润润的肩膀上一路吻下来，她轻轻地哼哼着，配合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我让她趴下来，轻轻地掀起了她的长裙，哇！粉红色的内裤**地遮挡着少女那最神秘地沟壑，内裤的两旁圆润性感的屁股高高地翘着。我痴迷着狂吻她雪白的屁股，吻左边的，吻右边的，恨不得一口咬下她屁股上的嫩肉。我的双手不停地在她的大腿根部游走着，她**加剧，声音变粗。
我就势**衬衣垫在野草上，小心地把她翻转过来，仰躺在我的衣服上。我把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开始吻她的俊俏的脸庞。我吻她的额头，舔她柳叶细眉，吸她的美丽大眼，含她挺挺的鼻子，咬她滚热的**。她的双手不停地在我的背上搓揉着，我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在她的牙**搅动着，在她的口腔内搅动着，把她的舌头吸出来，含在嘴里。我们互相搅着舌头，享受着爱和被爱的幸福。我又吻她尖尖的下巴，她的颈项，接下来用牙齿咬开她的纽扣，脱去她的胸罩，一对玉峰高耸着，峰顶的两颗葡萄紫紫的，挺立着。多诱人呀，想攀爬它征服它品尝那葡萄的滋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心愿了，今天能够如愿以偿，我一定得好好攀爬品尝，决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我情不自禁地欣赏了数秒钟，然后腾出右手搓揉她的左**，用舌头舔她的右**，在她的乳晕上画着圈圈，画着画着就一口咬住早已挺立的**，狠命地**起来。“哎哟！”她微微的一颤，放声地快活地**了起来。接着我又换了一种姿势，拿左手搓揉她的右乳，用舌头舔她的左乳，做着上面同样的动作。做完了这些之后，我又腾出双手搓揉她的双乳，舌头继续向下，到她的腹部，在她榆钱般大小的肚脐上停留了片刻，就毫不客气地用牙齿咬开她的**，再退掉她的内裤。我第一次看到她美丽的胴体，我的心狂跳不已，我分开她的大腿，一览无余的看清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我用**梳理着她覆盖在耻骨上的厚厚的**，我发现那密林深处的矮个将军，已经昂首挺立，严阵以待了。我的舌头继续向下，我舔那两片厚厚的肉唇，我发现那里面的肉更加细腻，比肌肤的肉细腻润湿多了，我喜欢那地方，那块待我去开垦的**地。
她挺起了腰，扭动着，迎合我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嘴里呜呜咽咽，喃喃自语，一会儿哇啦哇啦，大声叫唤着。她的玉户已经大开，且不停地启合，像花果山水帘洞似的，一股股泉水从那洞里喷涌而出，那意思好像在说我的阴门阵已经摆就，你闯呀，我定叫你全军覆没。我的秃头将军早已穿盔戴甲好了，现在正坚硬如铁，直待主人一声令下，便会直捣黄龙，定搅得她阴门阵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秃头将军横刀立马，抖擞精神向她的阴门阵直闯过去，恰待此时，哗啦啦，一阵狂泻乱泄。我醒了，伸手一摸，内裤**一大片。
十
做学生，谈恋爱，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人生中最黄金的时期。除了学业负担外，没有任何负担，你不用去考虑生计，没钱用了，回趟家问题就解决了。天寒天热不用你管，父母提前为你安排好了。再加上年轻，有的是精力，一天的课上下来虽然很累，但是晚饭一吃，精神又来了。除了上自习上的很晚很晚，年轻人才能安稳一点，否则是耐不住寂寞的。我和笑语也是这样，有月亮的晚上我们经常借助月光，悄悄地翻过学校后门旁边的那块矮墙，到我们的“天堂”去谈情说爱。在那朦胧的月色下谈恋爱，却又是一番风味。
晚风轻柔地吹着，除了夜游的鸟儿偶尔叫一两声外，四下里静悄悄的，流水的欢唱会更加悦耳。我们手缠着手坐在岸滩上，举头望着星月交辉的夜空。不知道上帝怎么会把夜空打扮的这么漂亮，月亮圆圆的挂在空中，本来就够美的了，可是上帝还觉得缺少什么，又在她的四周撒了一把把闪亮的星星。真是锦上添花，难道夜晚是上帝的爱女，上帝才这样刻意打扮她的？
“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窝小鸡，走你家门口过不知道好些。”小时候纳凉的时候奶奶百打不厌的谜语。
“不知道好些？你别说还真不知道好些。”
“那我们来数，你数河东，我数河西。”
“我不数，数不完眼睛会瞎的。”
“我才不相信呢，数。”我不由分说数了起来。
“不能数！”她捂我的嘴。
“哈哈哈。”我们扭在一起。
“好了，别闹了。”笑语咯咯地笑着说，“瞧，嫦娥起舞了。”
“嫦娥起舞了，我怎么没看见？”我瞪着大眼盯着月亮说。
“别动，你看。”她缓缓地，抑扬顿挫地，“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毛**的《蝶恋花》，好家伙，你骗我。”
“我不骗你，你用心看，你能感觉得到。”
“那我就是吴刚。我捧出桂花酒，你喝呀！”我又去嬲她。
她推开我的手，说：“别哄，让我静静地看看月亮。——唉，你知道月亮有多少名称吗？”
“少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白玉盘’应该是她的一个名字，‘蟾宫折桂’，唉，怎么把月亮跟蟾蜍联起来了？”
“不晓得。”她说，“古时候到底有多少写月亮的诗句？”
“这个问题就难了，恐怕自从有诗词歌赋以来，就和明月有不解之缘了。据我所知最早的应该是《古诗十九首》中的‘明月何皎皎’。”
“是吗？”
“说不清，说不清。”我赶忙改口说，“不过在我知道的这些关于写月亮的古诗词中，我特喜欢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哦，为什么？”她侧着脑袋，很认真地望着我。
“我说不上来，反正我特别喜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喜欢《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好了，咱们又不是词曲家，管那些干什么，唱歌。”我掏出口琴含在嘴里。
琴声扬起来了，她唱道：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
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在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明月照水面闪银光。
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在这幽静的晚上。
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在这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偷偷看着我不声响。
我想开口讲，不知怎么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我想开口讲，不知怎么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夜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这是一首俄罗斯著名的爱情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歌曲旋律舒缓优美。夜深人静，明月朗照，鱼鳞般的河水，摇晃着银色的月亮。笑语偎在我的怀里，随着琴声唱着。琴声悠扬，歌声嘹亮，夜显得更加的宁静祥和，温馨美好。我们一遍一遍地唱着，把情调推倒了最**。我们忘掉了自己，沉浸在美妙的乐曲里，沉浸在幸福的热恋中。
十一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六月，笑语再没有时间老是给我写信了，我也不能老是写信去打扰她。怎么办呢？聪明的她想出了一个绝妙得好办法，就是写母子信。何为母子信，就是大信里面套小信，打开大信封里面有好几个小锦囊，每一个小锦囊里，就有一个小饰物。有的时候是一张小纸条，有的时候是一颗小钮扣什么的。指定开启的日期，就像以前一样，还是能够经常收到她的信，还是经常有惊喜，我把笑语发明的这种信，称之为母子信，她是支撑我度过那段灰色生活的精神支柱。
我呢，还是早晚各一针，最近又增加了一个节目，就是每天为她祷告两遍，早晨八点钟左右打过针回来，我关上卧室的门，坐在**，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着，恳请上帝垂青于我的笑，赐她聪明才智，赐她健康的身子，完成我们共同的心愿。晚上吃过晚饭后，又这样祷告一遍，其余的时间我就想象着笑在学校里学习生活的情况。他是个很勤奋的人，我知道她起得很早，起来后头不梳脸不洗，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政治书或者英语书，悄悄地离开宿舍，躲到背静的地方去拼命地背。
她来来回回地走着，一会儿就着微弱的亮光看一下书，一会儿又把书背在后面低着脑袋背。这该死的政治，抽象的名词解释，最难背了，我认为所有的学科里面，这是最让人头痛的课程。它不像文科那样让人充满着幻想，充满着**和浪漫。也不像理科那样结构严谨，能够一步一步层层推理，不晓得那些政治家们怎么想出了那些古里八怪的道道，把人往死里整。还有那该死的外语，每一个单词都得死记硬背，每一道语法结构都得记清。普通人要学什么外语呢，又不到外国去工作，真是的。天还没大亮啊，她会不会害怕呢，要是我不生病那该多好呀，我会很好的护卫她的，可是现在―――。这该死的病！
政治要背，外语要背，其它的课程也并不轻松呀。哦，对了，她的理科有点点问题，她会不会找理科老师去问问？老师们都是很好的老师，百问不厌的，她肯去问吗？如果怕影响老师的工作，找其他同学也可以，她会不会觉得问题太浅显，会被人笑话而拒绝问人？很多人有这样的毛病，怕别人笑话而宁愿翻破书本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愿去向别人请教。我在学校的时候，遇到问题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互相探讨，现在她和谁去探讨呢？她应该算是个性格开朗的人，会不会因为我的问题而产生郁闷，郁闷的整天不和人说话。太可怕了，她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吗，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同学跟她玩她又不睬人家，学校的活动也不参加，从早到晚苦着一张脸。啊呀，是了。她一定很累了，由于熬夜，眼睛一定通红通红的了，由于睡眠严重不足，一定憔悴的不成样子了。吃得又不好，可以想象得到，早晨背一阵书后，她才会匆匆地梳洗梳洗，然后简单地胡乱地然而又是急急忙忙地奔到食堂打些稀粥什么的胡一下，又奔到班上去拼命地学习。
上课的时候她会不会打瞌睡呢？如果打瞌睡落了课怎么办？她是还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呢，还是又换了位置？有人骚扰她吗？他妈的谁要是趁人之危，胆敢欺负她，老子知道了非要扒了他的皮不行。
虾子不会，他为人老实，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可是有几个家伙老是对她虎视眈眈的，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邪恶，他们会利用晨读或晚自习骚扰她吗？尤其是田螺，――一个眼睛特大的同学，因为他的眼睛特大，我们尊了他一个绰号叫田螺。他的大眼睛，老是不老实地偷偷地盯着女同学俊俏的脸，和高耸的胸脯看，有的时候还过意装着有意无意地在女同学身上碰一下，有一次被王英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这家伙的脸皮比猪皮还厚，他也不生气，也不脸红，就嬉皮奈脸地傻笑着，以后还是我行我素。他会不会利用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偷袭我的笑语呢，这狗日的力气可不小啊。不行，我要写封信给虾子，请求他保护一下我的笑。我找出纸笔铺展开来，写道：“虾弟。”应该称兄，尽管他和我同岁，还是应该称兄，托人家办事吗。于是我换了一张纸，写道：“虾兄：弟因病无缘高考，本已十分遗憾，怎奈天命若此，弟实在是无力回天，只好随了天意。现放心不下者，唯施笑语――”下面的文字我却写不下去了，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没公开，我怎么能写信拜托虾子关照她呢？那不是等于把关系公开化了，这对笑语肯定不利，临近高考了再不能制造麻烦了，我只好把信纸揉碎。
这可怎么办？我无计可施，我搓着手在房间里转着圈圈。
十二
愈是临近高考，我思想的弦愈是绷得紧了，我整天食不甘味，夜不思寐。不行，我怎么能这样自私，一个人躺在家里享清福，而让笑这样一个柔弱女子披挂上阵？我要和笑一道并肩战斗。当然我是不能够到学校去的，更不能够坐在课堂里聆听老师的教诲，但是我能在家自学，我能把家里当学校，我能模拟高考，我要体会高考前夕的生活学习状况。这样做了尽管没有多大用处，但最起码我的心里要好受一些。同时也说明我不是袖手旁观者，而是一个参与者。我找出高中三年的全部教材和一些资料，把它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开始了我的计划。我想象着临近高考时的心情，尽量让自己进入角色。头一天我三点钟起床，拿了书到自家院子里的大槐树下背。我才知道不行，尽管满天的星斗看上去比较亮，但是还是看不见书上的字迹，另外必须快速地走动，否则蚊子叮得人架不住。
第二天我四点钟起床，黎明前的黑暗还没有过去，我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仰头看了一会儿星星，发现月亮弯弯的像浸泡在水里的一瓣大蒜籽一样苍白无力地挂在那里，还没有下去。我又想到了笑语，想到我们的“天堂”，想到我俩在那里的情景，想到我们的文学社，想到我俩起早寻找“日出江花红胜火”的事。“唉，这时候她在干什么呢？她起来了吗？是不是又到那个背静处去背书去了，可看不清字呀！怕吗？”我把目光投向那一轮就要下山的残月，心里默默地叨念着，“千里共婵娟，但愿早日聚。”此刻天光已经大亮了，我来不及多想抓紧时间背了起来。
“悠悠，你起这么早干什么？”早起做饭的母亲不解地问。
“哦，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你的病要静养，知道吗？”
“噢。”
妈妈进厨房做早饭去了，我仍在院子里边转圈圈边背书。
太阳慢慢地出来了，如果在学校这个时候应该是上早自习的时候了，我会看着笑捧着一搂书微笑着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进班级，眼睛环视一下，发现我在教室里，才放心地走到自己位上，开始安静地读书。现在她是怎么样子呢？脸上没有了笑容？无精打采？垂头丧气？脚步一定沉重而迟缓……
“悠悠吃早饭！”
“来了。”在妈妈的呼唤声中我丢开了课本，到厨房吃早饭，吃过早饭慢慢地晃到镇上医院去打针，回来又在**祷告了一会，然后就开始了学习。
在药物的作用下，咳嗽要好多了，喉咙也不怎么发痒了，但是还有些喘，呼吸还是不怎么顺畅，伏案久了，**感到隐隐地痛。于是我只好看一会写一会再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一会。感觉疲劳了就躺在**闭目休息一会儿，想一想笑在学校的情形。
人啊就是这么怪，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一旦离开了，总是挂念着，其实挂念又有什么用呢？明知道对于对方来说毫无意义，但是心里还是要时时刻刻挂念着，无法割舍。相恋就这么折磨人，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呀!
朋友如果你能耐心地读到这儿，说不定你会认为我只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多情公子，可你要知道这是我的初恋呀。人这一辈子不就只有一次初恋吗？尽管那是一次没有结果的恋爱，但是对于我是刻骨铭心的呀！这一辈子我不可能把她忘记，也一直在心里默默地爱着她。或许有朋友要问，既然你们爱得死去活来，为什么没有结果？这是后话，请允许我在以后的文字里慢慢地向您讲述。这里得先交代一句，她绝对不是花心的姑娘，而是一个十足的痴情的小妹妹，要不然我不可能把她的信件永久保存着。
当时我的的确确满脑子都是她，尽管自己像个被离弃的幼婴一样可怜的连自身的安全都难保，但是我还是满脑子想她，为她的生活而担忧，为她的学习而担忧，为她能不能考上大学而担忧。
虽然我被迫无奈不得不离开她，但是我的心却一直和她紧贴在一起，我没有一刻不想着她的生活和学习，我没办法参加高考前的拼命，没办法参加高考，但是我不能不设法进入那种境界，不能不体会我的笑要经受的那种巨大的精神压力。所以我自己给自己加压，上午我坚持学习到十二点，下午我稍事休息以后又接着干，一直要坚持到四点才上医院去打针。我一边走一边梳理着前面学习的知识，由于是想着心思走路，好多次遇到该喊的人都没有喊，以致村上的人都误会我，说我不理人，给我起个外号叫“闷脚”。
晚上我同样挑灯夜战，一般都要到十一二点，在父母的再三催逼下才上床就寝。这样一直坚持到七月初。
十三
激动人心的七月终于到了，七、八、九这三天是决定人生命运的三天，十几年的拼死拼活完全浓缩在这三天里。这三天考好了，你就进入高等学府，你就前途无量。这三天考不好你就名落孙三，你就得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我们有位老师讲得更透彻，或者说更直白，更实际，他说：“考得上穿皮鞋，考不上穿草鞋”。这三天真是人生中关键的关键，考生的心里该是什么滋味呢？心呀一定紧张到了嗓子眼儿。
与那些考生相比，最可怜的人当然还是我，别人不管怎么样好歹还能拼一拼。而我呢？我是白白地忙活了这十几年，最后连拼的机会都没有了。要不是还有笑，我这一辈子真的没有希望了。我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她身上，这三天里我什么事也不干，从早到晚地祈求仁慈的上帝。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现在的孩子真生对了时候，很多家长在孩子进入高中不久，就想办法租房子给他单独住，条件稍微好些的，家长还亲自去陪护。高考的时候更是不得了，像伺候皇帝一样的伺候着。
我们那个时候,高考根本就没有家长陪护。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去陪护我的笑，即使不能贴近她，远远地看着我的心里也会放心一些，她知道我就在她的身边，说不定她的胆量也会大一些，也能考得好一些。那个时候也想不起来陪护，如果想得起来，哪怕就是那三天的针不打药不吃，我也要去陪护我的笑。可那个时候没有这个习惯，我只能在家焦急地等待，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祈求上帝的保佑。
三天的等待是焦心的，几乎是看着钟表过日子，小马蹄表就搁在写字台上，两只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它，秒针每咔嚓一下，心里就念一声阿弥佗佛。每考完一门，就长长地出一口气，自己总要问自己考得还好吧，发挥的正常吧？试卷是不是很难？有那些题目没做起来，有那些题型没见过？好啦甩过去不要管，清醒清醒准备把下一场考好。
到了第二场开考的时候，又这么再一次地死死地盯着马蹄表，又跟着秒表的咔嚓声念着阿弥佗佛，一直到这一科考完了，才长长地出口大气，再一次问自己一些古怪的问题。
就这样在焦急烦躁中挨过了一天，又挨过了一天。真不容易，三天的等待简直是受了三天的煎熬，感觉上比上高中三年的时间还要长，还要难过。九号最后一场考试一结束，我就和所有的考生一样，解除了心里的压力，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我知道我的笑也完全解脱了束缚，踏上了归家的路途。考得好也罢，孬也罢，今天晚上可以轻轻松松地睡上一个好觉了。明天她也许会来看我的，是的一定会来的。这些天一定把她憋坏了，她一定很想见我了吧。不是吗，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相见了。
想到明天就要和我日夜思念的人儿见面了，激动之情真是难以言表。该怎样面对她，是祝贺她一番，还是抱着她狂吻一阵，抑或是大哭一场，我做了种种的设想。她胖了吗？不可能，压力这么大还能长胖，怪事差不多？一定是瘦了，瘦的眼睛大大的，眼眶深深地陷下去，像大熊猫一样一圈大大的黑框框。身上肯定也是皮包骨了。对了明天早上叫妈妈上街买点儿好菜，烧点儿好吃的给她营养营养。
能考上吗？凭她的功底一定能考上。只要能考上，随便在哪里，随便怎么样的学校，我明年也一定要考那一所学校。多好呀，一道去上学一道回家来。不知道大学给不给谈恋爱？应该给的，都这么大的人了。如果给，我们手拉着手，在校园里漫步。想想看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在一个熟悉的校园，一对情侣，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她二年级，我一年级，姐弟恋，还不羡慕死人？浪漫哟，真是爽死了！我胡思乱想着，激动的一宿没有合眼。
十四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床，吃过早饭，眼睛就**地盯着去镇上的路上看着。明明知道笑语不可能来这么早，眼睛总还是这么不听指挥地盯着那里看，总是希望她能从那个拐弯的地方突然冒出来。痴痴挨挨地看了一会，不见笑语的人影，我就提前到镇上医院去打针，希望在去镇上的路上遇见她，可是没有。我跑到医院，想打过针再到汽车站去等。跑到医院，由于太早，医生还没有上班，我想在医院等一会儿，又怕错过了笑语，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到车站去看看，然后再到医院来打针。
我蹭蹭蹭奔到车站，找了一遍，依然没有笑语的影子，我只好坐在车站的椅子上歇一会儿。静下来自己想想也好笑，笑语的家离我的家有一二百里路，还要转两次车，就是来也不可能这么早。恋爱中的人真是愚蠢。“还是先到医院去打针吧，不到晌午她是不会来的。”我站起来就要走，恰在这时“吱”的一声，一辆大客车进站了，我又兴奋起来。心想笑语也许就在这班车上，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车门，“哐啷”一声，车门打开了。一个，两个，直到最后一个没有我笑语的影子。我还不放心，又走到车子跟前就着车门伸着脑袋仔细的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站长大声吼道：“干什么？像小偷似的。”
无法，我只好离开车站去到医院，白大褂们刚刚上班，不停地在过道里“咯噔，咯噔”地走着，大白褂的下摆一扇一扇的，像跳天鹅舞似的，蛮好看的。
打过针，我又到车站去了一趟。看了几班车仍然没有笑语的影子，我只好无精打采地往家跑。心里矛盾着，一边责怪笑语怎么还不来，难道不要我了，一边幻想着，也许我跑到家，我的笑语已笑盈盈地坐在那里喝茶了呢！
吃过午饭，仍不见笑语的人影，我心里烦躁起来：“难道她不来了，真的把我给忘了？”我焦急地转着圈圈，不知道干什么才好。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妈妈大声地喊道：“悠悠，你看谁来了！”我抬起眼，日夜思念的人儿正笑盈盈地跨进我家的大门。
“笑，真是你！”我狂跳起来。
“悠，我来看你了。”
两双眼睛，你注视着我，我注视着你，良久良久。我们都忘了坐，还是母亲拉着她说：“坐，坐下喝茶，姑娘。”我们才想起不能老是这么站着。
她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糟，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蓬松的披肩秀发，一件黑色的低领短袖衬衫，一条退了色的劳动布长裤。个子本来就不小，又穿着一双高跟鞋，既朴素又很得体，还显得潇潇洒洒。她长得白白的胖胖的，一张迷人的脸灿烂地笑着，齿微露，既文文雅雅，又大大方方。
这儿刚刚坐下，那边哗啦啦涌进了一帮人。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好奇，生面孔进了村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一直要跟着人家追到那家为止。追到了还不肯离开，一定还要评头论足的，常常弄得面浅的人站不是坐不是的。
我家门口就议论开了：哇，好漂亮，又白又嫩，皮肤能掐得下来水唉，哇！某某某真有福气讲得这样仙女般的好儿媳妇。啊哟，是小悠悠的同学唉，你不晓得啊。小悠悠真有本事，讲得这么个如花似玉得好老婆。……
乱七八糟的议论不绝于耳，听得我不好意思起来：“妈，你让他们走，好不好？”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忙着招待笑语，一边笑着说：“乡里乡亲的随他们说，随他们说。”不仅如此还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里来，还喜滋滋的拿瓜子瓜生给他们吃。
还是笑语大方，她站起来，走到大门口，说：“叔叔婶婶，大哥大姐们，我是吴悠悠的同学，叫施笑语，一个很普通的人。要看你们就进来看，一个鼻子两只眼，和你们没什么两样。”说着很有礼貌地给大家鞠了一躬。
“哇，还是有文化的人有礼貌，有见识。”又是好一阵叽叽喳喳地热烈议论。
十五
笑语在我家里住了几天，她告诉我临近高考的时候他们是怎样生活和学习的，特别是高考那三天是怎样过的。从她的言谈中我知道她发挥得不错，我为她高兴，真心地祝贺她能顺利地考入高等学府。我也告诉她这一个月来我在家里做了些什么，当她听到我每天为她祷告两次，和高考的时候看着钟表，随着滴答声念阿弥佗佛时，她非常感动，那或闪或闪的大眼睛里不时地涌出泪来，**握着我的手在不住地颤抖，我知道那是一种幸福的泪，一种幸福的颤抖。我也觉得幸福，李商隐有“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说巴山夜雨时。”的诗句，我比诗人幸运多了，他的“剪烛”，“说雨”是虚幻的，是未有期的，而我们却真真实实的聚在一起，话说着以前的事，我们是幸运的我们是幸福的。
接下来的日子是等待，笑语等待到学校查分的日子，分查到了又等待录取通知书。我呢，一方面还是天天打针，一方面又千方百计地打听笑语的分数，知道分数达线了，也盼望着那一纸通知书的早日到来。
这期间我也在笑语的邀请下，去过她家一次，她的父母对我非常地客气，他们并没有因为我的病而嫌弃我，在话语间我能感觉到只要我能考上大学，他们是会支持我们的，我觉得两位老人很通情达理，也很善解人意，我为笑语有这样开明的父母而高兴，觉得我能碰到笑语和她这样的家庭我是幸运的，是上帝的庇护，从这种意义上来讲我要感谢上帝。
说来也奇怪，我的病好像完全好了，喉咙也不痒了，讨厌的咳嗽也没了，医生说把这个疗程坚持完可以停药了。我很高兴，觉得我的春天又到了。
这期间笑语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真是一个让人喜庆的日子。那天早上一对喜鹊不停地在我家门前的树上唱着，从这一棵树枝跳到那一棵树枝，一会儿挨身擦痒，一会儿嘴对嘴轻轻地啄着，那种亲昵的劲儿真是羡慕死人。妈妈说，“一定有喜事，是我们的悠悠病要好了，上帝派这对雀儿来通知咱们了。”妈妈从谷仓里掏出一把稻谷撒在树下，对着雀儿大声说：“不能让报喜的雀儿空着肚子回去，下来吃谷子吧。”
喜事应到笑语身上了，下午我心爱的笑就怀揣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满面春风地来了。她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显得更加得娇艳动人，像仙女下凡似的飘然而至。人们都说仙女美，仙女那有我的施笑语美——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真的不是。我敢说如果真的西施来了，定会把她比得黯然失色。就算真的仙女来了，我相信我的施笑语也会令她羡慕不已。
南京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工整地摆放在我的写字台上，虽然那不过只是一张普通的纸，但是为了能得到它，多少莘莘学子苦苦熬了十几年，还有好多不幸运的人即使是熬了十几年，也得不到它，可想这样一张普通的纸是多么得宝贵呀。现在施笑语，我的未来的妻子得到了这张宝贵的纸，我和她一样高兴，不，是兴奋。我们俩都兴奋着。
南京六朝故都，南京历史名城，南京著名的旅游城市，南京有着太多的神奇的传说，现在我的笑语就要凭借这一纸录取通知书，到南京这样一座美丽的城市去读书，怎能不让人兴奋呢！
我俩旋即就动手查资料，查所有的关于南京的资料，查所有关于南京师范大学的资料。那个时候没有互联网，一个普通的农民家里，哪有多少关于南京和南京师范大学的资料？我们凭借星星点点的资料，勾勒着南京的模样，想象着南京师范大学的样子。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谈论的话题还是南京和南京师范大学，就像是我考上南京师范大学一样，爸爸妈妈也讲了不少话。爸爸还说他到过南京，知道南京最热闹的地方是新街口，在新街口最大的商场――人民商场（中央商场）买过东西。
那几天我和笑语沉浸在快乐里，我们两家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快乐里。利用这段时间，我又办好了复读的所有手续，只待新的学期一开学笑语就到南京去读师范，我就到原来的学校去复读，真是人缝喜事精神爽，尽管我只是复读，而不是和笑语一样去上大学，但这一段时间我感到非常快活，觉得前途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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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二十四』
十六一眨眼，九月就～到了，本来想陪笑语到南京走一趟的，可是我们先开学了。我只好放弃去南京，回到学校认真读书学习，准备着来年也考～南京师范大学。高中的生活总是艰辛的，一走到学校就投～到～张的学习中。施笑语九月一号到校报到，我实在没有时间陪伴她，只好用心陪着她，祝她一路顺风，安全～达，及时给我来信报个平安。接到～第一封信,已经是九月十几号～的事了，信是直接寄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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