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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之野》

第3章《涿鹿之野》第二章陈丘被盗

作者:高阳遗裔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第二章

陈丘被盗

且说庄清跟韩非到了楚都陈丘,庄清对韩非说:“公子,不如就到舍下歇息,我见了春申君也方便引见。”

韩非思忖了会,说:“谢夫子厚意,我还是去馆驿好些,不叨扰了。”

“叨扰倒不会,不过公子是外国贵客,住馆驿还是好点。那就暂且别过。”

庄清派个弟子领韩非等人去馆驿,不巧这天外国人多,都住满了,韩非不好又去打扰庄清,就住客栈了。

黄昏,楚相春申君府邸,密室。

庄清正和一男子欣赏一把刀。这刀放在几案上,两个人并排站着。刃口如雪,在黑暗中发出光芒,冰冷刺骨。刀柄上刻有一条龙,可是龙眼上似乎少了颗珠子,显得不那么狰狞。

“这,就是鸣鸿宝刀?”

“正是。”

“可是,为什么它少了颗眼珠?”

“不知,如果能找到这颗珠子,它的威力还要更强。就是有了这颗珠子,白起才用它割人城池,灭人军队的!”

“白起就是用它杀了马服君的儿子,杀了赵国四十万劲卒?”

“正是。秦国人说是坑杀,可是四十万人怎么坑杀?他就是举行了某种祭祀活动,施了咒语,然后强用这把刀杀了赵国四十万。有百多个人被放回去,可是都吓傻了,而秦人又不敢说,所以没人知道是怎么杀的。”

春申君听的毛骨悚然,如芒刺在背,哆嗦了下:“他们秦国也是用它杀了我大楚几十万人,占了我千里土地?”

“是的,靠的就是这宝刀之力。但是,这刀好像很有灵性,自从长平战后,听说这刀夜夜悲鸣,竟然就收起了锋芒,不肯再为白起杀人了,而且珠子也不知所踪,所以当秦王要白起去打邯郸,白起就不敢去。秦王以为他有异心,恼恨不已,加上被应侯进两句谗言,从旁顺势一推,于是就被赐死。白起死后,我好不容易才把这刀弄到手,请君上寻一可托付之良将,谨用此刀,保我楚国社稷。”

“你不是说它不愿杀人吗?我们怎么用它?”

“其中种种,我也不是很清楚,在秦国时,它似乎是为长平之事伤心,所以化为一普通兵器,不再展现惊人力量,不为白起效力。但是今天我在路上救了韩国公子韩非,隔了有一百五十步以上,我试着轻轻一划,只见一道强劲的白光激射而出,那老虎就被斩成了两段。可见,它还是有用的。但是,这也说明它似乎会自己选择主人。”

“哦,真是匪夷所思。夫子,你为我大楚寻得如此宝物,功勋至大,我会向大王为你求赏。”

“老夫身为楚国大巫,为国求福是我本份,不敢求赏。”

“我知道夫子素性淡泊,可是我也要赏罚分明啊。”

庄清淡淡一笑,用手摸了摸刀背,说:“君上知道这鸣鸿宝刀的来历吗?”

“不知道。”

“君上不知道也不奇怪,因为这世上知道的人本来也很少,只有史官或巫祝世代相传,但是当中也有人认为是无稽之谈而不在意,所以流传不广,几乎就要湮灭了。君上可知道二千多年前,我们祖先轩辕黄帝和恶贼蚩尤的战争吗?”

“这谁人不知?战于涿鹿嘛。”

“这鸣鸿刀,就是轩辕黄帝的兵器啊!”

“啊!是这样?那这可真是件神兵啊!”

“轩辕黄帝以仁孝王道君临天下,四海壹服,这刀辗转数千年,也在寻有道之人善用之,我们切不可重蹈白起之覆辙,被宝刀抛弃啊。”

“夫子所言极是。欸,你能找回这龙上的珠子吗?你不是说,有了这珠子威力更大吗?”

“下臣尽力而为。”

“好,今晚我为夫子接风洗尘,顺便把你在路上交的那个韩国公子请来,大家痛快地喝上一喝。”

“恭敬不如从命。”

入夜,春申君府邸,大宴宾客。

春申君,名满天下,果然不同。三千宾客,其上宾皆衣绸缎,佩宝玉,鞋履上都镶珠子。饮金杯,飨美酒,搂名姝,觥筹交错,何其乐也融融!战国四公子皆善养士,薛公孟尝已亡,赵之平原已式微,当今天下只有魏之信陵君和楚之春申君,可召天下之英雄豪杰。春申君令府中宾客尽情享乐,歌舞不断,美酒不停,于是座中客皆颂春申君黄歇之高义。

庄清说起了韩国的异能之士郑国,可是春申君不以为然,所以就未受邀请,韩非单身赴宴。此时,韩非见府中如此情景,心下不禁黯然,想,我韩国几时有这样的气象?我国君日夜忧心,几时有这样的燕宴?

酒酣耳热之际,春申君指着座中食客,不无得意地说:“韩国公子,你看我府中人物,可都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惭愧,我韩国微弱,未如君府之鼎盛。君上如日中天,天下之士莫、莫不影从。”韩非怕自己口吃惹人笑,故意把语速放得很慢。春申君听他赞自己竟比得过一万乘之君,不禁大悦,呵呵笑道:“公子说笑了。”于是歌舞更欢,酒杯更满。

座中有客高吟宋玉之辞,有客轻奏阳春之曲,真是文彩斐然。

有个人喝了几杯,故意问韩非:“公子,听说贵国去年又丢了阳城和负黍,韩国没剩多少土地了吧?”

“去年我、我韩国与天子一同遭难,天下恻隐之人,皆扼腕叹、叹之。这几年,若不是韩国赵国日夜与秦缠斗,诸、诸君岂能如此优游终日?”秦王去年攻打韩国,周天子忽然大起恐慌,联合诸国断秦国后路,使得他不能进入阳城,由此遭来秦国的报复,竟然不顾天下道义,把周朝灭了,放逐天子,周王死于洛阳,周朝灭亡,天下莫敢出声。韩非把韩国放在了保卫王统的位置,令韩国的屈辱变成光荣。众人竟无以反驳。

庄清怕韩非受辱,忙出来打圆场:“今日欢聚,只做笑谈,莫谈国事。来来来,我们喝酒。”

“公子一路来见我楚国景致如何?”有人高声问韩非。

“山河雄壮,风光如画,沃野千里,土地平畴。我们初到国都,只见河深城高,人口众多,可惜人民都有忧愤之色。”

“嗯,何来忧愤之色?”众宾客都停下了酒杯。

“忧者,未、未知大祸何时降临;愤者,以楚之强,竟、竟受鄙秦之制。”

众宾客见韩非不过一弱冠少年,口齿又不好,甚是轻视,不觉大笑:“恐怕是你韩国惴惴不可终日,不知何时沦为秦之一郡耳!”

韩非偷眼看春申君,见他含笑危坐,不以为然,想是见惯这种争辨。他不想在这里丢份,也想为韩国说说话。可是自己人微言轻,不用危言不足以动他,所以面对如此多饱学之士,也抗声应道:“对,山东诸国,我韩国或、或许必定先亡。我国小民弱,非智力不及,势不逮也。小国先亡,事之理也。可、可是楚国幅员辽阔,东至大海,南、南接蛮越,西临巴蜀,北、北有淮泗,兵多将广,智士云集,最不该亡。就、就如座中诸位,若西入我韩国,个个都堪重任。可是地折兵挫,秦、秦辱先王之墓而不敢救,而愿迁都以、以避其锋芒,我韩国人也,闻之也掩面而羞,而、而况诸位赳赳之武夫,徇徇之儒生乎?”

一言之下,如投石入水,激起千重浪,宾客见他如此无理,语带讽刺,都纷纷开骂。原来,秦将白起在破郢都时,曾经把楚国先祖在夷陵的墓穴都挖开了,这是楚国的国耻,平日没人敢提。春申君脸色也不怿,说:“公子乳臭未干,徒好大言,类赵括耳。依你之见,有何高招?”

“天下九州,秦只雍州一地,人民不、不过天下十之一二,为、为何能欺凌各国?就因为各国不能合纵,不能合六国为一,被秦国远、远交近攻,各个击破,所以国小者先亡,国大者后亡。五、五十步与百步,俱亡耳。”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韩非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管别人听得目瞪口呆。

春申君见宾客都有愤愤之色,他身为楚相,涵养还好,不愿为难这么一个不谙世事且身有疾患的外国公子,于是讪讪地说:“看来公子学的都是苏秦张仪的那一套,可是道听途说,皮毛耳。天下辩士不是合纵就是连横,可是国家存亡之道,并不是说说这样简单。你不是要去向荀卿求教吗?等你学成归来,我们再领教高义吧。”

庄清赶忙站起来说:“君上莫怪,韩公子是雏鸟习飞,未知风波险恶,他还是个娃娃呢。”把韩非拉下来,责怪一番:“公子,你可知道‘察颜观色’四字?你只顾自己说话痛快,怎么不想想听众能不能接受?你言语中有讽刺之意,是激将之法吧?可是不能这样说,要看场合。你说的这些话,我也不爱听。”韩非苦笑,只好喏喏称是。

夜深,城东悦来客栈。他们没住进馆驿,倒找了这么间客栈安顿下来。

“公子,已是子时时分,怎么还不歇息?”

“我睡不着。你看,皓月悬空,四野无声,正好读书。你去睡吧。”

韩非自小因口吃遭人取笑,在宗族之中也不受人重视,可是他胸怀大志,并不计较个人荣辱,也不与人争辩。他很早就看出韩国的危险的未来,一心想要救国,可惜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学武不成,于是立志学文。所以年纪虽小,在诸公子中最贤。他拿出一副竹简,摊开来,专心地看。明月如炬,竹简上的字个个清楚。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申子之学。申子当年相韩,留下申子一书,韩人差不多都会看。也是旅途劳顿,虽然在春申君那里酒气壮胆,情绪激动,一时不困,但是到底是富家公子,哪里遇到过这么多事!不知什么时候,渐渐不支,就伏在几上睡着了。

渐渐地,他似乎回到了家,见到了韩王,韩王问他,可曾学到帝王之术?韩非答道,学到了。韩王说,为我说说。韩非说好,于是为韩王推演一番治国之道,韩王大悦,马上任韩非为相。韩非大喜,终于可以一展抱负,匡扶天下了!韩王拜相之日,韩非沐浴更衣,踌躇满志,正要接过韩王手中的相印,但是郑国在后面拉他的衣袖,喊他:公子,公子……韩非那手想伸出去,但被郑国拉住,伸不出去,急得他不住回头说:等一下,等一下……可是郑国那声音很急,也很真切:“公子,公子,你醒醒,你醒醒!”于是他抬起头来,只见郑国一脸焦急地看着他,“公子,公子,你醒了?”

哦,是梦?真遗憾,竟不是真的。

什么?你叫我干什么?

“公子,有贼,有贼。刚才有贼进来,把我们的金子偷走了!”

哦,原来是金子。金子有什么用?国家没了,金子拿来做什么?国家若在,天天吃草根也有味道啊!

“公子,你还没睡醒吗?刚才有个贼进来,把我们的包袱都拿走了。公孙序拿了剑追出去了,我要去帮忙,你看着这里。”郑国见他好像醒了,就不管那么多,拿了剑就跑出去了,回头对韩非说:“公子你看着这里,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你不要出来。”嗤溜一下从窗户跳下去。

韩非坐在几上,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什么样的梦能让人这样恋恋不舍信以为真呢?当然是梦到理想的梦。韩非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就在白天,他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很遗憾,他竟然醒了。他深恨那个盗贼,如果不是他,或许这个梦是不会醒的。他看了看周围,三个空床,零乱的床褥,心里忽然恨起来,恨得牙痒痒的,恨贼。他这次出门带了三十斤金子,打算在外面好好地游历一番。心说,金子都没了,还让我在这里看着什么?于是也提了自己的剑,打开门追了出去。

公孙序太累了,白天那老虎给他的惊吓可以说永生难忘。

他是韩非的仆人,和韩非从小一同长大,韩非待他如同兄长,并不视做仆人。他对待韩非,也像对待弟弟,超出了仆人的义务范围。韩非有什么烦恼,只会对他说;有什么欢悦,也只会对他说。这二十多年来,对公孙序来说,一天中最难过的事就是,韩非被其他人嘲笑,与其他公子王孙在一起,韩非总是被嘲笑的对象。公孙序总是觉得老天不公,如此平和如此聪明的一个公子,为什么会口吃呢?其他人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却是徒有其表,华而不实。韩非说话不多,但是公孙序知道他的价值,因为他思考问题总是站在国家的立场,胸怀天下。可是没有人会认真听他说话。

如果今天公子被老虎吃了呢?心里忽然生出这么一个念头。然后,很快的心里飘出一个很小很平和的声音:那么我将自杀以殉。他忽然一笑,如此毋庸置疑的答案,不值一问。

累啊!他的眼皮不是合上的,而是掉下来的。

在眼皮掉下来之前,皓月明光透射在窗台上,几案上,一个模糊而挺直的身影……那是多么熟悉的身影啊,他觉得很满足。韩非不象其他的公子,没那么多规矩,对人很随和,跟公孙序从来都是睡一个屋,后来遇到郑国,交了心了,也都睡在一起。

他不觉得自己睡着过,而是一直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然后那个身影动了,他想,在睡梦中想,公子要歇息了吧?我要给他铺床。虽然在睡之前就已经铺好了,但是习惯使他想站起来。可是站不起来。那个模糊的身影动了,站起来了,轻轻地朝他走来了。公子,您要歇息了?我给你铺床。公子,公子你摸我肩膀干什么?公子……嗯?不像公子……你是谁!

猛地睁开眼,呀,一个黑衣蒙面人!公孙序大惊,怒喝:“谁?偷东西!抓贼啊!”贼人一惊,把他枕边的包裹一拉,提起来,望后一退,转身从窗口跳下。公孙序大怒,把剑一抄,大声吆喝着追出去。郑国也一下坐起,惊问:什么事?公孙序也来不及解释,窗口边也见不到他的身影了。刹那间,郑国就明白了什么事,“嗖”地跳下床,抄起兵器,衣服也顾不得多穿,赶紧叫醒韩非,让他小心点,于是也追了出去。

公孙序往南边追去,那贼慌不择路,尽忘巷子里钻,希望占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摆脱追捕。公孙序咬紧不放。郑国往南追了几十步,忽然不知道往哪里走了,正自疑惑,隐约听到前边有响动,就跑过去。

韩非此时也出来了,站在街上,不知道往哪里追,正胡乱走,听到远处人声吵杂,跑过去一看,乱纷纷竟然是一大队侍卫,显然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韩非困惑不已,难道我丢了东西官府已经知道,竟然派出了大队人马来帮我抓贼?正困惑间,一个侍卫大声吆喝:“站住,什么人?”忽喇喇十几个人冲上来,戟尖对着他的鼻子。韩非吓得把剑丢在地上,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一个队长模样的上前看了看,认出韩非:“这不是韩国的公子吗?今天才在我们府里吃了酒。你三更半夜提了剑要上哪里凉快?”

“我,我,抓贼。我们遭、遭了贼,包袱,包袱丢了……”

“贼?”侍卫们将信将疑,“怎么这么巧,你也遭贼?”

“什么?你们也在抓……”

“少罗嗦,你看好了韩国公子,”队长不耐烦地指着一个侍卫说,“其他人跟我到别处去。”一个侍卫说:“你们听,好像南边有人喊抓贼。”

“我们赶紧去看看!”

众人撒腿就跑。别的地方的侍卫听到这边声音大,也纷纷往这边赶。

公孙序追了有一炷香时间,那贼背了一大堆金子,渐渐跑不动了,把包袱往地下一扔,抽出短剑,回头怒目而视。“喝,要玩命了是不是?爷爷奉陪!”公孙序正愁他到处乱钻呢,也抽出剑,笑嘻嘻地说,“小子,我们都跑累了,都停下来喘口气再说,慢点拼命。”那贼手里拿的是短剑,冲上去打肯定吃亏,见公孙序不上来,倒也不知道怎么办,想弯腰去拾那包袱,又怕公孙序趁机扑过来,心里又急又苦。公孙序度量自己未必打得过他,也担心郑国找不到这里,于是故意大声说话,想拖延时间。那贼喘好了气,见他单身一人,胆气壮了些。听到城里似乎有响动,担心拖下去与己不利,便握紧了剑,闷声不响扑了过去。公孙序力气没有他那么大,但好在剑比他长了一尺,兵器上占了便宜,倒也招架得住。

公孙序与他打了十几个回合,渐渐不支,一个不小心,被贼一脚揣个老远,剑也脱手了,不禁大呼:“救命啊!”那贼嘿嘿一笑:“臭小子,现在知道喊救命了,晚了!”提了剑,径直上前。公孙序在地上往后蹭,心说,完了完了,今天竟要在这鸟地方死于贼人之手!

远远的一声怒喝:“贼人住手!”然后听到“咚”的一声,一块飞石正中那贼人的额角。原来是郑国寻着声音追来,隔了有三十步远,恰好见贼人要杀人,急忙在地上捡了块石头,用了吃奶的力扔了过去。公孙序趁机爬起来,捡起剑,赶忙站在郑国身边。那贼疼的哇哇乱叫:“啊……好小子,我饶不了你!”

两人见他要发怒,忙握紧了剑,站好了阵势。那贼把剑往胸前一划,做势要冲上去,却“哧溜”一下把地上的包袱一提,转身逃的更欢。两人一愣,忙追上去,嘴里喊着:“抓贼啊!抓贼啊!”

两人刚追出街口,猛然见到黑压压的一排人头,亮闪闪的一排锐戟,齐刷刷的等在街口。二人一惊,不由自主地站定了。一看那贼被擒在地上,正痛苦**呢。怎么?自己抓贼竟然惊动了这么多官兵?二人狐疑不已。

一个军官模样的皱着眉头上前发问:“刚才是你二人喊抓贼?”

“正是。”

“他偷了什么?你二人是何人?”

“我们是韩国公子韩非的家人,这贼人偷了我们的金子,正在追赶,不意被足下所获,真是万分感激……”

“荒唐!真是混帐!”那人打断了他的话,“谁有空帮你抓贼?”

“这就奇了,”郑国说,“这人可是你们楚国人,入室偷盗,还想提剑杀人,你们巡城护民,不帮忙抓贼,谁管这事?”

那人没空理他,回头向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低声回报了几句,那人上前打量了二人一下,踢了踢那包袱,哭笑不得地说:“晦气!你们几个把他们都带到君上那里,其他人继续追辑,看住城垣,全城搜捕!”

马上有几个人上前抓住他们的手臂,郑国挣扎着说:“喂,你们讲不讲道理?我们又不是贼,你们抓我干什么?”那些人都冷冷地不理他们,提着他们三个走得飞快。公孙序见形势不对,轻声对郑国说:“先生,看样子不对路啊,他们似乎在找别的东西。”郑国说:“我管他找什么,反正不要把我当贼似的抓着!”

不一会,一帮人来到一所豪华的府第前,走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坐在堂上,心神不定地喝着酒。旁边正坐着韩非,见到他们,各自都不觉吃了一惊。三人被按着跪在堂下,一军官战兢兢地上前禀告:“君上,小人们正在搜捕盗贼,不意被此二人喊‘抓贼’声吸引,大伙误以为是自己人在叫唤,赶紧围过去,想不到却不是我们找的贼人。被此一搅,不知道那贼人逃出去没有,因此抓他们三人过来,请君上定夺。”

郑国嚷道:“这厮偷了我们的包袱,还敢顽抗,被我们拿住,望君上明察。不信打**袱看看,里面有三十斤黄金。”

春申君冷冷哼了声,斜眼问韩非:“韩公子,此二人是你的手下?”

韩非忙说:“君上圣明,正是。”

春申君见那包袱实在不像鸣鸿刀,心里烦闷极了,把杯子往几上一顿,挥了挥手:“既然如此,请公子回去歇息,这几天我们要封锁城门,全城搜捕,恐怕你要多盘垣几天了。”

韩非见情况混乱,也怕说不清楚。刚才被春申君扣在这里,又没给水喝,又不跟他说话,只是一个人那里沉思苦想,正惴惴不已,巴不得溜之大吉呢!忙和二人告谢。

韩非刚告退走了,军官问:“这贼人怎么办?”

春申君把酒樽一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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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之野第三章万年之阵』

第三章万年之阵皇~。楚王熊完正大发雷霆:“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到~的神兵,就这样被偷了?”懊恼不已。~申君说:“秉大王,这是臣失察,竟让贼人闯~密室,盗窃了宝刀。”庄清捋了捋胡须,说:“大王,我以为,这不是一般的盗贼,显然是有备而来,并且目的就是宝刀。如果不是内贼,不会这么容易潜~密室。”“内贼?”~申君皱起眉头说,“如果~在短时间内潜~密室,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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