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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之野》

第6章涿鹿之野第五章楚巫五诛术

作者:高阳遗裔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第五章

  楚巫五诛术

  深夜,庄清府第。

  虽然是深夜,但是庄清依然捧着些书,在秉烛夜读。

  “夫子,”朱英走进庄清的房间,“您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阿梅睡了吗?”

  “早睡下了。夫子,你在君上那里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忧心忡忡的,饭也没吃多少!”他走到床边,帮庄清铺床。庄清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低头深思。“夫子,夜深了,您睡吧。”庄清叹了口气,叫朱英坐下,从桌上捡起一卷残破的竹简,叫他看。朱英看了一会说:“咦,这不是你所说的我巫者五种不可习用之术中的赶尸术吗?”

  “对。不过你所见的这一册书,并不是赶尸之术,而是破尸之术。”

  “我明白了,这里讲的并不是如何施行赶尸之法,而是破除赶尸之法,这却是为何?”

  “我楚国巫者是天下巫术之正宗,相传到今已经有千年之久,创制了各种高深的法术,极大地提高了巫者的力量,为我楚国的强大立下了赫赫功劳。但是其中有一些法术也给我们巫者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所以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师们清理门户,把一些习用了背天逆理的巫术的巫者消灭了,把记载了这些巫术的简策烧毁了,但是,为了预防万一,留下了这些法术的破解之术。”

  “哦,原来这是祖师们留下的破解赶尸之术的法术!可是,你翻出这些来干什么?”

  “我在春申君府上见到了有人用这赶尸之法!”

  “啊?!”朱英惊讶地说,“赶尸之法?你不是说这是种极难的巫术吗?你都不会,难道还有比夫子还强大的人?”

  庄清苦笑道:“我忧心的不是有谁比我还强大,而是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物,我却对他一无所知。更可怕的是,他已经把这个用于对我楚国不利的地方了。”他把在春申君地道里见到的事告诉朱英,朱英听得毛骨悚然,半晌不语。

  “唉,楚国忧矣!”庄清叹道。

  朱英说:“夫子,虽然我也听过这五种巫术,但是对它们的来龙去脉却并不清楚,你能给我说说吗?”

  庄清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吧,你是我的传人,力量虽然不算很强,但也是不弱,应该知道这些。今日我把这五绝巫术的破解之法传给你,如果学会,也能增强你的力量。去给我倒杯水,我再给你说说五诛之术的来历。”

  夜深人寐,四野无声。喝了水之后,庄清开始说:“我楚国巫者有五诛之术,即灭、绝、伤、残、破五术。而对我们巫者的生命来说,也有五种最重要的,即魂、寿、血、意、灵,称为五命。赶尸术就是灭魂术,施行赶尸术会极大地伤害到施术者的魂魄,如果不顾后果任意施行,结果是魂飞魄散,死后不得为鬼。这是对我们巫者最大的惩罚,所以此术被列为五诛之首。当年我大楚庄王手下有一个巫者,力量极其强大,庄王十七年春,楚国攻郑国,三月不能下。此人率领一支五百人的腐尸军,一举而城破。夏,晋国来救郑,也是败于赶尸术之手。但是,这个力量强大的巫者因为过分用强,回师途中狂吐鲜血,天怨鬼怒,五雷轰顶,最后魂飞魄散而亡。我祖师记载这件事,却隐去了此人的名字,想是不愿伤他的英名。”

  “摄魂术是绝寿术,所谓摄魂术就是摄取人的魂魄,使得人丧失自己的意志,被施术者差遣。受此巫术影响太久的人,最终会癫狂,不识父母妻子,不辨忠奸善恶,而施术者往往寿短,难尽天年。我大楚简王之子、悼王之父,声王,为了驭使臣下,滥用摄魂术,结果在位仅六年即崩。”朱英听得冷汗直冒。

  “我巫者有一种法术,可以令羸弱之人变得十分强大,拉十石之弓,举千斤之鼎,手劈百年之树,头触万钧之山石,均易如反掌。你愿意施行此法吗?”

  “如果无害,当然愿意。”

  “如果行此法之后,虽然一时能无敌于天下,但是气血渐渐衰弱,若干年后变得干瘪枯瘦,扶着拐杖都走不了,你又愿意吗?”

  “这样?那我当然不愿意了。”

  “这就是鲜为人知的寄牲之术。习此法,要用勇士之血。当年共王之子、康王之弟,为了争夺君位,连续施法,喝了十个勇士的血,最后杀了康王之子,自立为王,是为灵王。灵王在位只有十二年,他做了国君还不到五年,就开始衰老,头发白了,牙齿光了。因为寄牲之法使得施法者气血不得重生,只靠着这勇士之血维持着,所以,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这寄牲之术其实是伤血之术,伤天害理,万不可学!”

  朱英听得大气不敢出,叹道:“想不到我们巫者还有这样的法术!”

  “等下你把这些拿回去看看,看完后放回密室,我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些。”

  “好。夫子,你也坐下吧,站着讲怪累的。”

  

  “谁?”

  朱英正对夫子说话,忽然听得夫子的一声喝叫。只见窗外树影动了一下,朱英站到夫子前面,也大声吆喝:“谁?快出来!”果然,一个娇小的身影站了出来。随后是一个清脆的埋怨的声音:“爷爷,怎么每次都藏不住?”庄梅出现在窗子边,然后跳了进来。

  庄清温和地笑道:“刚才我跟你师哥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全听到了,”庄梅有些得意,“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的吗?”

  朱英这才明白原来夫子跟他讲这么多,也是为了这个孙女。她好打听消息,正正经经给她讲未必听得进去,若是让她偷听来的,可比什么都记得住。

  庄清不理她,对朱英说:“你搜搜她身上,看又偷了我什么秘籍。”

  “诶诶,我什么都没拿,我就偷听来着,你不准动!听到没有?我说不准动……”

  朱英不由分说,从她身上搜出一些符纸和药水,“咦,你要这些符纸和药水干什么?”朱英觉得好笑,“给你也不会用啊,你这样辛辛苦苦地偷,偷了又不会用,还得累我辛辛苦苦去写,你干吗呢?”

  庄梅嘟着嘴说:“我拿来玩!哼!”

  “阿梅,”庄清苦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乱用法术吗?刚才我们说的,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哎,爷爷,这五诛之术真这么神奇?”

  “怎么?看你这样很有兴趣,是不是想学啊?”

  “才不呢!这些法术,要不就是伤人,要不就是伤自己,听起来挺可怕的,一点都不好玩,才不学这些呢!”

  庄清点头赞许:“对,你不感兴趣是最好的。阿梅,虽然你为人刁蛮了些,但还知道善恶是非,真的不错。有些法术要学,而且要学好,有些则不能学,而且要敬而远之。人生天地要循天道,天道有变与不变,不能变的绝对不能去变。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我很高兴。”

  “什么啊,一大堆!你要是把那‘刁蛮’二字去掉,再赞我就好听多了!”

  庄清大笑,捋着自己的胡子。自从儿子死后,这孙女就是自己的唯一牵挂的人了。如果不是先王重托,今王信任,黄歇的相惜,以及自己作为巫者相传的对楚国的责任,他早就想跟孙女一起隐居去了。

  朱英见夫子老久不说话,有点心急,“夫子,你还没说完呢!”

  “哦,不急,不急。”

  “爷爷你说啊,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事情呢!你说的那些故事,真的很好听呢!我没有想到,我们楚国的大王里面,也有些不大好的。”

  朱英说:“阿梅!别乱说话,这些都是历代先王的事,史官是不准记载的,只有我们巫者知道,你可千万别乱传播,有损我国先王的……”

  “知道啦,烦死了,跟我爷爷一样罗嗦。是不是娶了媳妇学的?”

  “阿梅,你别不知好歹,这样跟师哥说话,以后我再不准他教你法术了!”

  朱英听到夫子这样说,苦着脸,叹着气,摇着头。庄梅瞪了他一眼,心里说:“敢不教!”庄清也知道这话没用,朱英是真的很疼这个师妹。

  “好了,阿梅,我们听夫子说吧。”

  庄清清了清嗓子,娓娓说来:“我们巫者有五命,魂、寿、血、意、灵,是我们力量的来源,我们的巫术就是驱动这五命,把它们的力量提取出来,结果使得我们十分强大。比如我们的隔空取物,用的就是意的力量。五命是循环的,是平衡的,如果不加存恤,破坏了平衡,就会有很坏的效果。阿梅,我之所以不希望你乱用法术,是因为你太小,五命微弱,乱用容易伤害你的身体。对于我们的巫术,你知道的太少,会控制不住的,知道吗?用意的力量的法术有很多,比如蜃梦术,这是我巫者幻术中之最强者。我现在教你们的迷幻之术,是幻术中的低级法术,它只是令人产生幻觉,却并不能改变实在之物。而这蜃梦术却可以把人所见到的幻觉变成真实。相传远古之时,江汉之间并无大泽,据说是一位法力高强的巫者,因为不想离开家又能有浮海之乐,施蜃梦术创造出来的,所以又叫云梦泽。因为这巫术能够代天造物,改变天地间的本来秩序,破坏天地平衡,因而会无限地耗尽施法者的力量,由于它的力量来自于人的意念,所以如果不加以控制,它会使人变得痴傻,最后口吐鲜血而死。此为残意之术,也是被我们祖师禁绝的。”

  “啊,我还不知道幻术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你说这蜃梦术的力量来自于人的意念,那么,如果人的意念有无限大,那么……”

  “胡说,人是活在天地间的,大得过天吗?改变天地秩序的事,这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你千万别这么想,知道吗?”

  “知道了,我随便一说,这么凶干吗!”

  “好啦好啦,反正这法术已经失传,我们不理它。那么,最后一种是……破灵之术了?”朱英说。

  庄清说:“法术虽然没传下来,但是道理还在啊!这个对我们巫者是最重要的,不先弄清楚怎么行呢!”庄梅见爷爷真生了气,忙点头称是,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唉,是的。最后一种是破灵之术。”庄清转回头对朱英说,“天地已开,万物繁育,涌动于生命之中的,是所谓精、气、血、力、灵五藏。虫兽多力,力尽而亡。人靠气血,血枯形死。精者,魂之所寄,如蚕精化为丝,蛹精化为蝶。仙家不需要血与力,精气凝结就可以羽化成仙。五藏中我们巫者所重者,独独是这个灵。平常人没有灵,死后也能为鬼,我们巫者灵没了,死后不得为鬼,永远漂浮于这天地间,非生非死,非存非灭,甚是凄凉。如果习用了化鬼术,就往往会有这个结果。”

  “何谓化鬼术?”

  “有些高强的巫者会去捉来一些山精树怪,用特别的方法取出它们的精魂,用来补强自己的力量,延年益寿,与天地齐。用精怪则可,用人之鬼魂则不可。”

  “为什么?”

  “人的魂魄可与其他不同。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天地间有一种禁咒,从女娲抟黄土造人开始,人就独立于天地万物之外。反正用了化鬼之术,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

  “原来这就是五诛之术!”朱英一边慨叹巫术之博大,一边慨叹巫术之可怕。庄清说,他忧心的是,现在出了这赶尸之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可怕的巫术出现。最让他感到担心的,是他对那个或那些厉害的巫者一无所知。所以他急盼着明天能从那个老头口里听到他想知道的东西。

  

  天一亮,庄清就拉着朱英往春申君府上赶去。侍卫把他引到堂上,春申君正在发火,八枭中的老大陈鹞正低着头禀告。庄清忙问是何事,陈鹞说,那老头还没招供。春申君冷冷地说:“我再给你们两个时辰,再不让他开口,我拿你是问。”见朱英站在一边,说,“夫子,怎么……”

  “君上,朱英是我的传人,他秉性温和,忠君爱国,君上可以像相信我一样相信他。”

  “好吧,我知道他跟了你好长时间,以后可以让他多到我府上来。时辰还早,夫子,我们到后园亭子里对奕一番,耐心等等如何?”拉了庄清的手往后园去。陈鹞自去逼供不提。

  “君上,我们现在可以大开城门,让百姓自由进出了。”

  “为什么?”

  “我觉得这几天封门闭户的搜查,百姓不明就里,人心惶惶,易生谣言。不如明松暗紧,也许敌人疏于防备,反而更有利于寻找宝刀。”

  春申君想了想,点点头,叫人传令下去,照庄清的意思去办。“夫子,我们对奕一盘如何?”

  庄清笑道:“君上还如此雅兴!也罢,我们也很久没有下过棋了,就彼此试试各自的长进如何?”

  “昨天你见到的那些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何如此震惊?”下了几个子,春申君眼也不抬,淡淡地问。

  “不瞒君上,那是一些药水和符纸,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所以一时吃惊。我把它们带回家,希望能看出些所以然。”

  “看明白了吗?”

  “还没。不知道跟我们巫者的禁术有没有关系。”

  “哦,是吗?如果夫子都不明白,那天下就没人明白了。算了,我们专心下棋吧!”

  不到一个时辰,陈鹞来报,那老头招了。春申君和庄清赶紧丢了棋盘。

  春申君的刑室在天牢里,庄清常常进出君府,却是第一次进入天牢。七转八弯后,来到天牢的最里面,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只有八枭看着。庄清见墙上吊着一个人,不看则已,一看吓一大跳。这正是昨天抓的那个老头,可是已经认不出来了。昨天还很硬气,一副无畏的样子,可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原本红润的脸一片蜡黄,牙齿没了,空洞洞张着一张嘴,口角处滴着鲜血,身体不停地颤抖。刑室很干净,如果不是因为墙上吊着个人,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一般的地窖。八枭搬来两张椅子,春申君和庄清坐好,春申君不说话,像是在等什么。不一会儿,那老头低着的头抬起来,看着春申君,眼泪从眼睛里溢出,庄清发现,他已经瞎了一只眼睛。

  春申君叹道:“老丈人,受苦了。我也是不得不如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老头气若游丝地说:“君上,如果我说了,你会让我速死吗?”说完,浑身抽搐。

  “嗯,我说话算话。我知道你很不好受,也不忍心看你受着这生不如死的罪。我们问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我会让你死得很快乐。”

  老头听了,竟然欣喜地笑了。

  朱英大为震惊,实在看不出这老头受着怎样的苦,竟然愿意和盘托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却只是为了换取一死。看看庄清,却见他神色平和,毫不动容。其实庄清也是非常震惊,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春申君可以令一个死士的意志一夜之间崩溃。

  春申君说:“老丈人,你死之后我会好好安葬,决不会冒犯你的尸首。我这里有十八种天下最可怕的刑法,真佩服你能把它们都扛下来。这万蚁噬心我想你也很清楚,无药可解,他只是没完没了地咬噬你的心,却不会要你的命。可是所有中了此种蛊术的人,却无一例外希望能早点死去。很可惜,如果你能早点招供,我们还不会浪费这种宝贵的蛊物,你也不至于死得这么惨。陈鹞,先给他吃点砒霜,让他喘口气,我不忍心看他如此受累。”

  “是。”

  那老头急急忙忙把砒霜吃下,感激不尽地说:“多谢。”朱英看着他,贪婪地吞咽着砒霜,忽然胸中一片汪洋恣肆而来,忙往外跑,还没到刑室门口,嘴里秽物喷涌而出,吐了一地。春申君见状不禁笑道:“朱英,早知道你不要进来了,不要紧吧?要不你出去坐坐?”八枭都笑了起来。庄清说:“朱英,回来,等下问话你还要听,这对于我们巫者可是很重要呢!”对陈鹞说:“他也算随我见过大场面的,一生历险也不算少,只是秉性太温和了,你们可不要笑。给他弄点水喝吧。”于是陈鹞笑着把水递给朱英,足足喝了一罐水。

  

  “你们是谁的人?”春申君颜色遽然一改,亲自问。

  “我是信陵君的门客。”

  “信陵君?”春申君一震,“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冒这么大的风险在我这里挖一条地道?而且怎么会用这么阴毒的法子?”

  老头神色黯淡,沉默了一会说:“天下游说之士,不是归信陵君就是归春申君,二位均是当世人望,对天下大势举足轻重。信陵君当然希望能知道春申君的秘密,早就想在你的身边安插眼线。信陵君也不愿意用这个法子,可是这是最隐蔽最不张扬的。寒松子极力掇窜,信陵君也觉得除此别无他法,楚相春申君的府第,戒备森严,特别是他密室里的事情,谁不想知道?”

  “寒松子?还有一个人是谁?”

  “哦,你知道我们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叫田分,齐国人,听说从哪里得来了公输般的书,善于掘地之术。”

  “公输般?我只知道他会做木工,原来还会掘地。”

  “木工和掘地是相通的。”

  “在我府里还有没有内贼奸细?”

  “这我不知道,反正我们都没进过君府。”

  “胡说,没进过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密室在哪个位置?”

  老头苦笑:“田分是个神人,他告诉我们往哪里挖,挖多少步,在哪里拐弯,在哪里往下,哪里往上,都是他告诉我,至于他怎么知道,我就不清楚。但是他真的没有进过君上的府邸,我只看到他天天写写画画,是算出来的。”

  算出来的?众人听了都心惊,天下竟有如此人物。

  “好,你们是怎么来挖的,说清楚。”

  “寒松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尸体,”老头打了个冷战,“他教我怎样驱赶他们,我们挖了大半年……”

  “怎么样驱赶这些尸体?你快说!”庄清忍不住打断了问。老头就把咒语说了一遍。春申君好生奇怪道:“夫子,怎么?”

  “君上恕罪,这些对我们巫者很重要。”转回头对老头说,“只有咒语吗?”

  “我只知道咒语,他们七窍里还有符,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符?”庄清皱着眉头仔细思索,“寒松子,是谁?”

  “是个楚国人,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

  “他现在何处?”

  “他和田分都去了秦国。他交代我怎么做,平时都是我驱赶尸体的,后来他嫌这些尸体走着挖太不方便,就把他们的腿砍掉,让他们在地上爬……”说着,忽然又打起了冷战。众人都觉得一股寒气由脚底生起,直冲脑门,不寒而栗。

  “寒松子,寒松子……”庄清喃喃自语。

  “怎么,夫子知道这个人?”

  “从来没有听过,但是他却会施我楚巫最厉害的法术,这是谁呢?”庄清努力回忆,希望能从自己渊博的知识中耙犁出这个人来。

  春申君问:“你们只在我府底下挖地洞?”

  “不是,各国都有,楚王也有。信陵君在各国都有人,如果不是信陵君,寒松子就不能如此掩人耳目做了一年都不被人发觉。”

  “在我这里你们挖了多久?”

  “由于人少,挖了有大半年,是三个月前才挖完的。我不知道寒松子挖来干什么,信陵君吩咐我守在这里,其他的不准问。”

  “好吧,你们把鸣鸿刀藏哪里去了?”

  “鸣鸿刀?我不知道什么是鸣鸿刀。”

  “哼!”春申君怒道,“就是你们几天前从我密室里偷走的那把刀!”

  “君上,他们两个是半个月前走的,说好如果没什么事就不会再回来了,而我只是负责挖地道,从来没有进过密室。我听寒松子说,你密室里有机关,有高手,我怎么敢进去?”

  “哼,你们的秘道都挖穿了我的密室,怎么会没有进过呢?”

  “我没有进去过。寒松子如果在秘道里面,他是不让我们进去的。也许是他偷了你们的什么鸣鸿刀。”

  陈鹞小声对春申君说:“君上,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他并非主谋,或许知道的不多,听鹰说,他们并没发现有人进来过,想来是个高手,应该另有其人。”

  春申君点头,“嗯。”对老头说:“你还知道什么?”

  “他们在城外某个山洞里放有一些物品,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常常去哪里,但是我从来没去过。也许你们可以在那里找到你们想要的。”

  老头开始痉挛了,他脸色惨白,气若游丝,苦苦哀求说:“君上,我可以死了吧?”

  春申君问庄清:“你还有什么吗?”庄清刚要说什么,老头大声哀嚎起来,什么都不说了。春申君只好做手势,让陈鹞结果他。老头忙说:“多谢多谢。”春申君说:“我会给你个全尸,在城外给你立个坟堆。”老头凄凉地一笑:“我叫林谊。”哀求地看着春申君。春申君说:“好,我会在你坟前立块牌子,上书林谊之墓。”于是陈鹞上前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沈夏风问:“君上,现在怎么办?”

  “申阳,景和,你们去秦国看看。陈鹞,你带江远和宋涛去城西探探。沈夏风,杨雨,高一鸣,你们带一些人去城东查访,注意不要太张扬。”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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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之野第六章陈侯百年墓』

第六章陈侯百年墓庄清回到家,见朱英吓得不轻,笑道:“没什么的,大丈夫~大事,有时候不得不用些非常~段。你去休息一~吧。”朱英说:“其实我不是胆小,而是,我~,你不是常说天道吗?我很困惑,我一直以为~申君堂堂正正,决不会,可是……他怎么会用苗人的毒蛊?我们巫者绝不会制如此恶毒的蛊物!”“好啦,我知道你~说什么,可是,对敌人,对自己人,这是不同的。”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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