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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一天》

第6章第6章

作者:笔童艺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

后来我们自然而然走的很近,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那时家里已经出现危机,爸妈的生活状态就是白天上班,晚上吵架,他们的吵声常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害怕的走出家门,坐在楼梯上哭泣,虽年龄小但已经懂得了逃避。此时对面的她总是开门让我进去,想尽办法让我开心。她会煮很多好吃的,妈妈不会,她家总是一尘不染,我家却相反。童年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她在一起,我需要有人疼,她需要温暖,印象中她没有孩子没有丈夫,总是独来独往,整幢楼里的人偶尔说到她时也以“那个女人”来称呼的。她是摄影师,常带我去很多地方拍照片,路边狗睡觉的样子、叶子的倒影、草上的水珠~~~~在她作品里折射出永恒的生命美,可能与人相处少对自然反而比常人敏感。没有工作时她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像被束缚没有破茧而出的蝴蝶,与人交往有点拘谨。爱对着旧照片吸烟,冬天穿得少,冷得缩成一团,自虐在身上聚集,并顽固形成了生活模式。

一天晚上是我生日,大概那时我已经初一吧,家里没人,当然也不会有人帮我庆祝。只能去她家,除了她还有谁意识到我的存在。我敲门时发现门并没有锁,房子异常得乱,地板上扔满了很多玻璃瓶。她披头散发的坐在角落里,喝过酒,吐的满地都是,空气弥漫着发酵的气味,像是笼罩着一层大气层。我很害怕,有点想逃,但发现她拿着一张照片在哭泣,不忍离去,忐忑地走了过去。

“为什么要这样~~~”她含含糊糊地说着。我坐了下来,在旁边认真地听,但还是听不清,不过她需要听众,我一直等她睡了才走。

尔后我也没刻意记这事了,喝醉酒这种事大人应该常做,最起码电视里就这样。一天放学回家,得知她给送进神精医院了。问邻居和妈妈她在哪家医院,都说不知道,像是串通好的。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几个长舌妇那听到她所在的医院。打听了一番,就独自坐车去了。医院座落在离家较远的山上,风景很美,但喜欢在那工作的人并不多,医生与病人的比例有些失调,管得很轻松,确切地说病人太多顾及不了,所以常有人逃出。由于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一间间病房找过去,有几间病房病人在打架,有些呆坐在那,像是给世界遗弃,医院有点像监狱,让我心里很难受。找了一个早上都没看见她,也许是听错吧,或许人们对她造谣,真的希望是这样。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当时的我还无法接受。

“灵隐”我正要回家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发现是她,剪了短发,人瘦的不成样子,我有点不敢认。

“你怎么~~~~来了,一个人?”她木讷地问。

“因为想你,我妈和邻居也想来的,可今天楼长说要开会,所以~~~~”

“我知道,谢谢!”她已经真的知道了,我的谎言真幼稚,她难道不是和我一样,还有谁关心?我和她在医院的草地上漫不经心的走着,我一直想努力找些话题,可又怕说错话,走几步,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走着。

“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愁没有人陪我跑步,可以和我一起跑跑吗?整天闷在病房里怪无聊的。”

“好啊,我也想锻炼。”虽然当时没有想跑步的心情,感觉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装作很开心。

医院有很多**坡,但都不算大,我们连着跑了好几个,两人累的气喘吁吁,不顾形象地躺了下去。

“我心里压着好多东西好想说说。”她望着天空说道。

“我做你的听众吧,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像以前一样说道。

“喜欢看悲剧爱情小说吗?”她没有直接说。

“不知道,我还没看过一本。”

“以后如果看爱情小说,最好找悲剧的。”

“为什么?”

“比较现实。”

“我不懂。”

“是啊,你还小,你知道吗?”她转过头看着我。

“什么?”

“你觉得我人生中最大的失败是什么?”

“阿姨,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觉得你都好。”当时有些无奈,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不知道。”

“也许你还小。”

“我不小了。”

“想知道吗?”

“是的。”可心里我并不想知道,人为什么要对自己怀疑呢?

“我告诉你吧,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感情用事,因为这个筑成了我一生的悲剧,人不该为爱而生。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是陪我男友去机场接他,一见到他时就知道自己会无法自拔。”她从地上拔了跟草,在手里不断磋着以次来压抑住悲伤,继续说道,“后来我离开了深爱我的男友,还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他叫我和他一起去国外,但又说没钱,我当时很想离开和他从新开始,于是就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他了。他却一个人走了,天真的我竟然没有怪他,相信他肯定有理由,他从国外回来一定会娶我。没有信件,没有电话,我却傻等了一年,你知道吗?因为他我无法面对认识的人,辞去了工作来到了这里。可老天又跟我开了个玩笑,上星期我在逛街时看见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纱照。在一个华丽的摄影楼里,照片放的大大的,深怕全世界不知道他们要结婚似的。我后来找到了他,打了他三个耳光,他只是对我说,目前他没有钱还我,还说我可以离开男友照样可以离开他。这是什么话嘛,多卑鄙的借口。”她一口气讲下去,口气有些自言自语,我认真听着,却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把手放在她手里,轻轻握着,她的手心异常冰冷,眼眶盛着泪水。

“我是不是很傻?”

“没有。”

“这样也不算傻?”

“有谁能预测要发生的事呢?”

“有时觉得你在对事情的看法上挺早熟。”

“我不太清楚,阿姨,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都过去了。”

“我也想放下,可~~~~人都会有放不下的东西。”

我没有说什么,无法接上这种有点沉重的话题。

“幸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遇到了你这么善良的孩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说吧!”我点点头。

“别去知道我叫什么,我想成为你生命里唯一一个你不知道名字的朋友。”

“好吧!我答应你。”我咬了咬**,“你对我来说是天使,天使是没有名字的。”

是的,可能天使就是没有名字,她们并不需要用肤浅的文字来让人们记住。之所以是天使是因为无论何时她们都用自己的纯真来感动世人,人们总是认为她们所向无敌,可不知一旦她们受了伤将会造成致命。那个女人爱情的遭遇使我很小开始就在潜移默化中认识到爱情是不可靠的。以至于懂事以来总是和男生保持一定距离,感情世界一向空白。我不欣赏那种为爱而生的女人,可这是无法避免的规律,多数女人都会遇到一个让她失去理智的男人。有次回家妈妈给了我一本摄影师黛安阿勃丝的作品,是“那个女人”自杀前给我妈妈的。我后来上网查了很多关于黛安阿勃丝的资料,发现“那个女人”的死法和她一样,震惊,悲哀,于是把黛安阿勃丝的摄影作品放在箱子里,几乎不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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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在医院呆了几年,期间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我一有空就独自坐车去看她。从高一起我就住校,她常打~到我寝室。每当我们聊完后,室友总是羡慕的说:“真幸福!~这么关心你。”听完我只是微笑没~释什么。期间她出院过一次,后来复发又~院了。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去a市读大学的前一天。~病房时她正在削苹果,削了很多。“阿姨,~吗削那么多苹果~?”我有些奇怪。“我知道你~来所以削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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