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九之月未,学校前面的大街人头攒动,近千名工人举着标语要游行示威。可没走几步,就被警察发生冲突,警察说未经批准而要取缔。工人们则情绪激动坚持要游行。我护着程程沿着街边走,突然看到阿贵,肩上跨着个大包,好象还很重,被夹在人群中,**半个头,双手拽着几瓶矿泉水。我们很感动,不想阿贵突然亮起了嗓门“矿泉水,一块五一瓶……”
国庆期间程程回家了,本来也要我去的,但我没那个胆量。我呆在宿舍里,觉得日子不好过。好久没与阿贵促膝长谈,可一躺下,满脑子都是程程。
清晨起来,罗克说阿贵面带桃花,阿贵认为是好兆头,就没洗脸。路上,阿贵很诧异,他觉得每个女人都在看他,向他微笑,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他几次停下来,想要对我说什么,可又笑着摇摇头。最后,阿贵终于问我为什么连男人都那样看他?我说大凡男人盯男人要么出于忌妒,要么出于某种严重的倾向。但就目前而言他们看你是因为昨晚你睡着时,有人在你脸上亲的红色唇印。
阿贵大叫一声,举起书就向我打来,我机敏,早跑到前面去了。未了,阿贵原谅了我,况且他也追不上我。阿贵一脸惆伥,他说他开始理解老大的生活了,饿着比没有爱情幸福。我大惑不解,难道老大也为情所困?阿贵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说起来也挺有趣的,记得刚来时,老大多萧洒,每天酒肉穿肠过,当然也不是每餐都有肉。可没过几天,就没钱了,每天躺在**,一看到人就象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你知道我有个习惯,喜欢打招呼,可这个老大,竟说我把他从睡梦中惊醒,要我给予补偿,他说他在梦中正吃着龙虾。我那个倒霉啊,没办法我给他卖了几个馒头,他还嚷着要包子,想得美。但话又说回来,老大为人的本能而活,谁又能说他不充实呢?而我则每天行尸走肉,可怜啊。”
“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呢?他也从没对我说过。”
“你,还好意思说,你见色忘义。你说说近来你有几时呆在宿舍里?晚上又睡得那么香,什么时候被老大狼哭鬼嚎惊醒过?老大好面子。你物质、精神双丰收,他呢,饭都吃不饱。他会拉下脸来跟你说?人饿不死,但能忌妒死。”
我唏嘘不已。
晚上,我被阿贵和隔壁“弗罗伊德”拉到学校后门的‘天华影院’看色情电影。刚看了二十多分钟,就听说公安局就要来检查不能放了。阿贵觉得没趣,可又不想走。问了几次还放不放,得到的答复都是:检查完后再说。
快十一点了,公安还是没有来。没办法我们只得打道回府。路上,弗罗伊德一直想弄明白电影里那些女人**是不是真的。阿贵说八成是做过窿胸手术。弗罗伊德感言:人是虚伪的。
回到宿舍,我们仍在讨论与电影的相关话题。隔壁阿二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网球拍,听了我们的谈话,说我们是颓废的一代,并给我们开了一张处方:每天坚持打网球。阿贵说只打过乒乓球。阿二不屑一顾,说乒乓球缺乏时尚元素、是一种平民化运动。话到嘴边了,我得介绍一下,这个阿二不简单,父亲是法院院长。言谈举止当然与我们有些不同。阿贵有些不服气,找了根木棍,钉上一个大音符似的柄就问重庆高尔夫球场在哪?
阿二走后,阿贵还有些愤愤然。这时隔壁闹起来了,声音还挺大。我们围上去,只见308宿舍的陈强,手里拎着一瓶啤酒,两眼通红,指着其他的人大声地叫:“父母养育我们容易吗,远在异地他乡,过节了,连个电话也不给家里打,你们还算人吗?去,给家里面打电话去……。”
我挤了进去,他又指着我问:“打电话了吗?”我一脸怒气,班长示意我别作声,把头凑过来,低声对我说,“喝醉了,电信子弟可能都这样。”
陈强一晚都没安静下来,坐在阳台上,对着女生宿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妹妹,给家里打电话了吗?为防止他掉下去,我们轮流拽着他的皮带。
国庆节,班上举行舞会。大清早,整个九七一班的在校王老五都起得很早,忙着打扮,整理胡须。阿贵照例在刷第二遍牙。他很自信,认为段帅回家了,宿舍里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争峰的。可出门后,阿贵才发现隔壁阿二比他多了一条蓝领带。没办法了,这个节骨眼上谁会把领带扯下来套他的脖子。
我们到晚会现场时,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阿贵打前阵,可走了三圈都没得到靓女的亲睐,阿贵认为是没打领带的原故。我不会跳舞,到古月胡那儿报了到就出来了。
十月的重庆,已经有一层薄薄的轻雾罩在树间,路灯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投下一片树荫。我走在其间,一个人,静静的,我开始想念程程。
程程回家之前,我和她到学校后面的山上去登高望远。程程走一段就停一会,气喘虚虚。我轻轻的给她擦汗,觉得她的汗很凉。我背着她,她很轻,双手**地抱着我的肩膀。她轻轻的在我耳边说话,我一昧地向前奔跑。我要让程程感觉她在飞翔。程程不说话,我也累了,我们一起坐下来。她望着我,脸上挂着泪水。她说她很幸福。幸福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有了程程,我别无他求。
现在也不知道程程怎么样了,过得开心吗?她说了,虽然每年国庆节她都要回去看父母,但今年如果我留下她,她就不回去了,本来我也很想程程能留下来,但我总是告戒自已,人不能太自私了。况且我开始考虑怎样承受程程对我的感情。
国庆晚会第三天,也就是一九九七年十月六日凌晨五点,古月胡睡不着觉,到宿舍巡视。古月胡很满意宿舍的肃静与有序。他边走边微笑,时不时地用手抚mo一下他那不长胡子的下巴。本来已经走过405宿舍了,可又觉得不对劲。宿舍里分明传来的是女人微弱的**声。古月胡轻轻地退回去,门没关。他把灯打开,从一**揪出一对男女,男的是古俞,女的不认识,但人长得清秀。古月胡瞪着双眼,质问古俞:“知道你们的行为有什么来严重后果吗?”古俞很惶恐,一时没敢回答。倒是那女的一脸的委曲:“这是爱情!”宿舍的其他人忿忿不平:“老师,他们太不象话了,整整一晚,连点声响都没弄出来。后来有些响动了,可你又来了,你说叫我们怎么睡啊?”
事后,学校对这对鸳鸯作出了开除决定,但为体现学校的人文关怀,处罚决定书附加了一条:留校查看一年。古月胡身体力行被我们授以道德标兵。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5章:我的大学(四)”内容快照:
『我的大学(四)』
老大回来了,~神面貌焕然一新,头发剪短了人显得胖。他~着美国三角洲~队的制~,加~脸~的刀疤,给人~倒还真象刚从美洲丛林跑出来似的。桌子~摆了些猪肝和啤酒,老大~我们~客气。但谁也没敢贸然~~,说真的,谁能保证老大明天还有没有钱。就在老大回来的第二天,我在车站把程程接回来了。她说我瘦了,我坦白是相思病害的。我问程程,她父~好吗,程程说很好,过几天还~到学校来看她。我很恐慌,我知道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