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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的梧桐》

第1章精神病医院

作者:花落幽梦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我站在窗前,望着防护栏外那棵树。那棵树长在大门左侧,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它终于敌不住呼啸的寒风而飘落下最后一片叶子,留下的只是满树的萧瑟与苍凉。

我就站在窗前,我要望着那棵苍凉的梧桐树,我日复一日地望着它,望着树下经常出现的人,那棵树下隔几天总会出现不同的人,有时候是一个苍老的身影,有时候会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我总是站在窗前,那棵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它想要告诉我季节的变化,可是在我心中,每一天都是秋季,正如同我的姓名一样。

我的名字叫唐秋桐,我今年三十岁了,我住在精神病医院里,他们把这里叫做精神卫生中心,或者是安宁医院,可这里在人们心中是被称作精神病医院的。我是一名精神病患者,有人把我们这种人称作“神经病”,或者称为“疯子”。我不认为我们这里住的人就是“疯子”,不住在这里的人,有很多不是比我们更疯吗?

在医院里,医生和护士们的态度都很好,他们服务很周到。如果你也到这里来住,你就会知道住在这里有多舒服了。每天有人按时叫你起床,有人按时叫你吃饭,有人把该吃的药给你放到手上还端着杯子给你喂开水,或者是直接给你吃下。你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在规定的区域内自由活动,可以到大厅里看电视节目,也可以什么也不用做就在院子里自由地溜达。总之,在这里真好,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来了就知道了。

他们说我是精神病人,或者有人说我是疯子,虽然那些医生和护士从来不会当面说我们,可我知道他们一定那样想。我觉得我不是精神病人,但我不想说话,我不想申辩,我认为住在精神病院里非常好,至少比外边好。外边的世界多复杂啊,我在外边过了这些年,他们总是让我难过让我哭泣,在这里至少没有人天天让我哭吧。

每天早上,那个年轻漂亮的护士小姐都会来叫我起床,我总是慢吞吞地面无表情地从**爬起来,然后懒懒散散地去洗脸梳头。其实在心里面我还是很喜欢见到这个护士小姐,她总是面带微笑,声音非常温柔,她不会象有些医生那样不耐烦。曾经,我也是一名护士的时候,我好象也是那样每天面带微笑的。有时候想到我曾经也是护士,我很想对她笑一笑,可我笑不出来,很久以前我就不会笑了,我忘记了该怎样笑。

每天,我喜欢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棵树,那棵萧瑟而苍凉的梧桐树,看它的叶子由绿变黄,由黄变绿,单薄的绿,沉重的黄。梧桐树会说话,它在说着季节的变化,它在说着岁月的轮回。而我,唐秋桐,秋日的梧桐,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想说话。我日复一日地站在窗前沉默着,我不想说话,我不知道我可以和谁说话,我也不知道我可以说什么话。他们也不知道其实我原来是会说话的——我从来到这个地方就没有说过话,那些医生和护士没听我说过话。这个院子里住的那些病人们,那些所谓的精神病人们,那些世人眼里的“疯子”们,他们有的时而大笑时而号哭,有的在不停地唠叨……我,唐秋桐,属于少数的不说话的人之一,我整天望着那棵梧桐树,那棵和我一样苍凉的梧桐树。

那棵苍凉的梧桐树下,经常会出现一个身影,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偶尔也会有那个年轻的女子出现。那个老人,他每隔几天就会出现在那里,每当他出现的时候,我总会收到一些东西,有时候是好吃的食物,有时候是衣服,甚至是小说书籍之类的东西。我不吃他带来的东西,那个年轻漂亮的护士小姐给我换那些衣服的时候,我会顺从地穿上,因为我记得我是个爱美的女人。至于那些书,我很久以前就不看书了。那个偶尔出现的年轻女人,她来的时候也会带来一些吃的东西,我也不会吃她带来的东西。

医生告诉我,那个老人是我爸爸,那个年轻的女人是我的朋友,我没有说话。但我在心里说了,我没有爸爸,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怎么会突然来了个爸爸呢?我没有爸爸!我也没有朋友,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真正的朋友呢?所以,无论他来看我还是她来看我,我都不想见。最初,我不说话,我给医生写了几个字,表示我不愿意见这些人,医生看着我觉得挺奇怪的,也许他们是想我一个精神病患者怎么可以那样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思维呢?他们没在意,后来他或她再来的时候,我就闭上眼睛不看任何人以表示抗议。于是来了几次后,他和她就不要求见我了,他来了后把东西交给护士,然后就站在那棵苍凉的梧桐树下远远地望这边,望很久很久才离开。我视力很好,我看见了,他的眼中有一种叫做牵挂的东西,有一种依依不舍的东西。她来了去和医生交谈一会儿也就走了,很多时候也站在树下望这边,然后离开。也许,她的眼神中也有一种忧伤,就如曾经的我一样。

在他还不知道我的时候,他心中存在着那种叫做牵挂的东西吗?她的忧伤来自何处呢?或许那更是一种复杂的神情,我无法理解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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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小院』

早晨,我刚刚醒来,那个年轻的名~萧梦雨的护士小~就~来了。她照例微笑着问我:“昨晚~得好吗?”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说过,我也曾想对她微笑的,可我不知道该怎么笑了。我自己梳~完毕,吃饭后又在护士的照看~吃了~。一天就这样开始了,这一排长长的病房里,有的屋子里传出哭~,有的屋子里传出莫名其妙的笑~,有医生和护士在长长的走廊里走过,在不同的病房里出出~~。我坐在窗前,因为昨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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