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一直以来,在路上,途中,停顿或者行走,我身上的孤独感从未因什么而停歇过,我是个渴望保护的孩子,我需要真诚的关爱。我需要温暖。但是我依然无法改变什么,无法摆脱我的现状。在忘我的堕落中,在无休止的争吵中,日子就这样过去,可回首,在一个深夜,一个儿时记忆里的老屋前,在酒醒后,我仍然感觉到巨大的悲痛,跌进深谷的寂寞。
1
黄昏,下了雨。
我背着行李往巷子里面走,在尽头破旧的老屋三楼,一个小单间,我要住进去。
这些老屋围着的巷子,抬头只能见一线天,脚下坑坑洼洼,积着生活污水,一些小孩,老人的衣裤在屋檐下的铁丝上轻轻的舞动,像一首童谣里描写的画面。楼梯窄的很,黑暗,印着肮脏的污质,脚印,尿液。我跟在女房主的后面,摸索着往上爬,女房主像壁虎似的一会就已在楼顶对我叫起来了。
屋子很亮堂,窄,陈旧但是安静。付过钱后,就是住下了。
经常搬家的人是没有安全感的人,甚至是带着惶恐。这样想着不觉笑了起来。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我这样想着。
我叫南。22岁。租房子是为了考研。
小时,长辈看我每年学期末领成绩单的时候总能领回一张鲜艳的奖状,就对我父母说,这孩子真灵光,是个读书的料子。至此我成了长辈夸奖的对象,是同年朋友学习的模子。
可在这个夏季,我知道我失去了一段爱情外,我还知道的一件事便是我现在已读不进书了,一张一段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可我还是要读,要考研,要租房子,我还要完成使命。
我默默地给自己这样说着,却分明感觉到心里那棵不安分的心在颤抖,呼喊。我感觉到脑神经已不堪负重,开始撕裂般疼痛。
起身接了一杯凉凉的自来水,我看见杯子冒着小小的气泡,一个个排着对往上串,寻求着大自然的空气。像我身上的血液,在平和的生活里寻找着一种超脱的释放,咆哮,暗涌,愤怒,抵制一切。
三天前,我在后山梧桐路上闲走,这是我多年的习惯,我喜欢毫无目的的闲走,耳朵里塞着耳麦,一些爵士乐。一些往事在脑际飘过,一个曾经属于我的她在音乐里出现又消失,很多事情是无可奈何的,我知道,可我需要勉强,需要虚无,我会在这些堕落里苟且偷生,就像我和妮日,像我和她的爱情。
在音乐声里,手机在响,挂了,又响,还是挂了,后来收到短信,她在等我。
最后决定还是过去。
推开门时,妮日赤脚坐在**,她把头埋进长发里。抽泣,轻轻的。
我坐上去把她抱在怀里。
妮日脸色苍白,一双空洞泪眼望着我。她说,南,我们的黑龟死了,你离开了两天它就死了。说完枕在我肩上哭起来。
我们就这样完了吗?因为龟死了。
一年前,我对妮日说,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我不知道期限,我不知道那天会突然离开。妮日乖巧地看着我说,我们养只龟吧,用龟的生命来维系我们的爱情。
一年后,龟不知何故死了。
死了。
仿佛一种宿命,人生无法预知,爱情无法预知。
一年前妮日的话,我没有当真。却不知她一直悉心维持着,却不知这种长命的生灵也会突然死亡。
那么我们的爱情呢?
我无法承诺妮日什么,给不了她未来,我得离开她。
是的,我们的爱情也结束了,你说过的,妮日,龟死了。
妮日什么也没说。
我们彼此是了解的,她知道我并不属于她,永远的属于她,她无法要求一朵花永恒地开在她面前,她还要面对它的暗淡,凋谢,枯萎。
她早已心有准备。
她说我们该埋葬它,南。
回来后,我没有走。那个晚上,我们一次次享受着**带来的空虚安慰,仿佛在**里的享受能让彼此忘了彼此,这是一种安全的感觉。
一年来,我和妮日碰撞的就只有**,妮日对我来说永远充满着幻想和诱惑,我对她的爱情竟在索取,欲望的索取。而我能给她带来的,除了外面的炫耀,朋友间的面子,或许还有她觉醒后苦心经营的爱情外,在心底也只是身体的欲望了。
身体的欲望总有一天会以厌倦告终,特别那些除了欲望外还渴望得到爱情的爱情,更易碎。
或许一开始就不是一块玻璃,当然最后也就无所谓破碎,这只是一种游戏,简单的欲望游戏,别指望长久,游戏结束一切也就结束了。
2
我一直遵循着游戏的规则。
北京。遇到了小溪,一个女孩。
北京是一座颓废的城市,对我来说。可我却喜欢它,喜欢这里的纷繁,广大,这里的紧张,灯火酒绿,喜欢这里来来往往的陌生的人,趾高气昂的车,寂寞的高楼,沧桑的四合院。在这里,我能找到安全。谁都不认识,谁都不需顾忌谁。可心里分明仍感觉到锥刺般的疼痛,就像从山崖滚下石头般,干净利落,感觉到生命仿佛在下坠,在消亡,一点一点,不知道手心的这把沙子还能漏多久。
夏日午后的北京街上,把头靠在公交车昏暗玻璃窗上,外面刺眼的阳光,坚硬的墙壁,滚烫的马路,无声的汽车,一些人打着花伞走过,卖报纸的婆婆靠在广告牌上睡觉,车与车擦身而过,无声。
火车凌晨6点停在北京西站。
我来到北京了,最爱的北京。
来之前,与小溪通电话。我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啊,若是晚上到你就去接我吧,白天到就不要了。别耽搁你工作。
你这人怎么这么磨蹭,你一到就联系我,不管是什么时候。她在电话里向我叫着,一切要小心!
凌晨的西站,人多,却很宁静。我提着行李下了火车。在站台上看天空,北京的天空,高高的,陈旧的天空。很凉爽,有微风。北京像一个刚睡醒的老孩子,迷蒙的眼睛,蓄满了力气的身子。
没有给小溪电话,没有告诉她具体到达北京的时间。
决定不去见她。
行走在空旷的大街,很有色调的房子,陌生的一些脸庞。
晚上,找了间干净而有网线的宾馆住下。笔记本电脑就像我的孩子,和速写本一直跟随我身边,无论走到那里。
小溪不在线。开始整理思绪写日记,在天涯论坛东巴夫另类小说创作室里连载我的另类小说,天涯海角的朋友因为梦想,安慰,失落与破碎走在一起,在创作室里畅所欲言,诡异的文字,决绝的思想,堕落的态度,彼此不曾见面,小说成了大家交流的工具,通过小说,互相安慰,互相激励。互联网的作用在这里一览无余。累了看一些摄影作品,旅行途中一些能触动自己的画面,曾经经历的一些事情,场景。
永远喜欢那些调子沉郁的画面,黑白的,灰色的,或者淡黄色,一个姿态优美的年轻女子,在一座古城一角,在山林小径,在乡村麦田上,在华丽咖啡厅透过窗户回望。
午夜,小溪上了线。小娃娃头像一闪一闪。
在吗?好吗?
在。好。
不来北京了?马上中秋节了,你答应我过……
说点别的吧!
你来的话要带学生证啊,证明身份。
知道啊。
哼,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没有工作,你还在念书,对吧?
沉默半天。
我发了一个哭脸。
无所谓啦,我本来就不相信,算了吧,无所谓了。
呵。
告诉我,你为什么总喜欢骗人啊?
有吗?
你说呢?
安全吧,骗人才会安全,我不相信人,包括我自己。
哦,我不明白,呵。
我也不明白。
都没说话了,修改了连载小说最后结尾,发出后,电脑显示时间是凌晨4点37分,小溪不知什么时候下了线。
消息框里有一条留言,小溪留下的:还是蛮想你的,要来就给我信息吧,有些话想对你说,发进你的邮箱了。睡了。
打开邮箱的之前,我去冲了个澡,向服务员要了杯咖啡,没有名字,很淡,不合我的口味。我喜欢喝浓烈咖啡,突然发现我喜欢的东西都是那么极端化的,水要冰冻的,衣服颜色要么黑色要么白色,音乐选摇滚或者班得瑞,理解别人却不理解自己。
这样的特点是一种习惯,恶习。
朋友松这样评价,可现在我和他也分离了。他在中部城市守着女友毕业,他说等她毕业就结婚了,人生也就正式开始了。他说再也不能和我到酒吧瞎混了,不和一起打架了,不能和我消失几天才回家了,不能和我睡一张床了,不能的事情太多了,因为他结婚了。
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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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几日~寒(二)』
结婚了!我对这个字眼,这个概念是害怕的。什么样的人才适合婚姻?婚姻对于我就像爱情之于我,我~望却不敢奢求,有时候只能感~它们从我~边停留又划过,我~本无能为~。也许人对很多事情,很多故事,很多梦想,很多从生命中来到而又离开的人,都是无能为~的,既然~不住,既然无福消~,何不如放任它,给它自由,让它重生?看完小溪发来的邮件,窗外天空已发白。隐约地能听到自行车行走的~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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