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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血淚(原名情人)》

第2章妈~遗嘱

作者:凭栏人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几声闷雷,几道闪电,紧接着一场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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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立即汇集成一道水幕往下直淌。刷刷的闪电划过,水幕折映出奇妙的曲线,曲线被雨点敲击泛开又合拢,再被炸雷轰动又形成变幻莫测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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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然一身倚立在窗前的我,看着蓦然消逝的闪电,听着歇斯底里的雷鸣,并沒有任何的恐惧。因为这正是打开神秘的档案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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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袋是极普通的,可是缠绕封扣的线很奇特。它是闪着亮光的黑色丝线,而不是常见的白色绵线。况且,它也不是常规的缠绕法,而是用阿拉伯敉字中八字形的迥曲法将封笺和袋体绕封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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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开了封口,我小心翼翼地往外抽着里边那并不太厚的文件。所谓的文件是一叠并没有署款的但却被粘贴的信封,其中只有一封是开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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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儿:妈的病妈知道,妈将不久于这个世界。开颅手术是唯一的希望,但不是救命的法宝。术后我将在病**像蜡烛一样慢慢地消溶,所以,手术前妈有一点隐私要告诉你(孩子答应妈,你千万不能告诉家中任何人)。手术后妈妈无论如何的结局,妈妈决心要尽快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妈妈心中再也装不多余的牽掛,你别恨妈妈,你看完这封信后你一定会理解妈妈的。你知道妈是外公家兄妹六个中唯一的女儿,但你不知道妈是外公抱养的,而不是亲生的。外公外婆始终不告知妈亲生父母的消息,村中有人说妈是私生女,是外公在县医院抱回来的;妈不信,也拐弯抹角的问过外婆,但招来的却是无敉次的蛮骂和撕打。因而,妈妈自然养成执拗的个性,相信自已而不相信任何人。最使妈伤心的是,妈以优异的成绩被高中录取后,外公断然拒绝了我升学的机会。然后便发生了妈妈要告诉你的事,以及嫁给你爸后的一幕幕心酸事!

缀学以后,妈妈像同令人一样跟队(生产队),女孩子只算是辅助工每天赚八分(一个劳动日算十分)。可怜啊!半年一予决算,一年一总决算。你姥姥家那村子在当时是方园出了名的穷村子,有一年年底一个劳动日仅仅按八分钱总决算!也就是说妈起早贪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累一天只有六分四厘钱的回报!不夠买张邮票的劳动值啊!你姥爷狠了狠心,把你大舅、二舅送到联矿下煤窑。艺儿你知道为什么叫矿工"煤瞎子"吗?你知道为什么说"唱戏的是死了没埋,矿工是埋了还没死吗?"。因为那是人不到山穷水尽千万不能干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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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同学中流行着一首打油诗:"我是初中毕业生,高中没考上、师范不招生,上山下乡到农村。男的满勤不足毛(角),女的只赚八分工。前半年靠的返还粮,后半年裤带不敢松,无奈何去下煤窑坑。头带灯壶芦身背绊,四个轱辘身后转。五更走、半夜回,污眉凹眼像个贼。四块石头一快肉,马克思高兴就没收。宁可早死早转生,下辈子不干煤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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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年月煤窑条件恶劣时有矿难发生,为什么还有人愿意下煤窑呢?因为第一免去全年义务工,第二每天可按十四分计工,第三管吃管住。前两条人都不在乎,第三条诱惑力大啊!不幸的是你两个舅舅都在一次冒顶矿难事故中去世了。你姥姥心疼呵,你外公快疯了!整天念叨着一句"这下不饿了!也算!""这下不饿了!也算!"。半年后老两口子相继过世!临死前你外公拉着妈的手说:"闺女!这家绝不绝户就全靠你啦!不管受多大委屈,你要给你哥換个媳妇!"当时你三舅四舅都到条件较好的城区招亲当倒插门女婿了.按风俗他们都不能回来送终,就是我和你小舅操办的,用的是你大舅和二舅的抚恤金啊!你小舅那年不满十八岁,妈才十七岁!(别忘了,妈是抱养回来和你小舅一齐争奶吃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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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未进腊月!好久不敢登门(怕沾她们的光,都是穷怕了的)的七姑八姨竟然络绎不绝地上门了。她们都是受过你爷爷的委托来给你爸和妈提换亲的(换亲就是一方的姐弟与另一方的姐弟或者兄妹交叉成婚).家里没老人了,她们都登鼻子上脸的冒充长辈发号施令,真是欺人太甚了!妈的犟劲也起来了,干脆对她们来了个秋风过耳!她们还是一口气接一口气的逼!后来你小舅急了,"唰!"地拿把菜刀垛在桌子上:怒吼一声"滚!你们都滚!我这辈子愿意打光棍!我妹谁都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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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舅这一声嘶喊就像一声炸雷,轰动了三乡五里;立马风言风语地传开了我们兄妹之间不明不白的流言蜚语,好事不出门,恶语传千里。正当妈和你小舅陷入困境的时候,你三舅和你三妗子来了。他说:"别生气,我的弟妹我相信!你们要挺起腰杆子做人,咱人穷命穷可骨头不穷!"一句话说过妈哭了,你小舅哭了,你三舅也哭了!还是你三妗子城里生城里养的见过世面,她说"事到如今,堵窗堵门堵不住人的咀。要想跳出这是非窝,倒正好有一条路!让老五当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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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路太难了!因为那时正是征义务兵的时候,应征入伍是乡下青年争先恐后的事,因为退役兵是按置工作的啊!可她说的恰恰是让你小舅去应征。路是她指点的,但她也束手无策,你三舅更是无能为力了。那时妈急中生智忽然想到那帮子再不登门的姑婆婆姨奶奶提亲时说过,后来真成为你的爷爷当时是县上招待所的厨子。妈我固有的倔强个性,自然而然地占据了整个思维的主导位置。经过几次三番的掂量,妈我独自徒步走向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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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很容易的在县招待所的炊事班我见到了你爷爷。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把求他设法帮助让你小舅应征入伍的想法一口气倾吐了个淋漓尽致。就这样你小舅顺利的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而我也是你爷爷帮助在县招待所当了服务员。至于和你爸结婚,那是我进入县城两年后转正时的事。和你爸我始终没有真正的感情,我承诺嫁给他是为了报答你爷爷的恩情;况且,那年月也没有爱情的意识流。你爸对我很好,可以说非常好;你们姐弟三个都是你爸带大的。妈患有头痛症好多年头了,当初也不在意就靠去痛片维持着逐渐恶化的脑瘤;你妹妹出生后我的病加剧了,去痛片的吞服量一年比一年大。和你爸去省城看病,是妈用眼淚哀求医生隐瞒了妈的状况。你不明白,妈如果不生下你弟弟,妈连死的权利都没啊。因为只有生下男孩的婆娘才能真正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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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儿:妈对得起这家人了,妈曾经也有过爱的朣憬,也有过爱的机会;妈对爱是忠诚的,是死心踏地的,但妈妈把爱也把他埋藏在心的深处.甚至,他也不知道妈妈爱他,他是个好人;是所谓的‘人言可畏‘迫使我们各自东西的。自从你弟弟出生后,妈就在追求着死,五年前你爸知道妈患有脑瘤后贷了五万元给我治病,可是钱对治疗费的支付就像打了水漂一样不耐用。况且病笃乱投医,中药西药吃的妈的骨头都变味了;后来又是神汉又是巫婆,整的妈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冤枉钱花的不少债欠的不少,但妈的弥留时间不多了。所以妈要让你明白妈一生的苦楚,一生的艾怨!同时我再也在单恋的情结中挣扎不动了!妈求你在妈离开你们以后,一定要把我对他的爱告诉他(把这几封信当面交给他,这是妈对他的心语,不要说妈走了,也不要说你是妈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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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风雨中』

可能是遗传的基因在作怪,我在雷雨中慢慢地含着泪~读完~~写在三年前的遺书。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开所有的信封,~~清楚~~所说的爱!~~明白她所爱的人!窗外雨继续~着,刚才的风不知道什么时侯仃了。我信~~了~玻璃,没料到竟然份外的明亮;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到院子里的积~一鼓劲地涌在大门边的出~~,在~~形成了不太大的旋涡。~动的~面~飘浮着一个追一个的~泡,然而~泡一个接一个地爆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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