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遗传的基因在作怪,我在雷雨中慢慢地含着泪水读完妈妈写在三年前的遺书。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打开所有的信封,要弄清楚妈妈所说的爱!要弄明白她所爱的人!
窗外雨继续下着,刚才的风不知道什么时侯仃了。我信手摸了摸玻璃,没料到竟然份外的明亮;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到院子里的积水一鼓劲地涌在大门边的出水口,在水口形成了不太大的旋涡。流动的水面上飘浮着一个追一个的水泡,然而水泡一个接一个地爆裂,一个又接一个的形成。
我再一次读着妈妈用括号圈注的语言,(把这几封信当面交给他,不要说妈走了,也不要说你是妈的女儿)!我敉了敉,不错正是八个密封的信封。而且每个信封的粘贴处都署写着不同日期,还在另一端的粘贴处署写着信的编号但都没有写收信人的姓名及地址。这是什么迷团呢?妈妈用日期及编号作封记是提醒我不要擅自打开,是禁止我窥探她和他之间的隐私!但我不知道他是谁,如何才能把这些信送出并当面交给他呢?
正当我狐疑不定时,一声从未听到的震耳欲聋的响雷在我的头皮上炸裂,而且这声音又特别的脆,就像老师在用教鞭抽打讲台时的那种,但声音大的多的多。我不由自主的退后像散架似的跌在**,手中的信笺撒落在地;原先放在窗台上的档案袋也掉在地上,那叠放于一齐的八封信依然压在档案袋上依次像扇骨似的相依排列。我不由的侧身去看挂在床头柜上端妈妈的遗像,发现妈妈好像在微笑。我默默地看着她,我想问她:妈妈他是谁?他在那里呢?
响雷过后,刚刚还瓢泼的雨骤然就仃了。院子里水泡没啦,旋涡也没啦!只存下一条条渐流渐细的水线!
雨后的太阳好毒啊!刚刚还凉爽的屋子,突然闷热起来;院子里那棵老柳树的枝枝杈杈上都长满茂密的绿叶,也多亏它遮住了盛暑的酷日。蝉虫对暴风骤雨是无动于衷的,它们起劲的聒噪着。我觉得非常烦闷,弯腰捡起跌落在地上的信和档案袋放在**。我原有的好奇心早跑到爪畦国去了,只是从档案袋里倾倒出妈妈给我的没有粘贴的信封;接着把八封信照原有的顺序装了进去,然后又拿起那只原以为是空荡荡的信封;侧身在床头柜上摸过我提前叠好的信笺,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拿着信封一手拿着信笺高高地伸了起来,挺了一挺胸伸伸腰觉得很痛快。就在我把信笺塞进信封的一瞬间,我看到里边还有一个白色的东西。我的心唰地揪了上来,呼吸也急骤心跳也加快眼睛也亮了。叭叽!手一翻信封封口向下一甩,果然又是一个新大陆!
这是一个迭的很整齐很整齐的纸方胜。妈妈用秀丽的笔迹(我这时才注意到),写着这么一句话:艺儿:妈给你的信你读完了吗?当你要打开这包相片时,你先要在心中发誓:不许告诉任何人!这是妈妈最无奈的咀咒!也是最有力的抨击!
"妈妈!女儿跪在你的遗像前发誓!女儿知道妈妈在看着女儿!女儿明白了!但女儿明白的太迟太迟了!所以女儿一定按妈妈的心思去完成妈妈的心愿的!相信女儿吧!女儿会替妈妈讨回公道的!一定会的!"
当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四四方方的方胜打开后,里边包着七张明显是从不同照片上截剪下来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根本不可辩认,因为一律被横七竖八的划痕埋没。但是每张照片的背后都有明显的序号以及姓名,而且上面都用极小的铅笔字标明×年×月×日任××××的字样。
我的心像被刀捅了一样痛,眼淚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我反复翻阅了妈妈的签署直至我已将其铭刻于脑际后,便又包装好放入了档案袋,依然锁在书箱的最底层。我仰卧在**双手抱着后脑夕勺眼望着用塑料采条编织的顶棚,一遍又一遍地把七份档案(七张照片上的背署)的概况筛滤,直到无误的地步。然后又以异常的冷静的心态去策划着如何落实的步骤,直到傍晚妹妹和弟弟从小舅家(小舅1976年入伍1980年退役复员后结婚)回来。
我以署假期间为妈妈写回忆录的借口,计划先从爷爷身上着手落实我自以为得意的秘密行动。为此我又以同样的目的拉拢弟弟和妹妹(他们非常纯洁的支持我),始料不及的是爷爷竟然以让妈妈平平安安地在阴间渡过为由一点也不配合,不但如此他还以掷地有声的口气掷下一句话:"你妈是世上最命苦、也是最有良心的妈!记住这一点就是你妈的好孩子!今后谁都不准再提她的往事!"我的第一策略宣佈泡汤了。
爷爷开始是含着泪水说的,但说最后一句时他的眼光凶极了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记得那天夜里,弟妹都酣然入睡,而我一直想爷爷说话的表情,翻来复去难以入睡。后来我又陷到又该如何弄清真相、如何了却妈妈的心愿的思谋中。第二天清晨我先把弟妹的早餐做好,等他们睡醒洗刷完毕后,我按贯例在吃罢饭后佈置了他们的作业任务。自己便向居住在邻村五里地的老校长家走去!
初中三年我的作文成绩一直是同年级学生中最好的,学生会主办的[作文园地]每周一刊,而能每刊必登的小作者只有我一人。而老校长正是以语文教学著称,而由一个普通教师逐步被提升为校长的;他是我崇拜的老师,我是他看好的学生。
所以当我告诉他我想以报告文学的体截,以县宾馆发展史为素材的写作计划时;他高兴的眉飞色舞,他甚至表示要当我的幕后编辑,并绘声绘色地把县宾馆如何写成一个偏远山城在改革开放的发展中的一个亮点。我问他宾馆的前身是县招待所吗?他肯定的说是!但我以突出主人翁的思路,向他了解当初县招待所的具体领导;以及当时分管县领导的实质性问题时,他无可奈何的拍了拍脑袋说:
"程艺同学,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我那时比现在的你大不了多少;我那能知道这些呵!"我也拍了拍脑袋,内心以为自作聪明的调查步骤又面临搁浅的危机。
这时,校长突然双手合击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讶口气说:
"问你爷爷呵!他对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他......."
"此路不通啊老师!爷爷他要我做饭、看家、带好弟妹!老师千万别动他的心思,不然我就惨了,以为我只顾自已而不管弟妹非恨死我不可!"
"唉!老人家有他的道理,不顺心事常八九!你家的状况是特殊的很。但是你万千不可放弃升高中的机遇,这样吧!你先构思你的写作大纲,我去试试其它渠道吧!"
好呵!去试试其它渠道!这正是我所期待的路径!离开校长家的我得意极了!去你的读高中千秋美梦!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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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与霪雾』
记不得是隔了几天啦,校长让一个来我村走亲戚的同学带了一个~信,让我尽快的去见他。我像溺~者在绝斗中忽然看到一~漂浮的稻草一样,急急忙忙地去了校长家。老校长慈父般的先端了一盆略略有些汤~的~,以及~皂和~巾。我像训~的羔羊一样~了~~然后摆了摆~巾拧~了捂在~珠直淌的脸~,刹时间~~的钻心,继而却试着好清~好清~。师娘端了一盘刚刚切开的西瓜,和一大碗微微发~的绿豆汤,都放在院子里那棵桐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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