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一条死巷,已经进去的人正忙着找出口,无暇告诉正打算走进来的人。
此时的陆罗树正走在热闹的校园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呼吸到家乡的空气。深深吸上一口,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感觉,是因为在这里他和她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缓慢悠闲地走着,这时身边匆匆走过一群女孩子。她们装扮时尚,用着夸张的眼影,嘴角是年轻且无忌的笑容。
陆罗树不禁发出了一阵感慨,“我的羽儿就不会这样!”
他看着她们便忍不住与舒小羽比较一番,这到是成了他在这所到处弥漫着异样气息的校园里的一种乐趣。陆罗树看了看四周,寻摸着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在两张背靠背的长椅前他坐了下来,眼睛不停地看着四周,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陆罗树是个很好看的男人,身上也有一股特别的气质,因此他是格外吸引人的,特别是女人们的目光。可是第一个向他说话的却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温文儒雅,手中有一本速写册。他相当英俊,也很会微笑。
只见男人说:“我能坐下来吗?
“请便。”陆罗树只是抬抬眼皮,眼见着一条纤长的身影在他的身后坐落。
他们背靠着背坐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这是两个陌生人之间特有的沟通方式,也是一种特有的语言。这时河塘里的水哗哗地响起,是陆罗树在往水面丢石子。空气清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像把刀子,他一身的工作服已经无法在御寒。
“很冷是吧!在河边就是这样。”男人说,两眼却盯着一只在速写的手。
“是呀!我向老板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就是想在此间内充分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寒冷。”
“听你这么说,就好像之前一直生活在热带似的!”
“是心一直生活在热带。”
“所以你就想感受一下!”
“是的,我现在浑身发冷,骨头都会发出响声。”
“那只是身体的冷,难道这便是你想感受的寒冷!”
“那你说该怎么办!”
陆罗树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过去的他一直是那么的自信。
男人寻思了会,停下了说中的笔,一幅风景的大概轮廓已经现出在乏黄的纸页上。
男人说道:“可以问问你有爱过的人吗,或是最在在乎的人吗?”
“有!”陆罗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他的脑海里理所当然闪现出舒小羽的身影。
“那他(她)有没有伤害过你,或是对你说过难听的话,还是有过什么不太妥当的行为?”
陆罗树顿时沉默。男人又说:“是让你为难了。也许你并没有现象中的那么在乎他(她),不是吗!”
“不!”陆罗树摇摇头,他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感情,这一点上天可以作证。陆罗树说:“她没有伤害过我,她一直都是下心翼翼地对待我,这虽然使我难过,却不至于绝望。”
“因此你很难感受到心冷,哪怕你冻死在这里,也是徒劳。”男人的话尖锐的如刀子一样,将他的心割的破碎不堪。
“是这样的吗!”男人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
陆罗树感觉自己是条漫无目的的鱼,被人无情地丢入大海里,从此开始迷茫。他虽然显得漫不经心,但是十指一直不停地交缠在一起。慢慢地感到有种孤独感来袭,顿时让自己陷入了一种绝症状态,清醒却又无药可救。
男人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一声声地**,由细弱变的急促。男人向他投以同情的眼神,接着说道:“你没有必要这么在意我的话!”
“你已经说了,就好像在白纸上滴了滴墨水。”
“心冷并不见得就是件坏事,它会使你变的冷静且理智。”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了第一张速写,并且在纸的右下脚签下了名字和日期,说:“这是送给你的,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一样。”陆罗树接过了那张画。
男人要离开,说:“我要去别的地方看看,总是待在同一个地方很快就会没有灵感的。”
男人静静地走快,陆罗树却再也没有力气去看他的背影,因为他已经浑身乏力。
“莫松!”
陆罗树仔细地看了他的签名,发出了一阵嘘声,确切地说的到吸了一口冷气。天气,越发地寒冷了。
当接近中午时,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这时舒小羽已经无心画画,扔下了水粉笔将它们沉入水中,听着水泡发出的咕咕的声音,突然觉得好笑。这时,手机在她的口袋里振动起。舒小羽缓慢地将**的手在毛巾上擦干,她并不着急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似的。
打开手机,看了看是聂夕发来的一条短消息。
他是这么说的:下雪了,天气又凉了许多。还在画室画画吗?
下雪了。窗外是天寒地冻的,画室里却是温暖的。没有在画画。
怎么不画了,不是就要交作业了吗?
没有在画画了,是因为思绪被打乱了。
怎么会被打乱呢,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心里总是想着你,所以无心在画了。
也许是聂夕没有想到会等来这样的答案,他呆了一会,灵活的拇指又在键盘上活跃了起来。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令我有些意外。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你到是说说理由。
看来我该多多了解你才是。就好像你喜欢一边喝酸奶一边画画,但是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小心将白粉当成酸奶喝下去,那可就不妙了。
我这点破事都被你知道了,你说说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别介,我只是在无意中发现的,可没有窥视你的意思。
你不用解释的。也许,这便是一个过程。
过程!
聂夕不禁感叹起。
看着他的短消息,感受着他的疑惑,舒小羽给了自己一个十分满足的微笑。
对了小羽,最近会有一场大型的画展,你会参与吗?
不知道,最近都没有什么好的作品。怎么,你有想法了!
恩,只是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会呢,你要相信自己。
小羽。
恩。
我和你说过我有个姐姐的事吗!
没有怎么了?
我姐姐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她在学生时代就和莫松相爱了。那时她是他的学生,他们的爱情并没有得到太多人的祝福。他们结婚的那天,天就下着这样的雪。原以为他们是最幸福的,没想到,我姐姐就突然离开了我们。……,她去逝的那天还是下着雪,我走在雪中,不知道到该如何面对一切。
你一定很是难过。当亲人离开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心口被破开了一个洞,没有了阻挡,什么感觉都能侵蚀你。
是有那种感觉,总之是很难过的。你知道吗我当时都快疯了。
聂夕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直在痛。姐姐的死已经过去了三年,他的心已被磨损得看似坚强却很脆弱。就像是结了一道伤疤,从此都有了个印记。
你姐姐也一定很爱你。
舒小羽叹息着。
聂夕的情绪陷入了低谷,年少时的事多少让他有些难过。
她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舒小羽去问也去想。
她是个……,白居易的琵琶行,知道吗?
恩,‘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栏杆。’
她是个忧郁的人。
忧郁……。
她十六岁时爱穿着一条白**,留着自来卷的长发,牵着我的手,抬着头看天空中飞过的鸟,说她也有一天会像它们一样。当时的我只会傻乎乎地看着她,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也许那个时候她便已预测了自己的未来。
舒小羽的手在颤抖,放在键盘上似乎很困难。她也很爱自己的父亲,可是爱的那么深不也挽回不了一段生命。于是,那爱就成了痛永远地留在了心里。
聂夕。
她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突然很想哭涕。
聂夕,我能代替你的姐姐吗?
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想代替她爱你,代替她牵着你的手。
整整三年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就像颗安静的棋子被命运放在棋盘上的一处,等待着未来。
你是不可能替代姐姐的。
我知道。
那是因为你就是你,我要的是你的爱,而不是替代品的爱,这样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她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是还是开心的,眼睛也是**的。
我喜欢你的说法,这让我感到安心。
小羽,我的伤口在慢慢地愈合,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她微笑,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她快乐地笑着,全身暖暖的,即使窗外已经是冰天雪地。风雪中的路人**裹着御寒的衣服,艰难又充满希望地向着前方走去,只因为前方有他们的归宿。
她是不是也应该相信聂夕将是她的归宿,那么她的爱情将会像蝴蝶一般绚丽。
聂夕没有想过爱情会如蝴蝶一般绚丽。他想象的爱情会像操场上的樱花树,那棵飘落着粉白花朵的树。它伸展着的树枝如爱情的经脉,慢慢地深入人心,那么地自然,又那么深刻。
他与舒小羽的相爱是多么地配合,默契的如同一个人。却不知这好似命运开的一场不怀好意的玩笑,将一种隐藏很深的不安悄悄地渗入了他们的灵魂里。
舒小羽越是表现出对聂夕的感情,陆罗树越是气愤,他一直都牵挂着舒小羽,他甚至自负地认为自己才是她的一切。可是到了现在他有了一种心冷的感觉,要知道越是爱一个人就会让心中的恨越深刻。但是他忘了这份爱也许是错的。
爱错
北风毫不留情把叶子吹落脆弱的她选择了逃脱
叶子失去消息风才感觉寂寞整个冬天
北风的痛没人能说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做从来没爱过所以爱错
我从哪里起飞从哪里降落多少不能原谅的错
却不能重来过
翻开回忆角落完美的生活以为幸福都可以掌握
仔细回味当初那个故事背后Oh原来是我
犯下从没承认的错
在这少了你的世界Oh
找不回那些感觉其实我不想道别那些过去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做
从来没爱过所以爱错(从来没有爱过那么认真)
我从哪里起飞从哪里降落
多少不能原谅的错却不能重来过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做
从来没爱过所以爱错我从哪里起飞从哪里降落
多少不能原谅的错请你原谅我的爱错
这天,聂夕独自在画室里,身旁是画架和散落着的玛丽油画颜料。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一支烟,那只叫都都的狗会在他的脚边乱跳。此时的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过去是多么地敌对。他喜欢这种感觉。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香烟已经垂下了很长的一截烟灰,眼见就散了。画室开着暖气,聂夕只穿了一件开口的粉色线衣,胸口镶着木质的圆扣。他的头发很乱,一脸的憔悴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舒小羽悄悄推开门,一手提着保温筒,她的面色柔和走进屋子时带来了一股春天的气息。她在手腕上洒了香水。当靠近聂夕时,长长的头发会随着俯下的身体轻轻飘落。
“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所以莫老师让我带了汤给你,你都一天没有吃饭了哪里有力气画画呢!”舒小羽说话时声音轻柔地像根羽毛。
聂夕微微侧过头靠在了舒小羽的肩头。他喜欢眼前这个女子,像微风一样轻柔自在。
“我一点也不饿,到是你。天这么冷,外面又黑了就不要来了。”
“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总是会感到孤独的,让我陪陪你不好吗!”
“当然好了。那在等我一会,改完了这一处我就送你回去。”
“恩。”舒小羽歪着头看着他。聂夕说话的样子很是温柔。他也会看着她,用沾满颜料的手去拨弄她**的头发,就如深海里的海藻。舒小羽慢慢低下头,长发遮挡住她和他的脸。
一切都来的那么自然。她像果冻一样的**在他的深情中滑动,他仔细地品味着,爱不释手。这种过程像是在经历着人生,平淡的开始,激烈的**和令人回味的结束。一切都使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喜悦,感觉幸福不再是抓不住的云彩,而是触手可及的果实。
冬夜里即使不刮风也是冷冽的。聂夕就着一件黑色大衣将舒小羽娇小的身躯裹在怀里,血液在他们的体内激烈地流动。
舒小羽说:“似乎不太冷了,你呢?”
“我也一样。”聂夕说话时鼻子已经冻的通红。
“我知道你很冷。”
“傻丫头,我真的不冷。”
“是的,那到了我的地方给你热一杯牛奶,你喝了再走。”
“得了吧,我都一肚子的水了。”
“是莫老师知道你爱喝汤,才炖了很多。”
“丫头,下次我要是想喝了你就来炖好不好!我老哥炖得再地道也不如你的味道好,是不是呀!”
“你还真爱贫!”
“可是我在怎么贫不也有人喜欢!”
“是呀,喜欢就是喜欢,还真是没什么理由,就如恨一个人。”
“怎么你恨过谁吗?”聂夕暗暗发笑,他已经被她一切的情绪所感染。
“我没有恨过谁。“舒小羽说话时转身反抱住他,她踮着脚尖,只到他的肩膀。女孩的目光在他的怀里变得深沉。她的眼睛很美却不时地流**忧伤,慢慢地一滴滴破碎的眼泪交织着回忆涌出了眼眶。她是多么喜欢这样的拥抱同时又痛恨着。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她是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失去。记忆里她有一个爱恨交加的男人,男人的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香皂味。如果她曾经爱过一个人便会牢牢记住他的气息,即使时间在流失,命运在交错。
“怎么了,还冷吗?”聂夕问。
她冷吗?她在心里问自己。她是在穿梭记忆的河流时,一不小心弄寒了心,但是现在她的身体是热的。
“我不冷,我只是想这样抱着你,只是这样而已。”
“只要是我能给你的我一定会努力去办到。”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心中便会有一种很纯粹的感觉。
当聂夕看着她时会爱上她的眼睛,因为她总是会柔情地注视着自己,但是有时也很情绪化。她似乎不太会压抑自己的感情,又或许是她不愿意在他的面前压抑。她可以**地拉着他的手在校园的大路上奔跑。长长的头发散开,如魔鬼黑色的翅膀,**又冷漠。她也可以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淡淡地说着故事,声音宛若一簇柔和的光,**了他的内心。
已是入夜,九点的校园不再是那么热闹。舒小羽**地抱住聂夕,双手扣在一起,像个被宠爱的孩子。
“小羽,我送你回去吧。”聂夕轻声唤着她,贪婪地吸着从她的发间散发出的香味,那是种优雅带着点神秘的清香。
“恩。”
“那你放开我好吗!”
舒小羽离开了他的怀抱,带着一份淡淡的惆怅,带着两道深浅不一的泪痕。夜是黑的,所以聂夕没有去注意她复杂且不安的神情。
“我们走吧!”舒小羽说,甩着长发走在了聂夕的前方,浑身顿感一阵寒意的来袭。
“太晚了,就这么站下去你会感冒的。”
“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生气了。”
不可否认,聂夕默默点点头。
舒小羽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过身,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在他的脸上轻轻地留下了一吻。
“DON`TSAYGOODBYE,BABY。”
那一晚,舒小羽彻夜未归,她只给穆泱泱发了一条短信。
转眼间陆罗树已经来了三个星期,他似乎变的沉默起,不再想着出尽风头,只是塌实地做着自己的事。
这天,舒小羽来到了‘来我’餐厅,一眼便见陆罗树高大的身影。他背着她,孤独地站在人群里,有种令人麻木的味道。
“树。”舒小羽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表情就如她现象中的一样,惊喜又是惊讶的。
舒小羽看着他,眼神里有着淡淡地喜悦。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是衣,手中捧着两本包装精致的书,长长的头发被一根蓝色毛绒绒的发绳系在其中,静静地垂在胸前,发尾处有微微的卷曲。
陆罗树是喜欢蓝色的,它是既清澈又暧昧的。
她也默默地看着他,眼底藏着深不可测。
“你来找我没有和聂夕说吗!”陆罗树说,他吃醋的样子像个孩子,但是在说话的同时,心里是复杂的。他只记着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亲亲密密地走进了宾馆,突然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一种感觉,叫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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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就像谈判』
恋爱就像谈判,过~的是过程而非结论。舒小羽假装不去理会,而是选择了一~空桌坐了~来,一边说:“我是来给你送书的,你一直在这里待着一定耽误了不少课程。”“羽儿。”陆罗树说话时心里很复杂。“树,我是个自由的人,也是一个直率的人,在你的面前也不会隐瞒什么。能为我们~两杯咖啡吗?~~。树,我喜欢聂夕并不是代表便从此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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