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凌冰洁本来就天生丽质能歌善舞，琴棋书画不说是样样精通，起码都拿得起放得下。又加上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刚一上班就在单位斩露头角，像一只美丽的丹顶鹤傲然地站立在一群母鸡中间。
农业技术推广站内的空地很多，韩霜开垦了一些种上了蔬菜。
放学回到心明家，冰洁本想帮着做饭，见韩霜把什么都准备停当了，就想到去菜地给昨天栽的菜苗浇水。顺便把昨天剩下的没有翻过的土地翻一遍，等有机会好栽菜苗。冰洁想到心明下班回家后肯定会到菜地找她，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来叫她吃饭，干完了她给自己定下的任务，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
心明下班回到家没有见到冰洁，就问韩霜：“妈，她呢？”
“去菜地给菜苗浇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去帮她。”
“你回来！刚下班又要去干活。你不嫌累？坐沙发上歇歇去。”
“我不累。”吴心明说着抬起脚就要出门，却被母亲一把拉住，“你不去，就那一点活儿，她一会就干完了。只知道心疼媳妇！来，给我捶捶背。”
吴心明用当年在上学时从一个朋友那里学到的气功推拿法给母亲捶背、推拿。只听母亲说：“儿啊，女人可不能娇惯，该她做的活就决不能插手。好吃懒做的女人还不都是被男人娇宠出来的？今后，举家过日子，女人就要经得起磨练。当初，你爷爷奶奶动不动就找我的事儿，骂我，打我，你爸爸不在家，什么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做？犁田、耙地，我哪一样不做？
“妈，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老提！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就是要提。我是要告诉你，不要太在乎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妈，你看人家来我们家后，什么活儿都抢着做，从来就没有闲着，你还要挑三拣四。”吴心明停止了动作。
“这女娃儿不错！就是太惹眼了，妈不放心。我要把她磨练成一个务家的女人，这样你才能享福。”
吴心明看了母亲一眼，觉得母亲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幸福地笑着说：“妈，你真好！”
“妈不好谁好？世上只有妈妈好，你忘了？常言说‘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韩霜意味深长地说，“好了，不捶了，我做饭去。你到沙发上躺一会儿。”
吴心明顺从地躺在沙发上，无聊地反复调换电视频道，也没有找到一个自己喜爱的节目，就顺手拿起一张报纸来看，也觉得索然无味，便把报纸盖在脸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凌冰洁回到家里，看见心明睡在沙发上，赶紧洗了手坐在他旁边，轻轻揭开盖在他脸上的报纸。见吴心明醒了，就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好好的，就是有点瞌睡。你辛苦了！累不累？”心明拉着冰洁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说，“我食言了，瞧，又让你的手磨起茧子了。”
“手就是用来劳动的嘛。只有劳动，方显儿女本色。”冰洁说着抽回了手。
韩霜看见儿子和冰洁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儿子有时也和自己有说有笑，看得出来，他是在敷衍自己。就醋意十足地说：“好了，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儿来那么多话？心明，起来吃饭。”
饭桌上韩霜问：“菜苗都成活了吗？”
“都成活了。我又把剩余的地翻了一遍。”
“好，明天遇到卖菜苗的，再买一点栽上。我们老了，干不动了。心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再说他是个男人嘛，就要以事业为重。这家务活，就是女人的事儿。从今往后这家里的里里外外就指望你了，你就是咱们这个家的顶梁柱。”
“放心吧，阿姨。我知道你们身体不好。养儿防老嘛！听心明说你为了抚养他，吃了很多苦。”
“是啊！我年轻的时候，家庭成分不好。他爷爷奶奶常常把我当作‘敌人’看，说打就把我打一顿。我晕过去好多次了，现在还经常性头疼。我脾气坏，往后你多担待点儿。”
“我年轻，不懂事，离家时间又长，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该说还是要说。”冰洁微笑着说。
韩霜听了冰洁的一番话，满意地笑了笑，才饱含亲情地看了看凌冰洁说：“我前几天打开了你的皮箱，那里面也没有什么衣服，就一件棉袄和两件褂子，又短又旧。”
“是。那还是我上高一的时候买的衣服。”
“夏天就快过去了，夏天的衣服你先将就着穿，你把那件袄子和褂子拿回去给你妹妹穿。你爹妈供养你们两个读书也不容易。到时候我给你买新衣服。你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了，有我们穿的还能缺你穿的？”韩霜说。
冰洁心里涌起一阵阵热潮。
9
红土镇虽然经济落后，土地并不短缺。镇政府给农业技术推广站划拨了几亩土地，作为新产品推广实验基地。
但当时农业技术推广站的设备和技术都还比较落后，站领导也不知道怎么合理利用它，就把它平均分给所有的职工，让他们去开动脑筋。人们就根据季节秋种麦子，夏种芝麻。
秋收的季节到了，地里种的芝麻也该收割了。以前都是韩霜在做，现在冰洁在她家住着，她就自行卸下了担子，由冰洁独自承担抢收庄稼的重任。
每天放学后，冰洁来不及坐下来喘口气，就得匆匆赶到地里收割芝麻，并负责把近两亩多地的芝麻捶打干净。
把芝麻割倒扎成小捆，三个一簇，五个一堆地靠立在地里，对冰洁这个农家女孩儿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要把这些芝麻捶打干净，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连续地捶打，每隔一天就要进行一次。于是下午一放学，冰洁就拿着大被单，挎着两个篮子，提着一根木棍，独自一人到地里去。她每到一处，先放下篮子拿出被单在地上摊开，再一簇簇捶打。为了便于太阳照晒，方便下一次捶打。干净后，再把这些芝麻重新摆放好。接着再收拢被单，背到下一个地方……如此往复循环，每次从下午五点一直劳动到晚上九点多钟才能把收获的芝麻籽艰难地挎回家。
看到别人家都是出双入对，一会儿就结束了战斗，她多么希望心明能来帮她，哪怕是来给她做个伴儿，壮壮胆也行。特别是夜幕降临以后，同伴们都回了家，空旷的荒郊野外，只有她孤零零地在田间劳作。小虫子此起彼伏的鸣叫声更显得周围的宁静，为了能减少内心的恐惧，她就和自己对话，故作镇静地唱歌。但她一想到吴心明在财政所工作，秋收的季节，也是他们最繁忙的时候。每个职工都承包了一个自然村督促农民秋收，好及时兑现上缴的提留。心明每天早出晚归，也很辛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无话可说，无怨无悔地暗自加速，好让自己能早一点回家。
终于有一天，那是个星期六的下午，因为放学的时间比以前较早，冰洁就早早地来到了地里。吴心明今天没有下队，也赶来给冰洁帮忙。冰洁今天有心明帮忙，很快便完成了任务。
他们回到家，韩霜看到心明背着大包，马上绷着脸说：“一顶点儿活，还要两个人干！”冰洁没有吱声，默默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去洗。
韩霜赶紧接过心明肩上的背包放在地上，又打来一盆热水，一边给儿子擦脸，一边用手抚摩儿子宽厚的脊背说：“我儿子还有点膘水，就是把脸晒红了。”吴心明撒娇地晃着母亲的手说：“谢谢妈妈给我洗澡澡。”
凌冰洁在里间听着外面的谈话，觉得很好笑。想到父亲体弱多病，生活的重担都压在母亲的身上，劳累和烦心使母亲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尽管她一直很努力地要求自己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到最好，但只要母亲稍不顺心，自己就难逃母亲的呵斥和打骂。自己对童年和少年的记忆，除了母亲对自己的责骂外，就是母亲拿着棍棒追着自己打骂。生性直爽思想又简单的母亲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好听的话，何况是亲昵地爱抚了。所以当听到心明和母亲的对话，她很羡慕，也觉得好笑，可是一想到自己，竟沉重得笑不起来了。
凌冰洁今晚一夜无眠，脑海中一直是母亲忙碌的身影。母亲下地干农活是一把好手，干脆、利索、能干，再大的苦难一人承担，从不叫苦叫累。农忙时节，母亲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先把饭做好盖在锅里凉着，然后下地干活。等干到天色大亮再回家吃饭。吃完饭继续下地，一直干到中午。回家来不及休息就又开始做午饭。吃过午饭，父亲去休息，母亲又忙着洗碗、喂猪、喂牛……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母亲经常无事生非、小题大做、莫名其妙地打骂自己，她却一点也不记恨母亲。每当放学回到家，她总是千方百计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来减轻母亲的劳累。
想到这里，凌冰洁自豪地笑了笑。眼下农忙季节又到了，不知道家里忙得怎么样，明天刚好是星期天，凌冰洁决定回去看望父母，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10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凌冰洁就起床了。由于是周末，吴心明没有回单位宿舍，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梳洗完毕来到客厅，叫醒了正酣睡的吴心明，让他陪她一起回凌营。
吴心明载着凌冰洁，像两只飞出笼子的小鸟，欢快地向凌营飞去。
一路上他们时而回忆上学时的精彩瞬间，时而回忆童年时的有趣典故，时而谈论分别那一年的真切感受，时而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洒下一阵阵欢笑声和歌声。
在冰洁心中，自从进入吴家以后，从来没有这样放松和开心过，每天都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地生活。
尽管他们起得很早，但到家时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头顶了。凌冰洁向邻居打听到父母的去处，拿起镰刀叫上心明向田间走去。路边的棉花绽出了雪白的棉絮，成熟的玉米棒还挺立在地里，等着农民来收掰，一望无际的稻田里，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低下了头……真是一个丰收年！
他们终于来到了自家的稻田，冰洁看到父母正背对着他们弯着腰忙着割稻子，根本没有发现他们。
凌冰洁把手指竖在嘴边小声地嘘了一声，示意心明不要吭声。等走到母亲背后，冰洁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大声地叫了一声：“妈！”
冰洁的母亲王淑芳一怔，转身一看是女儿回来了，高兴得合不拢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干活？”
“问的呗。”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在大渠边割草。那渠里的水呀，黑青黑青。两边的草也是青乎乎的。割得就舍不得走。”
冰洁一边割稻子一边听母亲说梦。
“今天一早，我就对你爹说你们今天要回来，你爹说我胡思乱想。”
冰洁站起身微笑着看着父亲，父亲的头上已经长出了许多白发。父母老多了。
冰洁的父亲凌守义坐在割下的稻子上歇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你妈每天都说梦见你们回来了。我知道她想你们了，也不拦挡她，她越说越高兴，好象你们真的回来了一样。”又冲着老伴儿说，“我说她妈，你今天终于把他们梦回来了，赶明儿你再梦一回，把欣洁也梦回来吧！”
“你还别说，那梦见青草就是要见亲人。应验着哩！”王淑芳笑着说。
冰洁听着父母的对话，想到了远在西安上学的妹妹欣洁，妹妹和自己不仅长相不像，性格差异也很大。自己和母亲一样快人快语，做事干脆利索，什么事都拿得起放得下。妹妹就不同，她从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柔柔弱弱的，简直就是林黛玉投胎转世，倒是让自己放心不下。就问：“妈，欣洁来信了吗？”
“还没有。唉，我最操心她了。她身体不太好，又不爱讲话，就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也不知道。”
“妈，你不用操她的心了，我们都这么大了，都能照顾好自己，你只操心怎么把你和我爹的身体养好，就是我们的福气。”
凌守义看吴心明被太阳晒得热汗直流，执意要收工，就招呼大家：“走，回去，不干了。天热了，回去做饭。吃过饭休息一会儿。”
“再干一会儿吧，我们刚来。下午又要走，我们能干一会儿是一会儿。”
“你们不回来，这活儿我们也得干。干农活得慢慢来，我们已经习惯了。天热得很，你们受不了,回去回去。”凌守义催促着。
冰洁看看心明对父亲说：“要不，你和心明先回去。我和妈再割一会儿。”冰洁一边割着稻子一边说。
王淑芳也抬头看看天，认为还早着呢，还想再割一会儿，凌守义却发起脾气来：“明天不干了？你脑子怎么不开窍？娃儿们大老远跑回来累不累？还不知道他们吃饭没有？再说，娃儿们没晒过太阳，你看把心明晒得脸都红了。你要让娃儿们陪着你晒呀？你个死脑筋。”
“好！就依你，收工。走吧！”母亲说完又自言自语地说：“今天终于收个早工。”
一路上，心明和王淑芳有说不完的话。
回到家里，王淑芳张罗做饭。
心明揭开水缸见缸里的水不多了，就悄悄地问冰洁村里的水井在哪里。他们不顾父亲地阻拦，冰洁拿着井绳，心明挑着水桶往井上走去。井上挑水的人还真不少。冰洁主动和他们打招呼，村民们也热情地向他们问好，还主动帮他们打上来两桶水。
冰洁正要弯腰去挑，心明轻轻推开她说：“让我来吧。”冰洁惊喜地退到一边看着心明。
心明使了很大的劲才挑起一担水，一步三晃地离开了水井。
下午父母要下地干活了，冰洁请求也随父母下地干一会儿再走。但凌守义想让他们早点回去没有同意。
冰洁的父母下地去了，心明又不声不响地把水缸挑满，还又预备了一担水放在厨房里才带着冰洁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冰洁轻轻地撩开心明的上衣，发现心明的两个肩膀上都磨出了红红的血渍。心痛地说：“痛不痛？”
“痛什么呀，大惊小怪的。你都能干，我就干不了？”吴心明微笑着望着她。
“我和你不同，我从小干习惯了。”
“回去莫吭声，千万不要让我妈知道这件事。”
冰洁会意地笑了笑。
11
冰洁来到这里快两个月了。两个月来，她没有睡过一个午觉，清洗好碗筷后，顶着烈日在公共水池上搓洗一家人前一天换下来的衣服，包括韩霜和吴用的内裤和袜子。开始还偶尔有人心存感激到水池旁和自己寒暄几句，后来不知是惧怕烈日的暴晒还是怕耽误那宝贵的睡眠，再也无人问津，仿佛这本来就该是她雷打不动的义务和责任。而此时一声问候，一张笑脸，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会抚慰她孤独而疲惫的身心，是对她辛勤劳作的一种肯定，是对她摇摆不定的心灵天平上增加了适当分量的砝码，但是没有。因为一家人已经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
好多个夜晚，冰洁躺在**，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来到这里所经历的是是非非，点点滴滴，隔三差五地若隐若现，举棋不定地左右着她的思想，心灵的天平就像墙上的挂钟左右摇摆，找不到相等的砝码让它保持水平。自己曾经一意孤行执着追寻的爱情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可是今天，在吴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吴心明在她家的表现却像一场及时雨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给她心灵的天平投注了一个重量级的砝码，令她欣慰，让她激动和感动。她躺在**辗转反侧。
夜已深了，整个院子沉浸在一片寂静中，只听见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客厅里吴心明也许是今天劳累过度倒下便进入了梦乡。
那是一个让人心旷神怡、心旌摇曳的梦境：天是高的云是淡的，轻风是凉爽的。广袤的草地一片金黄。一尺多深的蒿草没有了青春的**，也耗尽了盛夏的热情，柔软光滑，像一匹黄色的细缎。吴心明和自己心爱的冰洁并排躺在大自然赋予他们得天独厚的婚**痴痴地对望着，真是相看两不厌。
时间凝固在这一刻，白云不再飘动，太阳不再运转，小溪不再流淌，周围金黄的幔帐也不再摇晃……而两颗青春的心却在狂欢地跳跃，体内的**却在积聚着燃烧的能量。他们呢喃着凝视着翻滚着……就在心明急于进入的那一刻，冰洁却像泥鳅一般从他的身下悄然滑走了……
吴心明情急之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才幡然醒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借着从窗户和瓦缝中射进来的月光，静静地打量着屋子里静静的一切。
忽然，冰洁一声低沉的叹息传了过来，吴心明想去看看刚才梦中的新娘是怎么回事，就蹑手蹑脚地下了沙发，轻轻地穿上鞋，悄悄地推开凌冰洁卧室的门，刹那间，他惊呆了：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地把银辉倾洒在凌冰洁的**。月光下，她是那么安详恬美。心明的心潮又澎湃起来。
“你怎么了？”心明问。
“我睡不着。”
说话间，吴心明来到了凌冰洁的床边坐下。冰洁黑瀑一样的秀发流淌在她的脖颈处平添了些许女人的妩媚与娇柔，使人不由自主就能产生性趣。心明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轻抚冰洁的脸颊，是那么轻柔光滑。
“冰洁，你好美！我想看看你。”
凌冰洁还没有完全明白吴心明的意思，用她那一泓清泉的目光怔怔地望着他。谁知吴心明却突然揭起了盖在凌冰洁身上的被子。
“三点式”的凌冰洁映着月亮的清辉彻底地暴露在吴心明的面前，任心明一览无余。娇羞的她像一只被围困的小鹿惊慌失措无处可逃，忙闭上眼睛躲避着眼前的尴尬。吴心明**万丈俯下身给了心爱的女孩一个长长的热吻。
在这样的氛围中，凌冰洁伸出光滑的双臂环绕着吴心明的后脑，迎合着心明热烈的亲吻和爱抚。吴心明轻而易举便摘掉了凌冰洁所有的遮挡物。那两个诱人的的仙桃和那一处茂密的草丛挑衅似的耸立在冰洁光洁柔嫩的肌肤上，撩拨得吴心明热血上涌，心跳加速。他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两个仙桃，是那样**、圆润、柔软、光滑，饱胀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破裂似的。善解人意的嫦娥仙子总是及时地调好焦距，把镜头对准这两个忘情的恋人。
此时的冰洁全身像着了火，体内的热潮一浪推着一浪涌向心口……
吴心明像一头初生的牛犊懵懂地开垦着属于自己的这片热土。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冰洁险些叫出声来，吴心明赶紧用嘴堵住了冰洁张开的双唇……
冰洁在那一阵撕裂的疼痛中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改变。在期待着痛并快乐的关键时刻，随着体内一股热流的进入，开启了她人生第一把锁的男人沉沉地伏在她的身上瘫软如泥。一百三十多斤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得不推了推把她那娇小之躯当作温床的吴心明。
**过后，为了避免父母察觉，防止节外生枝，吴心明恋恋不舍下了温床，离开了刚刚开发的自己的女人，带着满足的喜悦重返客厅，装模作样地躺在沙发上，回放着自己刚才的壮举。
心明走后，冰洁思绪万千，视若生命原本交付在新婚之夜的第一朵鲜花就这样轻而易举随随便便懵懵懂懂颤颤惊惊地在今夜——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绽放了。既不敢**也没有兴奋。不禁对自己刚才的冲动和脆弱感到后悔。
第二天早晨，偷偷摸摸做了女人的凌冰洁不敢迈出自己的卧室，惟恐一走出这个门，昨晚的秘密就会不经意的带在脸上昭示天下。因此她磨磨蹭蹭收拾着昨晚放纵留下的残迹，直到吴心明亲自来叫她吃饭。
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她心慌意乱狂跳不止，和吴心明四目相对时，她霎时羞得满面通红，既而迅速低下头转过身去。
心明从后面轻轻地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昨夜睡得可好？”
昨夜的**如雨后春笋，争先恐后地在她的脑海中回放，使她的心不由自主一阵悸动，全身一阵痉挛。她一边试图拿开心明的双手，一边反问道：“明知故问！你呢？”
“睡不着，老想你。你，快乐吗？”
冰洁对昨夜的冲动正在懊悔不迭，提心吊胆地闭门思过，一反常态地足不出户正是对昨晚冲动的惩罚。她刚想反问能快乐吗，侧脸看到心明一脸的阳光灿烂，不忍扫了他的兴致，就说：“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你真好！”心明情不自禁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唇印。
“女儿经，仔细听。早早起，出闺门。你们还在里面磨蹭什么？今天上不上班？吃饭不吃？”母亲韩霜在客厅不耐烦地催促。
“现在都几点了，还没起床呢！晚上要早点睡。”父亲吴用不紧不慢地补充着。
韩霜和吴用在芸芸众生的夫妻中，不论对内还是对外，始终步调一致举案齐眉夫唱妇随。如果能把“夫”和“妇”的位置互换一下，那就名副其实，再恰当不过了。
心明听到父母的催促，条件反射似的赶快松开了手对冰洁说：“走，吃饭去。”说完径直往外走去。冰洁默不作声跟在心明的身后，终于走出了那间让她改变了身份的小屋。
今天的冰洁没有一点食欲，但为了掩人耳目和那寄人篱下的难言之隐使她不得不端起了稀饭。正要往嘴边送，心明递给她一个馒头。她看了一眼心明，昨晚的一切又让她历历在目。她又一阵痉挛，一阵眩晕，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众目睽睽，她只好接过馒头又放进原来的盘子里，端起碗迫使自己喝了几口稀饭，借口上班时间快到了，仓皇逃离了那个让她如坐针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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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我说你爱我』
12冰洁来到校园，整个校园还浸在淡淡的晨霭中。几个和她一样早到的学生已经在教室里朗朗地晨读了。童稚的读书～打～了校园的寂静。她来到二楼的办公室，门～的铁将军正恭候着～大驾。她打开门，无～打采地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此时，空～～的～正是她独想心事的大好时机。她～在办公桌～，本想让自己冷静～来，可脑子里又重复着昨晚的画面，挥之不去。“冰洁，想什么呢？”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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