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来到苏娥的家。
苏娥请魏然在沙发上坐下,说你等一下。不一会儿,她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盘VCD和一本影集。
魏然信心不足:我还是觉得这事没把握,心里根本没有底。扮演你的前任丈夫,难度肯定比扮演"匪兵甲"或"匪兵乙"大。
苏娥说:你连我都骗过去了,骗别人就更不成问题了。你与他几乎没有差别,只是动作上有些差异,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为了把握起见,一会儿你看看VCD,稍加调整就可以了。
苏娥打开电视机和影碟机,然后把VCD放进去。
电视上,出现了苏娥和陈一凡结婚的场面。
屏幕上,陈一凡正在向来宾敬酒,风度翩翩,谈笑风生。
苏娥说:如果你仔细看一看,你们之间还是有些差别的。职业不同,气质自然也不同。他是大学教师,举手投足都有职业特征。比如说,他的动作——我忘了告诉你,他叫陈一凡,陈一凡的动作幅度比你大。
魏然说:这问题好像不大,我只要酒喝到位了,动作幅度也不小。
苏娥说:他的举止比你斯文些……他还有个习惯动作,VCD上没有,就是坐下时爱用手托着下巴。
魏然用手托住下巴:是不是这样——故作沉思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苏娥笑着纠正:不是这样,是这样,用左手托住右臂的肘关节,右手托着下巴。另外,他说话时总爱仰着脸,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
魏然站起来,按苏娥说的那样,仰着脸走了几步。
苏娥鼓掌叫好:太像了,太像了!
魏然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好像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问题。
苏娥问:什么问题?
魏然说:我发现你从始至终也没有提到孩子的事,如果老太太想看看孩子怎么办?你总不能弄个假孩子吧!
苏娥难为情地说:我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孩子……不是不想要,医生说我是习惯性流产,怀孕了几次都流产了。后来我和陈一凡的感情不好,没孩子也是因素之一。
见苏娥如此说,魏然不做声了。
苏娥打开影集:现在你认一认我家的人,必须一一牢牢记住……这件事难度稍大些。
魏然笑了: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准备打入敌人内部的感觉,就像杨子荣上威虎山骗座山雕似的。
苏娥指着一张照片:这是我母亲,她是位退休的中学老师!这是个关键人物,如果她老人家看不出破绽,问题就不大了。
苏娥指着另一张照片:这是苏莲,我妹妹。这丫头比较鬼,你对她得多提防点儿。
魏然注视着苏莲的照片,竭力把她的形象记在脑海里。
苏娥翻了翻影集,指着一张男青年的照片说:这是苏君,我弟弟,他可是个危险人物,全家人只有他知道我们的关系破裂了……对不起,我又说错了,不是我们而是我和陈一凡。我弟弟是江城的武术运动员,那次他来春城参加比赛,听说了这件事,曾经去找过陈一凡,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陈一凡可就惨了。不过你放心,苏君这小子虽然危险,但对你构不成威胁,听妹妹说他去南方集训去了,三两月之内回不来。
魏然说:你家的人名倒是好记,苏俄、苏联、苏军——清一色的老毛子!不过,我还是有些顾虑,尽管你安排得很周全,但就怕百密一疏、挂一漏万,如果万一穿帮了,我可不敢承担后果……
苏娥鼓励他:你肯定会成功的。你想想,你连我都蒙骗了,更何况我家里的人都与你不太熟。
魏然立刻纠正:你说错了,有两点必须说明,一是我并没有蒙骗你,是你主动上当受骗的;二是你说的“更何况我家里的人都与你不熟”中的“你”,我认为还是改成“他”比较合适!
苏娥忍不住笑了,用手打了魏然的胳膊一下:我发现你这人很不错,就是有点儿爱耍贫嘴。
魏然得意地说:你这话是没错,我魏某人活了三十多岁,没什么作为,只有一点还可以,就是为人光明磊落,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
苏娥说:我贸然请你帮我,主要是凭我的直觉。只见你一次面,我就觉得你这人值得信赖。陈一凡这个人不像你这么有透明度,我和他生活了将近十年,一直没把他看透。我钦佩他的才华,我崇拜他的学问,我喜欢他谈人生……没想到,他竟和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女学生谈人生,谈来谈去竟谈到一起去了。
魏然感慨地说:利用谈人生诱骗女青年,是心术不正的人的一大发明!
苏娥说:请你帮忙,我不是没有顾虑的。我担心万一你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如果因为帮我,影响了你们的关系,我会感到很不安的。因此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如果觉得这样做不妥的话,你可以拒绝我,不要难为情……
魏然说:这你不必担心,我目前是一个人生活。
苏娥感到奇怪:怎么,你还没结婚?
魏然淡淡地说:曾经结过。
苏娥沉默了。
魏然问: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苏娥苦笑:我不想看别人的伤疤,看了别人的伤疤,自己的伤疤也会疼的。
见天色快黑了,魏然起身告辞……
苏娥与魏然商定,两天后去江城。
魏然去找工会**老谢请假。请假总得有个充分的理由,于是魏然扮出一副痛苦表情,谎称舅舅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我就这么一个舅舅,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
老谢沉吟:那是应该去看看——可这里的秧歌排练怎么办?
魏然急忙说:我去个三五天就回来,保证耽误不了排练的。另外,这些日子那些老娘们让我折腾得也够苦的了,就此机会,也让她们休息几天。
老谢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魏然说:还有一件事麻烦你。这几天如果那个潘小桐找我的话,你随便编个理由,应付她一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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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作真时真亦假(下)』
魏然与苏娥去江城了。火车~。魏然与苏娥坐在一起,俨然是真正的夫妻。沿途的树木飞快地从车窗前掠过。魏然与苏娥亲~地聊着。此时,他们~完全没有了生疏感,彼此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苏娥说,她争取说~~亲到省城去彻底检查一~,因为她怀疑江城的医疗~平。魏然告诉苏娥,他有个~同学,嫁到了省城。苏娥说,那你正好可以去拜访她一~。魏然说,那好哇,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呀。苏娥说,我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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