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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情事》

第6章朱表爷算我的“蒙师”

作者:良约之意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我们院子里的那个朱表爷,他可算得我的一个蒙师。他是一个单身汉,供养着一个弟弟在读书。除了种地,他还生豆芽卖。他没有读过书,但还能写几个字。我在读书前,他就教了我几个字,一个是“朱德”两个字,一个是“毛**”三个字。我把这几个字写在我家的旁门上。当时是用毛笔写的,比核桃大些。后来几次回家,在无意中都还看到那几个歪歪斜斜的字



闲暇的时候,大家都在院子耍,朱表爷经常问我们:“朱毛是哪个?你们知到吗?”我们那时哪知道这些,只是眼睁睁地把他望到。他笑笑嘻嘻地解释:“朱毛就是朱德总司令和毛**。”他还给我们讲:“我们国家原来的地图像一片桑叶,你们知道不知道,那些洋人就像蚕子一样来吃我们的桑叶,现在吃起很多缺缺了。你们懂不懂?不知地理不是将,不识天文不是相。”我当时就十分亲近他,因为他懂得那麽多,说起我们小娃二又懂不起,只是他经常说起这些,所以我现在还记得这些话。



有时候在地坝闲耍,他又考我们算帐,他说:“你们这些娃二,学不学算帐做生意?我考考你们:一斤半,二斤半,三个八两四斤半,这是多少斤?你们哪个能算得出来?”我们当中这些娃二没得哪个算得出来,都摇头,把他望到,最后他笑着说:“一共是十斤,都算不出来呀!”



更多的时候,我喜欢去看他生豆芽。朱表爷生豆芽的整个流程是:把坛坛底底敲个**,洗得干干净净的,找一块瓦砾把洞塘住,再把绿豆或黄豆泡胀,淘干净,放进坛子里,用盖子盖上,每天浇一至二次净水,不能沾盐,油,沾了就会烂。待豆芽长至两寸左右,就可以卖钱,或者自己做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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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我也想学生豆芽,向父亲要了一个小坛坛,也许父亲也有生豆芽的这个意思,生点豆芽来做菜吃,就把一个小坛坛的底底敲了一个**,找一块小瓦砾,抓几把绿豆,把坛坛洗得干干净净的,把绿豆泡胀,淘净,放在坛坛里,用盖子盖上,几天后我们确实吃上了豆芽菜。普天之下的父母都是自己子女的老师,因为父母对自己的子女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着,对自己的子女成长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我的父母概莫例外。



我的父亲实际上是排行第三,而不是排行第二。这是因为爷爷,婆婆一共生了七个子女,最大的是女,即我的大姑姑,接下来才是伯伯,二爸,三爸,四爸,幺爸,小幺爸〈很小就因病死去了〉。我的父亲在他们兄弟姊妹中是最高大魁梧的,是憨厚,勤劳,友善,诚信,吃苦耐劳的父亲;我的母亲也排行第三。我外公外婆一共生养了四个子女,老大是舅舅,第二是姑姑,母亲后面还有一个小舅舅。外公外婆家隔我家很近,同属一个村,按社别来讲,他们属一社,住址李家湾;我家属四社,与一社田挨田,土挨土。我的母亲在我的记忆里是一个中等个子,年轻,漂亮,朴实,勤劳,慈爱的母亲。



我的父亲,母亲不但无微不至地呵护我,使我衣食无忧,冷暖无忧,而且时时刻刻对我言传身教,潜移默化,为我的成长付出了偌多辛酸和爱心!



从我能记事起,我就常常感受到他们对我的爱戴与教诲。然而,我母亲平时教育我,并不是像有文化的家庭那样,或像现代家庭那样,教背唐诗呀,玩积木呀,等等。我的母亲由于当时家庭和条件的限制,只能像当时所有的农民家庭那样,采取古老的方法教育自己的孩子。比如,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我经常把饭掉在桌子上,我的母亲见了,就会用筷子一粒一粒地拈起来吃了,并告诉我说:“小风,莫掉饭哟,掉了饭要遭雷打哟!雷公是专门要打掉饭的人的。”我一听,吓得心里直跳,以后再也不敢掉饭了。有一回,午中我们吃的是稀饭,里面参了炒过的胡豆,我吃的时候把胡豆壳给吐了出来,我的母亲就对我说:"小风,莫吐壳壳哟,要不然以后没有衣服穿哟!"我一听,虽然没有"遭雷打"那麽吓人,但没有衣服穿还是挺苦的,于是,以后吃胡豆稀饭便再也不吐壳壳了.现在回想起这些小事,理解到那是母亲教育我要珍惜粮食,一粒粮食一粒汗,粒粒皆辛库苦呀!许多年以后,我常常想起这些小事,历历在目,忘记不得。然而,我一直在想,朱表爷绝对是没有读过书,为什麽说得来那些话,并且还写得起几个字,算得起帐不说了嘛,因为他是做小生意的,其余都是个谜。后来我才想起:解放初,像他那样的人,包括我的父亲在内,都参加了农民夜校的学习,那些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学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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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为我讲故事』

夏天的夜晚,是很有乐趣的。全院子的人都~到地坝来乘凉,有的摈在椅子~,有的把席子铺在地坝,~在席子~,有的用两~长板凳并拢,~在板凳~,我父亲摈着椅子,我和~亲用的一个大簸盖放在地坝,我~在簸盖里,~亲坐在旁边。大人们摆龙门阵聊天,天南海北地海吹,不时~中的扇子打得挎挎响,一时扇风,一时打蚊子。我的~亲一边给我扇扇子,给我打蚊子,一边给我讲故事。我的~亲平时讲一些民间故事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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