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乔的思绪游走宛如这透彻的溪流,细腻缠绵。
非典,这个可怕的特殊时期,各大院校都紧闭校门,实行封闭措施,苒乔和欧毅的学校也不例外。而且一封就是两个月,这哪成呢。
一想到两个月,两个月不能见面,苒乔别提有多沮丧了。她每天就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教室、食堂和寝室。重复三点一线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偶然看到一男生身手矫捷地从墙头呼的一下翻了出去,苒乔的眼神犯出了绿光。
于是,她拉上谨素,天天围着学校的墙头转,寻找适宜的高度,可容她笨手笨脚的翻过去。
学校领导那也不是白当的,早料到自己的学生不会各个这么乖巧懂事,在每个看似很容易,容易到一个跟斗就能翻出去的墙角下,都驻扎有警卫。他们各个端坐在那,挑逗地对着像苒乔这种满脑邪念的人微笑着。
“真过分。”苒乔很是愤怒。
她们又绕到了一个好像废弃的停车场后面,“看,这不错,高度一般,你扶下我,我上去看看,看那边高不高。”
“噢,你小心点啊,踩稳了。”谨素用力扶了苒乔一把。
正好旁边有许多砖头,苒乔就势踩了上去。
“噢——噢——有美女想翻墙了!”突然对面楼的不知道哪个男生突然大喊,一转眼的功夫,就有很多个脑袋支出来跟着吆喝。“噢——噢——”
苒乔顿时就腿**,心里不住地骂,该死的,就行你们翻,就不行我翻啊!
更可怕的事情突然出现了,一个矮个子保安,远远地向她们冲来。还不停地叫嚷着,“不许动,不许跑。”
“啊!”苒乔尖叫着跳下来,拉起谨素,拔腿就跑。
说时急那是快。一个精灵,钻进了旁边的女生宿舍楼。可没想到,那矮个保安也相当执著,一直蹲守在外面,像猫捉老鼠一样等着她们出洞。这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给处分的,死也不能出去。还好此楼有相识的姐妹,只好去扰她人了。
就这样,双方僵持了一下午,害得她们课都没敢去上,最后还差点选择异容术。
虽然遇到些挫折,但比起爱情,这算什么困难啊。
这些对于欧毅来说,就更不算个事了,他以前在田径队就是练跳高的,他没选择背跃式已经很给学校面子了。
周末的时候,欧毅还是如约来到了苒乔的身边,这令她很是心慰。
她牢记住欧毅翻越的动作,还有墙头的位置,伺机尝试。
苒乔是个叛逆的女人,你越不让她出去,她就越想出去,就像中蛊了一样。
谨素和韦明、左单和顾峰,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他们每天还悠然自得的厮守在一起。只是日子过得乏闷了些。
学校的食堂、电影院,操场,但凡属于可供娱乐的场所,每天的人都络绎不绝。食堂里有几个大电视,NBA往往是大家的最爱,在零食部买来汽水或啤酒,看着比赛呐喊助威。
韦明也经常带谨素来,他很痴迷NBA,谨素还好,她可能更喜欢足球些。电影院就更是火爆了,《无间道》正在热播,场场爆满,难得香港电影有如此优秀的作品拿出来。操场上就是各类运动健将的天堂,往往来晚了,还得在一旁等着,等别人至少玩过了半场,才可上场,大家轮流上场,很有自序。
每天韦明都会叫谨素去转校园,延续他们的约会方式。这天苒乔也相当乏闷,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带我一个吧,宠物也需要带出去遛遛啊,更何况我个大活人呢。”
“你不怕当灯泡啦!”谨素反问她。
“不怕,今天停电。”苒乔笑得格外灿烂。
于是,就出现了三人行的一幕。随便聊着。也很惬意,并无尴尬。
当他们路过食堂的时候,谨素自觉口渴,想喝饮料。于是他们走了进去。
“哇,有人在办生日Party哦。”苒乔看到里面很热闹的围着两桌人,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
“嗯,老板,来三瓶汽水。”韦明很有风度,也不忘照顾到苒乔。
汽水需要在此喝完,把瓶子退了,而且他们也走累了,正好可以坐下来歇歇脚。于是三人挑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了,远远地望着那群人,看热闹。
Party气氛很是热烈,时不时地大笑不止,肆无忌惮的。后来甚至开始放嘈杂的音乐,有几对男男女女,起身合着音乐跳舞,都是比较劲爆的舞曲,她们和着节拍,妩媚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浪荡不羁,玩得很疯,都相当开心。
汽水很快就喝完了,三人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那群人开始大声吆喝起哄加油,苒乔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有一对男女站在了餐桌上,开始感觉像在领舞,后来两人抱在了一起,热吻。下面的人更是**的轮着瓶子,呐喊助威。
“Oh,mygod!”谨素显然也看到了。
三人走出了食堂,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们的欢呼声。
“大家都被关疯了哈。”谨素说着。
“现在的年轻人道德约束力都太差了。”韦明谨慎地说,语气好像过来人一样。
“其实也还好啦,她们只是很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欲望,也没什么可耻的,什么叫年少轻狂嘛,只是责任心太淡薄了。”苒乔并不以为然。
晚上回到寝室,左单已经回来了,还有她的新作。顾峰在教她画画。
“你们进展如何啊?”苒乔问着左单。
“我们今天开始画水粉了,画静物。”左单喜悦地说着。
“噢,素描都学完了?你确定?”苒乔没看出左单有多少绘画的天赋,所以故意挑逗她。
“将就了,我比较喜欢有色彩的,所以我们提前进入水粉这块了。”左单回答着。
“噢,那我看看呢。”苒乔在童时曾被送去学了6年绘画,主修的是国画,虽然后来学业紧张,慢慢就放弃了,但多少还是懂些的。
“请问这个圆球是什么?”苒乔不怀好意地说。
“是苹果啊,看不出来吗?我画了很久呢。”左单有点委屈。
“谨素,来,你看,这个是什么?”苒乔拉过谨素来问。
“是石榴吧。虽然不太像。搞不清楚。”谨素很认真地说。
“哼,讨厌你们。不给你们看了。”左单一把抢过画布。
“呵呵,初学者嘛,很正常的,你看你家顾峰都没说放弃呢,你跟我们急什么呢,你快快也修成正果,以后你们俩那就是大艺术家了,我们还得跟你混饭吃呢。是吧,谨素。”苒乔还没消停。
“对,对,忠言逆耳利于行嘛,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的好啊,换别人还不告诉你呢。”谨素也添油加醋着。
“好,记得,记得。打死我都忘不了,行了吧。你们就等着我出师吧。”左单懒得和她们贫,自己又研究起来。
“哎呀,你们真好啊,有男人陪着散步解闷,有男人手把手的教画画。就留下我一个可怜鬼,独守空房。”苒乔抱怨着。
“你饥渴啊,没个男人,你过不得啦。”谨素使劲敲了她一下。
日子还在继续,这天韦明来叫谨素吃饭,畏手畏脚地塞了个东西进来,给谨素,“呵呵,送给你的,刚才我们电工课上焊的。”这学期已经分专业方向了,韦明选了计算机硬件方向。
苒乔的耳朵很尖,唆地溜了过来。“哇,好可爱啊。”
那是一块四方的小板子,比人手稍微大一点,上面有很多孔洞,韦明的任务就是要焊上这些小孔。
他居然在上面焊了“ILovey”的图样,特别是O还焊成了可爱的心型。很是窝心。
“你怎么突然想起焊这个。”谨素语气平静地说。
“我以为你会喜欢,所以就。”韦明有些失落。
“还好,你该不是跟别人学的吧。”谨素有点不习惯韦明的浪漫。
“没有,全班就只有我焊了这个,而且他们的板子都交上去了,我跟老师说我焊坏了第一块板子,又去讨了一块,焊了交上去了,这个还是我偷偷揣出来的呢。”韦明像个孩子解释着。
“好,知道了,你等下我,我出来了。”谨素嘴角**了一丝微笑。
“看韦明多好,谁说人家不懂浪漫了,你看你那张死脸也不知道动一动,还说人家木头人,我看你也是,你俩真是绝配了。”苒乔有点替韦明报不平。
“呵呵,是吗?我刚才有点没反应过来,我走了哈。”谨素内心还是高兴的,只是反应迟钝了点,她还不太适应韦明这种惊喜,不过现在她的嘴已经合不上了,迫不及待地冲向韦明。
苒乔可怜自己,怏怏地独自去食堂打饭回来,还没走进寝室,就看纷纷攘攘的几群人奔跑着过来,女生宿舍里里外外骚动起来,叫人疑惑。
“怎么了?怎么了?”背后有人大声问着。
“6栋女生宿舍,4楼死了一个人。”有人从苒乔身边跑过,冷冷的落下此话。
啊!6栋,就是苒乔她们住的那栋啊,真的假的哦。冷不丁心里一阵寒颤。
苒乔加紧脚步走回了寝室,她们寝室在一楼,离案发地点还有段可观的距离。所以恐惧感不至于特别强烈,只是感觉反胃,打来的饭被她随手放在了一边,好奇的姐妹们都站在走廊上看热闹。
不出15分钟,感觉全校几千名学生都出现在此,把整个宿舍楼里里外外包裹的水泄不通。对面的男生宿舍楼作为最佳看点,每个寝室阳台上都满满登登支着无数个脑袋。很是壮观。
苒乔和左单也站了出来,问着旁边的姐妹。“听说有人死了,真的吗假的哦?”
“嗯,4楼配电房里,上吊自杀。”
“天哪,怎么发现的?”
“听说是4楼今天上午一直没电,就有人下来找管理员反应,管理员上去把配电房一打开就发现了。”
“哦,知道是谁吗?”
“还不确定,说尸体上已经出现尸斑,而且上吊本来面部就会变形,舌头还会吐出来,正在找人辨尸呢。”
“哎哟,真恶心,看来死了挺久呢。”
姐妹们正扎着舌头在议论,就看班主任大老远的神色匆忙地跑了过来。“每个人都回寝室,清点人数!”
一楼右边都是苒乔她们系的,加起来也有20个,苒乔的寝室靠后。等了许久才检查过来。
“左单啊,你们寝室人齐了吗?”杨老师一进来就点名道姓地问上了,谁让左单是班长呢。
“谨素出去吃饭了,其他的都在。”左单如实汇报着。
“哦,那就好,你们吃饭吧。”杨老师看到满满的盒饭,随口说着。
“杨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哦,真的有人自杀呀!”苒乔还是忍不住要问。
“嗯,在4楼的配电房上吊自杀,正在找人辨尸,学校领导让我们赶快过来清点人数,看到底是哪个班的。”杨老师一脸担心。
“多半是4楼那个系的,工业设计系哇?”左单猜测着。
“谁也说不准,你们也别太担心,自己好好生活,你们还这么年轻,如果轻生了,叫父母可怎么活啊!”杨老师苦口婆心地叹息着。
苒乔和左单乖乖地点着头。
自杀需要多大勇气啊,那是无助空洞的绝望,寻找新的方式释放自己。可怜又可敬的人。
一时间“这个人到底是谁?”成了大家议论的话题,胆子大的姐妹有跑上4楼,站在尽头远远张望的,配电房在每层楼中间的位置,大家都在绕行,没人敢经过那里。
谨素和韦明吃过饭,也回来了。一看到苒乔就禁不住问。“怎么回事,我们吃饭的时候,就听人说我们这栋死人了,我都没吃几口就跑回来了,刚才挤了半天才进来的,怎么那么多人啊?”
“4楼配电房有人上吊自杀,而且已经出现尸斑,面部已经变形,正在找人辨尸呢。”苒乔把她知道的信息如实告诉谨素。
“我的天哪,这非典还真是把人关疯了。”谨素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家让让,快让让!”两个校医院的医生拎着医药箱一边小跑,一边叫嚷着,在人群中穿梭。
“医生来了,不是已经死了吗?”苒乔纳闷地说着。
“那也需要尸体证明啊。”左单告诉她。
紧接着警察也来了,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有人怀疑是他杀,因为上吊自杀的话,脖子上只会留一条印迹,但尸体上说有几条呢。”上去侦察的姐妹下来散布着谣言。
“天哪,不会吧。太恐怖了。”谨素也害怕的不行。
当某天你突然发现,在你最信任以为最安全的地方,发生恶行,带给人的冲击都是相当巨大的,对生命的畏惧,恐惧感笼罩在四周。
“快找两个男生上来!”管理员突然神色慌张地跑下来,大声喊着。
男生们一直守在外面,女生宿舍门口的“男生止步”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这时突然有特许令,反应快的,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
“哇,要抬下来了,注意尸体要出来了!”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吆喝着。众人响应,骚起了场,“呜——呜——”对面楼的男生甚至欢呼地开始往楼下丢空塑料瓶或者拿着瓶子有节奏地敲击阳台上的铁栅栏,欢声雀跃。这不禁让人想起前段时间的世界杯,当得知男足终于扬眉吐气,半夜三更的时候,全校男生竟兴奋不已地唱起了国歌,气势宏大,整齐地振奋人心。
“要抬下来了。”苒乔重复着,不住垫脚,希望能看到点什么,尽管内心害怕但又很好奇。
又过了大概10分钟,只见两个男生,笨手笨脚地将一衣装整洁的女生抬了出来。苒乔猫在人群里,睁只眼闭只眼地偷窥着,她哪能不害怕呢,但就是忍不住要看。
“抬出来了,抬出来了。”有人尖叫着。
“是不是哦,怎么不像呢?”有人质疑。
尸体都是硬的,而那女生**耷拉着,感觉就是昏过去了而已。
“那个女生是去辨尸时,昏倒的。”线报纠正着大家。
“听说她也是不小心路过那,正好有人把尸体抬下来,放在走廊地上,她看了一眼,就昏死过去了。”大家各辞一方的。
“要被我看到了,多半精神崩溃,永远都望不了那张脸。”谨素说的话更令人反胃。
“终于知道死者是谁了。”有人突然站出来宣布。
“谁啊,快说。”众人急迫地问着。
“她的寝室就在配电房旁边,她们室友反应,昨天晚上她一直都没说话,11点大家都熄灯睡觉了,她就一个人出去了,然后就再没回来,她还特意把她们那层的电闸给拉了。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发现她。”
“哦,那这回管理员多半也脱不了干系了。”
“她有什么想不通的,要自杀啊。”
“听说她家境还挺好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而且家里才给她配了电脑,好像是为情自杀吧。”
又过了一会,殡仪车开了进来,这回才是要抬出来了。大家士气高涨。
人的心理就是矛盾,既害怕看到真相,又不停想看。犯贱啊。
苒乔这种智商低的女子当然也挤到了前排,谨素和左单就很明智,她们害怕,所以就不看,省得难受。
只见一行四人,抬着担架下来,尸体被白布盖住了,只有肿大的双脚露在外面,然后被小心地放进了棺材,推进殡仪车,送走了。人群这才渐渐散去,但恐怖的气氛仍然笼罩在6栋的上空。
苒乔开始后悔自己看到的一幕,露着双脚的无名女尸,披着白布幽幽地穿过大厅。后脑时不时有冷风拂过,惹人寒颤。
“你们知道吗?”左单从别的寝室回来,一脸严肃地说,好像煞有介事。
“什么呀?你不要再来刺激我了。”苒乔已经发疯。
“也没什么啦,我反正不信,她们说像这种怨鬼要在此留守3天3夜,谨素,你信吗?”左单若无其事地说。
“啊——,左单,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还要来饶我神经。”苒乔大叫。
“呵呵,左单,你也太厉害了,本来我也不是十分害怕,但你这句话,还是很甚人的。”谨素也面露苦涩。
“是吗,我是无神论者,还好吧,有那么吓人吗?听说她们寝室都搬空了,我觉得如果我住四楼可能会害怕,但一楼还好啦。”左单一脸无辜地问。
“反正我害怕。”苒乔抱着谨素。
“我也是。”谨素也抱着苒乔。
晚上,往往在恐怖片里就是鬼魂出游的时候,苒乔早早地就爬上了谨素的床铺。
“好姐妹,今晚大家挤一挤哈。”苒乔害怕的要死。
“好,不过,就这三晚哈,你那个大屁股每次都挤得我半死,我都成壁花了。”谨素其实心里也是毛毛的,她主动要求三晚共眠。
“谁说我屁股大了,要不比一比。”苒乔一听大屁股马上叫起劲来。
“比就比。”谨素也不示弱,两个人背靠背,侧躺着,竟真的比划起来,看谁的屁股大。
人在黑暗中受到恐惧的煎熬,被怕黑的感觉撕咬,于是,人们数着清晰的心跳,一颗是自己的,一颗是朋友的,恐惧在心跳声中逃跑,因为他们怕黑,两颗心一起跳。
往日宿舍楼都是11点半准时熄灯,今天一到点大家都相当紧张,准备尖叫。学校想的很是周到,深知天下为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一栋女子如此惊吓过,怎能放心生活,特此下令,从今日起,全校为有此栋,通宵供电。所有女子欢呼雀跃。
晚上8点钟,苒乔坐在英语课堂上,如坐针毡,她的跑路情结又在作祟了,她都1个多月没出去了,再坐下去,人都要疯了,她真害怕自己也想不开悬梁自尽,重蹈覆辙。学校,老师,家长又怎能再受到如此惊吓呢,思量再三,她决定自谋出路。
拿起手机给欧毅发起了短信,“干吗呢?”
“看碟子呢。”
“我想过来,行吗?”
“好啊,不知道还有车没有了,你要搞快噢。我等你。”
欧毅的放纵,惹得苒乔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轻轻地俯在谨素的耳根,“我要去欧毅那了,等会帮我把书包拿回寝室哈。”
这句话吓了谨素一跳,“这么晚了,你还过去,怎么出去啊?翻啊?”
“嗯,我找到一个地方,比较安全。走了哈。”苒乔说着,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
回到寝室拿了点随身用品,正好左单在,她们班今天晚上没课。
“左单,我要出去了,你能把顾峰叫来吗?”苒乔冲动地不能自控。
“啊?这么晚,你要翻出去!”左单和谨素的表情一样。
“嗯,我找到一个地方,比较安全,但稍微有一点点高,我需要顾峰帮我一把。”苒乔很赶时间。她怕晚了就没有车了。
“噢,那我给他打电话。你真是疯了。”左单打起电话。
5分钟后,顾峰出现在阳台外。
三个人来到苒乔所谓的安全地带,此时暮色渐深了,还好是夏天,还能模模糊糊看到些光亮,要是冬天,早已漆黑一片,翻这高墙,不跩个半死才怪。
“来,顾峰,你帮我一下。”这里有一段铁栏杆,苒乔可以扶着它,爬到外墙上。
“好,你可以跪在我肩膀上,踩上去。”顾峰很帮忙。左单也在一旁扶着,用力向上推。
就这样,三下两下苒乔踉踉跄跄地爬了上去。
“好,谢谢哈。”
“你快点跳下去吧,那边有保安过来巡逻了。小心点。”左单轻声细语地说,她怕大声了会惹来保安。
苒乔一听保安两个字,基本上是条件反射地跳了下去。她从小就很喜欢爬高,可每次爬上去了,就不敢下来,最后总需要别人解救。风掠过发梢,她害怕自由落体的感觉,可半天还没着地,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苒乔的泪水都要掉出来了。天呀,有这么高吗?自己不会是在自杀吧。
“啪!”双脚终于落地,重重地,结实地。苒乔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她贪婪踏实的感觉。让人有安全感。
还好没扭到脚,一切正常,苒乔顾不得那些,赶忙绕到正门去,赶车,希望还有车,拜托了。
一辆小中巴停在门口,正在拉客,她远远地向它跑去,只觉得腿有些发软,但顾不上了。
坐上了车,苒乔的心才算踏实,可浑身还止不住冒虚汗,裤腿潮潮地糊在腿上,刚才一定是跳下来时,踩到水坑了,自己紧张的竟全然不知。
小巴师傅没完没了的拉着客,最近生意不好做了,学校外面人很少。
无奈,寥寥的几人还是开走了。“最后一班了,没人啊。”售票员抱怨着。
苒乔的内心不住窃喜,总算赶上了,那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办呢。
路行至一半,沉闷的天气飘起了雨点,零零星星的。
苒乔的腿还在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太害怕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要这么折磨自己,为了一个男人。
终于到了,她拖着自己像灌了铅的**,很不自然地走着,楼房的拐角处,站着一个男人,看到苒乔,伸出了双臂,苒乔扑了上去,**地相拥。那个夜晚,那个拥抱,苒乔至今都印象深刻。
“谁让你这么晚了,还跑过来。”欧毅担心地说。
“我就是想你了。”苒乔抱着他,不肯放手。
好容易出来了,苒乔哪舍得回去噢,在外面逍遥了4天,还是被欧毅架着,送了回去。
当然还是翻回去的,不同的是,这回有欧毅在下面接着她。
非典正在漫天肆虐,但这似乎并不能吓倒热恋中的男男女女。保守一点的会趴在大门的铁栏上,苦苦相望,摸索对方,就像探监一样,成为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逍遥一圈,当然忘不了要去Shopping,一身靓装穿在身上好不得意。
苒乔在镜子前左照右照,始终舍不得**,就索性穿去上课了。
“哇,新衣服啊,好漂亮!”谨素审美眼光是公认的不行,只要衣服是新的,她就会夸好看,只要是个男人,她就觉得长得帅。不过,这点正好满足了苒乔的虚荣心。苒乔也就欣然接受了。
“呵呵,怎么样?刚才老师点名了吗?”苒乔经常旷课出去私会。完全是靠她这群姐妹帮她撑腰。什么班长,学习委员,班上的尖子生大部分都是她的死党,在老师面前也能独挡一面,多少能帮她掩盖掩盖,苒乔就跟着晃晃,每年还能拿个三等奖学金,知足了。
“还没有呢,今天上大课,估计不会点了。你小子出去风流了好几天哈。”谨素坏笑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苒乔。
“呵呵,呵呵。”苒乔只是傻笑。“左单坐哪呢?”
“第一排,看到没有,人家可是好学生。”
下课了,左单站起来大声说着,“四班的留一下,点下名。”
“哇,左单还这么负责任呢。老师都不点名,她还点。”苒乔在心里暗喜不是左单她们班的,左单一个女生选了个难度比较大的专业,班上大部分都是男生。
“王峰。”“这。”“刘庆。”“到。”
“我们等会她吧,难得一起上大课。”谨素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书本。
“嗯,好吧,希望她能快点,真怕等会食堂抢不上饭了。”苒乔本来也没带几本书来,早就收拾好,坐在那等着。
然后几个姐妹一路走出了教室。
“哇,苒乔回来了,够厉害哈。”其他姐妹调侃地说着。
“呵呵,哪有,少来洗我脑壳哈。”苒乔不好意思起来。
“苒乔,你穿的什么衣服啊?怎么那么老气横生的。”左单突然冒出此话。
“呵呵,是吗?我新买的,假巴意思装成熟嘛。”苒乔没想到会遭此闷头一棒,当着其他姐妹面,只好也嘲弄起自己。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谨素在一旁淡淡地说着。
大家很不自然地叉开了话题。
回到寝室,苒乔终于忍无可忍,她讨厌左单的说话冒失,“左单,你什么意思吗?”
“没什么意思啊?我是觉得不好看嘛。”左单还继续坚持。
“你觉得不好看,那你也用不着那么直白的昭告天下吧,你说你在寝室里说说也就罢了,刚才在那么多外人面前,你说,你让我脸往哪搁呀!”苒乔真的很来火,左单这毛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哦,我也不是有意的。”左单一脸无辜,她说话的时候有时不经过大脑,不看场合。
“我告诉你,如果别人买了新衣服,不合你的口味,你可以不说话,问到你了,你可以说,哦,我个人不是特别喜欢这个风格,不过你自己喜欢就好,你看谁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说人家的新衣服不好看,再说了,你凭什么啊,你是顶级设计师?你认为不好看的,就不好看,这才奇怪呢。”苒乔一股脑说了一大通。
“好吧,那我以后就不说话。”左单也较起了劲。
“好,那我还得谢谢你了。”苒乔阴阳怪气地说着。不再理会她。
回来后又过了几天,苒乔开始觉得不舒服,有点咳,还有点低烧。寝室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苒乔猫在被窝里,一想到自己可能感染了非典,在短短几天内,可能就要命丧黄泉,她就泪流满面。她害怕极了,她还没有准备好要迎接死亡。她死了,爸爸妈妈怎么办,他们没了她,又如何能活啊。她还这么年轻,还要干事业,还要结婚生子。不应该这么快的,生命的空洞无助,令她惶恐不安。
在细雨绵绵的中午,在姐妹们的陪同下,苒乔来到了校医院的发热门诊部,这里早就被隔离起来了,姐妹们送到门口,远远地望着苒乔进去,苒乔不住回头,她真害怕自己这一进去,就被隔离起来,再也无法从见天日。她不住在内心祈祷,“上帝,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不到处乱跑了,救救我吧。”
看到全副武装的医生,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各个穿着像航空服一样的东西,面带面罩。苒乔差点没昏死过去。她不知道是怎么被架上机器,抽血,化验,查各种相关指标,直到最后,医生很不屑地告诉她,“你就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打几针就好了。”
苒乔整个人这才活了过来,她感谢地直喘粗气。
走出医院,天空竟出现了彩虹,苒乔忍不住手舞足蹈,拉着姐妹们狂奔,病似乎也好了大半。
她们是如此年轻美丽,快乐幸福,上帝又如何能忍心夺走呢,这都是他的孩子们啊。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美丽的校园民谣飘荡在学校里。
回寝室的途中,路过其他姐妹的闺房,苒乔还是忍不住要去通风报信,仿佛她中了500万。
“我回来了!”苒乔在熟人面前相当自觉。
“病毒!病毒!”姐妹也不生分,各个假装要轰走她。
“讨厌,我就是来告诉你们的,我得的不是非典,是扁桃体发炎。”苒乔着急起来。
这时,谨素和左单也跟了过来。
谨素帮忙解围,“呵呵,你们看她怕死的样,就知道老天爷不会忍心收回去的。”
姐妹们笑作一团。
“你们在干什么呢?”苒乔看到娜娜和小琰脑袋凑在一起,在鼓弄什么,不得消停地问。
“她们两个爱情疯子在玩笔仙。”一旁的佳佳不屑地说着。
“笔仙!”谨素听了也凑过来看。
“怎么玩,怎么玩。带我一个贝。”苒乔兴奋起来,她那时比较相信鬼神命定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呵呵,这样的,两个人共同握住一支笔,然后一起冥想,请笔仙出来,笔仙出来后,一个人问问题,笔就会自己动,我们的手跟着动就是了,笔仙会写出答案,不管写出来什么,手都不能放开,一定要最后把笔仙请走了,才能放手。”小琰很高兴苒乔加入,告诉她游戏规则。
“什么都可以问吗?”苒乔好奇地问着。
“嗯,什么都可以问,小琰比较通灵,她带你,刚才我们请出来的那个笔仙,居然是我前世的老公,而且我居然是他第13任老婆,哈哈。”娜娜大笑自己前世是别人的小老婆。
“呵呵,真的假的哦。看来你前世是嫁入富家子弟了。虽然是小的。”左单也嘲弄起娜娜。
“就是,你下面还有没有更小的呀。”谨素添油加醋。
“你别说,还有呢,他说他一共讨了15个老婆。”娜娜也不怕说出来。谁会在意呢。
“哈哈,看来你是满足不了你相公哦。”谨素更加放肆了。
“讨厌,你个死谨素,竟敢在此撒野。”说着,俩人扭到了一块,哈哈大笑。
“大家肃静!”苒乔坐上了娜娜的位置,像个神婆要发功了,准备开始。
“好,我们要一起冥想,请笔仙出来,记住千万不要把笔丢了,否则笔仙上身就麻烦了。”小琰最后警告苒乔。
两个人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笔仙,请出来,笔仙,请出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笔突然动了,苒乔吓了一跳。
“笔仙出来了。”小琰告诉苒乔。“笔仙,你好,请问我们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如果你同意请画圆圈,如果你反对就站住不动。”
笔开始走动,说是走动,一点都不过分,因为苒乔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只是在跟随,尽管她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个圆圈呈现了出来。
“好,笔仙,那我们开始问问题了。”小琰示意苒乔,可以开始问了。
“笔仙,你知道我的男朋友是谁吗?知道请画圆圈,不知道请站住不动。”苒乔想先证明下笔仙的可信度。
又是一个圆圈。
“那你能写出他的名字吗?”
笔在手中游走着,不一会的功夫就写出了欧毅两个字。
苒乔目瞪口呆,像是找到了自己命运的指向标似的,又开始提问。
“笔仙,那你认识我老公吗?”苒乔就知道问跟爱情有关的。
笔仙又自己画了个圈。看得苒乔兴奋不已。
“那你能写出他的名字吗?”
欧毅两个字,看得苒乔恨不得钻进笔里去亲吻笔仙。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我们会生几个孩子?”
26岁,双胞胎,“我得天呀,还是双胞胎。”
“笔仙,我想问下,我以后会出国吗?”小琰开始问问题,她一直想出国定居。
不会,小琰看着嘟起了嘴。
“我老公以后,月收入多少?”小琰继续。
5万,哇,这么多,苒乔都不敢相信。
“那我老公呢。”苒乔也忍不住问。
5000,“呵呵,差了10倍,小琰你好幸福啊。”
“笔仙,你知道我小时候得没得过水痘呢?”谨素也忍不住,插上一脚。
得过,“哇,厉害,我可没告诉过你们哦。”
诸如此类的问题,他们又问了一大堆,直到最后满满地写了一篇纸。
“好,谢谢你,笔仙,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小琰不忘请笔仙回去。
笔一下就垮了下来,一切恢复正常。
“哇,太神奇了。”苒乔还是很兴奋。
“嗯,是蛮好玩的嘛。特别是我问的一些私事,你们又不知道,还能写出来,太不可思议了。”谨素也很激动。
“哎呀,你们怎么能完全相信这些呢。这肯定是人的大脑所想制造出的假象。”左单的无神论又开始了。
“可我能清楚感觉到是笔自己动,而不是我们故意写出来的,而且有些谨素问的我们也不知道啊。”苒乔坚信这是上苍的旨意。
“可能是人体磁场相互干扰吧。”左单总是喜欢理性分析。
“我们26岁结婚,还要生双胞胎,我的天呀,我们以后还都有情人,但一辈子都没有离婚。哈哈”苒乔懒得跟左单讲道理,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命运里。
“我的老公可不是韦明哦,姓张。”谨素也在遐想。
“我的老公是欧毅,但笔仙说我们不会幸福,那你们说我还要和他在一起吗?”苒乔问大家。
“那就要问你自己啦?”佳佳总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是噢,如果当我们跳出生活的怪圈,知道在一起不会得到幸福,那我们还要在一起吗?”苒乔喃喃自语。最终还是不得其解。
听说苒乔生病,欧毅哪放心的下,第二天就跑过来探病,提了一大袋子的零食。等在窗外,苒乔还是有些低烧,炎症还在反复,她今天在**躺了一中午,全然没有昨天的兴奋劲了,听见欧毅在窗外唤她的名字,她还恍如梦境。
“苒乔,苒乔,醒醒,欧毅来了。”谨素排着苒乔的床铺喊她。
“哦,真是他叫我啊,我还以为在做梦呢。好,知道了,让他等我一下。”苒乔躺了半天,现在好些了,于是起身。
“苒乔起来了,你等一下哈。”谨素来到阳台,告诉欧毅。
“哦,好的,这是给她买的,你们一起吃哈。”欧毅说着,塞给谨素一大袋子零食。
“好的,谢谢哈。”谨素笑着,拿了进来。
“呵呵,你家相公一定是没探过病,你扁桃体发炎,他还给你提了这么大袋子零食,让我看看哈,有瓜子、饼干、薯片、汽水、果冻。没少买啊,你这身体受用不起的,我就不客气了哈。”谨素说着就把瓜子打开了,一点都不生分。
“呵呵,他本来就是给你们买的吧,收买你们的,你们要对我负责任哈。听见没!吃别人的嘴短,拿别人的手短。”苒乔一边洗漱一边开玩笑。
“哦,你们俩合计算计我嗦,贼公贼婆。我就是吃了,你拿我怎么办嘛。”谨素又不是吃素,才不怕这套呢。
“我不拿你怎么办,我只需要你对我负责任,每天要按时给我打饭,上课要帮我抄笔记,我寂寞的时候要陪着我,我走东你不准走西,我走西你不准去东。直到我病好了为止。”苒乔刁蛮起来。
“行了,你省省哈,我给你打饭,那是可怜你,我帮你抄笔记,那是你做梦。”谨素才不理会呢。
“苒乔!”欧毅又开始唤她,欧毅是个急性子,最讨厌等人。
“马上!”苒乔在屋里大声应着。她本来还有些神志不清,手脚慢了些,也是情理之中。
一切就绪,苒乔走出寝室,看到的却是欧毅铁青的面颊。
“怎么这么慢啊,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40分钟,40分钟啊,一堂课的时间啊。”欧毅不由分说地大发雷霆。他生起气来,相当情绪化。
苒乔愣愣地站着,一句对不起,含在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才起床,所以慢了点。你发什么火嘛。”
“起个床你就需要40分钟啊,而且你明知道我在外面等你,你以为谁愿意跟个傻子似的在女生宿舍外面矗这么久。”欧毅火侯正旺,苒乔也不作声了。“而且,你可到好,出来连句对不起也不说,如果是一般的朋友,我们让别人等久了,还不好意思呢,男朋友怎么了,男朋友就有义务要无偿地浪费时间啊。那我可得求求你,求求你把我当成一般朋友那样对待,这样我还舒服些。”
苒乔很不自然地站着,她羞于在外面与欧毅争吵,她又羞又恼,本来自己就生着病,欧毅来探个病,还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我回去了。”欧毅骂了一通,气还没消。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再走。”苒乔很矛盾,虽然明知是自己不对,但她说不出对不起,欧毅大发雷霆也惹得她一肚子火,但她还想留他吃饭。她主动上前拉住欧毅的手。试图挽留他。
“我受够了,不用,我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对不起,我要走了。”欧毅狠狠地落下此话,甩开了苒乔的手。
苒乔终于也爆发,“走就走,谁稀罕你来,以后你都别来,没人想浪费你的时间,你自己跟你的宝贵时间见鬼去吧。”苒乔愤愤地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寝室。
谨素很纳闷苒乔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吵架了。”苒乔激动地说。谨素一看苒乔的脸色,也就不再作声。
明知不会幸福,干嘛还要在一起嘛,分了算了。苒乔在心里盘算着。
晚上,苒乔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欧毅,她理都不理,任由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索性关机。
苒乔去别的姐妹那晃了一圈回来,洗洗准备上床。这通宵供电就是舒服,想玩多晚都行,但考虑到第二天一早就有课,大家还是按时早早地就睡下了。
“铃——铃——”寝室的电话突然骤响。
“天呀,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呢,该不是骚扰电话吧。”左单离电话机最近,她几下就拿起了话筒。“喂,请问找谁?”“噢,你等一下。”“苒乔,你的,欧毅,给。”左单直接把电话甩在了苒乔手上,她们俩本来就睡在一边。
“喂。”苒乔没好气地应付着。
“苒乔,对不起,我回来后,想了很久,我不应该对你发火的,特别是你还生着病,我承认是我太自私,我不应该用我期望老婆的样子来对你指手画脚,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我根本没资格这样来要求你,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了。你能原谅我吗?”欧毅在电话那头很诚恳地道着歉。
“能,当然能,我们对一般的朋友是不敢有过多要求的。”苒乔故意抬高声调。
“我错了,你不要把我当一般朋友嘛,我知道都是我说的,我当时是太生气了,你也知道,人生气就会乱讲话。”欧毅苦苦哀求。
“哦,那我生气的时候杀了人,还要警察干什么呢,我说句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啊。”苒乔刁难着。
“我知道,苒乔,别这样嘛,我以后一定注意,乖,原谅哥哥这次嘛。”欧毅又开始腻味苒乔。
苒乔许久没说话,最后冷漠地说了句,“再说吧。”
“哦,那算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欧毅见软的不行,便态度强硬起来。
苒乔内心哪里舍得,“好吧,原谅你这次,不准有下次。”
“好,还是我的苒乔最好,爱死你了。”欧毅的声音都轻松起来。
“快,对着窗口喊,你爱我。要大声,要让别人听见。”苒乔哪肯罢休。
“不要嘛。人家会害羞的。”欧毅故意装着娘娘腔。
“喊不喊,不喊,我就不原谅你。”
“好,好,我爱你。”欧毅无奈,轻轻地喊了声。
“听不见啊,那我挂了。”
“我爱你。”欧毅大声地喊了声。
两个人又是一阵腻味。
苒乔漫步在山路上,这时几个6岁大小的男童,光着脚丫嬉戏地跑下来,跑在最前面的男童,手里高高地举着一个青草编织的蚂蚱,眉飞色舞的得意忘形。其他孩子欲夺来看,紧跟其后,连蹦带跳地伸手去够,大声叫嚷着,“慢点,拿给我们看看嘛。”蜂拥而至的孩子们,在窄小的青石路上穿行,好不热闹。跑在最后的男童年龄最小,踉踉跄跄地跟在哥哥们后面,只顾着埋头小跑,竟一头扎在了苒乔身上,苒乔躲闪不及,也被撞了个结实,男童揉着脑袋,抬头望了望苒乔,纯洁的眼眸,纳闷地眨动着,苒乔看着喜欢,微笑着抚正男童幼小的身躯,此时几个年龄大点的孩子已经嘻嘻哈哈地跑下去了一大截,男童很是着急,赶忙绕过苒乔,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追逐着。
苒乔站在原地,直到男童的身影随同孩子们追逐的声音渐渐依稀,远远地消失在山路的转角处,她才继续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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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
谨素最近很是心烦,工作~经常需~出差,设计图改过来改过去,房子的事又始终讨论不出一个结果。~自己忙半天,却得不出任何结论,心情沮丧。人在遇到生活挫折的时候,免不了感慨万千,~不住~写写画画,记录~来。这些天韦明在赶一个项目的图纸,又~加班,夜~人静之时,谨素又~案提笔了。2006.3.25今天韦明加班,现在已经10点,仍没有回家,我的内心甚至开始窃喜,盼望他回来的~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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