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王浩文媳妇笑眯眯地说，小程，嫂子我想给你做件好事。我也笑了，是不是为我说对象啊。她点了点头说，现在快过年了，人家都忙着给丈人家送东西，你可好，二十七、八了，还望自家家里驮，你就不想找一个，要不大年初二自己在家里哭鼻子。我说，行啊，是好事我得谢谢你，你看我的脸上，象丘陵似的，有些学生都暗地里叫我带刺的黄瓜，，嫂子你应该给我操操心了。她是干什么的。
我说出来你可别害怕。
嫂子，你说哪里去了，我程林大小战场也战过几个回合，不就是个女的吗，我能怕她。
我们说好了，下个星期一我们在王老师家见面。
我回了家，母亲见了我又开始唠叨看看你的同学某某结婚了，谁刚刚有了孩子，我这么大年纪带孙子的都有的是了，就我的命苦。听听母亲的话，我都要急死了。
我知道家里为我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可是我的弟弟程森没有到谈婚论娶的年龄也没让家里省心。
大家都知道，程森歌唱得好，在高一的那一年他迷上了吉他，并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背着吉他的身影几乎成了学校的一道风景，为了这个，父亲对他改变了态度，一改对他的宠爱对他严加管制。可是鞭长莫及，对他丝毫不起作用，父亲总不能到他的身边去。
他的成绩说起来让人感到脸红，在歌声泛滥的时代，我弟弟站在了时代的前沿，他自己写歌，自己谱曲，然后用吉他谈唱。喜欢音乐的父亲为此常常发火，以为我弟弟**艺术，为家庭抹黑。父亲曾对我说过，他非常伤心，他的三个儿子耗尽了他的心血，除了我能让他多少有些心安外，程森是变着法的让他生气。
程森不但是一个音乐天才，还是一个恋爱高手。
他有着让女生着迷的外貌，潇洒的身姿牵引着许多女生的目光。几个女孩子总是凑在一起为程森的一笑而打睹，她们为了他不惜花费自己所有的一切。我弟弟在各式各样的爱情中任意拔节，肆意生长。
听到家里为我找不上对象而着急，他就笑话我说，哥哥，要不我匀给你几个。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森曾对我说他和女孩子第一次上床是在他十九岁时，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他完全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他说，他应该这样，他是个男人。对此我哧之一鼻。
他沉浸在音乐和色情的双重天堂里，乐不思蜀，如果说那时的他是一只漫无目标的孤独的狼也不确切，他的目标是作中国新时代的摇滚歌手。为此，他从高中起就在女同学的身边寻找所谓的灵感，在她们的身上吐抹他的灵性。传统在他的身上荡然无存，他酷，他时尚，他梦想一把吉他横行天下，他戴着变色眼镜，染着长长的头发，嘴里嚼着口香糖，一身破牛仔，出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他很长时间不回家。为了他父亲大病一场，用手指着程森的方向不顾斯文地破口大骂，我没有这个儿子，我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可是，在我进门时分明看见父亲在抿眼泪。
在父亲眼里我只是一个偶然的背叛者，程森则是一个异类，几乎是他的埋葬者。
程森为了目标，什么都可以放弃。就在我和欧阳洁见面的那个冬天，他来学校找我，到现在我还后悔没有阻止他的所作所为。当时我没有上课，领他去了我的宿舍。我说，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我，把简单的行李和吉他放在地上，转身坐在了我的**，用手抱住脑袋，一言不发。我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安排安排。
凭直觉我知道他又和父亲闹了矛盾，父亲肯定又教训了他。使他感到心灰意冷，但是他的倔强是我无法比的，在某些程度上我能听进善意的批评，并能及时纠正错误。但是程森的性格和我正相反，他不听任何劝告，这一点注定了他后来的结果。
我们兄弟俩从学校里出来，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零星的小雪花，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我说，程森，我们去吃火锅吧。他点了点头。跟着我向学校西边的至诚火锅走去。
火锅店的老板和我很熟，这是因为我和许文起常来光顾的缘故。
由于天下雪，店里的人挺少，我们进去后使劲地搓着双手，这时候火锅店的胡老板屁颠颠地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程老师，你可真不怕冻。天这么冷咋不穿上羽绒服呢。我笑了笑说，教室里的暖气很热，没有想到外面这么冷，胡老板，这是我的弟弟。我顺手指了指程森。胡老板笑得更灿烂了，胖乎乎的脸比以前更生动了。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对程森点了点头说，你好，你好，认识你很高兴。然后，冲里间喊道，小翠快出来伺候客人，程老师来了。
我跟小翠要了一些餐纸，顺便擦了擦我的眼镜片，外面的世界又清晰了起来。
那一天，我跟程森喝了不少酒，在我们喝酒期间，他的传呼不断，得有十几个，看得出得出找他的应该都是些女孩子，并且我敢肯定有的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她们把自己的青春放在我玩世不恭的弟弟身上，她们不知道她们正书写着自己悲哀的历史。在我弟弟的眼里她们只是他灵感的源泉，他对她们没有感情。当然这和街上的小姐有很大的区别。弟弟最后索性关了机，他对我说，哥，是不是我错了。我毫不犹豫得点了点头。程森醉眼朦胧地说，哥哥，你不知道，我的目标很大。我要为程家争光。程森，你听我的，象你这样歌手中国太多了，一脚能踢出好几百个来，在这条路上要想扬名太难了，它离不开炒作和包装，你根本没有可能的任何条件。弄不好你会丢失很多东西。哥，哥，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丢不下啊。你必须得放弃当摇滚歌手的想法。程森摇了摇头，说，哥，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明天我就去北京。你要去北京。当时我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我抓住他的肩膀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哥，在中国只有北京才是音乐的前沿，我要冲出去，我要做新时代的崔健。我一听霍得站起来，程森，你不能走。哥，你阻止不了我的。今晚上的火车，现在张寒秋正在车站等我呢！哥，我去了以后，家里你家多操心，你也要抓紧给我找个嫂子，家里可真急了。说着，他站起来冲我摆了摆手。
我连忙扶住他，你没有事吧。胡老板在旁边问。没事，他就这样过两天我来和你算，先给我记上吧。没有事，程老师常来啊！小翠站在门口向我摆了摆手，我装作没看见。
我们打车去了火车站，候车室的人不多。刚下车就有几个不怕冷的女孩子围了上来，程森，你怎么才来。其中一个女孩子大声喊道。我猜她可能就是张寒秋了。程森冲她摆了摆手说，我没有事，寒秋，这就是我哥哥－－程林。又指着那个女孩子对我说，哥，她就是张寒秋，临时朋友。说着他咧嘴一笑，张寒秋白了他一眼，然后大大方方地想我点了点头说，大哥，你好。
我不知所措，和她说了一些让他们互相照顾的话，并给了程森五百元钱，我知道已无法阻止他的行动了，后来我后悔过，我没有想到结果是那个样子。但是我也没有想到程森的表现是那么坚强。就在前些日子和他说这事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哥，你总是把人看扁了，人家还都说程家第一谋士呢！没有想到吧？说着向我作了一个鬼脸，我点了点头，深深地感到他比以前成熟多了，真为他高兴。也许是那件事使他认识到了生命的可贵，并懂得了珍惜生命和亲情。
弟弟在我的无奈声中仓促北上，我送走他们以后，我给家里打了电话，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是拦不住他的，由他去吧。全当没有他。我想再安慰他几句，父亲却撂了电话。那一晚上我情绪低落，没有睡好，但是和欧阳洁的见面不能不去。
我没有想到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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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和欧阳洁见面后，我们都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是你～！我们几乎异～同～地说道。那天晚～，我早早地吃过晚饭，约～王浩文家吃完了，就去了他们家。王老师笑嘻嘻地给开了门，说，小程来了，哎吆，你看你来就来吧，还买什么～。这是我给童童买的也没什么好～。我说着，顺～把～里的方便袋放在他家的视听柜跟前。这时候他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对我说，小程，你看你来就来吧，还这么客气，你吃了没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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