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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生南国》

第2章红豆生南国——安悠篇(2)

作者:林半夏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那个黄昏我仓皇而逃,我一直不知道别人为什么用“伤心”这个词来形容人内心的伤悲,此刻的我,我知道伤心这种感觉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伤痛,我那跳动的心脏此刻像被揉碎了一样。发明文字和词语确实高明,很多词汇都只有当时感觉才能觉出写者的高明,就像很多感觉不是其本人也都无法体会。

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十六岁的生日。晚上叔叔过来问我,生日想要什么礼物.“礼物”。



我想起很久以前,那时烛影摇红,妈妈摇着在红色摇蓝里的我,问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我刚刚会说“娘”,我咧嘴一笑,叫了一声“娘”母亲把我抱起,转了几十圈,舞艺出群的母亲在这时抱我着转了好几十圈,我们的衣服叠在一起,一个大红一个粉红。母亲喜欢红色,说它艳丽出众。



五岁时,我知道王维这个名子的时候,我穿着蓝色衣服在荡秋千,母亲问生日要什么礼物的时候,我点了把古琴。此时母亲的身体已不大不如前,她咳嗽了一下,听着屋那边传来的丝丝入扣的琴声,不到三十岁的,不识字的母亲,流了泪。



再后来。



记不起来了,后来就很少有别人这么问了.......



记忆如遗忘一样,都是需要勇气的。



此刻叔叔问我多年前母亲曾多次问我的问题。我一抬头,看到满天霞光伸透我单薄的门窗,雍懒躺在地上,整齐而又有序。此刻我想念的是一个人的名子,是从我五岁的时候,时常从姨娘和先生口中就经常传出的一个人的名子,王维。



我一抬头轻声问“真的什么都可以”,我的声音飘若烟雾,我自己都听不到,这个刚到十六岁的女子,此刻我的想的确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名子,我的心迅速跳了两下。



夕阳如血,映到我的脸上,红了我整个脸,迅速染遍了我整个身体,我游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听到叔叔说完当然过后我轻轻的叫了一个人的名子:“王维”。



叔叔看着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知道我所要的答案也会和叔叔的沉默一同沉下去,没等叔叔回答我又说了一句“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我把脸别向另一方。我知道这对于我说出这句话是不适合的,且王维早年有妻室,虽已过逝,现在他在叔父手下做官,也有着沉静美丽的芙蓉姐爱着他。芙蓉,芙蓉,又是芙蓉。我也是女子,我也时常挂念他,我也会弹唱他所有的诗词,我也知道他爱穿蓝色的长袍。



叔父并没有说话,他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敲,仿若弹奏。可是叔父并没有说话,转身,他离开了我的房间。



从母亲去世过后我就知道。人很多事情都不是按照着自己想象当中来的。无论是逝去的还是未逝去,都不是按自己想象当中来的。



天忽然下着些细雨,绵延不绝,风倦倦地吹着,有个声音在唱着哀伤的歌。撕心裂肺,满地苍凉,长笑仰天,长歌当哭。



我呆坐在那儿没有说话,低头,桌上是那年母亲买的那把古琴。



我用它谈起王维的那首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

芙蓉小姐回来,她轻轻的推门,我没有停止我的曲子,跳动的音符,如一个个恶毒的影子,赶也赶不走。我跟着调子,慢慢的唱了出来,那是自己谱的曲子。那是我很早的时候就会的,多年前母亲多么向往那些音符,于是我一个个的把它们硬背了下来。



“悠,你喜欢他?”她站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问。

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隔着十米远,不远处还有一珠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

琴玄断了,琴玄断了的声音刺耳,我还是没有抬头,我把最后一句“此物最相思”唱完之后抬头看她,



“玄断了……”我轻轻的说。



此刻夜凉如水...........



清晨阳光照到窗框上的时候,芙蓉小姐正端详着我今天新穿的衣服。



“小悠啊,你今天很美。”



“是么”我低头。那是用白色雪纱纺制的舞衣。那是我自己设计的,简单的裁剪。看着镜子当中的我,我笑了一下,此刻的我和当年的母亲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我从来不穿红颜色的衣服。



“你真美丽啊”芙蓉笑看镜子中的我。



“我跳舞给你看”我抬头。



“嗯”



于是我到外面的亭台上跳了那个《燕歌行》,那是在以前失传了很久的舞,母亲教我的,母亲喜欢跳舞,在我年纪很小的时候,父亲喜欢看母亲跳舞,母亲的头发很美,跳起舞来飞舞的秀发像是一个活动的精灵,闪闪发光,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不再看母亲跳舞了。



父亲娶了妾室,初次遇到她,父亲惊为天人,后来他就成了我的姨娘,她不会跳舞,她弹得曲子很美,她写得一手好诗。所以父亲就戒掉了看跳舞这个习惯。



三年后母亲因病故去,死前死死的拉着我的手,我并没有听清楚母亲的话语,她的手就垂下去了,她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她身旁,她的眼睛是看着父亲房间的那个方向。



之后叔父就接我到他家住了,待我视如己出。使我在这个动荡不安的社会,我依旧保持我的淡然和清高。



只是一个男人改变了这一切,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无能为力的,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们把它叫做命运,我想此刻我的命运正在来临吧。我的眼角抹过一丝淡蓝,我停下了,是他,他站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不确定他看的是谁,我们都近在咫尺,确又如些遥远。记忆中他也只看过我这么一眼,飘乎乎的,我用尽了一切的力量朝着他的那个方向笑了一下,想起小时候母亲说我笑的很好看且我有两个小酒窝。



叔叔也说我笑得很好看,说是像我的母亲。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的旁边,此刻很多人在为我鼓掌,只是他不见了,我茫然若失,是的,他走了。那一日我再奏了一曲《相思》。我们的生活一直在缓慢度过,如此像这样,淡如烟的,每天也能见到他,倒也觉得安慰。



危险很快第二年的冬天来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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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生南国——安悠篇(3)』

那个冬天,叔父宴请所有了这里所有的官客。那天淡然的~着藏蓝色的~~的王维,与这个盛大的场面格格不~。侍~们~底~的音乐欢快的~淌,笙歌~。我被安排在叔父的旁边,我只是轻轻的看了一~那一抹蓝色的方向,今天我戴的是蓝色~晶的发簪,湖蓝色的丝制~~,蓝色的锈有一朵荷花的鞋子,这们会离他近一些了吧。但是这种宴会索然无味,官员和侍~的嬉笑怒骂。我~离席,再看了一~王维。一个侍~坐在~右边。一个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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