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冷雨敲窗
雪梅飞走了,犹如手中断线的风筝。都好几天了,完全没有她的电话,连师妹也得不到她的消息。
一连几天,淫雨纷纷,气温骤降至只有六、七度。每当入夜,密集的雨点不知疲倦地敲击窗前,像一盆盆冷水泼在心田,我也弄不清自己是失眠还是不眠了。她没有手机(那时手机还没有今天那么普及),除了等待,我一筹莫展。不知为何,那句“我们是不可能的!”话语,在此刻觉得尤其刺耳,耐人寻味。她有难言之隐?她还会回来吗?她还会找我吗?我有一种莫名的不祥之兆。
就在她走后第五天的傍晚,我终于等到她那姗姗来迟的电话,我还没来得及责怪她像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她就滔滔不绝的跟我说,那天飞机晚点两个多小时才起飞,到达沙市后,机场专线车把她送到市区时已经半夜了,没长途车了,只好在旅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才乘车去公安县,再转车去镇里,一到家就一连几天下了好大的雪,都零下四、五度了,她为了出来打公共电话,差点儿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虽然我插不上嘴,但已如释重负,原来我的小人之心是多余的,当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跟我说电话费贵呀,冷呀,要挂电话时,我心满意足的说了句“注意身体,新年快乐”,就让她把电话给挂了。夜里,她电话里一句句报平安的话语,**轻敲窗户的冷雨,交织成一组反复吟唱的催眠曲,把我早早地送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去了一趟广州有名的黑马皮具城,买了几件厚厚的皮衣、皮裤和两双皮靴,然后赶到邮局,在那儿又顺带买了一些具有广州特色的年宵品,一同打包以后,往雪梅家寄去了特快专递,以我的经验,只几天她就可以收到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了这些皮衣,下次在她的电话里,应该不会再听到上次那种令人揪心的颤抖音调了。
十一、千里鹅毛
又过了一个星期,才再接到雪梅的电话。虽然等的有点焦急,但也没有上回那么坐立不安。除了嘘寒问暖,我最关心的是她收到东西没有。出乎意料的是,她说没收到,向她确认的邮寄地址也没搞错呀,这“特快”也太离谱了吧!电话挂了,我的心却提起来了。
我在忐忑不安中又度过了几天,离春节只有十来天了。在公司里,节前的出口业务特别的繁忙,年终的社会活动又特别的多,大家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这天上午,科里正商量着,湖南常德一家体温计厂家正急等我们派人前去验货贴封,好赶在节前把我们数百箱的订货拉到广州,让我们与其他货物一并报关出口。谁去呢?这时,节前综合症已经呈现,除了工作,大家都在忙准备过节的事儿,加上常德没有机场,这些平常坐惯飞机出差的大老爷儿们,谁还愿意在这春运高峰期里,与潮水般的民工一道去挤那水泄不通、人满为患的火车呢?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挂在墙上的中国地图,试图在上面找出离常德最近的机场。地图上,一组地名锁住了我搜寻的目光:公安!它离常德只有百把公里,坐车还不到两个小时。沙市,那儿不是有机场吗?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从我的脑海蹦出:我去吧!我先坐下午的飞机去沙市,第二天一早再从荆州坐车去常德,下午就可以把货验完,回广州的票好买,晚上睡一觉就到广州了。我一骨碌地边想边把话全倒了出来,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我的自动请缨,他们心里还巴不得呢,而是因为:“你去过那儿?”大家异口同声地问。连我自己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不管怎么说,年关时间,有人自讨苦吃那还不是皆大欢喜,大家差一点儿就一致鼓掌了。我心中暗自偷笑,急不可待的拨通了订票热线。
一拿到当天下午飞往沙市的机票,我从员工储物柜里拉出一件毛衣,塞进科里早已备好的出差专用行李袋里,就立刻奔黑马皮具城而去。在那儿,我依照上次那样,买了同样同量的皮衣、裤和靴子,一同塞进袋里,匆匆往机场而去。
天随人愿,飞机竟正点起飞了,仿佛在印证我此次公私兼顾的马到成功。雨后的晚霞从云海里喷薄而出,珠玉纷呈,透入舷窗,把夕阳的余温留了在逆寒而上的机舱。
千里送鹅毛,物轻情意重。我此行所送的又岂是古人所寓的鹅毛可比,除了惊喜,她还会有何反应呢?我暗暗得意自己这一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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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第一卷连载之六』
十二、星夜兼程一~飞机,我就后悔出发时不多带~~的匆忙举动了。原来这儿的气~只有零度左右,虽然雪早停了,可凛冽的寒风从地面卷起片片雪花,~面而来,即使我~飞机前就~~带来的~~,还是无法~御这从未享用过的风餐,恨不得掏出包里准备送给雪梅的皮大~给自己披~。~是现在让我打~,冻得~木的~巴不但不能像雪梅那次那样~~,甚至连话都说不起来。我只好飞奔着跳~能遮风挡雪的机场专线车,一逃被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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