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踱来一路唱,家遭天灾奔他乡,此地景美花亦香,宿此山中十余载,日子清幽暖心花,何日妖魔来作祟,儿命呜呼形影单,身如孤草心衰黄,盛世太平己却殃,茫茫宇宙何处向?”一老头面色忧愁吟着自编小调,蹒蹒跚跚行走在断云山小径上回归老家。
琴风今日四更早起,孤身一人赶往断云山打猎。只是今日运气欠佳,空手而归。忽听得有老头唱着小调靠近自己,心想怎么多年来从未听得如此凄惨的小调,不由收住了脚步,问了一句:“大伯,听你小曲像有难事?”
老头一听有人答理,先是一愣,就这么唱着几个春秋,遇上无数个老小,却历来无人理睬,不想今日有人第一次答理,于是也收住了唱腔,望了望琴风,皱起眉头:“年轻人,你怎么捕猎来此断云山了?赶快回去!”
琴风一听好奇之心就浓了,拉住老头定是要问个明白才肯放手。
老头也奇了:“我说你这年轻人也真是奇怪,我都说有妖魔作祟了,难道你还想喂妖去不成?”说完就拉着琴风往回走。
琴风急忙叫住大伯:“嗳,嗳,嗳!我说大伯,你这么急拉我走做什么。”琴风不厌其烦地反问。
那老头缠不过琴风,只好把事情原由一一道来:
“我本是西川那边一名先生,由于当地连年干旱,度日如年,家境甚寒。于是就辞去小职,带着妻儿奔离他乡。流落到此地,见风景秀美,就与老伴和儿子住了下来。在此也与你一般打猎为生。起先日子还过得十分安逸,快乐。可有一日老伴携儿子去山中潭里洗衣,一去就没了踪影。当日我在潭边发现一堆衣物和儿子一只鞋子。后来我问及远近乡里乡亲,很多人都说那潭里有一蛇妖,妻儿定是被那蛇妖活吞了。再后来,经过三番五次证实,我也断定妻儿定是被蛇妖给吞了。你说这不是妖魔作祟是什么?唉……现在我老头子孤身一人也不想活下去了!”说完抽涕了起来。
琴风看着老伯一脸苦相,虽是将信将凝,但也动了心:“蛇妖!?老伯可否带我去那潭里一看究竟?”
“你?”
老头擦了擦泪水,瞪大了眼睛,围绕琴风转了三圈。看着琴风精神抖擞,全身从头到脚很是扎实,也很是精明,但再怎么看也是个不上四十岁的小白脸:瘦小的身子,扎人的眼神。相貌倒是十分惹眼,但再怎么惹眼,相貌也降不了妖啊。于是破涕而笑:“我看你打些小鸟还可以,那可是蛇妖啊!你的好意我领了。你还年轻,快回家过日子去吧!”
琴风一听老伯小觑自己,又觉得是位好心的老人:“我从未见过蛇妖,小弟甚是好奇,望大伯能带我前去一察。我们都是打猎之人,如若有何险情定可提前发觉,到时再走也不迟啊。”
老头琢磨了半天,是啊——自己打猎也十年有余,对凶猛野兽出现都有先兆知觉,去看看也未尚不可,如若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可以舍命保护这位小兄弟,也正好去和娘儿俩相会。老头这么一想不由应许了琴风。
“那山潭隐藏于山腰密林之中,常人很难发现。”
琴风跟着老头踏步向前,突然,前面的灌木密集起来,四周川天大树随处可见。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腥臭味,甚是难受。老头说着转过头来,伸手一指:“瞧——就在那灌木丛里。”
绕过一片灌木丛,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潭果然映入琴风眼帘:小潭不过三间堂屋大小,水质还十分浑浊,远看去深不可测。琴风慢慢逼近小潭,且不时有一股恶心的腥臭飘入自己的鼻孔。琴风捂住鼻子,奇怪地问老伯:“这水如此浑浊,怎能洗衣?”
老伯叹了口气:“当时选了这里定居,不想也是旱地,除此水源外,须到十里开外的河里取水。此水虽有些浑浊,但也是泉水,并非一潭死水。”说完老伯指了指潭的另一侧,果然清晰地望见那潭水是从乱石缝里滴滴滴——源源不停地冒了下来。
“这是泉水怎会如此浑浊?”琴风刚问完,身旁的鸟鸣戛然而止。老伯和琴风同时感到有什么凶猛的**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一刹那,两人隐约中发觉眼前灌木丛晃了一下,立刻把琴风和老伯的注意力速地吸引过去。但琴风立马回过头,因为他发觉刚才还在对面灌木丛的怪兽此刻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琴风紧搂老伯脚尖一点,一跃而起闪到一丈开外。老伯刚想夸奖琴风好功夫时,眼前的一幕却把他张开的嘴定了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阵狂风刮向鬼爪般的树枝飞起了舞,落叶被吹得唆唆直响,此时潭面已鼓起了波澜。
原来水潭里出现一条黑影,不停地挪动着身子向琴风和老伯迅猛移来。那黑影足有五米开外,女子腰般粗细,在潭水的折射下显得特凸恐怖,那七彩体鳞惹隐惹现不时闪耀,它的每一次蠕动都掀起层层水花。
是条蛇妖!
琴风一把推开老伯。老伯闪到了远处。那巨蛇在琴风推开老伯的一瞬间,“咝”地攻至琴风跟前张开了大嘴,鲜红鲜红的唇面上拨着两颗巨大的尖牙,一股浓液注入两颗尖牙正向琴风直喷而来。琴风见状急忙翻身在蛇的下巴猛踢了一脚,那一腿甚是有力,把蛇踢了个白肚子朝天,翻入水中。
琴风稳稳站在潭崖一块巨石中央,目不转睛地注视那巨蛇;老伯怯生生地躲在树后吓得直冒冷汗,心想年轻人是把蛇给惹火了。
“年青人快跑啊!”老伯惊恐万状地对琴风喊了一声。
琴风却不以为然,依旧站在潭岸直直注视着那条巨大的怪蛇。
水面阵阵翻滚过后,那巨蛇以迅雷之势游到了琴风身旁后,竖起尾巴就凶猛地甩向了琴风,琴风不敢懈怠地闪开。只见刚才所站的巨石竟裂了一道深深的裂缝。琴风一寒:要是自己应变不急,定是五脏具损。急忙拿出背上的箭弓拉开了架势,巨蛇一看,一张大嘴提前迎了上来。
“啪”一声,琴风手中的箭弓已被巨蛇用尾巴甩得老远。只见巨蛇两颗门牙已经在琴风不知不觉之间潜到了琴风脚下,“咝——”一声张嘴就使向了琴风的腿上。
琴风也不过是位凡人,哪比得过巨蛇如此灵敏,顿时慌了神。
“嘣”地一声,老伯暗处偷袭的利刀射中了巨蛇,可惊讶的是,那利刀在巨蛇身上碰撞了一下,竟然又被弹了开去。
老伯呆住了,巨蛇的皮如此钢硬,连尖刀都不能伤它分毫。
巨蛇虽没受伤,但想是受了疼痛,伸向琴风的嘴立马缩了回去,快速转过头,凶恶鲜红的双眼直直盯住了老伯,老伯立刻傻了眼,站着一动不动。巨蛇似乎已经改变目标,直冲老伯。
“啊”一声,老伯不由闭上了双眼。可老伯发觉痛苦迟迟没在自己身上出现,只是有一股火辣火热的气流喷在自己脸上,老伯睁开了一只眼睛,又立马闭上。老伯那一瞅,看到的是巨蛇那张开的大嘴内,绿色的毒液正冒着气泡,在巨大的毒牙里流了出来,老伯隐约感到毒液已经注射到了自己的身上。此时老伯睁开了双眼,却见巨蛇就这么张嘴停在自己的面前。定睛一看,原来那蛇是被年轻人硬拉住了尾部。
此时的琴风满脸通红,大汗直流,琴风使出全身力气才定住了巨蛇,自己的双脚却早已深深陷入了泥土之中,他面朝老伯,嘴里憋出两个字:“快走!”
老伯一愣拔腿就跑,但又不肯走远,十米开外又在一颗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琴风见老伯已经走远,手一松,就被巨蛇甩到了五米开外的草丛里。
巨蛇奋起直追,琴风正欲起身,却早已不及,只觉得巨蛇已经把躺在地上的自己**裹住了。
琴风顿觉剧痛从五脏六腑传来,气都喘不过一下,只有内力硬硬地撑开一点缝隙呼吸,但一呼气、一收缩,巨蛇就趁机缠得更紧,再也没给琴风任何反攻的机会。
老伯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四周环顾一圈,眼睛一亮,发现琴风的弓箭就在不远处,立马跑过去拾起一箭上弓,却迟迟下不了手。因为此时琴风正与巨蛇缠在一起,老伯一直拉着弓望着琴风痛苦的表情。巨蛇张着大嘴向老伯喷了口气,像是在威胁老伯,一股浓重的腥臭把十米开外的老伯也熏得晕头转向,不由松手丢了弓咳嗽起来。此时巨蛇已转过头仰天喷了口气,似乎狂傲地大笑着。之后,那巨蛇猛掉头张嘴朝琴风的头部咬了下去。
“嘘——”的一声长吼,巨蛇松开了怀中的琴风。慌乱中的老伯架着弓惊呆地看着巨蛇和琴风。
原来刚才老伯见琴风危在旦夕,捡起弓,闭上眼睛就往巨蛇**一箭,不偏不歪射中了巨蛇的一只眼睛,血柱从巨蛇和琴风的相缠处喷射出来。老伯生怕自己误伤了年青人,一动不动地瞧着,直到巨蛇慢慢松开了琴风,见那巨蛇犹如落魄般腾入水中,才匆忙跑到琴风身旁。一边直呼“年青人——年青人,没事吧!”,一边急忙扶起了琴风。
琴风只是一时觉得身体剧痛难受,稍过一回儿就猛地惊醒过来,一跃而起直冲水潭,骑在动弹不得的巨蛇身上,似痛打落水狗一般用自己的手掌猛力地接连击打,几掌下去就将巨蛇的脑袋击得粉碎,顿时带有血丝乳白的脑浆四处乱溅纷飞。
老伯不时地拍手称快:“好功力的年青人!历害历害!你终于帮我报了仇,雪了恨,也为民除了害,你的功名将永存后世啊!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响彻云霄,久久地回荡在深山里。
满身泥污的琴风也哈哈大笑着上了潭崖,看了看满潭的水已经被巨蛇的鲜血染红,又瞧瞧巨蛇,只见它正在潭里蠕动着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老伯!我还有事要办,再见了,后会有期。”琴风长嘘一口气,见天色已晚,向老伯打了个招呼,便一溜烟独自下山回家了……
一个傍晚,一片宁静,一间小屋,一缕炊烟。勾画的是唐寅“不识英雄豪杰暮,无花无酒锄做田。”可又有哪位能放下对世间惹人醉的花花世界不过,而来过此清贫生活呢?很多人都不会这样,可琴铃铃她父亲琴风和母亲王雅却选择了。
琴铃铃从懂事开始,就觉得父亲琴风是个怪人,整天早出晚归又不知道去干何事,更不肯带自己去,铃铃问了也不说。琴风每每听见铃儿的问话,往往是挥手用大人的口吻说:
“小屁孩,知道吃饭用筷子就行了!”
其实琴风也不过悄悄上山打猎或悄悄到集市贩卖而已,做父亲的深知这些事情怎能带上稚气未抿的铃铃一同而去呢?再说自己是隐居人士,万一有了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自从归隐深山以来,琴风早已过惯了这种平淡却又充满天伦之乐的生活。每次笑完铃铃,琴风总是一阵爽朗大笑离去,可每每这时铃铃定是怒气十分,嘟起**,东躲西藏起来。
“风老头,今儿个又做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事去了?”妻子王雅看着琴风一身泥污手拎弓箭回来,拦在门外冷傲傲地问道。
“我……”琴风虽年近四十,在老婆面前却像小孩一样低下了头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王雅一脸怒火,伸出右手食指就向琴风鼻尖破口大骂:“琴疯子啊琴疯子,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清闲非要招些祸端啊,拿来!”
“什么?”琴风一脸迷茫。
“今日太阳还没露脸你就出了门,可现在母猪都睡着了你却才回了家。你是上山打猎,还是帮张三李四打架去了?”王雅冷言道。
琴风眼光闪烁了半天,见纸包不住火,坦白了:“今日算你猜中了,我帮一位老伯捉蛇妖了。”
“蛇妖?呵呵,是不是很美,迷死人的蛇妖?”王雅处变不惊,脸上的笑容更诡异了几分,因为王雅遇到琴风干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
“可那位老伯家的妻儿真的是被蛇妖活活吞去了……”琴风正想解释。
“不要跟我胡说理由,你今日不把收获给我,你就别想进这个家门!”王雅这时显得几分霸气,似有不拿收获决不妥协的架势。
“爹,娘,你们不要老是这样好不好?!”不想铃铃流着眼泪从里屋冲了出来。
“不这样那里来钱买米、买粮过日子,你爹真的……”王雅冲着女儿大声着还没完,见女儿铃铃哭哭涕涕溜出了家门。
王雅对女儿生来一向是百依百顺,视女儿为掌上明珠,就连重音也从无对她发过,今日真是气急了,王雅破例的大声嚷嚷,似乎觉察对女儿不对劲,也随即紧跟女儿而去……
“……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琴风见老婆和女儿离了家,就匆匆进屋烧了几个小菜,正在后院把酒迎风。
不一会儿,妻子王雅红着眼圈又匆匆奔了回来,还没见着人就怨声传来:
“风老头子,你是真疯了还是假疯,铃儿到现在还没回家,你还有心情在家里把酒问青天,是不是早上起太早,脑子烧坏了啊!快去找找铃儿!”说完是一脸的担忧。
琴风咕噜一口酒下肚,一脸无奈:“雅儿啊,铃儿不就是迟点回家嘛,这也是常有的事,干嘛闹得跟杀猪似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老伴的一瞟白眼先飞到了琴风眼前,愣是把琴风吓出一身冷汗,瘦小的身子也不由一颤:
“我说这秋天凉起来还真够快的,我得进去添件衣服。”琴风眼疾手快,借故晾着王雅进了屋。
王雅冒火的眼神堆满了对老伴的无语,看着愈深的夜色也冲进了老屋:“风老头子,你……”却发现琴风早已没了踪影。在屋里找了会儿也就憋出了一口叹气,批上件外衣带上门也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
“铃儿——铃儿!”
琴风在山中细心地寻找着,浑厚的寻找声随着晚风飘散开来,传得好远好远。虽说自己家方圆十里没什么人家,但在战乱时期,一个小女子离家出走说不定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况且这山中野兽也偶有出没。刚才还蛮不在乎的琴风,看着月牙儿越来越明亮,也忧起心来……
浓密的灌木丛中盘旋着一条细细的山阴小道,刚过十五岁生日的铃铃走在这条林荫小道上,却浑然不知已是夜深,身边奇怪的叫声和浓浓的夜色,也许都被自己对父母的互责所充斥,直到四周怪声一片才戛然而止,铃铃愣了一下:“午夜的安静比熟悉的怪声更可怕!”铃铃鼓鼓的大眼睛探视着四周,看着摇摇晃晃的树影,孤独和害怕猛然冒了出来,想回头,却隐约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窥视着自己。最后还是呆呆站着一动不动,不知所措。
又一阵冷风吹过,铃铃身后面忽然冒出了一个黑影,隐约中听到沙沙的脚步声,铃铃再也忍不住了,猛一转头却被黑影手上的尖刀刺过了头,全身颤抖起来……
“铃儿——”是爹爹的喊声,呼喊声虽不是十分清晰,但铃铃可以非常肯定,这就是爹爹的。
“爹,我在这儿——啊~”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铃铃面前,捂住了她的嘴,铃铃只感到头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清风依旧把树枝惹得张牙舞爪,怪叫声依旧把深夜点缀,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埋藏在琴风那幽回而雄壮的寻找声中……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2章:英雄救美”内容快照:
『英雄救美』
铃铃昏昏沉沉~在~~,她一张眼,看到的却是一间华丽堂皇的~。想不到自己竟~在只有娘亲故事里才有的漂亮公主~,四壁点缀的无不是金银玛瑙宝石,房~~悬~着一盏巨大的~晶灯,~晶灯依托着偷偷溜~窗~淡黄而懒散的阳光,一切都变得五彩缤纷,晶莹闪烁。“吱~呀”!突然一束~~的亮光~~来,铃铃不禁~起了眼睛,是~门被打开了。铃铃努~地~了~眼睛,见是一个~着华丽的~孩步子轻盈走到自己面前,很恭
~~